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白月光假少爷 ...
-
只欠东风了。
傅曜不再等李悬，冲出门直奔郑行之的办公室。
郑行之正在看新闻，表情似喜非喜，似哭非哭。
傅曜没等他反应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匆匆写下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对他说：“去吧，去为焚烧他们的熔炉添最后一把柴火。”
郑行之把纸条紧紧攥在手里，用力抱住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飞奔离去。
若是他赶得上，或许有机会拿到……傅曜觉得李悬那个U盘可不止这么简单，他需要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很快到来。下午，警车开进校园，在窃窃私语声中带走了李悬。
傅曜隐在人群中，看李悬被押进警车时，仍是满脸平静。他脊背挺直，步履沉稳，衬衫妥帖合身，丝毫不凌乱，好像手上铐着的并非是手铐，从容自如像是被邀请去参加什么宴会。傅曜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有恃无恐，那几家人自身难保，他还能依仗什么？
警察一走，傅曜立马避开人群潜进教师楼。校长室门上贴着封条，左侧是楼梯，右侧是一间关闭的办公室。他之前踩过点，这间办公室常年无人使用，没上锁，很适合作为进入校长室的踏板，唯一的缺点就是侧对着转角的摄像头。傅曜环顾一周，在系统的帮助下小心翼翼避开摄像头闪身进入，直奔窗台。
办公室的窗台和校长室的距离大概相差一米。六楼的高度还是有些怵人，傅曜逼着自己把视线从地面移开，一手扒着窗台一手去够另一边的墙壁，一跨一跃，矫健地像只羚羊，成功翻入目的地。
办公室的布景没有什么变化，和他之前来时看到的差不多。傅曜熟门熟路把抽屉、柜子再次翻找一通，依旧没有线索。
“桌子里没有，洗漱间没有，书架上没有……他难道还能把东西带到警局去？”傅曜甚至开始怀疑那个U盘存在的真实性，他可是吩咐系统一直盯着李悬呢，可以肯定从上午相遇到下午入狱，李悬一直都在学校里，没有机会外出掩藏。
“有没有可能在天花板上。”系统兴致勃勃地提议。
天花板一看就是铺设地严丝合缝，系统无疑是出了个馊主意，不过傅曜还是搬来椅子站上去，抻着手给天花板擦了遍灰，当然一无所获。
看来是真的没有，傅曜拍拍手上的灰，倒也没多失望。本就是来碰碰运气的，找不到也无所谓，反正郑行之的事已经了结，不差这么个U盘。
系统还不死心，它还没玩够寻宝游戏，撺掇傅曜把书柜搬开看看有没有暗门。照它的指示，傅曜可以直接给校长室来一个大扫除了。
傅曜无视了系统的建议，正准备打道回府，余光瞥到角落的衣柜，突然想到，在上警车时，李悬似乎并没有穿西装外套？
李悬其人相当重视仪表，即使是在三伏天也是西装三件套不离身。
他回身打开已经搜过一遍衣柜，目光再次扫过各式正装，终于发现里面多了一件衣服——正是李悬今天穿的那件，暗灰色西装外套，在一系列相似的西装中相当不起眼。若不是傅曜眼尖，很容易直接忽略了它。
傅曜把衣服拿出来，摸索一番，在暗袋里找到一个极为轻薄的小型U盘。
“哇！真的有！”系统兴奋大叫。
饶是傅曜也很是高兴，忙活这么一通还是有收获的。
他把衣服放回去，整理成原样，确定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或者其他身份信息，原路翻窗回去。
“快看看快看看！”系统已经迫不及待了，“宿主快点！”
“等着。”傅曜就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一人一统期待地看着屏幕。
系统盯着看了一会儿，没看懂，“这是什么？”
“被加密过了。”傅曜看着花花绿绿的文件夹说，“你解一下。”
“解什么？”
“加密程序啊。”傅曜疑惑，“你不是高级人工智能？这种应该难不倒你吧。”
系统的声音细若蚊蝇，“我、这……我没学过啊。”如果它有实体，肯定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了。
傅曜傻了眼，不是吧？千辛万苦拿到了东西，结果用不了？他和系统大眼瞪小眼。
“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傅曜苦恼，托着腮发愁，“……有了！”
“公司里不是还有个计算机天才小弟嘛！”
“可以。”张兴答应地很爽快，“大概两到三天可以解开加密程序，我保证不会向第三人透露里面的内容。”
搞定！
傅曜浑身一松。据他所知，李悬在商界混得挺开，和许多企业老总态度暧昧，常帮他们处理阴私，要是他的U盘里还有什么可以当做把柄的信息，最好是竞争对手的，那就是意外之喜了。成功铲除对手，他成为人生赢家的任务应该会快进一大截。
