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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倒打一耙 ...

  •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三天,桂卿早早地就赶到马玲的屋里继续去堵着这个娘们。
      结果她见了他不仅一点慌张和愧疚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还像没事人似的夹枪带棒地旁若无人地和他开了几句不咸不淡的无聊透顶的玩笑,说了几句让他感觉无比恶心的闲话,搞得他恨也不是,恼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因为无论他怎么样表现,都会掉自己的价,丢自己的人品。
      正所谓好鞋不蹅臭屎也,他真不愿意和她这种烂人纠缠,今天的事也是没法了才这样的。
      “小张,你慌什么的?”她若无其事地说道,“不急!”
      她一边起身去会议室参加点名,一边继续厚颜无耻地说道:“你的事嘛,好办得很,又有什么难的?”
      在大会议室里统一点完名之后,宪统像押解犯人一样随着马玲就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她面对宪统和桂卿的双重逼视,尤其是宪统的逼视,不仅仍然没有任何愧疚和打算解释的意思,而且还自顾自地拿起茶杯去洗刷间刷杯子去了,她这一去就是十来分钟,比平时上趟厕所的时间都长。
      等她磨磨蹭蹭地撇愣着两条狗腿回来之后,又不慌不忙地往杯子里装好茶叶,像神妈妈下神一样慢慢地倒好开水,接着又出人意料地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卷卫生纸来,公然撕下一大截,摇摇屁股去上厕所拉屎了,一看就是多年养成的旧习惯了,坚决不在家里拉早屎。
      “懒驴上套,不屙就尿!”宪统对着桂卿小声地骂马玲道,他也知道这句话非常适合她,“人事政工,人事政工,整天一点人事不办,一点都不公正,她还天天腼着个死脸人五人六的!”
      “行,咱哥俩等着呗。”桂卿无奈地叹道。
      大约二十多分钟之后,即使便秘的人时间也足够了,马玲才甩着柔嫩细滑的狗爪子回到了办公室。
      她一屁股坐定之后连脸眼皮也没抬一下,接着就看起一张不知何年何月印刷的旧报纸来,根本就没打算主动理宪统和桂卿的茬,就这么赤露露地晾着对方。
      宪统这回终于忍不住了,他自恃和马玲的关系比桂卿和她的关系强一些,所以清清嗓子提示道:“马姐,俺两人那个工资的事——”
      “我不是早就给恁两个人说过了吗?”马玲歪着那条老母鸡一样的长脖子,闪着一对老母鸡一样的花眼,像刚死了亲娘接着又死了亲爹一样没点好气地抱怨道,“恁又来干什么的?”
      “哎呦,居然还扒脖子搂腰地一块来,你们什么意思嘛!”她阴阳怪气地咋呼道,好像欠揍的人不是她,而是眼前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实话告诉你们,我马玲干了这么多年的人事政工,真是闭着眼睛就把活干了,怎么会弄错呢?”
      噢,弄了半天她原来是这个意思,根本就不认账。
      “好了,你们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还有完没完啊?”她继续龇牙咧嘴地咆哮道,说是咆哮一点都没冤枉她,非常客观公正,她现在比黄河闹腾得都欢,“啊,世界上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有点什么事就找到我头上,有点什么事就找到我头上,而且还不是十拿八掐的事,好事恁怎么不来找我的?”她死不要脸地抱怨道,比农村的泼妇还难揍呢,“难道说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她欺负完人家,还说人家欺负她,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
      “一点道理都不懂,”她随即直接训斥道,“你们来说这个事,本身就是对我的极大不尊重,要是换成别人早和你们翻脸了……”
      “马姐,我们可不是那个意思啊,”宪统以桂卿做梦也没想到的低三下四的态度说道,或者就是一种不得不发自肺腑的苦苦哀求和诚恳道歉,就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缘故,“我和桂卿的工资和人家其他单位同样情况的人差得太多了,我们觉得这里边应该有问题。当然了,我们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有问题。”
      “正是因为不能确定,”他颤颤巍巍地解释道,“所以才来找你问一下的,确实不是我们怀疑什么,更不是不尊重你——”
      “那单位能和单位一样吗?”马玲拿眼睛看着自己的右脚,然后又潇洒地摇了摇满头的短发,口呲牙硬地说道,真如爹娘刚死了的小恶狗一般,“还有一点,你们两人的学历不一样,各方面的情况都不一样,怎么能简单地拿来比呢?”
