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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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开学后的训练时间还是定在了晚上。频率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密集，改为了一周三次，分别在周一、周三和周五。
第一周的周一很快飞奔而至。
训练时间定在晚上七点，下午五点钟江以杭从导师处出来，匆匆忙忙赶去食堂的时候，发现自己一日忙碌，漏掉了微信上一条还未回复的消息。
秦远：【C大排球队联系了我，问最近过段时间，能不能在一起约场练习赛。要是教练这边觉得没问题，我就答应下来。】
自从Z大练习赛搞事之后，队里对约练习赛这样的事情开始格外谨慎，恰逢开学之后队长教练也都忙起来，接邀请的活秦远也开始把关。
消息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当时江以杭正在教室忙得团团转，看了一眼就准备搁到结束之后回复，没想到一下就忘到了现在。
【可以。】他动动手指先回复，【不过要斟酌一下具体的时间，按照我们的空闲时间情况，大概只能安排在周末，也不要太急……至少得下个周末吧。】
开学之后，下午五点多的食堂可谓人潮汹涌。江以杭左挤右挤才正经排上长队的末尾，正吁了口气准备在大长队的最后面安心排到地老天荒的时候，一摸口袋，发现——校园卡忘带了。
天气本来就热，虽然食堂里开了冷气，但抵不住人实在多，加上发现自己没带卡心里有点懊恼和慌张，江以杭额角登时冒出汗来。
“学长？”余方正端着盘子从窗口处出来，一眼看见江以杭，高兴打了个招呼。
江以杭见到熟人，一下仿佛抓住此刻的救命稻草，顾不得其他的立刻问，“余方，卡能不能借我用下？”
“你没带卡啊？”余方一惊，迅速跑到长队之外找了张桌子把自己的盘子放下，然后跑回来把自己的卡递给江以杭，“随便用，我先去桌上等着了。”
拿到了卡，江以杭继续安心排队，排到自己之后在窗口选了几个菜配上米饭，刷卡的时候仔细记下了花去的钱数，然后小心将余方的校园卡装进兜里，端着盘子去找余方。
“谢谢你，刚刚我看了，一共花了十八块，等我马上微信转给你。”江以杭既然已经端着盘子走到了余方身边，便顺势要在同一张桌子上坐下。
不想刚坐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除了余方之外，多了一个人。
应知槿，是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
江以杭满头雾水。但他没有说出来，依然礼貌地笑笑打了个招呼，落座在对面，开始低头吃晚饭。反而是余方有点奇怪，并且大大咧咧直接说了出来。
“应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看见你！”
“刚打好饭，刚好看见你们，就过来一起坐了。”应知槿实话实说。他的确是恰好看见，且看见的一瞬间气血上涌，就不顾一切想要靠近一点。
“不用了学长，一顿饭钱，当我请你的。”余方很快转移注意力，拒绝道，“真不用转给我。”
“已经转了，你记得收。”江以杭微微一笑，举起手机，微信界面对着余方，上面赫然是一分钟前的转账记录。
余方还要说点什么，应知槿一抬头。
“转了你就收着呗。”应知槿突兀地开口，夹了自己盘子里一筷子排骨，然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语气柔了些，“收着收着，大家都这么熟了，不在乎这一点钱。”
余方被呛了一下，也并没有意识到其中他不理解的弯弯绕绕，只好跟着点了点头，打开手机接受了这一笔转账。
“下次不用这么客气。”
“下次再说下次。”江以杭微笑看着余方收了钱，“最好还是别有下次了，是不是？万一没碰到你，忘带了卡我怎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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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有训练，吃完晚饭后三个人从食堂一起往场馆散步，一边消食一边准备训练。
训练七点钟正式开始，一直持续到九点结束。尽管时间调到了晚上，室外温度也不似白天一样炎热，训练项目结束后，众人还是浑身是汗，纷纷跑去休息室的淋浴间冲凉。
江以杭只是指导训练，以往结束之后他都会自己先离开，实际上今天他本来也是打算训练结束后自己出去跑圈的。
但是傍晚的一幕奇异地一直在心头回荡，他犹犹豫豫，还是没走，在休息室外的座位上坐着刷手机。
等应知槿。
应知槿出来的时候头发只吹了半干，一看就是洗过头之后懒得把头发完全吹干就想赶紧走，横竖在外面走一段就晾干了。
他拎着一条干毛巾擦拭着头发，显然并没有料到一出门会撞上个人。
还是江以杭。
“咳——”他眼睛睁大，“学长，你怎么在这里，你……你在等我？”
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
多少有点自恋了。
于是开始尽力找补，犹豫道：“你是要跟我商量C大约练习赛的事情吗，其实晚上晚点跟我打个电话就行，我没问题的，你看什么时间合适，直接约就行。”
“不是。”江以杭右手轻轻弹去应知槿头发上甩到自己左手背上的水珠，然后不动声色擦干，“是别的事情，我想单独找你的。”
应知槿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等我一下，这就好。”声音落下后他不由分说自己跑进盥洗间，飞速用干毛巾把自己湿哒哒的头发擦了个七八分干，又用手随意理出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造型，这才出来。
“有什么事？”
空旷的房间里，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其他队员中有的人还没冲好澡，浴室间里还有水声。于是江以杭四下里看了看，说：“我们一起出去？”
