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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五条老师捡到了小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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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捡到了一只流浪猫。
城市里的流浪猫流浪狗就像咒灵一样层出不穷，不过大多数流浪猫都有比人类高出好几倍的感知力，它们似乎能嗅到咒术师身上由负面情绪组成的咒力，然后敏感的远离。
但是这只猫不太一样。
也许是胆大包天，也许是奄奄一息没有多余的精力走远，总之，它躺在脏兮兮的角落里蜷成一团，简直就像故意跳到人类脚边求收养似的。
五条悟欣然接受，弯腰将这个可怜兮兮的家伙抱起来，揣进怀里回了高专。
经受过硝子的治疗后，猫咪的状态总算好了些，它终于有力气睁开那双绿色的眼睛了，碧绿色的，就像一汪清泉。
硝子还想说些什么，但五条悟并不想听，他揣着自己的猫回了宿舍。
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猫咪的肚子摸起来扁扁的，不过手感很好，五条悟没忍住多摸了几下，也许是被摸得不舒服，总之是被小猫咪抗拒地推开了。
五条悟隔着眼罩打量了它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一人一猫之间蔓延开来，直到他从猫的脸上看到了人性化的“不安”的表情。
也许不该逼得太紧。
五条悟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猫在他的注视下炸起了毛，弓起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然而他只是按了按猫咪的脑袋，将它乱七八糟的毛发揉搓的更乱，然后站起身来走进了厨房。
猫注视着他的背影，慢慢靠在床脚将自己缩成一团。
很快传来了一股扑鼻的香气，猫瘪瘪的肚子瞬间有了反应，发出咕咕的叫声。
五条悟无视它警惕的眼神，将它抱在怀里，在餐桌前坐下，把一碗肉粥推到它面前。
起初它还保持着警戒的状态，只不过随着肚子的叫声越来越大，它终于抵抗不住食物的诱惑，开始小口小口地进食。
五条悟看着它逐渐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心情地扬起唇角。
给猫喂食果然是个很愉快的过程，怪不得网上那么多人都热衷于饲养宠物。
果然，养只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这是他救下的猫，四舍五入就是他的猫，无论猫本人愿不愿意，总之从今天起，他就是有猫的人了。
*
养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捡回来的小猫有很强的警惕心理，这给第一次养猫的五条悟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不过五条悟本人并不这样觉得，相反，他甚至乐在其中。
他开始学习做一个合格的铲屎官。
首先是给猫洗澡。
在外流浪了不知道有多久的猫咪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漂亮的毛发都打结了，不知道有多少寄生虫之类的脏东西在上面留下了讨厌的痕迹。
而且想要上床睡的话就要好好地洗干净。
五条悟决定帮它洗澡。
但是遇到了难题——猫很怕水。
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都没办法将怕水的猫抱进浴室。
猫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衫，锋利的指甲几乎要刺进他的皮肤里，尽管这点小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善良的猫猫并没有痛下利爪，而是乖巧地收起了指甲，改用肉垫啪啪地揍他。
这对他来说更加不痛不痒，五条悟满意地笑了，他摸了摸猫脏兮兮的头发，夸奖道：“乖孩子。”
“不过脏兮兮的猫咪就应该乖乖洗澡，否则就会受到老师严厉的惩罚哦。”
聪明的猫咪听懂了他的意思，僵硬地停下了动作，五条悟亲昵地亲了亲它的脑门，抱着它，很轻松地将它放进了盛满水的浴缸。
也许是因为入水之后很没有安全感的缘故，猫一反常态地安静下来，乖顺地任由人类打湿毛发，只是昂起头，用一双清澈的绿色眼睛注视着浴缸外的五条悟。
