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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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是否能专治战国司马懿德川家康？…跨国邪门拉郎，慎入……曹丕有《无双大蛇》的记忆，记得和三成的奇妙友情，但三成回到自己的时空后是没有记忆的。
拆家事件以加藤清正的巨额赔偿告终，然而由于这场沸沸扬扬的闹剧已经人尽皆知，曹太郎又正好暂住在石田治部的屋敷，对于此事的性质，坊间也传出了不少说法。
有人将此上升到文治派和武断派的矛盾上，说曹太郎不过是替小西行长承受了武断派的怒火；也有人说清正是看在石田三成的面子上才肯赔巨款给曹太郎；当然，说曹太郎找了太阁的心腹做靠山这种说法也不少。
最为离谱的，显然可能是被某个多管闲事的傻瓜得罪过的小人用来抹黑他的说法，竟还有什么石田治部之所以愿意庇护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商人，是因为看上了曹太郎的美貌。毕竟，说这位油盐不进的治部大人被金钱收买是不会有人信的。
听说这种小道八卦新闻的时候石田三成险些没一口茶喷出来，而曹太郎则若无其事地调侃这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治部大人都得罪了些什么鬼东西。
岛左近嬉皮笑脸地吐槽说那些低级八卦毫无节操下限，甚至还提过大谷刑部跟石田治部是众道关系，这时候曹太郎反而不淡定地骂起了这群小可爱。
总之，拆家事件以后，曹太郎和石田治部交情不错的事在外人看来已是铁板钉钉。
由于住在石田家，曹太郎得以认识到曲高和寡的石田治部大人为数不多的朋友，比较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叫真田信繁（真田幸村原来的名字）的小子……那个把永乐通宝串起来戴在头上的小伙很喜欢往这里跑，每次都带着一封家兄寄给石田治部的信。明明只是送信，这精神小伙次次都能滔滔不绝地和三成聊上好半天，以至于现在他一来三成都会拿出些茶点招待。
据说他本来是真田家送到大阪的人质，但由于得到太阁的赏识，从马回众一路被提拔到五位下左卫门佐。
真田信繁听说曹太郎为了石田治部竟然敢以一介商贾的身份去顶撞大名的时候对曹太郎的欣赏溢于言表，甚至还说想拉着曹太郎结个义什么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三成这里相当适用。
”结义？该不会是……像三国时期的刘关张一样找个桃园然后在桃树下结为异姓兄弟？“
曹太郎就差没把拒绝写在脸上，然而小伙却对他提到的桃园结义提起了兴致。
”哦！！！原来结义的仪式是需要这样的吗？“
看着小伙激动又认真的星星眼，曹太郎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竟提到了桃园结义的典故，因为得知这种仪式后，这位热血马鹿竟拉着他和三成就要出门找桃园……
”我和兼续还有治部大人曾在小牧长久手之战后立下了为义而战的誓约，今日从刑部大人那里得知，治部大人原来还结识了如此仗义又勇敢的一位义兄弟，实乃幸事！“
曹太郎想要抗议，奈何信繁这小伙力气不小，三成无奈地用折扇指向远处的山，
“信繁……桃花的季节早就过去了。”
被浇了一盆冷水的信繁并没有因此气累，而是眺望着那座春季开满桃花的山丘，充满希望地说道：
”那就明年好了。明年一定要补上我们的桃园结义！真希望明年桃花开时兼续也能来呀~“
明年啊……
明年的大阪城，还会是如今的模样吗？
三成遥望着金碧辉煌的天守阁，眉头不觉间已经紧锁，心事重重的神情被曹太郎看在眼里。
”就明年。明年不管发生什么，可都别失约。“
像是为了除去他心头的阴云，曹太郎替他如此做出了回答。
然而大阪已经开始天翻地覆了。
一切的开始，是太阁的侧室茶茶诞下了又一名男婴。
晚年得子的太阁喜不自胜，大名们也开始借机通过送贺礼的名义变着法子讨太阁欢心。曹太郎收到的葡萄酒和奢侈品的订单增加了数倍，接连好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夜里和他一样忙得无法入睡的自然还有石田治部这位工作狂，不同的是，曹太郎加班还有数倍的利润可以拿，这位治部大人忙起来也不知道图个啥。
“不用核对那些人给世子的赠礼了，这些订单你拿去看就知道谁送了什么。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势利眼罢了……“
