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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心结稍解,月也动人。
      但破剑却不同于此时风景,仍然执拗的不肯现身,哪怕时间正一分一秒的逼近。
      两人沿着柳风萝的来时路走了老远,一路蓬勃的剑气不少,可白无凭犹如移动的灭灵机器一般,一路走过去,让众多宝剑都从嗡鸣震颤变得老实巴交。
      桑棉棉一路掐算着时间,本以为按照原著发展,即使卡在最后的时间,破剑也该为白无凭所获,可有了自己这个变数,再加上返程时间已逼近,仍然连破剑的影儿都没看见。
      桑棉棉不免也从心怀希冀到隐隐有些不确定。
      想到这,她停住了脚步,扯了扯白无凭的袖子道:“按时辰来看,我们该返程了。不过找了这么久,一无所获实在让人恼火,我是不甘心就这样返程回去的,你怎么想?”
      “若是继续找下去,第十日也一无所获呢?”白无凭不答反问。
      桑棉棉一沉吟,随后答道:“你不是说了,这些剑是不认主,却不是带不走。若是到了第十日还找不到破剑,那你就随手拔一柄顺眼的剑走,这一趟也算不亏。”
      白无凭一乐:“这倒是说到我心坎儿上了。”随后又阴阳怪气道:“不过就是要劳烦桑师妹,与我共吃掌门一记痛踢。”
      桑棉棉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白无凭好脾气的解释道:“进来时没听掌门说吗?到了十日不出去的,掌门就亲自,一!脚!踢!出!去!”
      桑棉棉突然刹车,清了清嗓子说道:“白师兄,我师父常常教导我们要尊老爱幼,敬重长辈,既然掌门有话在先,我想此时我们最宜返程。”
      白无凭一把揪住桑棉棉的衣服领,拖着人朝前走去,边说道:“晚了。”
      桑棉棉张牙舞爪的被拖行了一段,忽然被白无凭按住了脑袋。
      “别动,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丝灵力共鸣。”白无凭说道。那灵力太微弱的一丝,被捕捉到后便迅速消失不见。
      桑棉棉倒是兴奋了起来:“曙光!你要找到本命佩剑了,是哪个方向?”
      “不确定,很微弱的一丝,消失的也迅速。”白无凭答道。
      桑棉棉左右环顾了一周,此处已快到剑冢尽头。
      然而方圆百里,仍然密密麻麻的插着许多佩剑,若是一把一把试过去,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白无凭沉吟片刻,忽然向不同方向释放出几道灵力。
      想来,剑以灵力共鸣主人,那主人寻剑时,自然也可以不单凭眼缘。以灵力去唤起剑的共鸣,再从灵力回应中找到最合适的那一把,自然行得通。
      况且看白无凭这一路的表现,真能够给与其灵力回应的想来也不会多。
      这几道灵力似乎有意识一般,不多时便迅速回转,只余一道不曾回来,却也没有丝毫感应。
      白无凭带着桑棉棉向那一道的方向走去,只见那一道灵力在一片区域来回盘旋,细细感应,却仍无丝毫波动。
      范围倒是缩小了一些,但这一片佩剑仍然多如牛毛。
      桑棉棉眨眨眼:“怎么办?事到如今,好像只能拼拼运气,一个一个试过去。”
      白无凭目光如看傻子般慈爱:“真难为你,能想出如此朴实而愚蠢的办法。”
      桑棉棉不服气:“我就不信你有什么好主意!”
      “有啊。”白无凭闲闲道。
      他面向桑棉棉,明明话说的悠闲,可抬掌间,周遭空气却一瞬间变得狠厉。
      他矜贵的抬着手,便激起她身上一层鸡皮疙瘩,桑棉棉再迟钝也察觉到,这种异样来自于面前的人。
      “白师兄......你干什么了?”桑棉棉惊疑不定的问。
      白无凭大发善心的偏过头,抬了抬下巴解释道:“让你看看,聪明人的做法。”
      桑棉棉顺着他的下巴朝剑山看去。
      睫毛缓慢的眨了一下,余光见到白无凭将手掌猛的向下一按!
      下一瞬——
      原本安静如鸡的群剑唰的一下被弹到半空,好似有千百只大手将这些剑同时拔起!
