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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hapter 6』 ...

  •   "那这不巧了嘛!不过我可是一直蹲在外头想着您什么时候才舍得从茶楼里出来呢?怎么样?这里的聂大哥——"

      眼前的秦肃缓步走来停在了金光善身前一米,抬手掀开白纱,露出了斗笠下的熟悉的面庞。

      那方笑得温和却眼含敌意。

      这是为何?

      金光善眉头一蹙,脚根不由向后蹭了毫米,脑海中平移过了三个问号。

      “哈哈。久等,久等了啊。”

      金光善拿起扇子敲了敲肩膀,并没有回答对方最后的问题,只是问道,“这大晚上的,早来了怎么不传音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早些出来。这夜里凉的很,可别着凉了。”

      “哈哈,多谢叔叔关心咯,您才是别着凉了好。”秦肃平淡的笑了笑,就没再说话了。

      金光善与秦肃虽谈不上熟悉,打过的照面却也不少,能算得上一句自小就见对方到如今成了准大学生,也是从未——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小秦啊——”

      “嗯?”秦肃眨巴着眼睛,奇怪的看着眼前仿佛是做足了心理建设般才开口的老长辈。

      “长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知晓你有女装的癖好啊?”说完金光善还语重心长得叹了口气。

      他目光下移,停顿在了那一马平川的地方。然后又落回了秦肃的脸上,发现对方也是副惊讶的表情,顿时恍然大悟,“哦!难道说是穿错衣裳了不成?我就说呢!怪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小秦……”

      话还没说完,金光善那刚打算要搭上秦肃肩膀拍一拍的手就被一拂袖卸了去,同时变化的还有秦肃的脸。

      “误会?不不不,叔叔可没误会。”秦肃声音没变,脸却已细微的变成了她人的模样,他莞尔一笑,低头再抬头间便是美人垂目,眼中却带着几分的忐忑,“是我疏漏了,现在您再看呢?”

      看是好看的,但却看的金光善虎躯一震。

      “小秦你——”

      他张嘴又闭嘴,随后眉头一皱,片刻才恢复平静。

      秦肃小时候就长的水灵像是个女娃娃一样,年龄稍长些后才生出了男孩的俊朗感,但同时又依然携有着女相的温婉。是一张倘若加上了妆容点睛,便就没人能在第一眼或短时间内认出其真实性别的脸。

      可谓男生女相。

      而此时此刻秦肃的脸赫然让金光善在脑海中找到了先前获取老种马记忆时所最对不上号的地方在哪了。

      “是愫丫头!?”

      愫丫头是老种马在此世对秦愫的称呼。金光善在惊讶完后便不由仔细端详起了秦肃用脂粉微调后的脸。

      确实与秦愫一模一样……金光善视线再次下移。心道:除了这幅骨架。

      “我不是秦愫哦,金叔叔。”秦肃坦然失笑。

      闻言,金光善点了点头。确实,性别都不一样了,能是一个人吗?不过……

      “那你为何要将脸画成愫丫头的样子呢?”

      金光善用扇子半掩住了脸,眼底精光闪过,虽有答应过自家夫人要多照顾些秦肃,也依然会先燃起中年人的八卦之魂。

      没记错的话,愫丫头是这里金光瑶的夫人。

      “你本身的脸就与愫丫头相似,现在这般一弄,便是一模一样——”

      “真的吗!当真一模一样?”

      金光善刚说完估摸着一秒都没到,秦肃就先激动的问了起来,眼中耀眼亮着的是喜悦的光,不知在高兴什么。

      见此,金光善也就奇得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事先准备好的妆容吗?你瞧上去就是特地为愫丫头来的,竟没有先确保万无一失么?”

      “有,可我自己确定不了!……所以这不就来给您瞧瞧了吗?”秦肃移开视线,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眼眸中再次浮现出了开始时的忐忑。

      妆是他自己画了保存在术法中的,也是他一次次按照回忆里镜中的‘自己’所画眼描眉出来的。真要问是不是万无一失,一模一样的?他还真给不出肯定的回答。

      但现在金光善都这般说像了,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对上秦肃安心的样子,金光善把还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夫人让我在你来之后就多帮着你一些,余下的什么也没提。所以,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小秦。”

