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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予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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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予界，完整而美好。
银白的小球飞至半空，与空中的极古相联络，释放极古中所存储的能量。
雷鸣暂歇，一阵随后的能量波剧裂地冲击天地之中，白芒刺目，却又在笛声中缓和。
一曲且歇，却另起一曲。
不为别，而为天地，为此界，为予界而鸣。
六界之物，召此六界。
天地为之震荡。
神、仙、魔、妖、鬼、人。
天道。
此为予界，
此为予界。
银白小球在空中猛地裂开，功德、能量补齐天地合一之隙。
此为六界。
而那道意识回归天地之间，无比强烈的气息，告知万物。
天道归位，六界回归。
他的手微微发抖，鸣声却更响了。
直至予界回归，万物归一。
抬眸，指尖微颤。
笛从手中滑落。
碎了。
他却无心于此。
几世，几世，不知几世。
终于，达成所愿。
自此，不悔，不怨，不弃。
他闭上眼，又舍不得闭上。
睁眼看见的是完整的予界，抬手看见的是消散的自己。
他仍睁着眼，舍不得从眼前所见移目。
雪白飘散。
“喂，吾的护道者，可别就这么没了。”
苏醒的天道，似手还是那副模样。
匆匆忙忙护住他的意识。
雪白凝聚。
“不会的。”
他笑道。
—新生—
乾坤第一纪年，六界回归，天道归位，予界完善。
由此开启崭新的篇章。
空中的羽眠野谷已然塌陷，泥土碎屑砸落至下方的弱水，将隔绝两界的弱水彻底填平。
巨响与笛声惊起此界所有的大能。
天边金辰，六界回归惊奇世人。
沈渡本来靠着书柜发呆，心跳忽地急促，一阵悸动。
他不过疼痛一瞬，便听见一阵巨响。
急忙朝外走去。
只一看，便愣住了。
盛城七晓，本是联系人、妖两界的枢纽，下方是万年不变的弱水。
可现在，阵法之上的七晓城突然腾空而起，直到弱水被不知哪来的泥土填满。
眼看的同时，似手还有些熟悉的羽叶。
弱水被填平后，本在七晓城的位置突起一座山。
七晓城便下落，停落在山顶。
城基的阵法地碎裂，挥挥洒洒的金光中，七晓城美如画。
似平它本该在那儿一般。
沈渡抬眼看向一方。
他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去，就会后悔似的。
召出剑，飞跃而至。
那座羽晚野谷还在崩塌，只因下方的弱水还未完全填平。
他看见了很多人，不认识。
却有几张脸看向他。
他也不在乎，只此因那道白影。
金辰挥洒。
他转过身。
是他。
“乾坤第一纪年，六界回归，天道归位。”
空灵的声音传至此方每一处。
他看见那双眸子，剔透无物。
“你们好，各位。
我是此方的护道者，你们也可称我为，
璃。”
他的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可又好像...容纳了太多。
容纳了太多，沈渡所看不懂的东西。
他的话不容置疑。
不仅是因为他身上浓厚的天道气息，更是因那一句“护道者”。
护道者。
“请努力在这个崭新的时代里继续生存下去吧，各位。”
璃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了。
羽眠野谷已然完全崩塌，诸位皆乘法器静听一言。
他的话实在耐人寻味。
什么叫...继续生存下去？
沈渡垂眸思考着。
璃离开后，便有人将目光投向他。
无他。
只因那一模一样的样貌。
几乎是无法不令人不在意。
待他回神，望见周围审视的目光，
只抬眸，道：“有事？”
面面相觑，有人开口：
“你与那位有何关系？为何这界会发生如此巨变？”
他们其中大多数都身处高位，经此变，不由得担忧起自己的地位来。
“与你何干？”沈渡只懒懒抬眸，语气半点真诚也无。
那些人脸上一青，又忍耐下去。
“你我都是同一战线，把你所知道的情报说出来，也好共商大计啊。”
“你们的事关我屁事。”
这么粗鄙且不客气的话立即让一些人皱起了眉。
“如今六界回归，你我不想着联手共商大计，怎能为私为己？”
真是冠冕堂皇。
沈渡想。
他却弯眸一笑。
美人一笑，恍人心神。
只见他唇微张，吐出了两个字：
“呵呵。”
随着身形破碎成星辰，与挥挥洒洒的金光融为一体。
众人一愣。
这是什么术法？竟能当众消失且无灵力波动？
极古之下，雷鸣声歇。
沈渡躺在地上，慢慢睁眼。
坐起身，环顾四周。
只一眼，便被那色白恍了心神。
琉璃浅笑看他。
他往身上看去，是现代的服饰，短发吹得脖颈凉凉的。
“抱歉，先前你的身体被我不小心毁了，便用灵气为你重新凝聚了一副身躯。现可还有不适？”
沈渡沉下心感受了一番。
轻飘飘，好像鱼在水里的那般舒服。
“很舒服。”
“那便好。”
沈渡想起刚刚那幕，道：
“刚刚…是怎么回事？”
琉璃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仍是浅笑：
“那副身体完成了它的使命，退休了。”
沈渡张张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隐瞒了你这么久，实在抱歉。”琉璃道，说出部分真相。
“先前你看到的那本小说并不是偶然，只是发生于另一条时间线的一段故事，只是我没想到，竟会被改编成那样。
也许，这样的故事才更吸引你们？”
他有些疑惑，随后便将故事托出。
......
“如那般，填补了此界流失的灵气，虽然也只是车水杯薪，而且也并不明智。”
他停顿一下，继续道：
“但聊胜于无吧，随后我们便通过时空线回到了这条线上。
因为我来自未来，便只好请你代劳经历我的过去了。”
他隐瞒了羽的存在和那条线后所发生的事。
对于异客来说，有时，知道的太多开不算好事。
虽然，他大抵已经见过羽了。
“现在，你想好你的愿望了吗？”
他曾答应过他一个条件，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回去。
如果是那个的话，他会让他回到当初的时间线的。
沈渡低头沉思。
许久。
“我想留下来。”
琉璃一愣，开始回想是不是刚见面的那句“不保证”伤到他了。
“我可以让你回到刚来的节点。”
沈渡站起身，看向前方。
“我知道。”
毕竟对于他来说，怎么可能做不到。
“可是，我现在只想留在这里。”
不管曾经，他现在只想留在这里，不管是因为哪个因素。
“是么，”
琉璃浅浅一笑，眉眼如画。
抬眸看向远方，淡然道：
“欢迎来到予界，远方的异客。”
————
一切落幕后，他似觉身上轻了很多。
也有闲心去看看他还未认真看过，却记在心里的予界风景。
至于这界上的人的看法，他既不在意，也不想在意。
与不变的旦古相比，人的思想实在是太渺小了。
甚至比不上大海里的一粒沙。
他一直都这么认为。
人类所创造的一切，自然会记住它。
文字、图案、艺术、物质，无论是哪种，总有一种形式代表它的存在。
仅此而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