      群剑在半空发出嗡鸣的震动声音,桑棉棉无端的想到,是这些剑在挣扎。
      可随即桑棉棉又觉得荒唐,剑为什么要挣扎呢?
      没让桑棉棉疑虑太久,白无凭已经翻掌快速掐诀。
      他在积蓄能量!为何?!
      被调动起的灵气在剑冢山间鼓荡,以白无凭的双手为心,迅速膨胀成一个将炸未炸的圆球。
      桑棉棉抬起头,看着浓郁的灵气壁,在这一瞬间福至心灵——
      他要攻击这些剑!
      桑棉棉僵硬的转头,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提醒:“白师兄,你这一招下去,这些剑就废了。”
      白无凭瞧了她一眼,桀骜笑道:“若是连这一击都抵挡不住,还枉称什么圣物?”
      所以,他是要......逼圣剑现身!
      嘶,桑棉棉酸里酸气的想,你这哪是聪明人的做法?你这明明是强盗的做法!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这么多宝剑,你说折就要折!
      见白无凭手中动作一顿,桑棉棉肉痛的闭上眼,不舍得看群剑尽碎的场面。
      轰——
      巨大的灵气壁爆开,散出一阵轰鸣,犹如雷震。
      罡风爆起,吹乱桑棉棉的发丝。
      耳间,未闻碎剑声。
      不是吧?桑棉棉从未想过这个可能,难道白无凭,失手了?
      她不敢想象白无凭此时的表情,挣扎着睁开一只眼想打探情况。
      妈呀!
      桑棉棉脱口而出一声国粹,毫不犹豫的跳身,躲在白无凭身后!
      白无凭这一击,的确未能碎掉任何一剑。
      眼前,群剑仍震颤着悬在半空。
      只是,原本群剑悬浮的山头,此刻忽然冒出了许多剑灵,神色不善,颇为防备的盯向二人的方向。
      半悬在空中的剑震颤的更狠了,战意在此刻,一触即发。
      桑棉棉头疼的戳着白无凭后背:“怎么办,好像踢到铁板了。”
      “破剑就在此处。”白无凭似乎毫不在意此刻虎视眈眈的剑灵们,只是对着桑棉棉,无比肯定的判断道。
      桑棉棉不理解:“何以见得?”
      白无凭看向面前的剑灵们,声音染上愉悦:“若非圣物,还有什么东西能拥有这样的泼天灵力,滋养出这满山的剑灵来?”
      桑棉棉一拍脑门,悟了!
      的确,纵使是大能们的佩剑,能滋生出剑灵来的也寥寥无几。
      而此处,满山的佩剑皆有剑灵,这本身就是一件逆天的事!
      可,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白师兄,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这么多剑灵,你打的过吗?你有信心干倒这一山的剑灵拿到破剑吗?”桑棉棉问。
      “唔,没试过,要不试试?”白无凭眸间爆开好战的兴奋。
      桑棉棉沉默了......
      她不太想在此舍命陪疯批,于是木着脸将白无凭往后拉了拉,将人掩护在身后,对着面前满山的剑灵拱手道:“各位剑灵大人,我二人来此为寻圣物,冒犯各位实属无奈,还望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们计较。”
      闷笑声从身后传来,是己方的好队友正在拆她的台。
      桑棉棉愤愤转头,只见白无凭一脸高兴的对她解释道:“剑本主杀,他们虽生了剑灵不假,不过一群蠢剑,有了灵识也仍改不了莽撞的习性。我刚刚要折了他们的剑身,如今战意已起,你觉得你还能同他们讲和吗?”
      桑棉棉不死心的问:“可它们原本是怕你的吧?刚刚我们来时,他们也刻意收敛过剑气,不愿引起你的注意。”
      “聪明了。”白无凭站在桑棉棉身后,借着身高差的优势摸了摸她的脑袋。
      “所以,就算不提他们习性的原因,如今这群蠢剑灵如此敌视我,师妹猜是为什么?”白无凭引导着桑棉棉的思路。
      桑棉棉只想到一个可能:“它们在,守护破剑。”
      “所以,此战不可避免。”白无凭声音兴奋又坚定。
      “师妹,我还未寻到本命佩剑,宗门弟子剑无法与这些蠢剑抗衡,师妹帮帮我,好不好?”白无凭低声问。
      桑棉棉不可置信的抬起脑袋:“你开玩笑的吧师兄,我哪个也打不过啊!”
