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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送走花牧后,严斯沉先去机场送了兰茵,然后回了趟家,他跟严启明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严启明在强势也无法在儿女情长下逼迫人,问了他是哪家姑娘,严斯沉说还在追。
      严启明也没在多问,只是叮嘱他最好是门当户对。
      从严家出来,严斯沉就一直在flower加班。章文景同他一起,从车里下来,章文景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办公室坐久了一身的职业病,他回头看严斯沉提议道:“总算忙完了,一起吃个夜宵,庆祝一下,再喝点。”
      严斯沉说可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花牧从下午开始一直没联系过他。
      章文景问他:“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吧,上次从美国带回来的酒还没喝。”
      章文景愉快的打了响指,按了电梯:“跟严氏的竞标你去还是我去?”
      严斯沉说他去,章文景没意见,严斯沉早晚要正大光明的回flower,正面对上严氏,对上他爸严启明,真正的硬仗才刚打响,竞标只能算个开幕式。
      花牧在严斯沉家门口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他没给严斯沉打电话,一是因为这事得当面谈,二来他自己也需要时间冷静。
      从A市赶回来,他满脑子都是严斯沉,饭也没顾得上吃,十二月份的都城冷的彻骨,他全身几乎都被冻僵了,这会儿又累又饿。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章文景和严斯沉一前一后的走出来,章文景走在前面,本来还在跟人说话,一抬头看见门口的人,话停了,脚也定住了。
      严斯沉也看到了,短短惊讶了两秒,他大步朝人走过去:“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走近了严斯沉才看到他眼尾都冻红了,花牧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越过严斯沉朝看向了章文景。
      这气氛想不明白都难,章文景难得结巴:“那个……我……我先回去了,你们聊。”他对严斯沉说酒改天喝。
      严斯沉冲着他一点头,转头握住了花牧的手,手也冻的冰凉刺骨,心里有气,又不忍发脾气,拢住花牧的手问:“等多久了?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严斯沉的手干燥温暖,花牧让他这么一握,热意上来的同时,悬了一天的心才有了着落,但又使他喘喘不安。
      严斯沉转身去按密码,一边道:“密码是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花牧低着头没说话。
      严斯沉拉开门让他先进去,打开暖气和灯后问他要不要先泡个热水澡?
      花牧摇头。
      严斯沉早就看出来他的不正常,比早上走的时候还要不对劲:“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严斯沉。”花牧叫住他,一只手虚拉着他的手指。
      严斯沉回头看他,花牧却不敢看他。
      严斯沉反握住他的手指,问:“怎么了?”
      沉默了一阵,面前的人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的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眼眶里一片湿热:“今天早上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我以为是我的手机就接了,接了之后我才知道是她。”
      严斯沉也看着他,没打断,听他继续说。
      “我怕她知道我们在一起,然后我一着急把电话挂了,后来我又怕你知道,我就把来电记录删了。”说着花牧就低了下头,这事干的让他抬不起头。
      瞧他这可怜巴巴委屈的样子,严斯沉轻笑了一声,回家的时候周慧都跟他说了,她打电话来是想问兰茵的事,知道是花牧接的电话,又问他们是不是正式复合了?
      严斯沉说没有,但早晚的事。
      他一笑花牧就抬眼看了过来,严斯沉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通红的眼尾,轻声道:“所以你早上问我要密码,不是要找手机,是为了删通话记录。”
      花牧羞愧的开不了口,严斯沉的反应很平静,很有耐心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删通话记录?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他害怕,这话卡在喉咙里发疼。
      严斯沉又问:“所以你连夜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对啊,他回来就是为了当面跟他说清楚,他受够了提心吊胆不清不楚的日子,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严斯沉紧接着道:“其实我都知道,我妈告诉我了。”
      花牧先是惊讶的看他,心头一颤,几番吞吐后才问出口:“那你怎么想的?”他其实更想问你要再次抛弃我吗?
