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手书》D某

15、塞耶罗纳14

　　高塔间隔着好几公里，隐约看过去每一座高塔下面都有一支队伍，迷彩建筑在高塔和草原间。

　　公孙云心里有点慌，爸是现任东都商会会长，这一支支是，是军队吗？她记得如若一个组织的武装部队过于强大会受到联合执法的制裁。陈瑾洁停到最近的一座高塔下：“E区到了，二位下车吧。”公孙琼先跳下车仰望着眼前的景象唏嘘着，陈瑾洁说：“这里每个高塔下都有一个军火库，别处还有一个金库，小姐可随意参观。”

　　随着部队的门被拉开，一位身高八尺穿着佩戴整齐的人正步走来，高声道：“敬礼——”后排站着的年轻人齐刷刷敬礼，那阵形那气势。

　　公孙云心里犯嘀咕但还是肃然起敬地立定：“额……我要不要也敬礼？”

　　“礼毕——”

　　陈瑾洁贴耳低声：“大小姐不必拘谨，只是欢迎你的到来，你只需进去参观即可。”

　　公孙云略松一口气，但走过队伍还是将身形挺的笔直好和他们相配些，实际上一个队人不多，数十人一队，高塔共五十六座，粗算未曾超出制裁范围。

　　东都不允许一个超过千人的私有军队，一旦发现轻则全部上交其属国处理，重则被判联合国执法“处决”。

　　“我记得…分部也有队伍，如果全部加起来我们的人数超过了吧？”公孙云和公孙琼在陈瑾洁的带领下来到军火库的铁门前，眼前四下无人，她才开口发问。陈瑾洁有点意外公孙云会去清点人数考虑这种问题，在他眼里公孙何泽是把他女儿当一国公主似的供着，什么都由着她万分宠爱，这么多年下来不管什么人被溺爱成这样都会变成不能自理的废物，直到刚才，陈瑾洁还以为她只是温室的娇花，她所感兴趣的一切是好奇和无聊，不感兴趣是因为她的优越感和傲慢。

　　“公孙小姐多虑了，这方面是我处理的滴水不漏否则你的父亲也不会这么放心地让我接管刘岚小弟的位子。”

　　公孙云暗怒，陈瑾洁哪壶不开提哪壶，按她的认识，这已经不是无意冒犯了。她余光斜视着陈瑾洁的面部表情，他面不改色地直视着她似乎在表示自己的问心无愧甚至流露出一丝微笑？是挑衅吗。她再扭头看公孙琼，琼儿俏皮的朝她眨眨眼睛，呵呵。

　　来到军火库门前，她拿出令牌随着转动弹出银针她戳开手指滴血流入覆上感应器，虽然陈瑾洁也可以帮他开门但是第一次拿到令牌还是想用用图个新鲜。

　　军火大门咯啷咯啷地开启，公孙云和公孙琼被浓浓的油味和火药味呛到，琼儿捂着鼻子跟在公孙云后面看着她打开一个双锁金属柜，柜子有两米高打开里面摆满枪械，她拿出一架自动步枪打量着。这里的每一部枪都保养得很好，漆黑锃亮，上面雕刻有龙纹，枪托下方扣有三环代表着这种武器的的杀伤性，最高有九环。公孙云架在肩膀上感受着它的重量和手感，这种枪她很熟悉，不过她一般用狙击枪。

　　她寻找着目标最后转身瞄准了陈瑾洁。

　　二人面对面，公孙云转身举枪都快贴上陈瑾洁的脸了。她直觉告诉她陈瑾洁是个麻烦，在刚才一路的接触让她浑身不适，陈瑾洁的眼神看她和公孙琼是不一样的，她极度厌恶这种看异类的眼神。她好熟悉这个眼神，又好陌生，好讨厌。讨厌到想解决掉他。

　　公孙琼紧张地看着小云姐姐拿枪对着陈瑾洁，她轻轻地扯了一下公孙云的袖袍。

　　陈瑾洁由不以为然举起双臂，他们都知道枪没上膛，但是他还是感受到来自一个少年无声的警告。

　　“陈先生会枪吗？”

　　陈瑾洁笑了笑：“鄙人不才，只懂些经商之道，小姐这是干嘛，拿枪对着自己人不怕伤了自己？”

