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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酒局酒意 ...

  •   陈娜刚走,军生把脑袋探过来,哈着腰,一付讨好的样子:“大哥,你怎么认识她的,她好那个的哟!”
      我得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这个娘们,何止认识,老子的魂都曾让她勾走了。初三那个时候,我给她一封求卵信,她娘的好端端的一个嫩豆腐竟做起泼妇来,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担着裤子逃跑。怎么样?今天还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男人嘛,就在于力量。“我不无自信地挥了挥拳头,拍了拍胸膛,“到时候,我非得把她压在底下不可。”
      “唉,祝贺你,钓得一条大鲤鱼,到时候可别忘了老弟们。”王飞梦酸溜溜地说。
      “怎么,你嫉妒了?得了得了。如果我钓到了,给你们睡好了。”我打趣道。
      “好好好,真是太激动人生了,我愿为你磕头一百次。”军生奋力的鼓掌。
      “不过嘛,第一次还得我先睡,第二次嘛,给你们睡,除非我不想要她了。”我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唉,太令人丧气了。“军生做出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哈哈的大笑起来,“都是一场白日梦,好像真的似的。”
      这时候,飞梦拉了拉我的衣裳,说道:“你看,那不是罗秀吗?”
      我顺着飞梦指的方向望去,罗秀正远远地倚在一棵树上,任凭满头的披发随风飞舞,目光呆滞地望着这边。我跑过去低声说道:
      “秀秀。”
      “你们刚才那个样子,像话吗?”罗秀说着,几粒晶莹的泪花儿就不知不觉的挂在了眼角。我没想到女孩的眼泪是如此的浅薄,说来就来。我第一次看到痛苦中的女人的忧伤的美丽,我怔怔地看着她,真想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可是我不敢。
      罗秀扭过头去低声说:“你走开。”
      “秀秀,你……”
      “你走开。”罗秀加重了语气。
      “秀秀你……你没必要,真的,那我走了。”我缓缓地转过身,极不情愿的走开了。才走几步,罗秀又把我喊了回去。她说:
      “这是你爸爸托我寄来的钱。本来想迟点给你,免得你乱花。现在,给你了。”
      我接过钱无声地走了。我回过头看到罗秀一个人站在那里直抹眼泪。我想起了“忧伤的美丽”这个句子。罗秀家与我家同村并斜对门。我们一块儿长大,同时入的学,又一起考入了重点高中。我眼前漫过童年的风风雨雨,我想起了罗秀光着屁股和我玩耍时的情景。那种挡不住的纯真和稚气让我回味无穷。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纯真和稚气已经在悄无声息中逃跑得无影无踪。我清晰地记得,在高三的日子里,因为学习的苦闷,枯燥,我对女生的迷恋反而达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然而我能发泄出去的只是满嘴的痞话、脏话。越是心里想着女生,嘴里的脏话、痞话越是雨后春笋般茁壮成长。我用脏话痞话打发了寂寞骚动的时光,可是,当我独自一人抑或夜深人静难以入寐的时候,我的内心就有一个声音在说,白天的嬉笑仅仅是一个美丽的外表,外表的里面却是根深蒂固的忧伤和焦渴。黑色的六月像魔鬼一样吞噬着我。未来的人生更是像一口深不可测的井,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都得掉进去。从跨入高中学校大门的第一天起,我就时时为假如的高考失败所困扰。我不敢想象高考失败后将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我明白,自已尽可以说得冠冕堂皇——榜上无名,脚下有路。可是,一但到张榜的日子,失败者的心是在淌着怎样的黑血啊!后来的高考,我就以自己的平庸无能经历了这样的黑血流淌。
      太多的苦闷彷徨使我急需寻求一种寄托。我努力寻找着,探索着,一真到那个风雨呢喃的夜晚,我发现了解渴的秘密。那个夜晚,没有星光,没有月亮,只有凄凄惨惨的风声雨漏。当学校的闹钟凄凉而苍白地敲响了凌晨二点,我还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寐。就在这无意识的辗转中,我的肌体呯然一动,快意的感觉箭一般从我的□□射向全身。从此,我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每当夜深人静,我就会低声**着白天看到的一个个漂亮女人的名字,忘乎所以地享受其间的乐趣。每当这时,我的肌体便会漂浮起来,在天空的瑶池里沐浴着仙风神骨;冰清玉洁体态**的女人在空中飘荡着……我惊讶于自己作为一个有道德,情操和理想的所谓的优秀学生,在白天阳光下和夜里阴暗中会有如此这般强烈的反差。然而,我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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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欲罢不能地挥去挤挤挨挨的回忆,将自己置身于温馨的现实当中。现实中的我坐在一座高雅的酒楼上。军生把高脚杯翻过来倒过去,眼睛呆呆地盯着我和罗秀,突然说:
      “要是你们那时候能够相爱,我想,大伙儿就会活得很平静。”
      “也许是吧。”我不无伤感地笑了笑,歉疚地望着罗秀。那时候,罗秀是多么喜欢自己啊,可我白白让这样一个娇美而柔情的女孩给别人糟蹋了。
      罗秀平静地笑了笑,仿佛昨日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淡淡地说:“那时候我们都还太小,懂得了什么呢!”
