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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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车之后，Z大来接待的学生已经在停车场等候，见到S大的车二话不说迎上来，待所有人都下车之后，笑吟吟带着一批人往场馆的方向走。
庄斯年没有来，陆文浩和另外一个小队员一起。
陆文浩的目光很明显在安游的身影上逗留了好一会儿，然后不太自然地挪开，回身不经意一般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安游是个生面孔，而其他人和之前一样，除了前段时间确认从S大离开的潘信，全部队员都没有调整。
那么大概就是如庄斯年所说，S大指派了这个新面孔的老师来当新教练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话江以杭跟着是做什么的。
不会真的成助理教练、在一边当摆设也要来吧？
陆文浩没工夫细想，把“看见S大貌似真有新教练”的消息编辑好发给庄斯年之后就揣起了手机，招呼着S大一众人马往场馆的方向走。
路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在我们这比赛，场馆还没修好，多有怠慢。”陆文浩不露破绽地笑道，“这次已经修好了，还是请大家到A馆那边去。”
陆文浩说话的时候不看应知槿。
实话实说，不刻意表露出友善一面的应知槿看起来压迫感是很强的。全场top的身高，同时他的五官在不笑的时候并没有亲和力。
而陆文浩和应知槿没什么私交，若是除去赛场上的兵戎相见，上一次他们单独说话还是……去年联赛总决赛后，在S大场馆的走道里险些和江以杭起冲突那次。
他悻悻瞥了一眼，却看到江以杭紧挨着应知槿走在最前面，两人靠得很近，若是细看，甚至比后面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队员们的动作更显亲密。
“这次舍得开好场馆了？”余方笑吟吟道，“好不容易体验到，今天不打五局就亏了啊。”
话里夹枪带棒，陆文浩呵呵笑了两声，只管带着人往前走，并没有接腔。
横竖庄斯年提前交代过了，不在赛前做口舌之争，一切只等赛场上比赛结局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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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游第一次到Z大来，到场之后距离约定好的比赛时间还剩下将近四十分钟，他安排队员们开始做准备，换衣服热身。于是大部分队员都跑到留好的休息室去，站在原地的就剩下安游和江以杭两人。
还有Z大已经提前做好准备，此刻已经在场馆里做热身、等待比赛开始的队员们。
“他们应该不认识我吧？”安游别过头来悄声问江以杭，“我第一次站在这里，他们难道就不好奇？”
江以杭抿嘴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趁这会儿功夫，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下，之前都是纸上谈兵，现在到这里来，也该当面都认识一下，好能知己知彼。”
正式比赛之前，教练需要带领队员一起专项研究Z大所有队员的情况，以便在赛前和赛中更有针对性地给队员给予合适的指导。
但此时一场练习赛而已，有些时候一个月都会和其他校队约上好几场，打练习赛的过程也是熟悉对方套路的过程之一，况且每年队员都会有微调，所以大部分校队会在联赛前的第一波练习赛之后、结合练习赛情况再在正式联赛之前带队员一起做分析。
不过安游初来S大排球队，且这一次也就是本赛季第二次和Z大打练习赛，所以安游还是连天加点做了一套分析，临来之前两天加时间开会，带所有队员过了一遍。
他毕竟没有看过，这一届新人的视频资料也有限，时至今日，所知的大部分了解都还来源于江以杭。
江以杭在之前的比赛中，全程记录双方几乎所有队员的赛场状态，他的那本笔记本成了聚宝盆，在跟安游详细交接之后，安游看了都叹为观止。
“看来我当初真是没有看错人，你脑子太好使。”
虽说教练在赛场上本来就是在场边观看，但能记下这么多信息、甚至大致盘清楚场上数据，太难了。
在赛场上记录东西，可用时间毕竟太短，江以杭的笔记里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手写的个人速记。
担心安游有些东西看不懂，他还专门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和安游两个人一起，坐在S大排球场馆的会议室里一点点解释，共同研究上次同Z大打练习赛的拿份笔记。
那天傍晚应知槿黏黏糊糊来接他，知道他们没聊完，站在会议室外等了好久，出来和安游分开之后还拿腔作调吃了醋，破天荒让江以杭说了好些好听话哄他，最后在暮色中还索要了一个越界的拥抱。
