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仙女下凡

3、第 3 章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花牧昨晚睡到很快，一觉睡到十二点，他是被渴醒的，客厅里阿宁已经在挂衣服了，方恒在一旁指点江山。
　　阿宁听见脚步声回头：“哥，你醒了，需要我安排午饭吗？”
　　一般花牧跟方恒在一起都是方恒安排，但今天阿宁还是问了一句。
　　“随便安排。”花牧站在岛台后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
　　“牧，过来。”方恒取下一件黑色西装，语气惊喜的就像谈下了一桩大生意：“今儿咱们就穿这件，太帅了。”
　　花牧握着水杯，绕过去，方恒手里拿着的是一件黑色西装，很正派的一件衣服，唯独就是这件衣服它需要真空穿，因为他腰身位置的设计是镂空的蕾丝花形拼接。
　　花牧眯了眯眼：“我觉得不太合适。”
　　他是去参加公益活动，又不是走秀。
　　“合适。”方恒一口咬定：“穿这凉快，今三十度，难道你还想大热天穿这三件套。”不待花牧同意，就催着阿宁把其他衣服都收起来。
　　阿宁为难的看向花牧，方恒有种在骨子的死皮赖脸，他今要是不答应，他能一直闹。好几个月没发粉丝福利了，花牧想着是时候宠宠他的玫瑰花们了。
　　吃过午饭，花牧就开始化妆，方恒无所事事，一会念叨一句，你们做明星的真麻烦，一会又凑到镜子跟前来，让造型师把花牧弄的在帅点，一会跟花牧和化妆师搭腔两句。
　　“诶，牧。”方恒半躺在沙发上，翘着腿看过来：“问你个事？”
　　花牧觉着他问不出好话。
　　“卫封对你有没有那意思？”
　　“……”花牧还没回答，他自己又想明白了：“估计没有，要真有那意思你俩早成了。”
　　花牧他们是掐着点来的，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今天方恒很反常，比如现在下车后还帮他整理衣领。
　　他一向神经质，花牧也没在意。
　　惹得粉丝尖叫连连，幸好全网都知道他们是朋友，不然今还得被迫出柜，花牧莫名其妙的白了他一眼，错过身跟粉丝打招呼，一看清楚着装，场面彻底控制不住了。
　　花牧的身材比例很好，纤瘦但不羸弱，露着一截若隐若现的腰身，下身一双长腿笔直修长。
　　会场里灯光通明，明星和名流聚集在一块，气氛融洽，好不热闹。
　　方恒是有明的交际花，再加上一个花牧，目光一触即来，方恒游刃有余的跟人招呼寒暄，花牧跟着他保持着礼貌的笑意。
　　听闻动静，几米开外西装革履交谈的几人齐齐转过身来，大厅华灯闪照，花牧视线一一扫过，礼貌的笑意瞬间僵影。
　　严斯沉也朝他看了过来，双双对视上，一时间谁也没挪开视线，耳边其他的声音自觉隔绝开了，花牧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好像被人点住了穴道，不仅是思考，他连笑都不会了。
　　秉着多年来的职业操守才让他堪堪维持住面上表情，几秒过后，他暗暗深吸一口气，再次扬起了嘴角。
　　方恒反应很快，不动声色的在背后揽了他一下，接着上前两步跟人握手。
　　“方总还不认识吧！”有人介绍道：“这是严氏刚学成归来的小严总，严斯沉。”
　　严斯沉在严氏任职了，严家最小的儿子，为了区分很多人都叫他小严总。
　　方恒笑了笑：“认识认识，以前同学过一载。”他面带微笑的看向严斯沉，说着场面话：“严总应该不记得我这小人物了吧？”
　　严斯沉跟他握手：“那能，记忆深刻。”
　　两人客套完，严斯沉再次看向花牧同时，朝他绅士的伸出手，语气轻缓道：“别来无恙啊！大明星。”
　　花牧抬眼看他，严斯沉比他高，这迫使他要微微抬点下巴，确实好久不见了，六年了，面前的人褪去稚气，端正的五官愈发英朗，在他不在的这六年里长成了大人模样，只有身上紧存的那股混劲还让人熟悉。
　　花牧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怔愣之际方恒又在身后揽了一下。
　　花牧惊神一动，他几乎维持不住颤动的手指跟人虚虚握了一下：“好久不见，严总。”
　　怕露馅又很快抽回手，严斯沉掌心一空，花牧听见他说：“我到经常看到你。”
　　花牧眼眸微动，心下大躁。
　　严斯沉道：“名气太旺了，世界各地都是你的影子。”
　　花牧扯着嘴角牵强一笑：“过奖了。”
　　好在拍卖要开始了，没有过多的时间寒暄，所有人都朝座位上走去。