      桂卿就知道她会拿这个说事,所以就静观其变。
      “关于工资待遇方面的事情你们不懂不要紧,谁都不是天生就懂的,但是你们不要胡乱诬赖别人好不好?”她皱眉歪鼻子地责备道,看那个意思她对眼前来找事的人好像已经很宽容了,他们应该对她顶礼膜拜和感恩戴德才对,“你们年纪轻轻的,学历又高,没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干点正经事呢?”
      “噢,这边还没给单位出多大力,还没给社会做多大贡献呢,那边就满世界地盯着自己的那点个人利益转,整天就知道捣鼓这些不咸不淡的斜撇子事,你看看你们,还能有点大出息头吗?”她开始长篇大论地开起批斗会了,心中一直是耿耿于怀的样子,“英雄模范人物就不需要你们学习了,你们总得有个四六事吧?”
      “你看看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啊?”她继续埋怨道。
      “马科长,我已经去人事局问过了,”尽管桂卿心头的仇恨之火蹭地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但是碍于情面却不好直接发作出来,或者说即使发作出来了也屁用不起,所以只能佯作镇静地盯着马玲的狗脸不软不硬地说道,“他们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就是咱这边算错了,而且那个左科长还让我给你捎个信,让你抽空重新报一下工资申报表。”
      他能这么说,或者敢这么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马玲刚才表演的一番严酷指责其实很容易被不明真相的同事们误解并误信,单位里哪有没有背景的年轻人说话的份啊?
      正所谓成王败寇,被王已然认定为寇的人怎么可能还有话语权呢?
      年轻人没做贡献就先讲待遇,这个大帽子又有谁能戴得起啊?
      “什么,左科长?”马玲鄙夷地问了句。
      “哼,你懂什么啊,你就在那里瞎胡问!”她直接恼羞成怒地斥责桂卿道,看那样子简直就要起身跳墙了,虽然她不是佛,因为小疯狗成长为大疯狗不过就是瞬息间的事情,只要条件合适,“要是人事局没搞错的话,那就是财政局搞错了,他们也经常出错,他们也不是神仙,反正肯定不是我这边的问题!”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胡搅蛮缠道,看来真是疯了,连黑白和香臭都不分了,“我走到哪里都不怕你这种人,整天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真是的——”
      “那行,马科长,你既然这样说的话,”桂卿义正辞严地说道,也不知从哪里借来了一股子巨大的勇气,他这回反正是豁出去了,“我和宪统这就到财政局去问问,要是财政局说他们也没问题的话,那么问题就很明确了,你也就别怪我们多事了——”
      “行了,行了,就你们这些立立愣愣的年轻人事多!”马玲用毫无道理的带着冲天怨气的话非常粗野生硬地阻止桂卿道,“我也懒得再和你们多费什么口舌了,就当我做一回活雷锋了。”
      桂卿意识到,这是对方开始投降的标志。
      “恁看看恁两个人,这才多大的事啊,咋呼得满世界都知道,而且这还真值得你们专门往财政局跑一趟吗?”她像个正儿八经的人熊一样轻飘飘地说道,“说那话,真有那个必要吗?”
      “回头等我抽空办别的业务的时候,顺便给你们好好地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行了吧?”她冷笑着说道,脸上老大的不情愿,心中老大的犯难为,“唉,谁叫我这个人心善呢?”
      “处处都喜欢为别人考虑,天天干的都是给别人谋福利的活,有时候还得给别人擦腚,从来都没有人为我考虑过……”
      桂卿和宪统只是支着耳朵听着,没再多说话了。
      “等我抽时间彻底搞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他们给弄错了,我让他们给改过来就是,多大点事啊。”马玲装模作样地叹息道。
      “唉,要是指望你们,还想掰扯清楚这个事?”她信心十足地鄙夷道,一副绝对看不起对方的样子真是让对方恶心到了极点,“哼,那纯粹是妄想!”
