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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没事杀两盘 ...

  •   回去的路上桂卿闲着无聊,在酒精的麻醉下放松了对自己一向比较严格的约束,于是就变得有些多嘴多舌了。
      “哎,吕哥,钱※※给咱单位派那么多任务,你说咱能完成吗?”他摆出一副拿吕翔宇当知己的样子非常直白地问道。
      “我怎么看着有点悬呢。”随后他又嘀咕道。
      “完成什么呀,完成个六,你怎么还当真了?”吕翔宇睁开眼睛前后左右瞅瞅,发现别人都面红耳赤地随意交谈着,并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小声地回道,“老姜就是因为不想多订这些摊派的东西,所以才舍血请客的,懂吗?”
      “你难道没看见吗?”他又进一步压低声音耳语道,搞得桂卿差点没听清,“今天喝的都是好酒,他就是这个意思,别管怎么着,先把老钱的嘴给堵上,让他不好意思提这个事。”
      “那光今天这顿酒钱应该就能订不少份吧?”桂卿小心翼翼地趁着说道,他是丈母娘的嫂,大岳母(大约摸)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事说起来确实也怪有意思的,都分不清主次和里外了。”
      “哼,这就叫有钱喝酒没钱办正经事!”吕翔宇带着一副自认为已经看破红尘的超然意味不无讥讽地说道,当然也有点逞能的意思,要怪也只能怪酒老爷了,“这就和咱们去市场买青菜一样,不讲讲价钱心里难受,懂吗?都是多少年形成的旧习惯了。”
      “噢,对,对。”桂卿连连回应道。
      “噢,还有一点,难道说他们让咱订多少咱就老实地订多少?”吕翔宇沉着脸说道,“要真是那样的话明年他们更讹咱单位,他们明年能把咱单位的任务翻一番,你信不信!”
      桂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和吕翔宇两人随着众人的节奏就回到了办公室。
      等他抢在刘宝库前边把门打开并准备进屋的时候,吕翔宇却在后头突然喊道:
      “走,桂卿,上我屋杀两盘去。”
      桂卿谨慎地回头看看自己的直接上司刘宝库,见他没有任何明显的反应,看着大概是既不反对也不支持的鸟样子,就知道他其实是不怎么支持的,他好像从来也没支持过自己什么,就因为这里边没有什么明显的好处嘛。
      偏偏桂卿今天就有些立愣,非要和平时表现得不大一样方才好受,于是就笑着点点头,跟着吕翔宇就进了人家的房间,真的去和对方杀两盘了。
      他们进屋之后吕翔宇就把外衣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然后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喝了几口凉凉的茶水。
      等他从办公桌下边把象棋盒子和棋盘拿出来之后,桂卿麻利地把交战工具摆好,就等着陪对方来厮杀一番了,虽然他的水平也无所谓。
      “你知道钱三鼎是谁吗?”下棋的间隙吕翔宇问桂卿。
      “不知道啊。”桂卿随口答道,很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他平时是不怎么喜欢下象棋的,因为他自认为没那么高的智商玩这种经典的博弈游戏,相比较而言他还是喜欢闲着没事看看书。
      “他媳妇就是咱单位的出纳,王兆前。”吕翔宇异常平静地说道,连头也没抬一下,那个气定神闲的姿态充分表明,他早就预料到桂卿听到这话之后可能引起的可笑反应了。
      他也是老猴了,还有什么是不知道或者不能预料的?
      “噢,他原来是王会计的对象啊,”桂卿非常默契地按照吕翔宇心目中想象出来的样子爽快地回道,“怪不得这么有派头呢,一看人家就有那个福分,说话也幽默,讲话也有条理,不简单啊。”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虔诚而又认真地配合完吕翔宇的意志和需要后,他不禁暗暗地想道,“这两口子骨子里的东西果然全是一样的,丝毫都不差,一点都不错,那就是赤露露地以有权和有钱为至高荣耀,以没本事和无能为最大的羞耻,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个细胞能让旁人感受到他们有涵养、有素质、有道德、有同情心。”
      “他们两人几乎就是庸俗和粗鄙的代名词,就是势力小人的典范,就是装腔作势者的标杆。”
      “要说他们两口子之间的区别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这就好比同是一坨牛粪,王兆前的那一坨好像一直在冰箱里冻着的,而钱三鼎的那一坨则好像一直放在蒸笼上蒸着的。”
      “如果把王兆前的那一坨也放到蒸笼上蒸一蒸,其味道恐怕也不亚于钱三鼎的那一坨。”
      一想到老黄牛这种温顺可爱的动物的排泄物,他突然就在有点反胃的同时又特别深刻地体验到了一种极为罕见的亲切与愉快的感觉。
      在有些卑鄙与自负地窃笑过之后他认为,尽管这个比喻毫无疑问是非常精妙和恰当的,但他还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他隐约记起了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关于苏轼与佛印交往中的一个小故事。
      苏轼曾经问佛印,你看看我像什么啊?佛印说,我看你像尊佛。苏轼听后仰天大笑,他对佛印说,你知道我看你坐在那儿像什么吗?
