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杀手相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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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赵羽突然回过头来，伸手便把挂在一旁的长刀拔出来，丁五味只觉得眼前一花，等他反应过来时，冰冷冷的长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安静听着两人对话的司马玉龙到现在哪里还听不出来是丁五味有意捉弄赵羽？只不过听赵羽着急失态的声音，脑海中浮出对应同声音符合的一举一动，虽然现在看不见，不过也是觉得十分的可爱。
“有话好好说，刀剑无眼啊！”丁五味悻悻然地伸出四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捏着刀想要挪开。
长刀刚被挪开一寸，赵羽眼神一变，分毫不差地又逼了回来，这回换他面上露出笑意来：“刀剑无眼，那要看有些人会不会说话了，别再废话了，把理由说出来，要是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当心你项上人头不保！”
“是啊，你当知道小羽脾气，还不快把原因讲出来当心你小命不保。”司马玉龙亦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在一旁附和，心里头也好奇这丁五味又该编出何等理由来。
司马玉龙一言不发还好，甫一开口，丁五味便收敛起了神色。
“哼！理由？”丁五味冷笑出声推开脖子上的大刀，这下连赵阎罗也不惧了，转头怒气冲冲地朝听好戏的司马玉龙而去。
“徒弟啊徒弟，不听师父言，吃亏在眼前。”丁五味瞧着司马玉龙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用扇柄去戳司马玉龙胸膛上的几处穴位，立竿见影的，司马玉龙便白了脸色，唇上更是毫无血色。
“公子！”赵羽将长刀一收，堪堪扶住司马玉龙，看方才还尚好的公子转眼间虚弱成这副模样，赵羽还以为是丁五味要圆他这个谎而动的手脚，顿时大怒，厉声喝道：“丁五味你做什么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气归气，丁五味见司马玉龙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稍稍心软了下来，不过仍是死鸭子嘴硬，没半句好话。
“小羽我没事，”司马玉龙反手抓住暴怒的赵羽。丁五味那几下后，司马玉龙五脏六腑便抽搐般疼得即为厉害，司马玉龙相信正如丁五味所言与他无关，思来该是他之前强行运功伤了内里。
“疼吧？”丁五味看自家惨兮兮的徒弟到底是心软下来，浑然不惧赵羽的死亡凝视，一字一句解释：“你之前中了毒幸好有人帮你护住心脉，这才拖了这么久也没要你的命，但这毒会让你内力阻塞无法施展，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行运功。”
丁五味看了眼一言不发的两人，接着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但是你这一次又一次的举动导致你的五脏六腑和经脉都伤得极重，说不定以后啊，哼！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
听完丁五味的解释，赵羽扑通一声跪在了司马玉龙跟前：“公子，赵羽罪该万死！还请公子治罪。”他早应该想到的，之前运功替司马玉龙逼毒时，赵羽便发现异常，只是却不曾想严重到这种地步。思来想去全是因为自己无能，无法保护公子反倒拖累，如果自己当时再警觉些，武功再高强些，也不至于让公子遭受这些苦难。
赵羽心中想得越发明白，便越是愧疚难当。
丁五味被赵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这期间的关窍。果不其然，司马玉龙伸手握住赵羽双手，欲将其托起身，而赵羽倔强的钉在原地不肯动弹。
“小羽。”司马玉龙叹了口气：“又不是些什么要紧的事，你无需自责，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失去我一身武功能换你一命，这才是我之幸你实在无需自责。”虽那时无暇思及后果，但如今赵羽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身侧，司马玉龙也不曾后悔过。
“不，小羽有罪……”
“人还没死呢现在哭丧什么？”丁五味实在瞧不下去两人之间磨磨唧唧的腻歪劲，不耐烦地挥着羽扇破坏了气氛：“别在这废话了，等下你们一边泡一边怎么样我管不着，再不泡药汤都凉了。”