      “那,现在呢”军生说,“这里还剩着和尚和尼姑。”
      “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一切都过去了。在坐的,我们都是朋友,可能更准确的说是兄弟姐妹。我们之间是一种亲情了。”罗秀平静地说。
      我明白罗秀意思。现在的她对我并不存在男女关系中的那种好感,她也不存在一定要嫁给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她曾经爱过或者说喜欢过昨日的我,对于今天的我则完全是另一个意义上的陌生人。可我,经过几年的南征北战,沧海桑田,,今日回来是来寻梦的。我完全推翻了昨日的观点。那时候,我对女人的失贞看得多么的沉重,以至我对罗秀的失贞更多的是怜悯而绝不会有所谓的爱情。同样,家族的观念给了我太多的束缚,以至我明明知道罗秀是个很好的女孩而不能去爱。今天,我明白了,爱情是两颗心的互相撞击,它应该不带任何额外条件。然而,罗秀早已退出了那场疯狂的爱。
      我的内心也归于平静:“好吧,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从零开始。”
      飞梦重新给每个酒杯筛满酒,笑着说:“来来来,喝酒。我儿子都快满两岁了,你们却还在这里说一些忧伤的话题。也不讨老婆嫁人。要我说,男人女人只要对上了眼,就一起过,生一大串孩子后,那来的什么儿女情长,男欢女爱的,就是过生活而已。”
      “还是飞梦洒脱,但遗憾和痛苦就是不能忘记。”我咬了咬嘴唇继续说,“我们到底是不能团聚了,在山洞里同生共死的七姊妹。”
      空气凝固了,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对于那个让人灵魂出窍的山洞,我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在那里,我第一次品尝了死亡的滋味。那时候,死亡就像一件衣服,一双鞋子,抑或一条毒蛇那样实在,时时刻刻可以抓在手里,却时时刻刻害怕抓到它。也是在那里,我第一次向女人发出了实实在在的进攻。多少年来,我对女人的幻想、欲望长时间的停留在思维的天马行空里。在繁忙的精神生活里,我可以无休止地糟蹋女人,甚至想要谁就是谁,可是现实中的女人,干起来是个什么滋味,我却一无所知。有时候,人一张狂,就不知羞耻地想,只要天知地知我知她知,就是给个老太婆,我也会欣然上床。是那个阴森的山洞,是那死亡的威胁促使我干了一场令自己痛苦和尴尬终身的壮举。我强行施暴的对象是我昔日的恋人。如今,她的□□已化作泥土,只剩下内容丰富的灵魂在我心里游荡。
      ########
      我和陈娜恋爱关系的确定是在高三第一次月考之后。
      那时候,陈娜忽闪忽闪的热烈目光让我轻而易举地品尝了被人爱着的巨大幸福和满足感。虽然我的内心还在苦闷自悲,但是我的神采奕奕还是在自己的一举手一投足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正如每一个世俗的恋爱青年一样,我变得好表现自己。有时候,走在路上,我会莫名其妙地捋捋头发,拉拉衣服,因为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的身后,抑或身侧有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你呢!”我发现自己是在恋爱了。可是,当我想到那个即将到来的黑色六月,各种胆大妄为的念头又被理智击得粉碎。然而,陈娜的美貌让我着了迷,以至夜里干着那堕落的事业时,我心里默默呼喊的名字变得持久而专一。我就想,要是陈娜能够主动向我进攻,我宁愿世界毁灭也要选择爱情,选择陈娜的□□。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榜红底黑字,冷漠地注视着围观的人们。我站在旁边以一种朝笑的姿态观看人群挤得你死我活。我觉得没有必要那么傻,站在旁边,自然会有人告诉自己的。我自信自己的成绩不会太差,别人很容易发现我的名字。
      我看见陈娜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头发贴在了额头上,衣服好像掉了一个扣子,但异常的兴奋,俏丽的脸蛋红嘟嘟的。她来挤什么鬼,管她屁事!我喊了一声,她就几乎扑一样地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
      “你呀你呀,你真让我恨死你了呢!”
      “怎么了,看到了什么?“从她那放彩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情况良好。她说的恨应该是反义词。
      “第一名呗,得意了吧!”
      “那,军生,飞梦他们怎么样?”我故作平静地问。
      “我没注意看,不晓得。”
      “你就专门为了看我?”