曹太郎将订单放在了三成桌上，随后在旁边的桌边坐下，一边清点着这几天陡然暴增的利润，一边毫不客气地把金主爸爸通通骂了一遍。石田三成对于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放下筷子就骂娘的行为表示谴责，却被曹太郎怼回来说三成和自己一样看不起这群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但还不是得替太阁礼貌性地向他们表示感谢。
”你怎么知道我会讨厌他们？他们之中不乏真心为太阁喜得贵子感到开心的人。“
他说的该不会是那个才被自己敲走一笔巨款还打肿脸充胖子花大价钱去别的商人那里买了一堆贺礼的加藤清正吧？
看来自己的赔偿金要价还该再高一些的，曹太郎如此想到。
“若是真的对太阁忠心耿耿，如今根本不会用尽心思在这里贺喜，反而应该时常怀着忧虑与戒备之心，无时无刻不感到如坐针毡才对。“
三成惊讶于曹太郎竟一针见血地点出了自己此时的心态，一时停下了手中的毛笔，”何出此言？太阁殿下身体尚且硬朗，还有秀次大人辅佐，待阿拾（秀赖小时候的名字）公子长大，一定能像太阁殿下一样支撑起丰臣家“
“君王晚年得子可不是什么可喜可贺的事。世子尚幼，太阁大人又在一天一天老去，权力交接的空挡容易让别有用心之人……”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只要我还活着，家康就休想……”
曹太郎还没说完，三成便打断了他。
此等言论若是让旁人听见足以治他死罪。
尽管他所说的，正是自己所虑。
“我还没说那个别有用心之人是谁。”
“……！”
三成的心就像一汪至清的水，根本不需要去刻意揣测。他从来无法掩饰对任何一人的好恶，对中意之人推心置腹，对厌恶之人连寒暄客套也不屑去做。
他当真不懂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吗？
“你拿什么去阻止他？”
曹太郎冷冷地质问道：“我知道你现在为了太阁不仅不怕得罪任何人，还根本不在乎什么高官厚禄。不管你怎么得罪人，忠于太阁的人还是会忠于太阁。但你要是把人都得罪光了，等需要你亲自为丰臣家站出来的那一天，还会有谁站在你身边？”
“那些会因为利益而摇摆的小人本就不可能成为丰臣家的支撑！”
“那个拆家的马鹿和那个替他赔钱的冤大头是你说的那种会因为利益而背弃丰臣家的小人吗？”
三成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让曹太郎知道了答案。
“那两个家伙这样对你……你为何还要替他们……”
“那两个家伙的事与我何干！“
那就别多管闲事……
三成习惯性想要这么说，但不知为何，此时竟说不出口。每当他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双寒冰般的眼睛背后仿佛燃烧着灼热的暗火，他不知道那层冰何时会裂开，裂开后又会如何，这种想法每次都让他感到窒息，恨不得立刻逃离。
但他不可能永远回避这个问题。
“如果只是因为对故友的遗憾，你无需让自己也淌这摊浑水。”
这次得罪的正则只是拆了你的家，下次若是换作别人……会有杀身之祸的。
三成并未说出接下来的话，只是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他已经在竭尽全力掩饰担忧，但紧锁的眉头还是难免暴露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曹太郎愣了片刻，复杂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这种别扭表达关心的方式逗笑了。他将账本收好，正欲离开了房间，临行前却留下了一句：
”我本就不适合坐在观众席。“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语，三成并不记得在何时听过。
或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当夜，他又陷入了一个怪梦里。
三成来到了小田原城的天守阁，那里四处都是穿着异国战甲的士兵，带领士兵占领天守阁的依旧是那个穿着深蓝色披风的背影，他对于自己的到来似乎有些意外，一边和三成拉开距离，一边用熟悉的语气冷冷地说道：
“既然是观众的话就别出手。“