      就活像一摊牛粪,佛印笑笑不语。
      苏轼回家后就在苏小妹面前炫耀了这件事。
      苏小妹冷笑一下后就对哥哥说,就你这个悟性还参禅呢,你知道参禅的人最讲究的是什么吗?
      就是见心见性,如果你心中有什么,那么眼中就会有什么。
      佛印说看你像尊佛,那说明他心中有尊佛,你说佛印像牛粪,那只能说明你心中全是牛粪。
      “嗯,苏轼尚且犯这种错误,我偶尔犯一下也是有情可原的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桂卿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心中全部装满牛粪,所以他就如此安慰自己道,“再说了,即使过了又如何,只要不是太过就行,万事都不可过于计较了。”
      “你要是成功了,得势了,有本事了,那么你放个屁都是香的;你要是不行了,混落蛋了,混低鼻了,你说你算个屁呀。”吕翔宇低着脑袋皱着眉头缓缓地说道,好像已经闻到了淡淡的屁味,又仿佛在苦苦地思索着怎么才能巧妙地化解掉棋盘上迫在眉睫的危机。
      虽然他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了不起的高手,但却让他下得很是费劲,实在有些无趣,早知道如此就不玩这玩意了,还不如聊会天呢。
      “别人怎么看我们其实并不重要,”桂卿说完这话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了,遂觉得下棋也挺好玩的,居然能开阔思路,“关键是我们自己怎么看自己,因为我们改变不了别人,能改变的只是自己而已。”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以为酒确实是个好东西,既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自高自大起来,还能让人思维活跃、灵机频现,不断地抛出一些富含哲理的话语来,以增加聊天的趣味。
      “别人怎么看你是不重要,但是别人要是因为对你的看法不好,从而采取什么对你不利的行动的话,那么就不能说不重要了。”吕翔宇看似不经意实则却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本无心当老师,却结结实实地当了一回老师,在无形当中结结实实地给了桂卿当头一棒,把其心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砸碎了,碾碎了,掺点水和成泥又给塑造成某种固定的东西了。
      “对,从来都是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桂卿没头没尾地回道,这话说得极没水平,就和他的棋路一样恶了拐带的没点内涵。
      “暗箭难防,明枪也不好躲啊,只要是对着你来的。”吕翔宇叹道,他显然有自己的看法,这么多年的班也不是白上的。
      “这是对我的一种提醒,还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总结呢?”桂卿一边拿着一枚棋子慢慢地琢磨着,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一边感到后背在刹那间涌起了阵阵难敌的寒意。
      他和对方的交往并不深,不知此话究竟何意?
      “他要是说暗箭固然难防,不过明枪也未必好躲,或许更有些说不出的独特韵味吧。”他在落棋之后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然后又嫌弃自己过于迂腐和书生气了,于是便又大张旗鼓地讨厌起自己来,好像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美德,值得永远坚持下去。
      “你像老姜,他就经常从财务上支钱,而且常年论月地这样玩,说是提这些钱送给这个人送,给那个人的,其实他到底把这些钱送没送给人家,谁又知道啊!”吕翔宇在很偶然地下了一招妙棋之后猛然提到这个事,似乎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今天才找到合适的机会。
      桂卿一时搞不明白这个事和明枪与暗箭之间又有什么特殊的联系,于是他的思维便被卡住了,上不去下不来的,就像个让母亲难产的超重的孩子。
      如此一来他只好静下心来认真地下棋了,在颇费了一番心思之后才终于知道到底该如何去对付吕翔宇在棋盘上的逼迫,虽说此时已经有些晚了,大局差不多已经注定了。
      “他每次逢年过就是这样直接支钱,连个像样的票据都没有,”在终于落子之后他索性不再去多想什么了,而只管接着吕翔宇的话继续说下去,既然是对方首先挑起的这个较为敏感的话题,“要是人家※※局或※※什么的来查账怎么办呢?”
      “哎呀,年轻人,其实他们查案子那也是看人下菜,或者说干脆就是落实某些人的意图罢了,”吕翔宇冷笑道,显得很不屑的样子,好像已然知道许许多多的颇为不堪的内幕一样,“噢,你真以为他们会主动去查哪个人或者哪个案子吗?”
      桂卿对此有些不解,他的眼神已经表明了这一点。
      “如果你是个没什么权力的小兵,上边没人明确地要求你,你会主动去干那些得罪人的事吗?”吕翔宇冷笑着问道,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一点也没耽误下棋,而且每一步棋走得还很妙,“每个人的上边都有人约束着,上级的上级还有上级,谁也不能想干嘛就干嘛,是吧?”
