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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公道自在人心 ...

  •   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的if线,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原创部分的脑洞真的挺难,还能挤出来真的要感谢君君太太和我一起脑……

      关原之战,西军获胜……德川内府落荒而逃。然而,彼时的大阪却充斥着与德川内府和谈的声音。
      由于德川家的主力被真田家牵制在上田城,关原之战中交战的两军多为丰臣的谱代家臣。因此,元气大伤的丰臣家并没有余力与德川内府的主力交战,除了与德川内府和谈外别无他法——他们是如此告知秀赖公的。
      实际上,早在石田治部在正面战场击败家康开始,这个一心想要守护丰臣本家的人,便成了某些人眼中比内府还要可怕的威胁。
      石田治部已经笼络了西国的诸多大名,现如今,若整个东国也与他串通一气。
      这个人手里的知行只有十九万石啊……
      区区一个十九万石的大名确实不该成为被猜忌的对象。
      然而,仅有十九万石的知行,居然能统筹谋划一场以整个日本为棋局的战争,还打赢了连太阁都未能正面击败过的德川内府。
      如果他掌握的资源不止十九万石,而是五十万,一百万,那将会如何?
      石田治部毕竟是臣子,是外人。他虽为太阁宠臣,然而在同僚眼中却是一名借着太阁的威望作威作福的狐狸。
      而德川内府早已和秀赖公缔结姻亲关系,德高望重,四海归心。
      比起石田治部,德川内府是个更能倚仗的对象。
      只要提出足够优越的条件,德川内府一定会答应和谈。届时,丰臣本家的天下能继续安泰下去。
      既然这场丰臣的内战由会津征伐而起,上杉家必须严惩。此外,趁着战火起兵的佐竹家、伊达家、最上家、真田家也责无旁贷。
      通过削减丰臣本家以外的人来让德川内府满意,稳固丰臣家的江山,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自以为掌握了制衡之术的当权者为这样的想法沾沾自喜。
      于是,一场针对石田治部的诬告与审判便悄然降临。
      故事的主人公奔赴那场鸿门宴之时,东国、奥羽、信浓、上野的盟友们仍在怀着希望奋战。
      如果石田治部在大阪遭遇了任何不测,对于军心和士气将是致命的打击。
      因此,几封书信被悄然送至了战火纷飞的关东之地……交到了正在攻略宇都宫的直江山城守手中。
      书中的内容大致如下:
      关原大捷后,大阪方却准备向德川内府提出和谈。自古以来就没有胜者主动提出和谈的道理,大阪方面所谓的和谈必然事有蹊跷。
      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报,德川内府的势力确实早已与大阪盘根错节,大战之际将主将召回,其用心之险恶必然会超出石田治部的想象。
      即便如此,明知是鸿门宴,石田治部依旧决定响应本家的号召回到大阪商讨和谈之事。
      其一,是为了贯彻对丰臣本家的忠义。
      其二,是为了阻止本家在德川内府以及其他奸臣的蛊惑下做出不义之事,失信于天下。
      其三,是为了守住对盟友的信义,保护好那些因为相信他而参与此战的人。
      石田治部此去凶多吉少,前路未知。不论接下里发生什么事,希望与三成结盟的诸位能继续对抗德川内府,不要因为大阪的变故而放弃对关东的攻略。不论大阪最后下达了怎样的指令,宣布了怎样的消息,还望诸位能相信石田治部的为人。他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做出背盟之事。
      这封信件附上了大阪本家的前田玄以、增田长盛、大野治长等人与德川内府之间的书信,其中的内容令人瞋目结舌。
