《病弱者的他救》学业有成的报复土狗

36、母亲坟地

　　常年闷在柜子里的棉絮，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
　　多年前，蓝琦就将此处此处放弃了，如今再归来，心里完全没有当初的释然感，甚至还会对早就抛弃自己和母亲的父亲心生妒恨，就连母亲去世后，父亲立马迎上门的后妈也会产生怨恨。
　　物是人非，当初离开的那份放下为何在今日又反叛。
　　蓝琦一眼空洞，看着墙上□□成碎状，像蜘蛛网一般趴在天花板上。
　　姜戈转身，双臂环上蓝琦的腰，鼻子在蓝琦后背的脖颈间细嗅，淡淡的茉莉花香一丝不剩的往姜戈心里窜。
　　“不习惯吗？”蓝琦细声发问。
　　姜戈埋在蓝琦肩膀处：“没有，就觉得一切都像梦一般，那么不真实，那么飘渺，总有一种你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
　　姜戈鼻子使劲一吸，想要将熟悉的味道尽数吞噬，永刻心间。
　　“今日脾气怎么上来了？”姜戈将蓝琦扳过来，面对面，“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我？”
　　姜戈回忆往昔，当初的他再混蛋，蓝琦脸上多是厌恶，从未像今天这般怨恨。
　　蓝琦看着姜戈不要脸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蓝琦望着姜戈的眼，他一双言笑晏晏的眼里倒映出蓝琦全部面貌：“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好。”姜戈抓起蓝琦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
　　“姜戈。”蓝琦喊。
　　姜戈一脸笑意的看着蓝琦：“嗯。”
　　“谢谢你。”
　　谢谢你，给我无趣的人生激起了涟漪；谢谢你，让我有了我该拥有的嗔痴怨恨；谢谢你，在我义无反顾的想要离开时伸出手拉了一把......
　　“蓝。”禁锢的内心深处发出一声令姜戈都有些陌生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存在了许久，现在的叫喊是对蓝琦的不舍与担忧。
　　翌日，日上三竿。
　　姜戈和蓝琦打着哈欠，上衣随意的扎在裤间，一副懒散公子样。
　　楼下的路明看见他们俩下楼后，一脸哀怨的黑线在他脸上显而易见。
　　早上六点，天都没大亮，蓝琦的后妈就像只公鸡一般聒噪地站在院子里，扯着大嗓门的谩骂蓝琦那无用的父亲，脏话变着花样的从她嘴里发出来，偏偏路明住的房间离院门太近，一早上耳朵受尽了折磨。
　　“你们终于是醒了，”路明将桌上的玉米推给姜戈和路明，“我自己做的，你们将就吃。”
　　姜戈拿起玉米棒子，递给蓝琦：“就做了这玩意儿？”
　　“有的吃就不错了，蓝先生你们家真是中看不中用，家里一点吃的东西都没，你知不知道我......”
　　路明还在喋喋不休，姜戈随手拿了一根玉米，拉起蓝琦就往外跑。
　　姜戈手拉着蓝琦在村里晃晃荡荡的走，对村里人投来的目光熟视无睹，明明是蓝琦要带他去个地方，姜戈倒像个领路人在前面横冲直撞。
　　荒草杂生的山坡间，姜戈让蓝琦身后，在前给蓝琦开路，外套上有着几十道野草，树刺割或钩的痕迹，兜兜转转好久，才到了蓝琦口中的目的地。
　　一座石头堆砌而成的坟堆映入姜戈眼睑，许久没有打理过，坟上的草长的密又高。
　　蓝琦站在墓碑前，用手指使劲将碑上趴着长的厚重的苔藓扣下，袖子上的衣物与石头擦拭碑上的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蓝琦双腿下跪，手指摸着碑上的刻字－－琦之母墓，石碑上的沟壑虽然有些泥土，触感却清清楚楚。
　　姜戈见状，也跪了下来。
　　“妈，我来看你了。”蓝琦声音传入姜戈耳朵，有些颤抖。
　　“对不起，隔了这么久才来见你。”
　　两年前，蓝琦母亲去世，他把人带回老家，埋葬在山坡。自此后蓝琦无依无靠，就像水上的浮萍，心里没了寄托，再接着发现自己病了，蓝琦就放弃了回家看望母亲的机会，打算一了百了，也就两年时间没有回来。
　　这两年时间说长也说不长，对于山上疯长的野草来说，只要给它们一点时间，它们就会拼了命的争取养料，拼了命的往高处走。
　　“这是姜戈，”蓝琦反手握住姜戈的手，姜戈看向跪的笔直的蓝琦，用力的反握住蓝琦的手，“我处的朋友，我带他来看看您。”
　　病房内，蓝琦与母亲见的最后一面，“处个朋友，妈想看看”成为蓝琦似有似无，吊着蓝琦生的希望的一根蜘蛛丝，看似坚韧无比，实则柔弱无比，一碰就断。
　　“妈，”姜戈一声妈震惊的蓝琦瞪大了双眼，蓝琦本想打断姜戈的话，但是姜戈口直心快，立马就接着说：“从今往后，蓝蓝就跟着我了，我会好好对他的，您信我，往后每一年，我都会陪他来看您，给您带很多纸币，您在那边好好生活，蓝蓝这边有我呢。”
　　蓝琦听着姜戈的未来展望，字字句句皆诛心。
　　“怎么哭了？”
　　姜戈用手指抹掉蓝琦脸上挂着的泪珠。
　　蓝琦反手将姜戈凑数拿过来的手打下去，笑着说：“别闹，咱妈面前注意点。”
　　姜戈将蓝琦的手揣在怀里：“没事儿，咱妈看见咱们这样恩爱，高兴还来不及呢。”
　　蓝琦佯装生气，不理姜戈。
　　“妈，我这几年过的挺好，心里感觉挺充实的，以往您老说我是个只读死经书的和尚，我还不在意呢，如今我过得挺好，姜戈挺有钱，对我也不错，我......”
　　蓝琦哽咽的说起来，低着头，努力的平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下次再来看您。”
　　姜戈把蓝琦一把抱在怀里，傻傻地笑着说：“是的，我和蓝蓝会回来的，下次来跟您报喜。”
　　蓝琦站起身来，拉上姜戈，“该说的我都说了，走吧。”
　　姜戈：“好，我来走前面。”
　　蓝琦看向姜戈身后杂草成堆的坟墓，像是看他自己不久的归宿。
　　姜戈说：“明天我让路明来把路砍一砍，把咱妈的坟墓弄得干干净净的，你看了心里也清清爽爽。”
　　蓝琦叹了口气：“不必了，我妈在时门前没有客，死后应该也不想让人扰了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