五条悟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歪了歪头，如此幼稚的动作在他身上也并不显得突兀。
“是想用这种水汪汪的可怜眼神让老师心软吗？”
猫当然没有回答。
“不可能的哦。”他笑意盈盈地说：“不用担心，老师会把你洗的非常干净的。”
尽管猫咪可怜地喵喵叫，五条老师也没有停下清洗的动作，直到一切结束，他抱着湿漉漉的猫咪出去吹毛。
猫小小一团缩在他的怀里，任由暖风在身上吹来吹去，由于毛发实在太长，五条悟不得不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其吹得蓬松起来，摸上去滑溜溜的，手感很好，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五条悟情不自禁地吸了吸猫，摸它可爱的肉垫，不管他怎么折腾，早在吹毛时就沉沉睡过去的猫都毫无动静，五条悟只能看到它安静的睡颜。
真可爱啊。
如果能一直这样乖乖待在他怀里就好了，他想。
*
听说五条老师捡了一只小猫。
能俘获五条老师的猫一定不一般。
对此，喜欢凑热闹的一二年级学生各有想法。
“那肯定是一只超级可爱的猫，就像熊猫我一样受欢迎！”
“……熊猫，你差不多得了。”
“这只猫一定是一只超级厉害的猫，也许还有咒力和咒术，还能拔除特级咒灵！”
“喂，虎杖，你说的根本不算猫吧。”
大家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他们提出了一个天才的想法。
“不如我们趁五条老师不在偷偷去看看猫？”
一拍即合。
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高专学生们偷偷开始了偷看五条老师的猫的计划。
然后被五条老师的结界弹飞了好多好多次。
“有必要吗！我们又不会偷猫！”
“五条老师真小气！只是看看也不允许吗！”
逆反心理上来的青春期少年不会轻言放弃，他们甚至慢慢将这项活动当成了一场长期进行的游戏。
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尝试，他们误打误撞地打开了结界。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虎杖悠仁甚至挨个跟大家击起掌来。
直到伏黑惠提醒：“不去看猫吗？”
大家这才幡然醒悟，一窝蜂地闯进去，开始到处寻找猫咪的踪迹。
热闹的动静似乎惊扰到了猫，卧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出来的不是猫，而是一个人。
一个和看起来刚成年的女生，赤着脚，穿着睡裙，不论怎么看都是个人类，和猫没有半点关系。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五条老师的宿舍？！”
“欸？！！真的有那种情节吗？是会变成猫的美少女吗？！”
“砰——”
“笨蛋！你在想什么啊！那怎么看都是人类啊！”
虎杖悠仁被队友痛击，他捂着脑袋，委屈地闭上了嘴。
一片混乱中，他们听到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胆子很大嘛，居然能打破老师的结界，真是小看你们了。”
“哈，哈哈……”虎杖悠仁僵硬地转过脑袋，讪笑着转移话题：“五条老师，你回来啦？”
五条悟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越过他们将沉默的黑发少女照着后脖颈拎了起来，就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那样，姿势变动间，少女脚上的铃铛叮咚作响。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少女像猫一样趴在他的怀里，五条老师熟练地抚摸着少女的长发，就像在摸一只温驯的猫。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这离奇的一幕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个陌生的黑发少女或许就是五条老师捡回来的小猫。
人渣，变态。
所有人的目光里都有意无意地透露着谴责。
五条老师虽然戴着眼罩，但把他们的情绪看的明明白白，他好心情地笑起来：“别把老师想的太坏啊，明明是这孩子亲口说的，想做老师的猫。”
“而且，她很早以前就是我的猫了。”
*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五条悟时的场景。
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所有人口中的“六眼神子”，白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年幼的他像皑皑雪山上最纯洁无暇的白雪，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不染凡尘的出尘感和疏离感，比你偷偷祭拜过的庙里的神像还要高高在上。