　　谁和你自己人？公孙云暗想，在她看来，岚哥的离开和陈瑾洁脱不了干系，陈瑾洁现在能坐上刘岚的位子不过是鸠占鹊巢，虽然公孙云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偏心于刘岚有点迁怒陈瑾洁了。

　　“赵夜清不在我只是手痒痒了又没人陪我练枪法，想叫上你带我训练的”公孙云将枪收起扛在肩上，“我还以为陈先生是个有趣的人，看来是我冒犯了。”她思考了一番又问道：“陈先生知道打靶场在哪？”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所以我也不知道，还是问问部队里的人吧。”陈瑾洁手插进裤袋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手心。公孙云如果真想杀他，恐怕公孙何泽也不会责罚他女儿，看来也还是得低调些。

　　公孙云放下枪走向里面，一开始是传统的手枪、狙击枪、冲锋枪，环数也在三环到五环之间不等，还有手榴弹迫击炮等。她拿起一支七环的手枪，快有她小臂长，也非常重，上面刻着一个女子束发的背影。“这把枪名叫佳人俏”陈瑾洁拿起另一把掂了掂Datura新研发的，针对百米外穿防弹衣的击杀对象，它还可以炸穿一辆双层坦克，就是对自己杀伤力也大，不用缓冲器普通人最多打两发。”陈瑾洁很垂涎这武器能带来的商机，但碍于公孙何泽的禁止，这类机密武器不允许被买卖。

　　“佳人俏”属实是非人科技公孙云强人住想拆卸研究的欲望将它放回去。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士兵：“饭点到了，三位到食堂去这里要锁门了。”

　　......

　　走出军火库她看见身旁士兵嘴角的刀疤想起那只异瞳“朏朏”，士兵看公孙云的眼神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

　　“哎?是你！”公孙琼先开口了。

　　士兵想到当时公孙琼害怕的场景笑了笑：“二小姐好像长高了点。”

　　“有吗？小云姐姐我长高了吗？”公孙琼惊喜地问公孙云。

　　“好像是的，待会给你量一量。”公孙云轻轻拍她的肩膀促使她走快点远离陈瑾洁。

　　四个人一度冷场，快到了食堂，士兵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传来赵夜清的声音。

　　“公孙云呢，现在在吃饭了吗？”

　　“哦哦我正在带他们去食堂的路上......”

　　“什么？食堂？你二百五啊带他们去部队食堂？”

　　“啊？”

　　“啊什么啊，我没和你说就不知道带他们去休息室吃饭，让她们和大老爷们一起吃饭，赶紧的带她们去休息厅去！”赵夜清不耐烦地叽歪着，公孙云看那士兵窘迫地样子有些好笑：“那我们去休息厅吧。”她替士兵挂断了电话。

　　那头赵夜清还想说两句一看：“小毕崽子，挂我电话？！”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公孙云按的，他的兵从没人敢这么做。

　　......

　　休息室在会议室边上，像是一个小房间桌椅床都有，士兵拉开墙壁上一个“传送门”里面放满了食物，食量不止四个人那么多，士兵有些诧异但没说什么，放好午餐准备走。

　　“我们吃不掉这么多，浪费，你也留下来吃吧？”公孙云好心邀请，一来她不是小时候了控制不了食量，吃太多在正常人里很异类。

　　士兵有点犹豫，他还没喂朏朏呢，但是会长小姐地邀请他也不太敢拒绝，只好留下来一起吃午饭。

　　公孙云将胡萝卜夹给公孙琼，公孙琼一脸哭丧，她最不喜欢吃萝卜的味道了。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公孙云想起到现在不知道这个有缘的士兵怎们称呼。

　　“我叫黄行志，额黄焖鸡米饭的黄，行人的行，志气的志......额23岁。”年轻的士兵面对这个身份尊贵的少女有些腼腆。

　　公孙云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安静地吃饭，黄行志偷偷看她吃饭的模样，公孙云有点婴儿肥，慢条斯理俨然一副大家闺秀地模样，富而不骄，贵而不舒。他以为公孙云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会长大小姐，第一次见面就是被她以看蝼蚁的眼神看着，满满的疏离感彰显着他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却在一张桌子上共进午餐。