      昔日,太阁将上杉家改封会津是为了更好的牵制德川家。虽然要远离上杉家经营多年的越后之地,然而上杉家依旧履行了为臣者应有的忠义。后来,为了对抗鸠占鹊巢的德川家,上杉家在会津厉兵秣马,励精图治,引起德川家康的忌惮。在德川内府以莫须有的罪名发起会津征伐之时,丰臣本家并未表明任何立场。现如今,德川内府为自己发动的战争付出了代价,本家居然要以挑唆战争为由惩处上杉家,以求能和德川达成和平协定……
      这是多么令人寒心的事……
      这位天下第一陪臣没有任何犹豫便将信件以及证据都分享给了主公上杉景胜,并且向主公袒白了自己的想法。
      这位寡言的主公在了解完所有信息后,拍着兼续的肩膀,将对于这封书信以及相关文件的处理全权交给了他。
      接下来,直江兼续听到了大阪传来的消息——回到大阪的石田治部因在秀次案中欺君而入狱……
      在大战之际旧案重提本就事有蹊跷,联系之前的信件,兼续不难猜出挚友被治罪的真正原因。
      西军实质上的领袖被本家惩处……这个消息必然会在整个日本引起轰动,届时,攻略关东的大名们将会出现动摇,对西军是否还拥有大义的名分产生质疑,更甚者可能会与德川讲和。
      若要稳定东国的战局,必须让佐竹、伊达、最上、真田家也意识到德川内府与丰臣本家勾结,意图将他们铲除。
      唯有如此,所有人才会抛弃与德川内府和谈能保住领土的幻想,继续与内府交战。否则……他们苦苦为之奋战的一切都会因当权者的一家之言付诸东流。
      “丰臣本家已经抛弃了信义。石田治部是为了庇护我们这些盟友才遭此牢狱之灾……事已至此,上杉家的盟友将不再是丰臣家,而是石田家。”
      于是,他向诸位东国的大名宣布了这个消息。
      “抱歉……三成。虽然知道这件事有违你的意愿……但我必须这么做。否则……在你身陷囹圄的时候,东国的局势就乱了。”
      “那些信件……除了上杉家,还有谁看过?”
      “佐竹义宣,伊达政宗,最上义光,真田昌幸,他们都看过了。”
      直江兼续自然明白,以三成的为人,即便是被本家治罪,身陷冤狱,他也绝不会做出损害本家利益的事。
      然而现如今,丰臣本家背信弃义,与德川勾结在东国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这些东国的盟友之所以还在对抗内府,不是因为死去的太阁,而是为了……就算背负冤狱也要在本家面前极力维护他们的三成。
      “如果丰臣本家要再次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将你们定为朝敌,整个东国也会成为朝敌,与他们对抗到底。”
      “……别说了。”
      得知真相的三成脸色苍白,他已无力反驳友人的话,只感觉一股窒息的冰寒从胃部蔓延开来。
      “曹丕……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位屡教不改的惯犯此刻正悠然坐在岐阜城内,大谷刑部的屋敷里饮酒。
      “这是我连夜撰写的檄文……送到山城守那边之前,你要先看看吗?”
      “为什么是写给山城守?你不是一直写信给佐吉吗?”
      吉继小心翼翼接过了曹太郎的文稿,还不忘调侃他自从来到岐阜以后就频繁给三成写信的事。被揭了老底的曹太郎一想到接下来自己的信可能都会有去无回,本就已经板着的脸似乎又黑了一圈。
      “他去大阪受审的那次,我背着他做的那些事……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噗……反正这也不是头一次。佐吉至今都还没和你绝交真是个奇迹。”
      受过专业训练的吉继礼貌地安慰了他,曹丕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这可真是他听过最美妙的安慰话。
      “不然呢?任由那个不听劝的马鹿去做傻事吗?”