      他与秦肃在现世的交集并不多,加之也是谁都没得罪过谁的关系。那么金光善作为长辈,自然是要好好遵循夫人的话来照顾孩子的。

      更何况,就算他们不熟,他也是知道秦肃这孩子开朗,性子也不坏。因为儿时常呆在聂家的缘故,也十分的直率。

      他展扇轻笑,和善极了。结合了眼前人的变装,当即就选择性忽略了前不久秦肃有意或无意间对他露出的敌意,只当那是对老种马去的。

      直觉告诉金光善,恐怕秦愫在金家的关系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叔叔只要给我一名金夫人身边的亲信就够了,其他的暂时都不需要。”秦肃笑着摇了摇头,对金光善的态度很是感动。毕竟确实,他俩不熟。

      “嗯。那回去后我就给你安排上。”金光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没问题,“所以现在,能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了吗?”

      ——那个为何要将脸画成秦愫的问题。

      秦肃看着他,他也看着秦肃。一方眼里是清澈的不想回答的问题坚毅,另一方则是不忘初心重燃起的八卦之火。

      终于在对视良久后,秦肃败下了阵来,“我跟她的关系……怎么说呢?其实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叔叔你知道这里的金光瑶有个儿子不?我是为他而来的!其余的都不重要,也与我无关。跟叔叔你对二叔之外的人的态度一样,统统与我无关!”

      得到这个回答的金光善有些疑惑,“ 为金光瑶的儿子来的?”

      ——可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吗?

      后半句话金光善没有问出口,心里也有了猜想。从前秦肃看到小孩时所透骨而发的那种厌恶与惧怕,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楚。那绝不是一个少年人能自己从心底生出来的感情。

      那么……

      “我不是为了他的儿子,而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松儿。”秦肃声音极低的说着,语气也极其温柔,“这里的秦愫不是我,却像是另一个我。”

      像是另一个?而非就是另一个自己吗?

      前者是金光瑶,后者是秦愫。还有两人的儿子……没记错的话是叫金如松?

      小秦是为了后两者来的……

      金光善疑惑的多眨了一次眼,感觉懂了什么又感觉什么都没悟到。口中问的问题却是峰转到了其他事情上,"那么我是否能认为,你有能力将人送到这个世间里比现在更之前的时间,而不是现在这个,对吗?"

      '之前的时间'。不言而喻,是金子轩还没死的时间。

      在金光善的注视下,耳边传来了秦肃坦然的闷笑声,“是的,没错!叔叔——”

      他竖起食指,笑着说道, “一年时间可供我回复全数的灵力,若是叔叔你想的话!小秦我呀,也不是不能把您送去。"

      秦肃收回手,正了一下斗笠,顺带着就把薄纱也披了回来,声音在斗笠下变得有些不太真实起来,"一年的时间,也同样够用来安排妥当我了吧,金宗主?"他顿了顿,嘻嘻一笑,"下午在金麟台上,您可威风咯!"

      "哟!这么说——那时你便来了?"金光善奇道。

      "没有啦?我才没兴趣来呢。"秦肃挥手否认着,"我是三天前到的此世,可惜落地不稳,坐标在云梦。"

      他一边说一边用大拇指反着指向他身后一处往大了看就是金麟台方向的摊位,示意边走边解释。

      "巧就巧在碰到了夜猎遇难的江家弟子,顺手就帮了,事后提到我要来兰陵,他们说江宗主也在这儿,顺路就一道来了?这不,今晚来找您碰头咯!"

      "三天?"

      "对啊,我游山玩水来的。不得不说,古代的空气就是好!"秦肃认真的回答道,也不隐瞒什么。

      金光善:......

      "你倒是不急。"

      "叔叔你都是今天刚到的,我急着来干嘛咯?见到的又不是你,是那个人见人踹的恶心玩意!估计死了丢乱葬岗都没得苍蝇在它尸体附近徘徊,简直好玩见得啦?"

      这小秦啊……

      金光善闻言摇了摇头。看来没错,之前的敌意完全就是对老种马来的而不是他。

      就他这边,心也算同样放了下来。其实真要说战力,他和小秦打起来,保不定就跟对上了聂明玦差不多。

      聂明玦是有实力和上过战场的能力,很强也不好对付。

      而秦肃作为金光善那边唯一掌控空间秘术的乐陵秦氏最后的血脉加之现今的秦宗主,讲究的完全就是绝对可支撑的起空间秘术的庞大灵力,强度都可以直逼他现在的全数了。

      虽说现在对方也不过就是个刚刚高三解放就开始放羊了的大一准新牲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说起来,这边的秦氏倒是与空间秘术毫不搭边……新的差异又出现了。

      "嘿——金叔叔!别站在那里享受晚风啦?快过来快过来!"