      “嗯,也是。”桂卿道,然后想起来树状结构。
      “其实严格来讲任何人都不可能为所欲为,”吕翔宇又道,也为自己接连下了几步妙棋而高兴不已,“什么事都是有道道的,都是有其内在规律的,虽然表面上看着可能有点奇怪,看着不是那么回事,但是一深究下去就能搞明白了。”
      “我倒是没这样想,”桂卿连忙解释道,他不想吕翔宇误会了他,也是想恭维对方一下的意思,“我不过就是随便问问罢了,咱这不是闲聊天嘛。”
      “再说了,我才上班几天啊,哪知道这里边的道道呀。”
      “我给你说,其实这里边也没什么太了不起的道道,包括※※局那帮人,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啊?”吕翔宇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很是善解人意的样子,其实一语就道破了某种天机,其嘴不可谓不毒,“他们这帮下三滥每年都过来例行查账,每次都搞得和真的一样,其实还不是为了搞几个鸟钱啊。”
      “哦,真的吗?”桂卿抬头看了一眼对方,问道。
      “他们一上来都说你这里不合适,那里不合适,等你把食一上,再不合适的地方也变得合适了。”老大哥再次非常不屑地揭示道,俨然已经看透身边的一切了,甚至看透地球上的一切了。
      “要这样说的话那倒是也证明了他们还算讲究,比那些收钱不办事的人强多了啊。”桂卿有些自作聪明地说道。
      “哼,有些人就是又想当※※又想立牌坊!”吕翔宇这回却像个刚出道的愤青一样忿忿不平地说道,有些跌了身份,差点沦落到和桂卿一个档次里去了,“有一年王兆前刚来咱单位干出纳,老姜安排她去给※※局查账的人送钱,结果人家因为和她不怎么熟悉,当时就没收那个钱。后来还是毛玉珍亲自出面才把那个钱给送出去的。”
      “你说啊,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吕翔宇愤愤地骂道,也不怕桂卿多想,“明明想收钱,却还在那里装样子,真恶心人啊。”
      “可能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吧。”桂卿猜测道。
      “是啊,这都是吃惯的食和干惯的事,”吕翔宇继续骂道,情绪越来越激动了,逐渐偏离了中年人特有的沉稳和大度之态,“有些人一回不拿就心难受,百爪挠心的比死爹了都痛苦。”
      “当然了,我不是说的全部,不是指所有的人,”他又有点着急地撇清责任道,好像有谁要对他上纲上线似的,或者是对桂卿不放心,怕他今后把这个话给传出去,从而造成不好的影响,“而是说的为数不多的极个别的人,因为总体上来讲大形势应该说还是比较好的,这一点我们一定要看到,也必须得承认才行。”
      “你别看个别的※※※那个小肚子吃得挺挺的,”他随即又别出心裁地糟蹋道,语言确实较为传神,“就和怀孕好几个月似的,其实都是一肚子的青苔屎,里边根本就没有一点真东西,至于怎么扎扎实实地干好业务了,怎么认认真真地写好材料了这些事,你问问他们都懂个狗屁啊,还不是在那里混吃等死啊,而且还手长的要命!”
      听到吕翔宇牢骚满腹地这样讲,桂卿突然卸掉了此前对于他的某些谨慎和敬畏的心理,消除了不少原本也不是特别清晰和明确的距离感。
      虽然他也清醒地认为这种做法未免不隐藏着一定的风险,但还是在听了对方的一番慷慨陈词之后慢慢地放松了对自己的部分要求。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也必须要表现出主动附和与接近的姿态,才能和对方透露出来的东西相匹配,不然的话他就会觉得辜负了人家的信任和看重,尽管他并不需要这种不请自来的信任和看重。
      其实从内心来讲他并不想得罪任何人,一点都不想,所以他现在必须得非常认真地听才行,无论他在内心深处是否赞同他所听到的这些话,因为此时他别无选择。
      这既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更是一种难言的苦痛,他还没想好怎么来对付它呢,就这么直愣愣地迎了上去。
      “哎,对了,小张,你这一阵子领信息费了吗?”吕翔宇在大义凛然地抱怨过之后突然把话题轻轻地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个事。
      “什么信息费?”桂卿问,看起来一脸的茫然。
      “噢,你还不知道吗?”吕翔宇表情夸张地问道。
      “不知道。”桂卿如实地回道。
      “咳,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吕翔宇又松了一口气后说道,此时的他竟然有点吞吞吐吐和遮遮掩掩的意思了,显得不是多实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像刚才那么直爽和痛快了。
      “就是以前苏庆丰在这里干的时候,”他沉思了一会后又板着脸直接说道,还是打算以真诚的面目示人,“局里每年都会根据两办和市局采用信息的情况,还有在外边发表的稿件数量,发放一定数额的奖金,反正是级别不同计分也不一样。”
      “每年光这一块,苏庆丰就能领不少钱呢。”他羡慕地说道,这个羡慕之情当然主要是演给桂卿看的。
      “是吗,还有这事?”桂卿道,他的血压升高了不少。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情况啊!”吕翔宇有些惋惜和无奈地说道,看着也像是在煽风点火,希望桂卿借机闹点事玩玩,“那个,你可以去文件柜里找找以前的旧文件,说不定还能找得到呢,上面说得都很清楚,什么样的稿件被什么样的部门和单位采用了奖励多少钱,标准上面肯定都有,分好几档呢。”
      “噢,对了,”他又提到另外一个情况,显得非常好心,“这个文件老刘那里肯定有,当时制定的时候他也参与了。”
      “不过他这家伙不一定会拿给你看,因为多少年了他一直都嫉妒苏庆丰领的那些钱。他这黄子自己没本事写,结果还喜欢在一边眼红,真是的!”