      “佐吉的秉性就是这样……一旦认定的事谁也劝不动他。太阁病逝后,他明知以自己的知行与名望要对抗德川内府无疑是以卵击石,却依旧坚持这么做。那时我就想啊,与其劝阻他,不如陪他一起疯一把。就算输了,大不了就是与他共赴黄泉,也不算太差。”
      回想起关原之战前那段往事,吉继眼角浮起一丝浅笑,这种超然于生死的笑让曹太郎的神情变得复杂,
      “别随便说这种话。我可不要一边给你处理后事,一边安慰那个家伙。”
      “哎呀……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呢。”
      被他从鬼门关强行拉回来继续加班的吉继一边感叹着,一边翻阅起了曹太郎的檄文。
      “这篇檄文不是写给丰臣本家的吧。”
      这篇檄文言简意赅的字句中,一笔一划却如同凌厉的刀剑,气势磅礴的言语间仿佛浮动着千军万马,令吉继赞叹不已。
      这无疑是一篇和《直江状》一样危险的檄文。
      “没人能叫醒装睡的家伙。因此,这篇檄文的确不是写给本家自证所用。我要让这篇檄文……像民谣一样传给每一位被强行征召去朝鲜的民夫和他们的家人,传给行长收养的战争孤儿和他的切支丹教友们,传给九州那些因为徭役苦不堪言,不得不顶着杀头的危险抛弃田地,背井离乡的百姓。我要让他们知道,试图站出来挽救他们的人,即将因为自己的义举而被治罪。”
      剑一出鞘,必然会血溅七步。谁又能预见,这篇檄文一出会对丰臣本家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曹太郎的打算已经跃然纸上。吉继知道,在曹太郎眼中,丰臣本家的名声从来都不能被置于三成之上……然而,三成绝不会同意以损害本家名誉为代价来保全自己这种事。
      “佐吉还在生你的气,极有可能意气用事,否决你的提议……所以你才打算将这封檄文交给山城守,让三成以为……这是山城守的主意?”
      “现在他如果不肯把行长交出去就会变成包庇叛徒的朝敌。但按照那家伙的性子,就算背上徇私舞弊的骂名也绝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我们必须在三成被污蔑为朝敌之前先发制人,让大阪那边闭嘴。”
      吉继算是明白了……如果本家打算夺走三成大义的名分,曹太郎会在他们得逞之前,先让他们失去夺走它的资格。
      “曹太郎……”
      “刑部还有何疑虑?”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做得太过了,佐吉可能真的会和你绝交?”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绝交了。”
      曹丕面不改色的回答让吉继也愣了一下,两人对视片刻后,吉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举起了酒杯,握着杯子的手却因为憋笑而抖得有些厉害。
      “…………不愧是佐吉看上的男人。我敬你一杯。”
      曹丕沉着脸夺过了酒杯,“你还在养病,不宜饮酒,这酒我替你喝。”
      “把葡萄酒送到我府上来却只是为了自己喝吗……”
      吉继一脸委屈地看着曹太郎把送给自己的酒喝光,他哪知道,比起背着三成跟他密谋……背着三成给他喝酒是更危险的事。
      曹丕的檄文很快就被送到了直江兼续手中。
      早在石田曹太郎还被称作辽东曹太郎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声名在外的才子,擅长汉诗,写下过不少脍炙人口的作品,他的诗言辞清丽,情感委婉细致,又不似寻常舞文弄墨的文人那般沉迷浮华而晦涩的辞藻,他那些未经雕琢的言语往往比故作高深的文字更能直达人心。
      文气斐然,音韵和谐,朗朗上口,与其说是诗词,更像是便于传唱的民谣。
      比起一名诗人或文人,他似乎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如何让文字与语言的发挥更大的影响力……
      眼前这封檄文也正是如此。
      这篇看似是用于自证忠诚的文书不仅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黑田长政、加藤清正等人公报私仇的事实,还以解释和谈的必要性为由头,控诉了文禄、庆长之役中穷兵黩武对民生的影响。
      更为致命的是,这些明白流畅的文字,只要是稍微受过教育的寻常百姓都能理解,显然不仅仅是给大阪的本家看的。
      察觉到曹太郎的想法后,冷汗已经不觉间浸湿了兼续的长发。
      “公道自在人心……而不在当权者的一家之言。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曹太郎……”
      直江兼续将曹太郎的手稿完全展开,随后在案上铺上了纸张。
      ‘回信的内容交给你了。写下所有你想说的话吧’
      德川内府试图以莫须有的罪名刁难主公上杉景胜的时候,早已下定决心反抗的主公将如何答复全权交给了自己。
      一纸《直江状》横空出世,成为了关原之战的导火索。
      而今……他手中的笔将再次掀起一场纷争。
      究竟是文人风骨,还是文人误国,便交由后世评说去吧。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不久之后,针对黑田长政、加藤清正等人提出的诉状,以及大阪方面要求小西行长回大阪受审的要求,一篇回复大阪的文书被公诸于世。
      这篇公开的文书内容总结下来主要大致有如下几条:
      其一,小西行长通敌叛国纯属无稽之谈。
      文禄之役开始前小西行长与朝鲜的往来都是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减小我方损失,保护好宇土的领民与子弟兵,绝无通敌一事。黑田如水自仅仅是劝阻太阁都被罚禁足,小西行长若通敌,怎么可能不被太阁治罪?难道在提出诉状的人看来太阁那时已经老糊涂了吗?