想到这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心情依然禁不住明朗，江以杭忍不住笑。
眉宇间的乌云散去。
“安教练，那个就是Z大队长，庄斯年。”介绍了一圈，最后来到压轴的重量级人物，江以杭微微眯了眼，低声歪头告诉安游，下巴朝庄斯年的方向抬了抬。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在此刻的场馆中，他都是出众的人物。
身材高挑长相锐利自不必论，单从技术水平上来说，这也应该是安游最为关注、S大最为忌惮的人。
庄斯年，二传位、主攻位、接应位都打过，目前也并不稳定居于某一个位置，是宁市大学生联赛中难得的全才之一。
上一次庄斯年没有参加练习赛，所以江以杭关于他给到安游的介绍，全部都来自记忆。
“他二传打得很好，如果是他上Z大的主二传，二传到位率铁比我们高。”江以杭语气冷静，“如果是接应，依然会是相当厉害的拿分手，但是他这方面硬刚不过应队，所以我猜他今天不会打接应——这届联赛一定会碰上应知槿，他也不会打接应。”
一旦开始理智分析，江以杭就好似变成一台有条不紊运转的电脑。
“主攻大概率肯定有陆文浩，至于庄斯年会不会上……”江以杭皱眉，“这个真不好说，论水平他和余方各有千秋，他的一传甚至比余方更稳定，但是他不一定囿于这个位置。所以总的来说……我猜他今天打二传的可能性大。”
安游点点头，表示自己已了解，随后二人不再多话。
“小江，你不用这么紧张。”安游一眼看穿了江以杭心中莫名的忐忑，笑道，“之后看比赛——今天大概也没有专门的数据统计，我多关注场上情况，肯定没你脑子这么好使、能一脑多用，所以你还是在旁边专心帮我记一下数据？”
他转移了话题，但也让人安心。
“好，我会的。”江以杭接过之前用的本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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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前，庄斯年看起来一直在认真做准备，倒是并没有凑上来说些什么。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江以杭感到谢天谢地。
尽管已经可以克服大部分心理波动，但他还是希望尽可能减少和这个人的私下接触。
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已经就位，队员们正要从场边和教练告别，然后顺次入场。
Z大的场边还是站着之前的那位教练，而S大这边——虽然一直还默契地没有人提出疑义，但无疑大部分人、尤其是Z大队员的目光是通通凝聚在江以杭身上。
安游稳稳当当站在主教练的位置上，那江以杭……显然不是队员，他连球服都没换，但之前主教练的位置被安游代替，稍稍深思就会知道，大概率就是退成了助理教练。
许多人心里七上八下，唯江以杭面上最平静自得。
应知槿在S大队员里第一个入场，经过江以杭的时候和他击掌，顺便对视。
这样紧凑的间隙里，目光很难长时间诉说，手心相触的时间也很短，但是让人心潮澎湃。
“加油。”
这是所有队员上场之前江以杭都会说一遍的话。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来自对面场地的一束束目光，有的狐疑、有的幸灾乐祸。
但掌心的温度绵延，他心中也松了口气。
Z大先发球。
江以杭看了一眼，不出他所料，庄斯年上场，打的是二传。
他和安游交换了一下眼神。
裁判吹哨，比赛正式开始。
一记稳当的上手飘球，在球网上空划出一道清晰的弧线，随后稳稳追发到Z大主攻陆文浩。
很显然，S大判断Z大目前主要得分点在主攻陆文浩，因此开局发球就锁定目标位置，尽可能破坏对方的一传和进攻。
刚开局，双方都还没有调整到最佳的竞技状态，陆文浩注意力十分集中，一传也仅仅顶到半到位，算是S大的追发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然而一传起球之后，庄斯年飞身起跳调整，迅速把这个球从半到位调成了一个漂亮的到位二传，递给了前排副攻。
“砰——”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短平快，速度之快让S大防守队员甚至来不及调整好动作，排球就落地了。
Z大先得一分。小比分0:1。
一直盯着庄斯年的江以杭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极大的不安。
赛场上的庄斯年和平时场外不一样，这个时候他专注凌厉、技术水平绝对过关——只要他想，就可以撑起整支队伍的绝对实力。
Z大得分，队员们击掌庆祝。庄斯年展露笑容，嘴角透出一股子势在必得的狠厉。虽然只有一瞬，但是让江以杭看进了心里。
他心中暗道不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