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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乌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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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安吉尔心情不错,说了很多话都不是关于脑子里的声音,内勒决定带他出去兜兜风。
内勒给安吉尔穿上白色的风衣。只有在安吉尔身边内勒才会有无限的耐心和宽容度,他喜欢照顾安吉尔,在他身边他的一切暴烈和即将失控都被安抚好了。
“Nene,我的单词本不见了。”安吉尔到处找他的绿色本子,即使出门也要带上它,他想快点学会英文。
“在这里。”内勒给他找出来放在他的风衣口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子,“要戴墨镜吗?”
“嗯。”
“镜子碎了,”安吉尔突然在镜子前站定,喃喃自语地说,“这是个不好的兆头,今天出去会倒霉。”
“不是,”内勒探过头来看,“你看那只是一道划痕,放轻松点,Angel。”
安吉尔有着很强的信仰,是虔诚的信仰者,对一切事物都很迷信,他相信天堂与地狱的存在,更相信预兆,这是他常年累月的习惯。内勒总是想如果安吉尔能告诉他在想什么,而不是跟他脑海里的声音交流就好了。
“Nene,那些声音又回来了。”
安吉尔被内勒半拥半抱回到了沙发上。
内勒有时候也会很疲倦,不是因为安吉尔脑子里的声音。而是他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他不知道安吉尔的内心,他也无法帮助安吉尔去除那些声音。安吉尔对他了如指掌,但他对安吉尔却一无所知。
他只能将安吉尔抱得更紧这样两个人似乎就能融为一体。
过了一会安吉尔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内勒说我们出去吧。
安吉尔不喜欢在公众场合跟内勒有身体接触,所以他从来都是与内勒分开一前一后地走,看起来就像一对真正的双胞胎。
内勒的身后永远是安吉尔。
“嘿!双胞胎们!”
有人在叫他们。
是接任务那天内勒认识的男人,年轻,聒噪,充满生机,他的名字叫乌鸦。
这个叫乌鸦的男人问内勒决定得怎么样了,让他快点决定好,马上就要行动了。
安吉尔在后面沉着一张脸,墨镜给遮住的眼神没有人能看到,他一言不发。
乌鸦说每个人都能分到这么多,他比了个手势,他说内勒和安吉尔是两份。
内勒是很心动的,这是一笔很大的钱,这样他们去纽约的生活就无忧了。安吉尔却很不开心,即使安吉尔没说一句话,最后他决定不去接这个任务。他有预感如果他们做了的话就会走到尽头了,再也去不了纽约了,他也会失去安吉尔。
“叛徒,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疯子。”
内勒笑着听乌鸦骂他,但他不在乎,至于谁要做,不关他的事情。
“你不会把我们给暴露出来吧?”乌鸦发狠的时候喜欢用鼻孔看人,他觉得这两个人在耍他,他到手的钱都要飞了。
“我知道规矩。”
内勒与乌鸦不愉快地分别了,到最后乌鸦还是瞪着眼睛看他们,恨不得让他们消失,毕竟活人是无法保守秘密的。
“走吧,我们去吃饭。”内勒在安吉尔眼前晃了一下,蹭了一下他。
“Nene。”
“怎么了?angel。”
安吉尔说:“他身上的气息很不详。”他不喜欢内勒跟别人太亲密,内勒跟他不一样,他帅气受欢迎,对于规则了如指掌。
内勒已经习惯安吉尔的神叨叨言语了,他没再说什么,走在了安吉尔前面。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一家很高级的餐厅。他们的身材都很高大,两个人的长风衣里面是优雅的双排扣西装,脚下瞪着黑亮的皮鞋,冷峻表情让人退避三分。尤其安吉尔还戴着墨镜,餐厅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这对显眼的“双胞胎”。
安吉尔讨厌人群粘腻的眼光,这让他无法忍受,连墨镜也无法隔绝掉那些人的探视。
内勒问安吉尔要喝点什么,“威士忌?”
“要烈一点的。”安吉尔即使在室内也没有摘下内勒给他戴上的墨镜。
“朗姆酒?龙舌兰?还是直接上酒精。”内勒取笑他,让他直接喝酒精就行了。他们很久没这样对话了,内勒很庆幸自己拒绝了乌鸦,最后虽然有很多麻烦,但他能搞定。
“酒精也行,”安吉尔说,“我可以喝下。”胃部灼烧的痛觉让他有实感。
只要一痛,声音就会消失。
在等菜的阶段,毫无疑问地安吉尔又开始背单词了,全神贯注地念着,他已经背到c了。
“我们去纽约能做什么呢?”内勒问他,“我一句英语都不会说。”
没等安吉尔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那时候我更不可能离开你了,我一句英语都不会说,你也不能离开我,要是你离开了我,我连上厕所都不会。”
安吉尔从单词本中抬起头,笑着露出了他的的兔牙,充满了坚定的意味,仿佛明天就要到纽约了一样。
“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去开出租车。要是你不会上厕所,我就给你做翻译。”
就像内勒照顾他一样。
他想让内勒离开这个充满仇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