      其二,黑田如水未经审讯就随意定罪,忠奸不查,是为不智。
      昔有德川内府以莫须有的谋反罪要求上杉家上洛自证,今有官兵卫未经审理,直接给小西行长定罪。如此是非不分,缺乏判断力的行为简直还不如三岁小童,真难想象做出这种判断的人居然是昔日太阁麾下的头号军师。
      若小西行长这个文禄、庆长中立下首功的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就被扣个通敌叛国之罪,那某个在文禄、庆长未立寸功的太阁麾下第一大军师是不是该先切腹做个表率?
      其三,加藤清正公报私仇,党同伐异,是为不忠。
      加藤清正口口声声说行长不忠,此人在文禄、庆长之役又有何作为?因为和行长的私人恩怨反复破坏和谈,致使好不容易争取的成果功亏一篑,又在露梁海战前言行不一,抛下其他人自己逃跑。这真的不是在贼喊捉贼吗?
      以忠义之名公报私仇,党同伐异者自古以来就数不胜数,此诸多诉状究竟是为私还是为公,丰臣本家是否可以纵容,为君者应有明断。若真的是在为丰臣家尽忠,就应该避免这种有损本家名望、信义之事。
      其四,武断派无视百姓疾苦,以尽忠之名穷兵黩武,是为不仁。
      平壤失守后,和谈本就已经是最优解。前方战线拉长,供给不足,后方九州的百姓也因为战事苦不堪言,许多农夫被强行征召,大量良田无人可耕,不堪赋税、徭役的百姓甚至要背井离乡,无数孩童成为孤儿。太阁在反复斟酌下默许了小西行长的和谈。而所有谈判都是在总大将宇喜多秀家知情的条件下进行的。所谓欺上瞒下纯属某些对此不知情的外人一厢情愿的揣测。
      状告之人对前方战事的实情与本国百姓的疾苦视而不见,对和谈的必要性百般否认,还打算以怠慢、不忠、通敌为由想要惩处主张和谈之人,难道为了他们口中的忠义,全九州的百姓都活该家破人亡吗?
      其五,寺泽广高为眼前小利背叛昔日好友,是为不义。
      寺泽广高与小西行长同为太阁旧臣,共事多年,本应共同辅佐秀赖公,然而太阁病逝后,德川内府屡屡违背太阁遗命,他不顾廉耻前去投靠。为保全家族在乱世中摇摆不定本不是什么大事,然而他不仅认真给德川当狗,在关原之战拿出吃奶的劲痛击昔日的挚友,还在关原战败后辗转投靠了黑田如水,如今又拿出诸多对小西行长不利的证据只为至他于死地。昔日的挚友尚且能如此歹毒地对待,这样的人心中还有什么忠义或底线可言?这种人说的话能有什么可信度?
      其六,我等不怕做朝敌,但绝不做天下之敌。
      公道自在人心,而不在你官兵卫的一家之言。你官兵卫可以借着丰臣家的名望来强行给我们扣个朝敌的罪名,但别以为只要借着本家的威望就可以让我们咽下莫须有的污名。我们不怕被当作朝敌讨伐,唯独不能容忍因奸人诬陷,而被天下百姓视作通敌叛国的不义之人。你想来就尽管放马过来吧,这种时候什么审判也没意义了。

      这封回复大阪的文书礼貌地问候了状告小西行长的诸位大名……也在本就苦于征朝一事的九州激起了不小的波澜。留在九州稳定局势的栗山善助来信说当地的切支丹势力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动乱。
      虽然官兵卫在军事上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大军师,然而……过快的攻略速度也意味着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消化那些被他吞噬的版图……
      现在,他感受到了这种反噬。
      让火种变成燎原之火的,是另一件事……

      利休七哲之一,切支丹心中的圣人高山右近遭到暗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公道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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