      才一个思考的时间,秦肃就一溜烟悄无声息的跑到了前方百多米的一个快要收摊的铺子前,转身朝金光善挥着手,开朗的大喊着。

      金光善瞧着就先放下了心中的各种思绪,大步走了过去。

      "哎!来了——是看上什么东西了吗?小秦。"

      金光善刚走到秦肃边上,就听秦肃喜悦的笑道,"想买这个。"他指向铺子里的小木玩具。金光善顺着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就像笑容传染似的也露出了与其一般的微笑。

      ——如果忽略掉金光善眼中大大的疑惑的话。

      "拨浪鼓?"

      "嗯哼!"秦肃正了正由于过分开心而有些歪了的斗笠,"总不能空手去吧?我只是去见松儿和她的,嘿嘿?"

      “那你不给愫丫头带点礼物?”金光善拿出钱袋直接付了钱,笑眯眯的问着。他当然知道小秦不会不准备的,但眼前的拨浪鼓绝对就是临时起意没错。

      “礼物?”

      意料之外的,秦肃没准备礼物。而是拿着拨浪鼓在金光善眼前转了一圈,十分自信的笑道,“我自己就是!再说了,想到之后要呆的日子还久,给她的礼物那不得多送送?见面礼的话,我自己就够了吧?”

      都说了两遍了就别问了吧?小秦……

      金光善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不知该说秦肃过于自恋了还是该说对方不愧是母单solo了十九年的臭小鬼,最后憋出来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秦肃确实现在很开心,一是他的计划很顺利,二则就是对金光善这个叔叔感到的满意。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朝金光善伸出来手,“来!叔叔搭把手,我把咱们直接传回殿里去!”

      金光善:?

      “你在来之前还去过主殿放传送阵?”

      “直接走着就行了!叔叔问这么多干什么?”

      金光善没得到回答,那半举着的手就被秦肃一把抓住,只一瞬间,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寂静的主殿中出现了他们的身影。

      刚一落地,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女弟子的声音。

      “宗主这么快便回来了?那这位就是秦公子了?”

      话比礼先到,是金夫人的亲信,也是个老熟人。秦肃看向弟子,又转头看了看金光善,惊讶道,“金叔叔你这安排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是我安排的,是夫人才对。”金光善的视线落到了弟子手上托着的白金华服上,“连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都不清楚的我,又怎会叫人准备金家主母的衣服在这候着呢?夫人比我了解你,也想得到你会为了省时省力在来见我前就放置好单项传送阵在主殿里。”

      他朝弟子走去,直接拿过托盘又递到秦肃眼前,轻声细语的问道,“这件衣服给你的吧?打算用来做什么呀?”

      此刻金光善的神色很平静,却也不再笑眯眯的了,秦肃微蜷起手,在金光善的注视下接过了托盘,在拿到的一瞬,就感到了自上往下的压力。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于金光善的多变。明明前不久还同意了说要多担待些他的,在此刻又做出了似乎要对他与秦愫松儿的事情刨根问底的态度,一时令秦肃看不透。

      难道真的只是中年人的八卦魂太盛了?那也不对吧,在印象里金叔叔不是这种人啊?他只是有一点点八卦而已。

      “是为了做戏,作故事,救人。”秦肃迷糊的一边简洁明了的回答问题,一边运起灵力将来自上方的力道推了回去。

      秦肃越推金光善压的力就越重,不过在反推了还不到半分钟的时候,金光善就先收力了,他表面叹了口气,实则心中对于秦肃的实力有了新估测而感到二度放心。

      “救的人里包括金光瑶吗?”金光善还好奇这个,或者说只好奇了秦肃接下来的行动会不会伤害到金光瑶的这个问题。

      “不,”秦肃撇嘴,手上的托盘都有了一丝裂缝出来,“金光瑶是会在将来顺水推舟来加害松儿的人。救或不救,都无关与否。”

      他运气灵力将华服展开,托浮在了空中,随后凭空召出符纸贴了上去,华服就消失了。符纸在空中漂浮了一会后贴到了秦肃的斗笠上,直接就将白衣变成了金家主母服的样子,同时消去了斗笠,白纱下的面庞也揭露在了第三人的眼中。

      一旁的女弟子一整个就是大震惊的看着他,虽在来之前就有听夫人提到过,但现场一看还是有不同的。不过......她有点不太确定的盯着秦肃的肩,视线又挪到了秦肃的脸。

      金光善也同样在看眼前穿上华服后人所不协调的地方。

      秦肃倒没察觉,只是‘久违’的穿上了这件衣服后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了起来,好一会才看到了金光善那在深思的神色。

      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听金光善道,“不用法术微调下骨架吗?就算脸再像,骨架不改,这番便装也是挺失败的吧?”