      “我更想知道你怎么想的?”严斯沉说。
      六年前,周慧在医院谩骂,对花牧说的那些话,他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花牧是不是能原谅她,接受她,这次回来严斯沉能清楚的感觉到花牧对周慧的抗拒,很多时候他都不敢对花牧提起周慧。
      而花牧怎么想的,该想的,不该想的,这几个小时里他都想了。
      他鼓足勇气看向严斯沉,一字一句道:“我删通话记录是因为我害怕,我怕你妈妈还是不能接受我们,我怕她又拿自杀威胁你,让你再次离开。现在跑回来告诉你,还是因为我害怕。”
      被折磨了一天,想了一天,说的话自是剖心剖肺。
      花牧一一回答着他的问题,说着说着,控制不住的喉咙发紧:“我撒的谎漏洞百出,我怕她来找你,我怕她逼你做出选择,我怕我在晚回来一步你就又走了,我更怕你权衡利弊后再次弃我。”
      积攒太久的情绪突然瓦解,说完这句话后,他不住的呜咽,从严斯沉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受着双重折磨,一边害怕一边忍不住靠近。
      他朝严斯沉走近一步,坚定的看着他,明明那么难过却还是那般坚定:“我们可以不公开,我们偷偷的在一起,你把我藏好,我可以永远不见人。”
      严斯沉也看着他,眼睛湿了,但没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花牧也不知道。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半分钟,花牧先投降了,他颤着手去抓严斯沉的手臂,紧抿着唇努力压抑着心下的不安,看着严斯沉眼睛里,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那一滴泪像一个开关,他瞬间泪流满面,鼻尖眼睛都红了,说话时声音都在抖,哑着嗓子几乎窒息到哀求:“别离开我了,严斯沉,别抛弃我,求你了,这次选我吧!好不好?我很乖的。”
      严斯沉全身都在痛,他突然觉得自己罪无可恕,那么清高自傲的人,眼下却为了一个曾经伤害他的人,连自尊都放下了。甘愿见不得光,偷摸一辈子,只为了跟他在一起。
      他严斯沉何德何能,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花牧,他怎么舍得再次伤害他。
      严斯沉吸了吸鼻子,双手托住他的脸,轻轻的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怎么也擦不断泪水,心早已融化成了一江春水:“早知道你这么难受,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这么久。”
      花牧整张脸都在严斯沉的手掌里,掉落的泪水滑进严斯沉的手心,烫的人心尖发颤。
      “她不会再插手我们的事了。”严斯沉说:“我回国的时候就跟她说清楚了,现在在你身边的严斯沉,他是自由的,他可以自由的爱你了。”
      花牧不敢置信看着他,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开口的吐字时莫名有些艰难:“……同意了?”
      严斯沉把人抱进怀里,一边安抚一边紧紧抱着,哽咽道:“嗯,同意了,所以花牧,不是我选择你,而是你要不要原谅我,跟我在一起。”
      他本来都做好藏一辈子的准备。
      都说了痛了会哭,开心了会哭,严斯沉的话换来了花牧无所顾忌的哭声,是喜气而泣,是哭这八年的不易,也是各种情绪的交织。
      他哭了多久严斯沉就抱了他多久。
      等人哭够了,严斯沉去放了洗澡水,情绪的激烈释放后,导致大脑严重缺氧,这会他头昏脑胀全身无力,被严斯沉伺候着沐浴更衣,太阳穴胀痛的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严斯沉让他喝点水,刚刚哭了那么久,身体已经严重缺水了。花牧咕哝几口喝了大半杯水后,说:“我饿了。”
      严斯沉笑了一声,趴过去跟他接了一个湿热的吻:“想吃我做的,还是外卖?”
      一听到他做,花牧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的煎蛋,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严斯沉故作姿态捏他的脸:“这么快就开始嫌弃了我了。”
      花牧微一蹙眉有点无奈:“你可饶了我吧!我这折腾一天了,对我好点。”
      “我哪里对你不好?”严斯沉突然较起真:“我就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
      有点开心,但是太肉麻了,换作以前花牧会感动的毫不犹豫扑上去亲他一口,但现在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严先生,眼下你男朋友就想要一顿全世界最好的晚餐。”
      男朋友三个字不仅取悦了严斯沉,说的人心里也格外微妙。
      酒足饭饱,花牧穿着严斯沉的睡衣,头枕在严斯沉的腿上,怕他躺的不舒服,严斯沉给他头下垫了只软枕,又把空调调高了一度,接着给他按摩头部。
      太阳穴还在痛,花牧闭着眼睛想,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几次掉眼泪都献给了严斯沉了,想起来怪丢人的。
      严斯沉的手法不错,等舒服一些了,他才问:“你说你回来就摊牌了,你怎么给你妈妈说的?”