      “要是按条奖励的话那挣的都是辛苦钱,他又嫉妒什么的?”桂卿本能地辩解道,像是在和谁在吵架的样子,“要是他想领的话,他自己多写几条,多报几条就是了,何必眼红别人呢。”
      “所以说问题就在这里了,”吕翔宇指指点点地叹道,下棋的劲头也跟着减弱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脑子不够用的,“有些人自己不想写,或者没本事写,末了还眼红别人领钱,这个确实有意思。”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心眼公道的人呀?”他又有点莫名其妙地感慨道,“谁不是看着别人过得好就眼红呀,很多时候只是嘴上不说罢了,其实心里都难受着呢。”
      “嗯,好像是没有几个,”桂卿附和道,尽管他对此并不是十分赞同,“尤其是特别公道的那种人,现实中更是特别稀罕。”
      “哎,对了,小张,我怎么也没见你吃过几回加班餐啊?”吕翔宇又问道,今天他的话总是让桂卿感觉吃惊不小。
      “噢,平时有活的话我一般都是硬挤时间往前赶赶,实在忙不开了就拿回家干,”桂卿有些尴尬地笑着解释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因为这个事给对方留下了什么印象,“因为我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不好意思吃加班餐,那样的话搞得好像我有多忙似的,影响恐怕不好。”
      “再说了,俗话说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嘛,我一个人加班,谁能给我证明啊?”他又补充道,“我又不想让别人说闲话。”
      “你那才憨唻,你给公家出力干活加班加点的,为什么就不能吃顿加班餐?”吕翔宇立即打抱不平道,看着就和多仗义似的,好像他今天就是为了这个事才喊桂卿下棋的,“你又不是为你自己干活,你正常地吃几顿工作餐谁敢说你什么?”
      “再说了,你一个人就算放开量地使劲吃,那又能吃多少啊?”他随后怨声怨气地补充道,搞得桂卿听后很是感动,“说句难听话,你就是吃十顿,恐怕都不够姜局长的一瓶酒钱。”
      “理是那个理,这个不假,可我还是觉得不吃的好。”桂卿颇为迂腐地回道,这话可能会让吕翔宇不高兴,他也想到这一点了。
      “不吃,那是你的境界高!”吕翔宇瞪着充血的眼不无讽刺地说道,有一瞬间似乎把桂卿当成了阿斗。
      桂卿无语,顿时嘴拙了不少。
      “唉,你省,你那是给谁省的呀?”吕翔宇随即又问。
      “行,公家的饭嘛,多吃一顿少吃一顿的,其实也无所谓的。”桂卿尴尬地笑道,此刻他只好显得大度了。
      吕翔宇见状便不再言语了。
      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之后,又用右手的棋子不断地砸着左手的棋子,眼睛定定地盯着那个差不多变得光溜溜的棋盘,仔细地盘算着如何挽救即将输掉的局势。
      如此轻易地就败给了一个年纪轻轻的臭棋篓子,这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也不知怎么了。
      输输赢赢地连着下了好几盘棋,彻底过足了棋瘾之后吕翔宇才肯放桂卿走掉。
      而桂卿这边刚一抬脚出门,吕翔宇那边就已经穿上外衣准备回家了。
      桂卿知道下午吕翔宇肯定是不来了,因为能在微醺之后痛痛快快地和他这样的小青年厮杀几盘象棋,对于吕翔宇这种在工作上根本就没啥追求的老人来说,这一天已经过得相当值了。
      当然,对于他来讲也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值,因为他毕竟从吕翔宇口里知道了不少比较新鲜的东西,也跟着学了不少难得的好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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