既然都到公司了，学习工作两手抓的劳模小傅总主动投入文件的海洋，勤勤恳恳干起活。
一切都是为了成为人生赢家！
——————分割线——————
“喂，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班那个年纪轻轻说话却像老头子一样的数学老师，最近好像变精神了？”
“他是姓郑吧，可能最近有什么喜事？才知道他眼睛挺好看的，以前他上课我总想睡，一直没注意到人长什么样。”
“得了吧，你哪节课不想睡。”
郑行之这几天像是涅槃的鸟儿重获了新生，连不熟悉他的人都能轻易感觉到他浑身上下的松快和愉悦。直观地看，郑行之上课明显有趣了许多，甚至愿意和学生互动，开几个小玩笑，学生也渐渐注意到这个老师丰富的学识，再难的题拿去请教他，总能得到认真有效的指导。
“这里，套上第九章的公式，就可以很容易得出……”郑行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回身时下意识去看傅曜的位置，对上少年专注的眼神，心里一暖，接着讲下去。
他很感谢傅曜为他做的一切，让他能够成为大厦倾倒的最后推手，将那群施暴者送进监狱，成功为母亲报仇。以往的黑暗、泥泞似乎永远远离了他，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太阳底下，伸手去接浮在空气中的微尘。
诸事已毕，接下来，他不能任由自己沉溺在往事中了。母亲离去，他更要替她好好生活，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
走出封闭的围城，郑行之才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可爱的人还有很多。原来他刻板地认为会瞧不起他、不屑于听课的少爷、小姐们其实本性不坏，认可了他后还会主动请教问题。他的同事人情淡薄，少有交流，但讨论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时，都能侃侃而谈，还愿意和他进行跨学科研究。
郑行之拿着教案，步履轻快地走过连廊，耳边是球场的欢呼和喧闹，他第一次在这个高中校园里嗅到了青春与活力，这种年轻的力量感染了他，让他忍不住扬起微笑。
原来成为老师的感觉还挺好的，原来他也可以拥有闲时漫步的快乐，原来——
眼前的转角出现一个人，郑行之停下了脚步，刚刚温热起来的心沉入深渊，他觉得胃部坠坠地疼。
——李悬回来了。
“从犯、包庇……这些闹出人命的罪证竟然只让他被关了几天？”系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些案子涉及的可不止一条血淋淋的生命啊。
“金原在保他。”傅曜翻看收集到的信息，微微皱眉。金家和傅家虽然一直和李悬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把他当做一枚用得顺手的棋子，但沾上了人命，还是闹得这么大的案子，没道理会继续帮他。
李悬身上这事不小，至少能判个三年，金原是趁着公众的怒火都发在那几个罪魁祸首身上，托了几道关系才把人保出来的。据说李悬被抓那天，除了叫律师以外，就只要求和金家家主通话，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后来金原竟然亲自去了警局一趟，和人详谈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傅曜揉揉眉心，轻轻呼出一口气，“至少没了那劳什子证据做要挟，郑行之应该不会再受制于他了。”
“郑老师，许久不见，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啊。”李悬没有任何变化，好像进警局这件事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嘴角的弧度分毫不差，气质儒雅随和，似乎真的是一个关心老师的好校长。
郑行之说不出话来，喉咙发哽，厌恶、仇恨、恐惧等负面情绪抓住他的脚踝，将他从人间拖回地狱。
李悬的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若有若无地摩挲，郑行之汗毛倒立，浑身僵硬，像是被扼住了命脉，挣扎不得。
“我很遗憾，郑老师，你误会了我，把我当成了伤害你母亲的帮凶。明明我一直想帮你，帮你报仇，帮你找证据。”李悬轻柔的声音像毒蛇缠上郑行之的脖颈，“可是你，你竟然趁机反咬我一口，还潜入办公室偷走了我的东西。”
“郑行之，你把偷走的东西放哪了？”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白月光假少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