      “啊。”秦肃一愣,挥手变出了等身的镜子,在看见镜中映现的自己后摇头否定了。

      “这样就行啦!我是去见她和孩子的,不是去取代她的。弄太像作什么?多谢叔叔指出问题了——”

      “嗯……没事”金光善沉吟片刻,看向女弟子道,“你先回去吧,今晚应该没再安排什么了。我跟小秦有单独的事情要聊。”

      得令的弟子也不多留,走之前再看了秦肃一眼就关上了殿门。

      “她你眼熟一下,以后就安排给你了,办事能力很不错。”

      秦肃比了个OK的手势,至少金光善不坏这一点,他还是认人好的。

      “好嘞,谢谢叔叔!”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关于你们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知道下为好,你也没有一定要瞒着我的必要吧,小秦?”

      话虽如此——秦愫对上金光善直挺挺的目光,眨眼的频率都变多了。

      他低下脑袋思考着,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侧脸,想通后才抬起头,很是无奈的点头道:

      “Okay——!Okay!我说就是了……”

      最终面对金叔叔的‘三顾茅庐’秦肃选择了妥协。

      “您还记得吗?八年前我本活不下来。”

      “因为出生时便游离了一魂一魄,所以你没早夭就是万幸的事我当然记得,特别是你十岁那年高烧胡言乱语了足有七天之久的事。”金光善回忆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阴郁的雨天,整整下了一个多月没停,“我夫人那七天也硬是要去陪你来着……好在七天后你就稳固了那两丝精神。怎么,祂们和愫丫头有关?”

      秦氏遗孤出生前就缺少魂魄,是偶遇机缘补全的灵魂,但却是两丝游离之魂的事是大家族内里众所周知的。

      “嗯……那天我彻底融合了承载着‘我’最重要的记忆的魂魄。”

      金光善无言,没开口说话。秦肃就继续说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秦家秘术的缘故,我在出生前灵魂入骨时,就是带着她人记忆与执念来到这个世上的。”

      秦肃偏过头不去看金光善。眼中似有水雾弥漫,倒也没要哭的意思,只是一时眼酸。他启唇,欲开口,又说不出话来。

      见此,金光善便是开口了。

      “这么说,你自出生开始就带着前世的记忆?然后前世就是——”

      他推断着。

      “这里的金光瑶夫人?或许出了点意外还是关于金如松的,所以你就来这了?”

      说完,他又补充道。

      “我还记得你十岁那年高烧前最后一眼是见了对于你来说第一次见的我家阿弟……那就是你稳住了游离魂魄的突破点吧?”

      “不,没这么玄乎......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前世今生。”秦肃摆手,抬头再看金光善顿时就惊了,手指着金光善颤颤巍巍的问道,“不是?金叔叔——你哪来的瓜子啊!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说很严肃的事情......对吧?”

      “是啊,很严肃的事情。”金光善点头。

      殿内开着窗户,此时恰好有微风拂过,这风一吹,秦肃就冷的哆嗦了一下,在听到金光善后半句话后,感觉更冷了。

      “你与孟瑶的爱恨情仇啊。”

      金光善不仅这样说,说的时候还是颇带感叹与惆怅的语气,顿时给秦肃整不会了,秦肃扶额,好一会才说道,“金叔叔......也没有爱恨情仇啦……”

      “没有爱恨情仇吗?”显然,金光善有些失落,他拿了包新瓜子递给秦肃,“那既然不是前世今生,又是怎么回事呢?至少你有愫丫头的记忆是肯定的对吧?”