      严斯沉手上动作不停,把当时对周慧说的话挑重点叙述了一遍,花牧睁眼看他,有点惊讶:“你真这么说的?”
      “嗯。”
      “你这不是刺激她吗?你就不怕刺激过了适得其反?”
      严斯沉说:“好言好语我六年前就试过了,如果有用我当初就不会被送走了。”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聊刚去国外那一两年所有通讯和证件被没收。
      花牧才知道联系不上他的原因,后来他自己也把通讯换了,严斯沉想联系也联系不上了。
      花牧又问他后来为什么不直接回来找自己。
      “宝宝,我在自负,也不会自恋到把人推开后,还敢确信人就在原地一直等着我。”而且他想要走到花牧身边,就必须面对他父母,严启明才是横在他们中间的大磐石。
      花牧像听到了笑话:“你不自负?那你一见面就拿着镯子往我手上戴。”
      严斯沉:“那本来就是你的。”
      聊完了自己,严斯沉才问他抑郁的事,问他当时是为什么不去看医生,花牧看了他一眼,立马就猜到了:“我哥跟你说的。”
      严斯沉嗯了一声。
      花牧不怎么在意的说,低度抑郁没必要,反而搞得全家人心惶惶的,他轻轻松松三言两语盖过,严斯沉不说话一双眼只是沉沉的看着他。
      花牧笑了一声,问:“心疼我了?”
      严斯沉摸了他一把:“心疼死了。”
      “那就拿你一辈子来赎罪吧!”
      严斯沉说好,看着他问:“真是为我进的娱乐圈?”
      花牧闭着眼睛说假不了,好在付出的一切有了好的结果,安静了一会,想起什么就问什么。
      “你这房子是按照我的喜好装修的吧?”花牧心里有答案,但他就是想问。
      严斯沉说是,又问他:“什么时候戒的烟?”
      花牧笑了笑说:“今年,安哥看着戒的,你回来的时候刚戒掉。”
      又问他:“你现在没工作了,准备干什么?严氏准备什么时候让你回去?”
      严斯沉说不知道,刚准备跟他说flower的事,花牧突然道:“我工作室还缺人,你要是不介意先给我当个助理。”
      按他这个咖位身边至少得在带一保镖跟着。他但平时不喜欢太多人跟着,身边除了安海洋,阿宁还有司机,一直没别人。但如果严斯沉能跟着,想想还是不错。
      今晚说清楚以后,花牧对着他话也多了起来,有几分十七八岁的样子,严斯沉低笑了一声,笑着反问他:“我给你当助理?”
      “不愿意啊?”
      “那倒没有。”严斯沉心情也挺好:“大明星准备一个月给我开多少?”
      “肯定不让你吃亏,而且……”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花牧反倒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眨了下眼道:“床上另算?”
      某人大言不惭,毫无察觉,严斯沉故作生气的挠了他一把:“你当我鸭呢!”
      花牧笑着躲开他的手,彻底放飞自我了:“哪有你这么帅,活这么好的鸭。”
      上次喝醉跟严斯沉在酒店做的那荒唐事,酒醒后他都还记得,而且每一帧都无比清晰,他还想再来一次,想真切的在感受一遍,实在太他妈爽了。
      花牧说:“我明明像金主爸爸。”
      严斯沉好像还挺喜欢这个角色扮演,一秒入戏:“好啊!金主爸爸求包养。”
      花牧拿起一旁的手机,当场给他转了十万过去,严斯沉看傻了?
      “这个月的零花钱,没了随时找我要。”花牧潇洒锁屏跟他说没上限。
      挺有趣,严斯沉突然不想跟他说自己是flower的老板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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