　　“喵——喵——”门外一声声猫叫打破了安静，士兵有些坐立不安，公孙云抬头，门口传来叮铃声和挠门声，公孙琼知道是什么，第一个下椅子去开门：“是朏朏？！”

　　一只脖戴着粉色铃铛的蓝黄异瞳猫儿从门缝里钻进来咪咪叫，它看见公孙琼用尾巴蹭了蹭打招呼，公孙琼高兴地跟在朏朏身后。

　　朏朏跑过来向黄行志咪咪叫。“抱歉，中午没来得及放猫粮。”黄行志尴尬地拿出在鞋子里藏着的一根猫条。

　　“没事，桌上有什么它喜欢吃就给它吧。”公孙云看着猫儿吃完猫条开始眼馋饭桌上的食物将肉片堆入碟中放到地上，朏朏讨好的蹭着她开吃，公孙琼时不时低头去看朏朏吃饭很是喜欢。

　　午饭后士兵们会休息一小时，这个时间是自由的，只要你跑的够快可以去别的塔下军队串门，公孙云一行人跟着黄行志来到室外的空地休息，那是在高塔的阴影之下公孙云收起伞。六月末的塞耶罗纳不是很热，公孙琼抱着朏朏不亦乐乎，朏朏懒洋洋地露出肚皮让她摸摸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可惜公孙云和她爹一样，猫毛过敏无法撸猫。

　　“朏朏哪来的，赵夜清让你们养？”公孙云疑惑，他贱兮兮样路上一条狗都得挨他一脚（挑逗地）。

　　黄行志嘿嘿直笑：“赵长官喝醉了路上遇到的就给抱回来了，说是猫自己要跟他回家的，木兮姐很喜欢但生化基地不适合养猫，就放我们这里了，训练的时候不可以碰朏朏，休息的时候可以。”

　　“这样啊。”

　　周围没什么士兵，大多数都回军营休息。公孙云站起来走走，她来到百米高塔脚下抬头看。

　　黄行志跟了过来，公孙云看了看妹妹还在逗猫，陈瑾洁在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

　　“大家都说它们是这座岛的守卫者。”黄行志虽在营地但从未上过高塔，高塔守卫者都是具有异能的人轮流站岗。

　　“确实，爸爸为其取名‘破阵子’。”这是公孙何泽迄今为止最大的发明工程，在旧部也有，不过被拆的一干二净搬运到这里的。

　　五十六座‘破阵子’他们互相关联会产生不同的防御和进攻形态，双双配合，单座破阵子就有八套系统，一直围绕半个塞耶罗纳。公孙云经常回去公孙何泽的书房看，将书籍堆得乱起八糟，但公孙何泽也从不生气，忙着给公孙云收“烂摊子”。期间她就看到了父亲的“破阵子”设计和九州的记载，破阵子原是古人发明出鬼斧神工的机关，眼前这一座座高塔是父亲与现代科技结合的产物，叫那些外国人跟本看不懂用不来的。

　　“说出来怕大小姐笑话，我以赵夜清为榜样，希望成为他那样厉害的将领。”他觉得自己在犯傻，居然向这个刚刚认识他的会长女儿自荐，“我，我可能还不够资格，但黄行志志不在此，我想得到“破阵子”守卫军这一光荣的机会，我，我想守护这片岛，这里有我年迈的父母......”（公孙琼逗完猫便来到公孙云身边听他们交谈，朏朏也伴随着叮铃铃地跟了过来。）

　　公孙云也有点懵，赵夜清在部队里是装的有多严肃，让别人都敬仰他，那样子想想有点违和，她不禁噗嗤笑了一下。黄行志愣了一下以为公孙云在耻笑他（并没有）羞红了脸。

　　公孙云看着黄行志的表情明白自己被误会了，连忙要解释。

　　“赵夜清就是个大坏蛋，他看谁都不顺眼，上次还把我的兔子弄坏了。”公孙琼抗议着“道德败坏”的赵夜清。

　　“抱歉童言无忌，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不就是‘升职’嘛，我会记着的。”公孙云轻轻地拍了拍他结实的小臂。

　　陈瑾洁在远处饮下最后一口咖啡起身：“小姐不是想练枪吗，正好可以叫小黄带你去。”

　　黄行志听了好奇地
　　看着公孙云，早听闻会长女儿擅长射击，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娃娃理应承让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