      秦肃虽接过了瓜子,却也没拆开的意思。他‘对’了一声。

      “即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要说完全一模一样的世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同一件事情不同的选择,都可以衍生出好几个未来大相径庭的世界。就像是这个世界一样,是我与桑哥择出来的最与我记忆中相近的世界......虽说我只要松儿就够了。”

      “这里有什么不同的?”金光善配合的问道。

      “只有一小点不同,并且与我们无关。具体的不知道,但大概就是一个小孩的事。小时候被夷陵老祖当地瓜种过的孩子,在现在我们脚下的这个世界中是被当萝卜种过。”

      “是件小事情啊?”

      “就是要这种小事情才好。”秦肃说道。

      “那这小孩是谁?怪可怜的,哪有把孩子当萝卜、地瓜种土里的?”金光善感叹着,“魏前辈也是有趣,挺会玩呀。”

      “是咯!不过您问我小孩是谁,我也不知道。”秦肃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不过说不定以后就知道了,我得知这孩子至少目前还活着就是了……咳、话题扯远了——”

      “总的来说,记忆里的‘我’早已死得透透的了,我只是幸得在出生时那失去的一魂一魄得到了那携着记忆与执念快要散去的一魂一魄,就此结合,换来了我并没有出生即暴毙的结果,也得到了出生即有前身记忆的结果。

      “我在十岁前最深刻的念想就是想到一个叫松儿的孩子,以及每晚做梦都是记忆里的模糊的人。可若我一直找不到其中之一,魂魄就会一直稳定不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随时都有灵魂分离再度猝死的可能。”

      “所幸十岁那年你见到了我阿弟,自此给你稳固住了灵魂,还彻底明晰了救了你一命的魂魄的记忆,对吧?”金光善听到这,瓜子是越磕越快,莫名有些心慌,“那我阿弟知道这些吗?”

      秦肃闷闷的‘嗯’着,“不然您以为婶婶为什么要来照顾我啊?”

      金光善一副老婆弟弟都在骗他,就他不知道真相的见鬼了的表情看着秦肃,“我以为那是因为夫人和你母亲关系好来着?何况那天你突然扯着我弟就发疯似的什么都不说,就搁那哭......啊?哦......难怪!难怪了。我知道了。”

      金光善悟了。八年迷因一下子就给他啪的解开了。

      “记忆里的我对那孩子有愧,有悔,有着万分浓烈还来不及给予的爱。”

      秦肃苦涩的说着,声音也有些发颤,带着哭腔,不知是自己的感情还是来自于灵魂深处震动的悲鸣。

      “对金光瑶则是又爱又恨,气与嗔偏多一些的爱。不过您放心,我的目地只有松儿和这里的我自己。至于金光瑶,我会尽量不迁怒于他的。毕竟仔细想来,他亦是身不由己的……我不能去怪他。”

      “不过,”秦肃话锋一转,语气忐忑,但眼神坚定的问道,“如果往后日子里,我会让这边的金光瑶受到些感情上的小挫折,您会介意或阻拦我么?”

      金光善磕瓜子的动作一顿,对于秦肃这毫无底气的询问与陈述,只是微笑且标准的答道。

      “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叔叔相信你有你的分寸,也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所以,我视情况拦你。"

      那神情,叫人看得安心,也比秦肃来的更加坚定。

      "谁叫我是长辈呢?"

      “不过金光瑶的事,我还是希望你清楚。既然你已经说了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全一样的世界,你就要知道,即使再相似,没发生的事情就是泡影。这边的孟瑶,又是何辜呢?”

      “我知道。所以我会在最近先观察一段时间的,如果将来他依然像是记忆中那般对‘我’,那我便就是要反问一句,松儿何辜?她又是何辜了?再大不了,我就带这里的我走跑路,不稀罕了!”

      金光善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而后伸出了尔康手。

      “你们的恩怨是非我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但最近孟瑶很忙,真的特别特别忙——说不定堆起来的事务都比他人要高了,我还是建议小秦你先缓一缓,没必要做事做太急,好吗?”

      秦肃拍了拍自己的脸,为自己打了个气,随后扬起了笑脸,“这您放心好了!最近我其实也没时间看他,主要是今天晚上我需要叔叔你传这里的我来见你,就说谈这边金婶的事情。然后我趁机去她房中静待她回来。行吗?我今晚得先打个招呼了。”

      “我刚把弟子遣下去欸?”金光善淡淡的说道。

      “随便喊个巡逻的呗?”秦肃想都没想就回道,“这里不比现代,晚上巡逻的弟子其实还蛮多的!”

      “也行。那你去吧,我喊人去知会人来。祝你一切顺利,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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