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澄宁】世外》獾院小级长

14、14 孟家坳

　　孟家坳也是一夜狂风暴雨，天刚放晴，魏无羡灰头土脸的从一户荒败的农家里跳了出来，身后跟着走出的蓝氏双壁也有些狼狈，白洁的衣衫上多少也沾了些泥尘。
　　“蓝湛，大哥，你们受苦了。”魏无羡从院里的井中打了盆水，“刚下了一夜的雨，这井水也浑浊的很，你们先将就梳洗一下吧。”
　　“我们无妨，你先洗。”蓝忘机看着魏无羡蹭了灰的脸，拿出一块手绢浸了水拧干，便要帮魏无羡擦脸，若是平时魏无羡定是伸着脸等蓝忘机来伺候的，只是此时蓝曦臣在一旁，魏无羡觉得他们二人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好了，蓝湛，我自己来。”魏无羡夺下手绢，胡乱给自己抹了抹脸，觉得擦不干净，又直接撩起水朝脸上搓了搓，待脸上洗净，又抱歉的看向蓝曦臣，“不好意思啊大哥，我再去打一盆。”
　　蓝曦臣笑了笑，道：“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昨夜魏婴你英雄救美，值得如此。”
　　“那些胡人只是力气大些而已，一点内力都没有，我一拳都打倒十个了，举手之劳罢了，算不得什么英雄救美。”魏无羡说是这样说，面上还是颇为自得，想起昨夜只身闯入胡营抢人那一幕，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很爱英雄救美。”蓝忘机道，像是颇有所指。
　　魏无羡像是没听出来蓝忘机的话外之音，继续说：“要是没有这场说来就来的雨，场面就更好看些了，也不至于我们这样狼狈。”
　　蓝曦臣又笑着摇摇头，沉吟片刻，正色道：“忘机，魏婴，此事已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兄长。”蓝忘机拦道。
　　“大哥，此事已了，可你的心事呢，了了么？”魏无羡也严肃起来，问。
　　“我？我有什么心事？”蓝曦臣偏开头，回避道。
　　“你出现在勾栏院，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要我们相信，你是去玩女人的么？”魏无羡道。
　　“魏婴，不得胡言。”蓝忘机道。
　　“大哥，你同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执念未了。”魏无羡盯着蓝曦臣，逼问道。
　　“我……”
　　蓝曦臣迟疑片刻，蓝忘机似乎怕蓝曦臣说出什么来，先发制人道：“兄长，此道逆天，不可。”
　　“忘机，”蓝曦臣看向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那时，我劝你不可，叔父劝你不可，族中长辈几十人劝你不可，你听了么？”
　　魏无羡忍不住看向蓝忘机，蓝忘机眼神飘忽了一下，不说话了。
　　“有些事，到了自己这里，不可，也得可。”蓝曦臣眼眶泛红，气息微动，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蓝曦臣终究还是认了。这三年里，他一直驱赶着的那个想法，终于还是占了上风，即便他一再告诉世人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可是，自欺欺人的滋味，真的好苦——修炼，生活，斩妖除魔，竭力像从前一样，只是这样，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毕竟，一切都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那个常伴他身侧，与他秉烛夜话的人，早就不在了。他还是一家之主，美誉傍身，荣绕千古，可是做一个泽被天下的泽芜君有什么好！他只想，做一个人的二哥。
　　阿瑶，你回来好不好。刀山火海，上天入地，你告诉我我要去哪里寻你，谁来告诉我，谁能告诉我啊！
　　“兄长！”蓝忘机高声喊道，蓝曦臣才意识到自己一滴清泪已经滑过面庞。
　　“忘机，回去，禀了叔父，”蓝曦臣握紧手中的裂冰，转身走向院门，背对蓝忘机魏无羡二人，声音平静却坚决，”就说曦臣，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