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147、鼠疫

　　靠着医生的身份很容易便打听到了存放病历的地方。
　　门没有锁，充斥着纸张发霉的气味，值班人员不知去了哪里，门口的办公桌空荡荡的蒙了一层灰，见没外人，干脆反锁房门摘了身上的累赘行头。
　　成堆的病历被堆放在靠近门口的铁架子前，粗略翻看一圈无一不是感染鼠疫，每本病历记录的时间跨度都很短最长不过两周。
　　各类专有名词祁景弋看不懂，拿给纪洵看，纪洵也表示不了解，俩人只能猜个大概，从用药剂量和症状条目入手，大部分病人会在某一时刻病情急剧恶化进而走向死亡，只有少数患者会出现转好迹象但同样会在之后突然恶化然后死亡。
　　翻病历翻得快把条目背下来了，属于鼠疫的病历实在过多，一直翻下去也是徒劳，休息间余光偶然瞥到另一堆多得溢出架子的病历，其上掉色的金属牌上写着精神科。
　　这几个字让祁景弋想到那位发疯的患者，他肯定不是特例，线索极有可能藏在这些被大众区别为异类的口中。
　　随机捡起本位于最下层的，时间两个月前，“患者称同朋友聚会返回时看到一个飘在半空拿着红棍子带斗篷的大家伙，诊断结果：酒精中毒造成的幻觉。”
　　“患者某日下班后听到莫名的笛声，随后发现有个诡异的黑影从天上飞入镇子，往后几天患者一直被黑影困扰，认为未知物会危害他的生命安全，无法正常入睡，伴有神经衰弱。诊断结果：精神分裂引起的妄想。”
　　“患者胡言乱语反抗激烈无法正常沟通，家属称病人自从有一天晚上从教会回到家中后就开始说些奇怪的话，这些话并不来自于经典，大概内容为：诅咒，拿着红色长枪的恶魔，将敲响亡者的窗户，上帝也无法拯救可怜的人们。诊断结果：高压工作造成的精神异常，建议住院治疗。”在这本病历的最后有一句与诊断无关的话：“可怜的罗森主教，愿主可以继续保佑您。”
　　“主教？”祁景弋反复看着这本主教的病历，或许可以去拜访一下这位病人，“如何，要去看看他吗？”老婆的意见至关重要。
　　“可以。”纪洵回望着看向他的目光点点头，不过这目光多少有些过分灼热了，害得两颊不禁泛起一片红晕，察觉到又火速避开视线佯装翻看起了病历。
　　害羞造成的无措举动引得祁景弋心痒痒，顾不得什么假动作，直接捧起刚低下的脸连续啄了好几口，这下整张脸都是红的了。
　　“别亲了！”纪洵想反抗但由于不好意思睁眼两手完全挡不对地方，只好抓着对方手臂拼力往外推，可惜无济于事。
　　最后祁景弋担心把宝贝亲晕了才勉强松开，将宝贝拉起来后两秒内他得到了惩罚，熟悉的脚法毫不客气踹在了他的小腿上，力道不大但足够他疼一下长长记性，即使他脑袋里盘算的是：亲这么多下才挨一脚值了，要不让宝贝多踢几下我一次亲个够。
　　嘟着脸气哼哼的纪洵：被踢了怎么还能笑出来，这个变态肯定在打什么孬算盘！

　　亲自为宝贝穿戴好，领着宝贝的手离开病历室，走廊上依旧是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没人对他们去病历室感到好奇，更没人在意两位医生为何手拉着手。

　　住院部，向两端延伸的昏暗走廊，病患的哀嚎声穿过一扇扇房门，地狱的监牢般，走过去仿佛能看到无数双死牢内伸出的渴望活下去的手，被疫病折磨至溃烂失去原型的灵魂在地狱火的炙烤下发出绝望的□□。

　　登记处的护士也不知去了哪里，罗森主教的病房在哪不得不靠手动在几摞厚实的登记册中寻找，老天保佑他还在医院。

　　感觉命一半被折在了班上……（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