      白无凭将桑棉棉的脑袋按了回去:“谁让你打了,本来只想跟师妹借个本命剑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桑棉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腰间的芥子袋被挑开,烂剑从一众破铜烂铁中跃跃而出。
      白无凭站在身后,握着桑棉棉的手,将烂剑牢牢攥在手中。
      “跟着我。”耳边传来白无凭的声音。
      随后,唰的一声,烂剑主动出击。
      桑棉棉从未觉得自己身法如此轻盈,面前是满山锐不可当的剑灵,可也许是对身后人的战力有天然的信任,此刻她竟不觉得如何惧怕。
      兴奋、热血代替了一切感官。
      桑棉棉干脆将整个人交给白无凭,任由他带领自己,在满山剑灵中杀出腥风血雨。
      剑灵势多,白无凭如今不过金丹期,纵有泼天的实力,此刻也无法保证能毫发无损的绝杀满山的剑灵。
      可两人无惧,面对诸剑的包围,即便身上挂了彩也毫无退意。
      有那失神的一刻,桑棉棉觉得自己仿佛被白无凭的疯癫感染了。
      下一瞬,剑气划破面颊,又狠狠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杀。
      她听见内心的声音,与身后白无凭的心跳合二为一。
      源源不断的、浓厚的灵气顺着后背传来,桑棉棉看着一把把剑灵在自己手中尽碎,难掩内心澎湃。
      身上到处是剑气划开的伤口,她却犹如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剑冢大门即将开启,以你二人的实力,在剑冢开启前是无法将我等杀尽的,拿走破剑更是无稽之谈,继续缠斗不过是在与我等空耗。”厮杀不知多久,为首的剑灵终于开了口,冷淡的说道。
      白无凭冷呵了一声:“是吗?”
      他此时亦是满身剑伤,却仍然闲庭信步的走到桑棉棉身前,从桑棉棉手中接过烂剑,拍拍她的脑袋道:“剑借我用用,下次再带你玩。”
      他横剑在前,手心握住烂剑的剑刃狠狠一握,为剑身染上血色。
      下一瞬,周身气势又变了一遭。
      桑棉棉感受到了,烂剑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无上灵力,此刻正有蓬勃的力量在孕育而出、极速生长。
      不过须臾间,便有一丝精纯灵体自烂剑中飘出,发丝飘扬、眼含金光。
      对面剑灵脸色一变。
      这是......
      这人竟当场催生出了烂剑的剑灵!
      须知,纵有圣物滋养,这满山的剑灵也是历经千百年的灵力洗礼才破茧而出的。
      可如此难得的剑灵,对于此人而言,不过是耗费掌间一点鲜血。
      更别说,不难看出,他催生出的剑灵比他们更精纯,更好战!
      “没想到,还真能催出剑灵来。”白无凭淡淡道,声音还带着些不满:“虽是个临时的,不过对付你们,够用了。”
      剑冢打开的时间已逼近,不能再耽搁了。
      白无凭与烂剑剑灵几乎是如出一辙的横眉冷立,眼神都不眨一下,直冲进对面剑灵堆里。
      与刚刚带着桑棉棉相比,白无凭此刻实力全开。
      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
      一人一剑灵,此间唯剩一句勇往无前。
      白无凭更是连灵力也不收敛,丝毫不担心自己力竭一般,狠狠地摧毁对面的一把把剑灵。
      腰间通讯符闪过光芒,司徒巧巧焦急的声音从中传过来:“棉棉你怎么还不回来,掌门令牌快要开启了,你在何处?”
      桑棉棉眯着眼打量着白无凭,此时场上只余零星的三五把剑灵。
      可白无凭显然已到了极致,只凭着一丝信念在继续输出。
      桑棉棉攥紧了手掌,唯恐惊扰他,轻声呢喃道:“快了。“
      再给他一点时间!
      不要让他的努力全都白费!