      “是又怎样?”陈娜调皮地笑了笑,“你真行,可你为什么不去教我呢?我不是告诉你我住在教学楼二楼转角处的那个单间?\"
      “你爸可真行啊,这里的老师关系都被打通了,可他没打通我。我去一个女孩子那儿,怕不方便吧。”
      “你不去,那就我来找你,我每晚下自习后来你们教室里,你们不是要延长一个小时熄灯吗?”
      “不行,人家会说闲话的。”
      “怕什么怕,我注意点就是嘛。再说,难道你不喜欢我不成?”
      我说:“我惹人家讨厌,我的脸皮也太厚,人家喜欢才怪呢。”
      “还提以前干么,傻蛋,难道你真的看不出?”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盯着我,我羞涩地低下头颅。我对自己说你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敢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
      这时候陈娜突然低声说:“我向你要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猛地抬起头。
      陈娜忸怩了下:“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说就说呗。我要你三年前那首诗。”说罢她自己脸红了,我的脸也红了,她盯我一眼就说我走了,然后就真的飞快地跑开了。
      我默默地望着女人远去,圆圆的屁股长长的腿,并未作态,腰肢倒也微微扭摆,有风情万种的味道。我心里腾地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噢,她将是我的了,明白么,就是在将来要做我的老婆呀,用来和我睡觉的呀。漫过时空的跑道,我想起了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的情景,画面生动而鲜明,她像一条孱弱的小鱼在我汹涌起伏的河里抖动不已,低声**……
      这次月考,军生考了第三名,飞梦第五,吴鹏第十,总算皆大欢喜,全在前十名内。罗秀是二十五名,遗憾的风自然不会刮起,她本来对自己能考上本科大学就不包有希望。
      因为考试的如意,我们干了一场偷鸡摸狗的伟大业绩。歪点子是军生提出来的。那刻,我和军生在学校西面的一个橘园里散步。我正忧伤地望着前方。前方有几个女孩在散步,其中的女孩罗秀时不时朝我们这边张望。我仿佛看到蛇一样的光波在我们两对眸子里游来游去。立刻,我心里涌现出快乐也涌现出不快乐。我欣慰,有两个女人在喜欢我,我痛苦,我将失去其中的一个。那刻,军生对我的心境一无所知。他玩世不恭地叼着烟。一串串烟圈放肆地在我眼前撩来绕去。我们很早就学会了抽烟,在老师和家长面前,我们绝对不敢造次,但在女孩前面我们会故意抽烟给她们看,我们以自己在抽烟而引以为荣,在我们看来,这是成熟男人的标志。军生吐着烟圈,悠闲地说:
      “我说大哥,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呢?全都在前十名也不容易啊。”
      我从他兜里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身子歪歪地靠在树上,却懒得把烟点上。一场考试下来,人就整个的瘦了一圈。想轻松一下的心理早就在我脑海里飞荡起舞。
      “难道又把刚刚接到手的钱抛到厕所里去?”我有点心痛地说。想到庆祝,那不就是下馆子么,我真有点心痛老爸的钱,他一个种烟的农民真的不容易,真的太累。
      “军生啊,嘴又馋了。可是,你家里钱不多,也不比我家富裕多少吧。”
      军生把身子靠过来,压低声音说:“不会花钱的,我都侦察过了。食堂里有猪腿、肘子。这些都是食堂剥削我们这些穷学生的战利品,我要让它物归原主。我们可以在食堂开餐时趁乱从后面混进去,里面的人都在卖饭菜,没人注意后面的,保证没问题。我观察过好几次啦,怕个卵,不捞白不捞。”
      我揺摇头说:“不行,我可是学生会**啊!”
      军生点点头,说道:“大哥,不能要你去,你可是学校的大红人,目标太大,我和飞梦一起去好了。”
      我想了想,说:“好,管他妈的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人嘛,大家都是双面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刚开午饭,买饭菜的学生还不很多。我拿着一个大钵子靠了过去,伸手在菜盒里抓起一块肉住嘴里塞。曹师傅嗔怪地斜了我一眼:“馋猫。”他骂道。
      我并不理会,摇头说:“曹师傅,怎么搞的,盐放得太少啦,麻烦您多给打点儿。”曹师傅一勺子扣了下来,果然比往常舀得要多一些。好家伙,军生已经站在后门口向我眨眼睛了。我故意做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说:“再给我舀一些。”曹师傅不高兴了,他说你这人也太贪得无厌了。我说再给我打一些,要不我把你的菜盒给掀翻。我的表情严肃,一副唯我独尊的样了。所有的师傅被我的无理取闹震怒了,他们全都围到这个窗口上来,对我怒目而视。就在这时,军生猫着腰,一个鱼跃从冰冰柜里装走了满满一袋子肉。我会心地笑了,冲师傅们做个鬼脸,大声解释道,曹师傅我是逗你玩的,你不要生气啊。说罢装着狼狈的样子落荒而逃。
      学校公园的凉亭里,几个兄弟很为捞一把的成功而哈哈大笑。飞梦却苦丧着脸说道:
      “秀秀小姐姐她不听我的,看来还得大哥你亲自去请。”
      “唉,娘们就是这个样子。”军生摇了摇头,“真不敢找女朋友啊!”