三成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那个男人似乎在小田原城的天守阁搜寻什么重要的人，然而把天守阁翻了个遍后仍旧一无所获。更糟糕的是，天守阁的主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会来，近乎是所有人登上顶层的瞬间，几发炮火让天守阁陷入了火海。
火苗在天守阁内四处乱窜，连同占领天守的士兵也陷入了慌乱，然而那个深蓝的身影却不慌不忙地踩着纷飞的火星向火海中的三成走去。
”既然早已料到我会偷袭，弄点小陷阱也不足为奇啊。“
毫无波澜的声音仿佛在嘲笑着布置陷阱的人是多么自作聪明，却又全然罔顾自己仍旧置身危局的事实，三成不知该笑他愚蠢还是自负，不觉间已经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我本就不适合坐在观众席，就和你站上同一座舞台吧。“
回首之时，他看见了那人的侧脸。
”曹太郎？怎么会是你？“
梦醒，已是拂晓。
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追溯那些诡异的梦……今日还得去御书库和吉继商讨修建伏见城的事。当然……还有一件更为紧要的事。
”太阁殿下喜得贵子后，大名们已经开始疏远当今关白殿下（丰臣秀次）。这其中有多少是太阁的意愿不得而知，但这对于丰臣政权的交接并不是好事。“
和三成一样，对丰臣家的未来感到忧患的还有大谷吉继。不过比起那些见风使舵的大名们会怎么站队，他更担心接下来的事会对三成带来的影响。
”我打算向太阁谏言，让阿拾公子与当今关白的女儿订亲，这样一来秀次大人可以继续以关白的身份支持阿拾公子，待阿拾公子成年再将关白一职让出。“
这不失为一种办法，如此一来，至少能暂时打消太阁那边的疑虑。然而……
”就算太阁殿下能接受你的谏言，关白殿下那边……“
“关白殿下怎么了？“
”信繁说，关白殿下近日的状态不太好……“
吉继还未能继续说下去，刚刚还握在手里的伏见城图纸竟滑落在地，
”吉继，你怎么了？“
三成直至这时才发现吉继脸上的面巾比以前戴的稍微高一些，他想要伸手去探吉继额头的温度，吉继却后退了一步，”佐吉，我近日可能染了点风寒，靠得太近会传染给你。“
三成并没有顾忌风寒的事，仍执意试了一下吉继的温度，随后神情严肃地说道：“你该回去休息。”
“佐吉，这只是一点小病……”
“我送你回去。”
三成替他捡起了地上的图纸，随后拉着吉继就要往外走。吉继想要抗议却又拗不过他，被他送回家以后还请来了医师。医师看他的症状也初步判断是普通的风寒，开了几副药就离开了，但三成像是为了确保他不会又起来工作，仍然守着没走。为了不让吉继担心政务上的事，他和吉继闲聊起其他趣事来，包括他近日的怪梦。而吉继则玩笑说他和曹太郎或许前世真的是亲兄弟，这辈子或许就是投胎过来帮助他的。
吉继并没有告诉三成，早在三成担任堺奉行期间……他曾奉太阁之命，暗中协助三成将经济中心从堺迁移到大阪，然后把堺改造成一个给养补充基地。那时，他原本准备以三成无法接受的手段铲除千利休这个在堺商中最有影响力的人——也是三成作为堺奉行改造堺最大的阻碍。
然而就在那时，一个名为辽东曹太郎的商人横空出世，向太阁献策，愿意自己出面，通过商战的方式让千利休身败名裂，这样既能保全太阁的名声，又能达到降低千利休影响力的目的。当然，曹太郎之所以能购买大量的大明国茶具，其中少不了太阁的资金支持。而这些支持最终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在击败千利休，垄断名贵茶具市场后，太阁也从中获利，对曹太郎十分欣赏。
这样一个行事精明的人，如果能替自己在暗处支持佐吉的话……佐吉接下来或许不会那么辛苦吧。
从朝鲜回来以后，他的眼睛就开始变得模糊，四肢也逐渐变得麻木……直至现在，他已经快要看不清三成的表情了。
但就算看不清，他也能猜到，那个傻瓜现在一定是皱着眉头，眼神里充满担忧。
佐吉啊……接下来的形势将会愈发凶险，如果那时我不能在你身边，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没过多久，石田屋敷又来了一名访客。曹太郎那时正在庭院里为修好的古琴调音，还以为是那位喜欢永乐通宝的小子又来送信了。
”石田治部他去御书库了，信就放在他的书房……”
他见来者没反应，这才抬起头，
“大谷刑部？你……不是病了，在家休养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山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