　　花牧落后几步拽住了方恒：“你事先知不知情？”
　　他这话问的有几分咬牙切齿，但方恒答的也很有底气：“你昨天不让我提他。”
　　花牧咬牙，行，他可真行。
　　这会花牧脑子转的很快，结合之前种种：“所以你让我穿今天这身？”
　　方恒泄了点底气：“……见前男友，咱们不得好好捯饬捯饬嘛！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
　　花牧实在没想到他还有这心计。
　　方恒见他脸色不太好：“不至于吧！牧，见个老情人而已。”
　　花牧心下忐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要真是见个老情人这么简单就好了。
　　通常这种座位都是排好的，好巧不巧，他们在一排，还是邻座挨着。
　　花牧跟严斯沉隔着一个位置坐下，过了好一会他朝方恒那边凑过去，极力压低声音：“拍卖品现在还能改吗？”
　　方恒一脸你在跟我讲笑话的神情看着他，花牧心中有数，但眼下就是不想妥协。
　　他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从见到严斯沉的时候就不正常了，方恒多机灵的一个人：“你拍卖的什么玩意？”
　　见花牧不说话，他脸色一变：“你不会像去年那个小鲜肉一样，拿自己幼儿园的画去卖了吧！”
　　花牧想那就好了，别说幼儿园了，就是让他现场画一幅也行啊！
　　他越吃难的开不了口，方恒就越是笃定，自以为他是怕在严斯沉面前丢脸，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别怕，实在没人买，我买就是了，绝对不让你在热搜榜上挂三天，任人耻笑。”
　　花牧被他说得心烦：“不是画。”
　　“那是什么？”
　　“一只玫瑰花镯子。”
　　“嗐，只要不是幼……”方恒一顿，僵硬的扭过头看他，确定道：“玫瑰花镯？”
　　花牧嗯了一声。
　　“严斯沉送的那只？”
　　“你声音再大点，怕他听不到吗？”当着送礼人的面，拍卖人送的东西，还是定情信物，花牧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么挫的事。
　　“现在他听不听得见重要吗？反正等会他也能看见。”就不问他为什么把前男友送的东西珍藏到现在了，方恒对现实接受的很快，轻揽过他的肩拍了拍，还是那句话：“那也不怕，你俩都分手这么多年了，送出去的东西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情，他管不着。”
　　他说的简单，感情丢脸的不是他。
　　“放轻松啊牧，还怕他揍你啊！再说有我在他也揍不着。”方恒啧了一声：“……严斯沉刚刚是在瞪我吗？”
　　花牧下意识的侧头看过去，人严斯沉正襟危坐，人模狗样，始终目视前方，他回头剜了方恒一眼。
　　方恒委屈道：“真的，他刚真的瞪我了。”
　　花牧拍开他的手：“你近视。”
　　花牧的拍品在最后一件，主持人的声音莫名提了一嗓子：“接下来是我们最后一件拍品。”拍品被呈上来：“玫瑰花镯，拍卖者花牧。”
　　严斯沉今天已经为严氏拍下了一副画作，这会他眼睛一抬，看着展柜上静静躺着的镯子，材质，打磨，精雕细琢后，时间无法腐蚀，玫瑰花镯在灯光映照下漂亮的像文物遗产。
　　花牧目不斜视，故作姿态的端着，他知道严斯沉看他了。
　　主持人：“起拍价，两百万，每次加价十万起。”
　　方恒吃惊道：“这玩意两百万，我当初就以为严斯沉送了个小玩意，没想到啊！”
　　何止他没想到，花牧也没想到。
　　当竞拍到三百二十万的时候，场上没人跟了。
　　“三百二十万一次。”
　　“三百二十万两次。”
　　严斯沉跟拍：“三百五十万。”
　　“三百六十万。”
　　严斯沉：“四百万。”
　　花牧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下颚骨绷着，扬着脖颈的时候，喉结突出，流畅线条延长到衬衫里，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看这冰冷的气场应该是生气了。
　　“……”
　　主持人：“四百万一次。”
　　“……”
　　“四百万两次。”
　　“四百万三次。”
　　以无人在跟，一锤定音，严斯沉竞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