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者的他救》学业有成的报复土狗

35、父亲

　　“醒了，饿不饿，还是要再睡一会儿？”
　　蓝琦手拿一支茉莉，坐在床边，神情认真，修剪花枝的咔咔声在静默房内显得极其和谐，甚至还有些温馨。
　　姜戈坐起，习惯性的把脸往蓝琦手边蹭：“我现在有大把时光同你欢度，有想去的地方吗？”
　　蓝琦把剪好的话插入花瓶，回复道：“没有。”
　　“你呀，怎么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姜戈把身体挪到床边，环抱着蓝琦，用着乞求的语气说道：“我们去看看你的父亲，母亲好不好？”
　　蓝琦原本要拍上姜戈后背的双手在听到姜戈提出这样的要求后，倏地一僵，一双纤细的不见血气的手就在空气中举着，无法放下。
　　“媳妇再丑也是要见公婆的吗，”蓝起的沉默让姜戈内心有丝慌张，他把蓝琦的脑袋用手推过来，亲吻蓝琦的唇，直视蓝琦，渴望蓝琦紧闭的嘴能够张开。
　　蓝琦的双手在姜戈背后不动声色的垂下，良久，蓝琦张口说了姜戈渴求的那个字：好！
　　姜戈捧着蓝琦的脸，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开心的下床去订机票。
　　蓝琦头靠在姜戈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姜戈一手揽着姜戈的肩膀，一手拉着蓝琦的手，揉搓着，让蓝琦不至于感到太冷。
　　“蓝蓝，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飞机上是怎样的吗？”姜戈在蓝琦耳边低语，“那时的蓝蓝是个冰美人呢，不论我......”
　　蓝琦困意难挡，耳边姜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蓝琦听不见了。
　　等姜戈回忆完，蓝琦已经均匀的呼吸着睡着了。
　　姜戈把蓝琦往自己的颈窝处带，将他散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蓝琦的皮肤一如既往的白，还记得当初姜戈追赶上蓝琦的航班后，特意订了在他旁边的座位，当时的蓝琦如临大敌，眼里满是对姜戈的厌恶。
　　如今的蓝琦神情放松，手也任姜戈拉着，完全没有了当初肢体接触的抵抗之情。
　　姜戈用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嘀咕道：“有你真好。”
　　“你就是个烂人！”破败的房屋里传出女人痛不欲生的责备声，女人的绝望的叫喊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冷风如刀割般凛冽，女人头上围着毛巾，身上套了一件又一件单薄的衣服，怀里抱着吸奶的婴儿，强忍着生产后的不适，从铺满稻草的床上艰难下地，一双脚踩在冰凉的解放鞋里，没有任何保暖措施。
　　女人脸部暗黄，身形消瘦，但是透过女人的骨架隐约还是可以看出她以往该是熊背虎腰的雄壮样。
　　天寒地冻，她冷的直哆嗦，白色雾气不断的从她嘴里呵出，她颤抖着双手生了火。
　　她神色慌张的往门外看去，直到没有人出现她才松了口气，偷偷摸摸的钻到床底，在最里面的杂物中，掏出屋内唯一一个鸡蛋，放进烧开的水里煮。
　　神情专注于锅中鸡蛋的女人被门口突然的一声冲撞声吓了一跳，女人看着门口一天一夜未归的丈夫，双眼发红的看着锅中鸡蛋，她一瞬间把手伸入锅中，捞起还未煮熟的鸡蛋，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蛋沿铁锅边一砸，狼吞虎咽的将液态的生鸡蛋倒入嘴中，迅速吞咽。
　　门口的男人，三步并两步的朝女人走来，一巴掌把女人扇翻在冰冷的地上，怀中的孩子虽然被女人的双臂保护着，但是突然的冲击还是让婴儿感到不安的大声啼哭。
　　男人捡起地上女人扔掉的蛋壳，用舌头舔着鸡蛋壳内壁，想要把剩余的鸡蛋液吸入他的肚中。
　　女人忍无可忍，双眼死死盯着男人，冲着男人咆哮，“你就不是人！你死外面行了，回来干什么！”
　　男人听到这些谩骂，置若罔闻，神色淡然的越过地上的母女，往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女人咬着牙，眼泪从她的眼眶里落下，她恶狠狠的盯着床上的男人，举起桌上的剪刀，想要刺死床上的人，剪刀举在空中良久，女人不觉寒冷，只要她僵在空中的手往下一刺，就不会感到寒冷了。
　　蓝琦看着这一幕，慌的要命，他拼命的叫着妈妈，女人毫无反应，他张开双手环抱母亲，拭去母亲脸庞无止境的泪水，都因为他是个透明人，穿过母亲身体而失败。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洪亮，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将女人的理智拉了回来，她慌忙抱起婴儿，嘴里不住的安慰道：“蓝蓝，不哭，妈妈在，妈妈在......”
　　“蓝蓝，蓝蓝......”
　　姜戈的声音在蓝琦耳中渐渐变得清晰，蓝琦睁开双眼，泪眼朦胧的他看见姜戈在水雾帘幕中担忧的脸，伸手碰上去，手指轻轻碰了他的唇角。
　　姜戈抱着蓝琦，明明触感那么的真实，但是内心里总有一种蓝琦随时会消失的空虚感。
　　“哟，你还知道回来啊？自己亲爹的死活不管不顾，怎么不死外面啊。”妇人双手抱胸，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瞥了一眼牵着蓝琦手的姜戈，说话的强调更是充满嘲讽：“我还奇怪一个大活人这些年怎么会悄无声息，原来是榜上大款了。”
　　姜戈的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尽显，蓝琦感受到了姜戈的情绪波动，附手上去，轻轻摇晃，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蓝琦听到这些充满侮辱和挑衅的话语，置若罔闻，面色自然，拉着姜戈，招呼一直跟在身后的路明，往屋里走。
　　站在门口的妇人却不依不饶，叫嚷着不让蓝琦进屋，说着什么这个家她做主，哭诉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像个正义的键盘侠一般讨伐着蓝琦的不孝敬，不负责，不作为，她作为蓝琦的母亲实在倒霉。
　　蓝琦从进门到现在，保持着沉默，听到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自称是他的母亲时，妇人明显看到蓝琦的侧脸变得讳莫如深，无法探寻蓝琦的态度，但是蓝琦周边散发出来的气息犹如渺小的的人类面对吃人巨人一般，令人恐惧，连同他身边的不清不楚的男人，眼神也是跟要吃人一般，恐怖的很。
　　蓝琦松开了姜戈的手，一个巴掌响亮地打在妇人的脸上，厌恶地说：“你少提我妈，你这个女人从来都不配，我跟你还有躲在房里的那个懦弱、自私的男人没有一点关系。”
　　“房子是我妈修的，你跟那个男的，明天就给我搬出去，否则咱们法院见。”
　　深秋的夜冷的很，刚才嚣张的女人捂着脸，支支吾吾的撒泼，她看见蓝琦的脸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