丁五味把人赶了进去，又仔细同赵羽交代一番，最后忍不住再次叮嘱：“如今徒弟经络不通不同气血两虚，重新打通经脉时千万小心不可用力过猛，否则轻则瘫痪重则经脉尽断而亡，一有不对立即收手。”
待一切已经妥当后，丁五味也搬了条凳子过来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守着，生怕等下出了状况救不及时。
里头气氛安静凝重，只有雾气不断从下方飘上来，全数从洞中钻出来直扑到相鼠的面具上。
相鼠面无表情地将掀开的瓦片重新盖了回去。因计划缘故，那日相鼠并未给司马玉龙下多重的毒，而且伤重的是赵羽，没想到司马玉龙竟为了一个侯爷赵羽连命都不要了把自己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是就这样死了倒是坏他们大计。
虽然司马玉龙依计划本是要死的，不过早死要比晚死会让计划变动，事情变得麻烦起来。相鼠不喜欢麻烦，思忖到时出了状况该不该帮他们一把。
恰逢此时，得了司马长林请求来帮忙保护的贺渡出现，显然是发现了鬼魅一般趴屋顶上的相鼠，立即抽出背后的长刀飞身上了屋顶。
贺渡武功身法本不是走的敏捷路子，不如刺客之流来去无声，虽是有刻意收敛，不过屋内也不是一般人，是以，赵羽在第一时间听到了一声细小的动静。
“怎么了？”丁五味见赵羽突然睁开眼睛，还以为是徒弟出了岔子，赶忙上前一番仔细查看。
“无事。”赵羽怕丁五味惊动外头的人便隐了下来，手中动作减缓，如有动静他好及时收手对敌。
屋顶上的人也转过头来同贺渡对视。贺渡仔细瞧了对方的打扮，只见对方不似寻常人身着黑衣反而倒行逆施一身白袍加身，脸上左边绘有简单精巧金纹的白面具把脸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头上还带着顶白帷帽。
将几大特征同脑海中的江湖有名的人物对应，答案呼之欲出。
两人对望相顾无言，相鼠收回目光转身飞走，极快又飘逸的身法衬得整个人好似没有半分重量，像极了鬼魅。贺渡被对方的身法惊到，一愣神对方已经跑远了，连忙追了上去。
贺渡远远地坠在后面，本是轻功不及对方，起步就被拉开了差距，追了几里地彻底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后警觉怕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一口气也没歇地回赶，不料自己一猜即中，在燕府外头和相鼠再次撞了面。
倒是警觉。
相鼠眉间微蹙，只觉得今晚诸事不顺，麻烦颇多。
“相鼠！”贺渡神色不大好看。“是谁买了里头人的命？”确切地说，贺渡认出这白袍人是白无常相鼠后心就沉了下去。
“破土”，江湖里赫赫有名的第一杀手组织，相鼠便是里头数一数二的人物，因身法鬼魅又是刺客，一黑一白的打扮，与乌衣又被称作“黑白无常”。死在黑白无常手中的人不多也不少，每一位权钱名中最少占其一，令贺渡没想到的是九皋的这个不知道哪里见过一两面的“本家兄弟”来头竟然这么大。
见对方认出自己相鼠也无多惊讶，他本就颇为招摇，否则就不会有黑白无常的称呼了。
“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相鼠的声音低沉沙哑，听得贺渡浑身颤抖起来，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战意。迄今为止，黑白无常从未失手过，而今天他便要从白无常手中抢人，和闻名江湖的高手交战，贺渡拔出背上细直的长刀，身上的每一处毛孔的兴奋地叫嚣起来。
月下，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
贺渡的师父曾参过军，不过后来奸相许了许多好处勾结外邦窃国，其中之一便是解散了北境近三成的的边防军，贺渡的师父便是其中之一。奸相把持朝政后昏庸无道荒淫无度只顾享乐弄得楚国民不聊生，北境边防军更是被克扣军饷装备任其自生自灭，边境百姓不免经常遭受境外抢劫掠夺。
贺渡自小跟随师父做游侠驱除鞑虏，学的都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同相鼠走暗杀的敏捷路子不同，一把长刀被他舞得虎虎生威，动作快、准、猛，力道大得惊人。初次交手与相鼠手持的铁尺相撞，差点把相鼠的武器打脱了手。
倒是有几把刷子。
相鼠眼中浮出恼怒的神色，再次欺身上前。两人武功相差不大，要真拼起来其实贺渡还要比相鼠高上一筹，但相鼠手中的两把铁尺是刀剑克星，再辅以鬼魅般的身法反倒隐隐占了上风。
见状，贺渡又伸手往背后一抓，把熟铜棍也抽了出来，约摸两尺长的熟铜棍同长刀首尾不知怎么一接，竟摇身变作了把一人高的斬馬刀。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杀手相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