      “我告诉你们,”她板起脸来教训道,没错,就是教训,“脑袋瓜子再好用的人,也没几个能干好我这个活的。”
      “你们都年轻,应该还不知道给别人套工资这个活最费脑子了,一般人根本干不了,也就是我这种讲奉献顾大局的人,净干别人不愿干的活——”
      “马姐,工资的事要不先就这样吧,你多费费心就是,那养老保险的事呢,你打算怎么办呢?”宪统见她的口气中已经有些外强中干和虚张声势的意思了,遂乘胜追问道。
      “噢,这个事我已经知道了,过两天我专门给你们去办理这个事,这样总行了吧?”她装出一副因为自身比较有涵养有素质所以才对年轻人的不合理要求一忍再忍的样子,烦躁不安而又急不可耐地说道,充分展示了什么才叫没涵养,什么才叫没素质。
      “还有啊,”她又冷笑道,捎带着又讽刺了对方两句,“我以前早就提醒过你们,让你们办理养老保险,让你们办理养老保险,结果你们两人都没当回事,当时都没理我的茬,噢,现在恁转过想来了,又找到我头上来了,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拿我不当盘菜,是吧?”她又红着脸责怪道。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宪统见马玲睁着眼睛都能说瞎话就有些急眼了,于是接连质问道,此刻也不怕得罪她了,反正前边已经得罪完了,“再说了,你叫我们去办,我们怎么去办呀?”
      “我们去找谁办去?”
      “人家认得我们是张三还是李四?”
      “我们要是去了,这不是伸着头让人家弹吗?”
      他本来想说“这本来就是人事政工股的本职工作”这句话的,但是一想到和眼前这个※※※也没什么好争执的,于是就没提这事。
      “嗤,恁自己的事,连恁自己都不当回事,这能怪我吗?”她气冲冲地埋怨道,刚才好不容易才发出来的那点小善心顷刻间又不知道被哪个不要脸的狗给吃到肚子里去了,“我说让你们办理养老保险,是指让你们上我这里来找我,然后我再领着你们去劳动局办理,谁说让你们直接去找他们了?”
      “还你们自己去找人家,说那话你们认识谁啊?”她毫不掩饰地挖苦道,“再说了,人家理你们吗?”
      “人家认得你们是张三还是李四啊?”
      “这当然是伸着头让人家弹了。”
      桂卿和宪统面面相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噢,恁现在知道来找我了,哼!”她又生气道。
      “我要知道有这个事的话我肯定早就拱着马姐你来办理了,”宪统暂且按下心头烈烈燃烧的一团怒火,柔中带刚地说道,“问题是我并不知道有这回事啊,对不对?”
      “你确实没和我说呀,也没和桂卿说,那你叫我们怎么办?”他异想天开地伸冤道。
      宪统这话算是说到桂卿的心窝里去了,此前要不是东升好心提醒他,他压根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养老保险这么一回事,对于机关事业单位里这些烂七八糟的事情他一个农村娃子上哪知道去呀?
      又没有谁好心给他发个明白纸,让他知道这些不得不办的事。
      “马科长,我觉得至于你提醒没提醒过我们,咱就先别争执这个事了,好不好?”为了尽快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他趁着马玲和宪统都不说话的空打圆场道,还以为自己这句话比较中肯呢,“现在,咱就商量一下怎么尽快办理的事吧,行不行?”
      “什么,别争执这个事了?”这个娘们大吃一惊道。
      “谁和你们争执了?”她又愤怒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
      “对不起,我说错了。”桂卿只能立马道歉。
      “行,你说争执就争执吧,”她余怒未消地说道,同时心里厌恶得要命,好像大早上穿着新鞋不小心踩了两坨新鲜的狗屎一样,“反正我也不想和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年轻人撕扯这些烂事了。”
      “我本来是想着给你们搞好服务的,幕后的活我来干,让你们不操那个心的,可是你们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好心当回事呀,对不对?”她竟然发起牢骚来了,真是惊掉了各位天神的眼珠子,“我劳心费力地跑前跑后到底图个什么?这里面有我什么好处呀?”
      “事,明明就是你们自己耽误的,结果最后倒成了我的过错,你说这事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啊?”她非常不满地说道。
      “是,这个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所以还得请马科长多担待一下。”桂卿非常违心地赔释道,心情糟糕到了顶点。
      他始终都搞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马玲这种人渣,而且还是一个地道的女人渣,上天的好生之德难道说就体现在这里吗?