“好。”应知槿一手抄起自己的毛巾，便脚步飞快跟着江以杭从小廊道走出了场馆侧边的小门。
目光不由自主变得灼热起来。
出去的时候走得是平时不常用的小道，中间有一个弯转得出其不意，应知槿下意识伸手帮江以杭挡了一下。
江以杭低头看见，眼中划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复杂情绪。
应知槿说过他冰雪聪明。
其实不单单因为这个，更尤其是傍晚偶然在一起吃饭时的一举一动。而因为他经历过，所以分外明白应知槿那一点刚刚冒头的小意思。
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待到两个人一起站在广袤的夜空之下，耳片阵阵聒噪蝉鸣的时候，他不知怎么，便犹豫了。
向来擅长维持冰冷的眸光里多了一股子不合时宜的温情。
“和C大的练习赛，我和秦远沟通了一下，大概是安排在下周六。”江以杭不动声色就转了话题，“我想单独跟你了解一下，以前C大和我们的交手，大致情况都怎么样。”
“这样啊。”应知槿语气放松下来，但又仿佛有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就他得体地被掩饰住，“这不早说，我跟你发一下之前几年里练习赛的情况，手机上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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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随便聊了几句跟C大有关的练习赛和正式比赛战绩，就在晚上九点多室外的一片黑暗中分道扬镳。
应知槿走出几步之后，站在一棵树下，默默看着江以杭一步一步走远。直到人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尽头，这才回身真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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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手机铃在一片黑暗之中格外刺耳。
江以杭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一串陌生的并不在自己通讯录里的号码，眉毛不经意就厌恶地一挑。
他想都没想，就一滑屏幕挂断电话。
然而只沉寂了不到一分钟，手机再次执着地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陌生号码。
江以杭再次挂断，然后从通话记录中点开这个电话号码，一动手指就要把号码拉黑。
“叮咚——”
在号码被拉黑前的一秒，一条发出人为这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猝然而至，瞬间占据了江以杭手机屏幕的主要页面。
正在做拉黑动作的手一颤，突然在空中滞住。
半晌，他没有将电话号码拉黑。
因为他知道这没用处，横竖对面那个人可以重新办一个新号码来继续打电话发短信。那条信息他没有回复，也没有删除，就让他在最大化之后放在手机屏幕上，眼睛一直胶着在上面，直到亮屏时间结束，手机自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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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江以杭悄悄返回到了场馆，伸手摸索着在墙边打开了灯。
“啪——”一声沉沉响声之后，已经沉寂于黑暗的中心场馆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距离江以杭拿到场馆全部钥匙，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他已经摸清了场馆所有门锁和开灯的关窍。
晚上不宜过于张扬，整个场馆所有的灯如果全部打开，从外面看起来十分华丽通透，所以他兜兜转转来了中心区域的排球训练小场地，也只打开了这一片小区域的灯光。
所以此时从外面看起来，整座场馆依然是黑着灯的。
他走到场地中，做了个深呼吸。
虽然场地中只有江以杭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但是他像是跌入了一个柔和而又熟悉的旋涡，周身被这种熟悉的触觉包裹起来，连地面上角落里落着的一只没收拾好的排球都仿佛分外可亲。
他最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晚间没人的时候过来了。
捡起地上那一只排球，他动作熟练极了，立刻干脆利落地退到线后，开始拍球熟悉手感。而不到五秒之后，那只排球被江以杭的右手大力拍扁，随后狠狠砸在了对面的地上。
不知多少下之后，江以杭顿下了动作，转了转手腕，眼神中灌注了专注冷冽的气息，若有所思地盯着对面的排球，没再去把球捡回来。
练了这些天之后，他对发球的技巧和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
江以杭自我感觉虽然并没有完全恢复到一两年前的巅峰期，但是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技术一般的球员，直指自己曾经的最高水平。
江以杭沉沉喘了口气，还是跑去把排球捡回来，两只手一起转着球，半晌往身侧的墙上扔去，然后迅速压低重心窜到前面。
扔球的角度很刁钻，其实只是他随手的一抛，此时掉下来的角度也根本同平时队员练习对墙垫球的时候不一样。
身体的反应大于一切理智，他纵身一个鱼跃，漂亮地救起了这个球。排球随后飞起，再次弹到墙面上后反弹落地。
练球有瘾，吸烟刻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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