      吴鹏撇撇嘴说:“笑话,我看你呀,天天抱着枕头亲嘴,夜夜做春梦,脸蛋儿发烧,青春痘疯长呢。找不到就找不到,何必假惺惺的充硬汉呢!”
      “你说你自己吧,想女人想得发疯。”军生不服气地说。
      “肯定想呀,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男不相思。”
      “不错,倒算放了一个真屁。”军生自认输了。
      “那好吧,大哥你就亲自去相一回思吧!”飞梦可怜兮兮地说。
      我走到女生寝室前面,大声喊道:“罗秀,罗秀,有人找你。”
      罗秀从寝室里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侧对着我一动不动。
      我气得直跺脚:“秀小姐,你给我下来。”
      我很少当面喊她秀小姐,除非发脾气。罗秀脸上六月里下霜,腿脖子灌铅,缓缓地移到我面前,叹息道:
      “罗宏,你也太那个了,得了个月考第一,就非得花钱不可,你家里……”
      我的脸上立刻缓和起来。想起家里的处境,我永远不可能在她面前暴怒。我狡黠地说:“不是我请客,这次大家都不花钱的。”
      “不花钱,天上掉呀。”
      “这不要你管,我只问你,去还是不去。”
      罗秀脸色缓和了许多,冷冷地说:“你要我做的事,我哪有不同意的。”
      我们一前一后向学校公园走去。我望了望罗秀,愧疚之心仿佛愈积愈厚的乌云沉重地压迫着我。从小就一起玩耍的好伙伴长大了,已不再是两小无猜。一方面,我把她当作妹妹娇她,痛她,喜欢她;另一方面,我骨子深处却时不时飘荡起不干不净的浮云。我痛苦地发现自己的爱情不忠贞不专一,我的内心世界肮脏无比。而她,时不时把我当作哥哥,关心我,体贴我,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我面前躲躲闪闪。那时候,如果我懂得什么叫爱情,我想,我们之间又是另外一种情况。可是,我那时有个坚定的信念,我要光宗耀祖,不能聚自己仇家的女儿。
      酒钱和加工费由吴鹏掏腰包,其他人只带着一张嘴风光而去。酒喝得比任何时候都凶。我们囊中羞涩,却偏偏崇拜宋江他们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啖肉的强盗生活;艳羡款爷们的花天酒地脑满肠肥。书本上,试卷上,我们尽可能用艰苦朴素等崇高的**理想武装自己。可是,现实中,有钱与没钱的强烈反差一针见血地教育了我们——人生活在世界上是一项实实在在的事业,任何空洞的说教都如浮云,只有吃、喝、拉、撒才是真。何况,这是一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的世界。贫寒的学生羡慕上馆子,也欣赏上馆子时的豪饮暴食,然而,馆子与学生之间到底不能建立起一条阳光大道,尤其是我们这些父辈们还窝在泥土里背朝苍天手抓黄土,苦苦挣扎于温饱线上的山里孩子更是望而却步。一旦有机会,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我们一醉方休。
      “喝,兄弟们喝,喝醉了,好好睡他妈*的一觉,好久没睡一个好觉了。”我猛地灌了一口酒,酒杯重重地放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喝,大哥喝,祝你成为未来的清华北大学生。”吴鹏醉眼朦胧。
      “大哥,清华北大我是不敢奢望,考个师范也就心满意足了,家里人唯一的希望就是要我考出去。”飞梦也重重地碰了一下酒杯,石桌再次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又何止不是,我真担心自己后面会不会出意外。这几天睡眠老是不好。”我潮红的脸上写满伤感。
      “不要说这样谦虚的话,大哥,说不定我还会超过你呢。”军生直勾勾地盯着我。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我深深地叹息,伤感得不行,伸手又去拿酒瓶。罗秀伸手按住酒瓶不言不语,只拿眸子默默地盯着我。
      我歪着头,赤红着眼吼道:“你要干什么,老子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的老婆。”我要借着酒力为自己愧疚的心壮壮胆。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罗秀平静的脸上有如一波秋水。
      “好,不喝了不喝了。”我知道自己的把戏被她识破了。
      军生嘿嘿地笑:“秀小姐好大的妻威呀。”
      罗秀忍不住笑了,我也笑了。可是,我分明看见罗秀的笑脸比苦还难看,而且,眼里盛满了潮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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