      竟然让这种人活得潇洒自在,而反过来让好人活得憋屈难受,真是有点说不通。
      “要办,当然也行,”马玲非常不屑地说道,老太上皇终于肯格外开恩了,这真是千年不遇的大好事啊,激动得桂卿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感谢话好了,“不过等我忙完这两天的要紧事再说吧。”
      “马姐,到底哪天去办,你就给俺个准信吧。”宪统揪住她的话不放,生怕这个事又被她一竿子支到七年八辈子之后去。
      他此举吓得桂卿可不轻,因为桂卿可不想再惹马玲不高兴了,事情要是谈崩了可就麻烦了,那他们的事就更没指望了。
      “下星期一,行了吧?”马玲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
      其实她这句话也和放屁差不多,根本就不值得相信,真到了下星期一她还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呢,哪怕是把吃早点、上厕所、急等着去开会的把戏随随便便再演一遍,也够桂卿和宪统受的。
      “那你说,上午还是下午?”宪统盯着她的眼问道,已经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了,看来他一点都不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反正不是上午,就是下午!”马玲眼看着就要再次发疯了,嘴上却冷冰冰地说道,她也在开动脑筋和他们斗智斗勇呢。
      “再说了,你问得这么紧,是什么意思?”她极为厌恶地说道,也不怕宪统怎么想了,“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我有空,人家劳动局的人不一定有空呀,对吧?”
      “咦,这个娘们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桂卿想。
      “人家能像我这么好,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你们来找吗?”她厚颜无耻地说道,“人家就没别的事了?”
      “那行,马姐,下星期一的一早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宪统用胳膊碰了一下桂卿,示意他一起结束这场世间少有的战斗。
      既然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就该及时撤离了,免得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他们每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其危险性就增加好几分,这里虽然不是龙潭虎穴,没有那么大的伤害性,但是侮辱性可不小啊。
      “谢谢你啊,马科长,这事还请你多费费心!”桂卿发自内心地感谢道,他对她早就已经无语了。
      他觉得幸亏刚才宪统没问马玲几点到场,要不然这个娘们肯定得当场发飙,说不定会绕晕他们,耍死他们,这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他们两人刚要出门的时候,又听见马玲像得了痨病的人着急吐出喉咙里的浓痰一样尖着嗓子把下面这句话送了出来:
      “你们到时候别忘了多带些钱,还得补交一年的钱呢。”
      “真是的,什么事都得别人操心。”她又卖一送一地嘟囔道。
      “好的,马科长,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桂卿一边非常客气地答应着,一边歪着头问宪统,“怎么,咱们还要交钱?”
      “听她的,咱多带点钱就是了。”宪统答道,一脸的厌恶之情。
      他多少还是比桂卿更明白些的。
      “那咱带多少钱合适?”桂卿问道。
      “你等会,我再进去问问她,省得到时候她再放熊屁找事。”宪统边说边折回去问马玲,此举非常英明。
      “她说了,至少得带2000块钱!”不一会儿宪统就一脸轻松地出来了,他随即告诉桂卿询问的结果。
      “补交的钱当中有个人需要交的一部分,”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努力按照马玲的意思把话说清楚,“还有单位需要交的一部分。该单位交的那一部分,咱交完之后可以再想法找领导报销,但是必须得个人先垫付上,不然就没法办理,反正单位不能先垫钱。”
      “去年刚一上班,她要是直接给咱办完这些手续,哪用得着现在犯这些难为啊。”桂卿略微放松地说道,他差不多也弄明白这里边的道道了,虽然为时已晚,但还不是太晚,毕竟他还没入土。
      “唉,我也是大意了,”宪统苦笑着自责道,对他来说这种情况确实比较罕见,看来他的心情也是颇为复杂的,“我怎么也没想着去问问俺姨夫,上班都需要办理哪些手续,心里好有个数呢?”
      “不过,这些事确实就该人事政工股去办理的,因为咱自己根本就没法办,你不可能个人去跑这些手续吧?”他转而又道,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说实话,人家也不会理你的,因为这都是公对公的业务!”
      “行,等星期一再说吧。”桂卿佯装大度地劝道。
      在回单位的路上,他一直都在为一个事而苦恼和犯愁,那就是他上哪去弄这2000块钱去。
      2000块钱,听着可能不多,这可相当于他四个月的工资啊,绝对不是一笔轻轻松松就能凑齐的小数目。
      他现在很清楚,眼下最要命的是家里刚刚给他盖好新屋,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根本无力再去凑齐这笔不得不凑齐的“巨款”了。
      让自己的家庭经济状况雪上加霜的事他可不想再干了,也不忍心再干了。
      他这个无能的孩子已经当得太久了,不应该再当下去了。
      “世界上什么最难?”他几乎是流着泪地自言自语道,且觉得这是人世间最重要的真理之一,“没钱最难!”
      “多简单的道理啊!”他叹道。
      “正所谓分文憋倒英雄汉啊!”他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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