      “快了?我还没见到你人影儿呢,棉棉你可要抓紧了,掌门…“说着,那边声音戛然而止。
      桑棉棉在这一瞬冲上前,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灵力全部推入白无凭身后。
      力竭的身体仿佛忽然被注入了活力的溪泉。
      白无凭缓慢的眨了一下眼,随后借着身后坚定的支援,爆出最后一击。
      烂剑亦在此刻迎身而上,几乎是对穿过对面剑灵的虚体。
      哗啦——
      最后一把剑应声而碎,最后一个剑灵消散在剑冢山上。
      满山名剑尽碎,此处,唯有一柄宝剑屹立在不起眼的一角。
      白无凭此时已彻底力竭,只能缓慢的朝着那柄剑走去。
      就快了!
      破剑马上就到手了!
      桑棉棉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心中紧张的想。
      半空中,掌门气急败坏的的声音传来:“年年都有皮猴子!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啦?十日已到,还不出来是作甚,呔!吃本尊一脚!”
      桑棉棉只觉得屁股一痛。
      来不及了!她顾不得去管别的,握住白无凭的手心尽全力往前一扑,将最后一把宝剑狠狠拔起。
      再一回神,两人已出现在了上清峰议事大厅,而白无凭手中还抓着那最后一把剑。
      掌门正要痛骂二人,却看见两人一身血衣,显然受伤不轻。
      到嘴的责骂就卡在了喉咙口:“怎么寻个剑搞成这样?”
      众人同样惊疑。
      一起进剑冢的共有十人,虽然寻剑破费周折,但总体而言,大家都是安安全全的找到了本命佩剑。
      怎么到了白无凭这......就......到底是什么样的剑,竟将白无凭伤成这副德行?
      众人不自觉将目光转向那剑,只见那是一把远长于平常的佩剑,剑柄上环绕着复杂繁复的金纹,尾端还嵌着两颗流光溢彩的宝石,剑身正中间是一道长长的红晶,上面隐约透露着上古符文,周边以金纹及宝石镶嵌,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被阳光一闪,迅速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就连忘机剑与月华剑都在这剑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寒酸,一时竟无人想起。
      桑棉棉捏着下巴打量,心里琢磨着,这剑看起来倒是十分值钱的样子,只是怎么端详,这似乎都是一柄观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的剑。
      掌门也捏着下巴疑惑道:“一时倒是记不起,这是哪位前辈的佩剑。不过无凭徒儿这眼光,倒是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哈哈。”
      “是不是破剑啊?”桑棉棉小声嘀咕着问。这柄剑怎么看,跟破字也不沾边啊,可他们费了牛劲才得到这把剑,那群剑灵也不至于守着一把寻常剑当宝贝吧。
      桑棉棉心里打着鼓!
      白无凭此刻也正打量着华而不实的剑,心中同样疑惑丛生。
      当时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再给他细细分辨,几乎是握剑的同时,两人就已经被掌门踢出了剑冢。瞧那些剑灵的反应,应是这柄剑不假,可此剑如今握着仿佛只是一个死物,若真是圣物破剑,怎会一丝灵力也无?
      再说这样华丽而又过长的剑身,根本不便施展,又怎么适合对战呢?
      桑棉棉忍不住小声猜测道:“不会真正的破剑,已经混在那剑灵堆里被你砍了吧。”
      白无凭缓慢的转过头。
      于是在场人眼看着,白无凭与桑棉棉面面相觑,然后白无凭肉眼可见的、一点点黑了脸色。
      别说......你还真别说......
      所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搞了满身是伤,就带出个废物剑来?
      白无凭越想脸色越差。
      只有掌门真实的肉痛道:“无凭徒儿好福气,这剑看起来,可不便宜啊!”
      痛失两把名剑跟一把贵剑,掌门的眼神惋惜的在三把剑中打转,仍然不得不强撑着端庄训诫道:“尔等既已寻得本命佩剑,当不堕名剑威名,需记得时时以剑道自求自省,惩恶扬善,壮大宗门。”
      众人齐答:“谨遵掌门教诲。”
      直到众人离开上清峰大堂,才听见后面传来掌门撕心裂肺的怒吼:“究竟是哪个小王八羔子,碎了我满山的宝剑!!!我的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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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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