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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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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娅从门卫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巴伦的事情。
他是个可怜的男孩,八九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婚,两个人都不愿意再看护一个精神病小孩,于是就把他送到了这里治疗。巴伦的原生家庭条件不错,最起码付得起这里昂贵的医药费,可是将他送到这里以后除了每年按时续费就像把他完全遗忘了一样。
巴伦最开始的病情并不这么严重,然而不知道是因为父母的不闻不问,还是年纪渐长后病情自然地发展,巴伦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同时他渐渐变得富有攻击性,医院不得不给他升级配套的治疗。
在跟黄头发聊天的过程当中,莉娅巧妙地得知了关于自身的一些信息,比如说,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莉娅就是单独为巴伦注射镇定药物的护士——医院的人手不够,而她来到这里很长时间了,几乎是除了凯伦护士长以外最有资历的护士。这倒不是说莉娅与凯伦的年纪相仿,而是在莉娅入职前的那些护士都已经离职了。
也因此,巴伦一直很讨厌莉娅,几乎对她充满仇恨。这次莉娅之所以会毁容,就是因为在给巴伦注射镇定剂的时候,巴伦的束缚带不知道怎么弄得竟然被解开了!他用悄悄藏起来的药品泼到了莉娅的脸上,导致她受伤。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三天了,这几天莉娅一直昏昏沉沉地在病房床上休息,大家都传闻是巴伦在攻击莉娅的时候撞击到了她的头部。理疗部的小护士私下里还悄悄和他们八卦莉娅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样啊……”莉娅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她仍不清楚自己失忆的原因,但是起码对自己的过去有了一点了解。
黑发保卫员疑惑道:“你照顾巴伦那么长时间,怎么感觉还没我们清楚?”
莉娅用自己头部受到了撞击,有些糊涂为由搪塞了过去。
从五层下来,四到二楼都是普通病人的病房,其中三楼有专门用于给值班护士休息的房间,房间旁边就是一间巨大的、可以供病人在室内活动的场地,里面有一些球类和棋牌类的游戏,还有电视机和沙发、椅子。要莉娅说,很像托管小朋友的幼儿园的装扮。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精神病院的实质的意义。
莉娅受伤后就地被转移到三楼的值班室,这几天她都一个人躺在那里。
莉娅走到一楼,这里除了有保卫员的房间外就是一些配药室及储藏室,里面是各类控制精神疾病的药物以及一些病人的档案。
莉娅很想去储物室里翻看关于巴伦的档案,但遗憾的是莉娅没有能够打开储物室的钥匙。
“钥匙应该在凯伦身上……”莉娅的念头一闪而过。
从住院部的大楼出来,右侧更靠近榕树的三层楼是护士休息的地方,还有为所有人提供饭菜的食堂。莉娅借着收拾洗漱用品的名义进去逛了一趟。这个时间楼里没什么人,莉娅凭借着自己脑海里隐约回忆起的一点记忆在三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出乎莉娅意料的事,凯伦作为护士长的休息室反而在一楼靠近食堂。
拿着整理好的日常用品,莉娅往主楼自己的值班室走去。她本想去左侧的大楼里看看,可惜的是只有凯伦和进行治疗的医生有资格进去。
莉娅顶着满头的绷带走了大半天,已经将自己的工作场所摸索地差不多了,听见守在治理楼的守卫员不放她进去也没有再多做坚持,转身要往回走去。
说真的,莉娅感觉自己的脸传来微微的疼痛,她一面担忧着自己脸上的伤会不会因为走了这么多路而裂开,一面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她又不是用脸在走路。
莉娅加快脚步,想赶回休息室查看自己脸上的伤口,就在这时一阵“滴滴滴——”鸣个不停的汽笛声在她身后响起,与此同时,澳柯玛医院的大门也响起缓缓拉开的声音。
汽车开进来,停在了空地当中。
莉娅回头好奇地张望,发现是一辆黑色的林肯。
司机停好车后,飞快下车,绕到后面想帮忙开门,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一个身材挺拔、身穿警服的男人先一步打开车门走下来,接着又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略显小肚子,但一看就是个有钱佬的小胡子从车上下来。
一直忙得无影无踪的凯伦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飞快地从治理楼的建筑走出来,向来的一行人迎过去。
这时候,凯伦完全变了一副嘴脸。她言笑晏晏的亲切地打着招呼。
“你好,我是霍奇纳,负责——”穿着警服的男人一时语塞,他指了指正在好奇张望着周围的小胡子,“负责调查和这位先生相关案子的警察。”
凯伦的笑容有些微不足道地收敛,“案子?”她有点迟疑。
霍奇纳:“不用担心,是经济案。”
在半年以前,霍奇纳就接手了一宗和小胡子有关的经济案。好不容易找到了罪证,却在马上要将对方判刑的时候被他高价请来的律师以精神疾病的名义脱罪。
霍奇纳虽然无可奈何地捏着鼻子自认倒霉接受了小胡子庭外审理的结果,但还是提出依照法律对方必须在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小胡子是个阔佬,他千挑万选了澳柯玛这家在上流社会颇受好评的医院。只不过没有选择在纽约的总部住院,而是来到了这里的分院进行治疗。
“有些事。离得远点才好操作。”小胡子暗暗想到,他可受不了警察没日没夜地盯着揪他小辫子的日子了。
“你好,我是托尼,一个商人。”小胡子自我介绍到,“不幸因为事业上的压力祸患了精神疾病。”
他言辞谈吐清晰,间或带着点得意的挑衅。
托尼边说着边冲霍奇纳挑了挑眉,那意思是——即便你抓到我的罪证怎么样?我照旧能想办法脱罪!
霍奇纳权当作没看见托尼的挑衅。
他一边押送着托尼向住院部走去,一边和凯伦讨论着关于托尼的“病情”应该治疗多久,怎样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