向这样在世间行走的神祭拜应该会更灵吧？
你抱着微薄的希望，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他的屋子外跪了下来，虔诚地、自言自语地念着不知道从哪看来的乱七八糟的祷告词，衷心地希望养母的病可以好起来，最后还在走廊上留下了自己舍不得吃的糖果——尽管那只是廉价到其他佣人不屑于购买的东西，但那是你仅有的可以送出手的东西。
就这样祭拜了五六次之后，你终于被发现了。
年幼的神子大人喊住了惊慌失措想要逃跑的你，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高高在上，但说出的话却很有温度。
“今天怎么没有放糖？”
他这样问。
你窘迫地将手指塞回了袖子里，胆怯地回答：“……对不起，我没有钱，等我有钱了一定会补上的！”
尽管没有抬头，但你仍然感知到神子大人的目光还落在你身上没有离开，被扫过的皮肤一寸寸地发烫，你不可抑制地因为紧张而颤抖起来。
仁慈的神子并没有再向你讨要什么，他只是让你走进他的屋子里，为他研墨罢了。
你起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当天就有人告诉你以后就留在神子大人身边贴身伺候，过了两天你还收到了养父寄来的书信，上面记录着养母已经痊愈的消息。
你松了口气，一桩心事了却，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神子大人对你的情绪转变有些好奇，他直白地询问你发生了什么，你觉得这一切都归功于祭拜过他所以运气转好的缘故，于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神子大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他扶了扶额头，忍不住骂你“笨蛋，生病就去找医生，祭拜神像能有什么用。”
你没有反驳他，你私心觉得祭拜神像确实没有什么用，但祭拜神大人子就不一样了，几乎是心想事成。
他一定是来凡间救苦救难的神明，你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报答神子大人。
虽说要报答，但你只能更加用心地照顾神子大人的起居，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
毕竟神子大人实在是太省心了，天赋又高、人又聪明，这个世上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事情。
直到神子大人突发奇想说要养猫。
五条家对神子大人的要求向来重视，立刻派人搜罗了许多名贵的品种抱进五条家来让神子大人挑选，但最终还是没有挑到合适的。
也许是因为神子大人实在太强，猫这种小动物对强大生物的气息是最敏感不过的了，没有一只猫敢靠近他五米之内，被强行抱过来的猫要么逃跑要么晕倒，总之那天五条家乱糟糟的，满院子跑的基本都是帮忙抓猫的人。
神子大人很不高兴，让人把那些猫通通抱走，于是五条家又恢复了寂静。
然而神子大人的心情还是很糟糕，他坐在书桌前练了一下午的字，连平时最喜欢的甜品也不吃了。
你望着大受打击的神子大人，迫切地想为他排忧解难，而且这似乎是最合适的报恩的时机。
你用并不聪明的脑子想出了一个办法。
你兴冲冲地对神子大人说了自己的想法，牵引着他的手放在你柔顺的头发上。
“大人我可以做你的猫，我知道神子大人的温柔之处，也绝对不会害怕神子大人。很多人都说我的头发摸起来就像猫的毛发一样，手感非常好。如果大人想要养猫的话，不如考虑考虑我吧。”
神子大人第一次露出那样慌乱的表情，他甩开了你的手掌，白皙的脸颊涨的通红，几乎忘记了所有的风度仪态似的失声喊道：“……你这家伙突然说什么呢！”
也许他是嫌弃你没有真正的猫咪那样柔软的皮毛。
你坚定地说：“神子大人一定认识可以把我变成猫的人吧，我愿意变成神子大人的猫，如果能做神子大人的猫，我一定会幸福到即使下一秒死去也不会感到悲伤。”
神子大人身形优雅地落荒而逃。
你不解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感到了些许的悲伤。
即便你愿意放弃身为人类的生活，神子大人也不愿意接纳你这只冒牌猫吗？
但你不是会中途放弃的性格，即使神子大人对你想要变成猫的愿望非常困扰，但你始终记得他发现自己无法养猫之后落寞的身影。
你想实现他的愿望。
神子大人实现了你的愿望，你也实现他的愿望，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也许是你每天都要提起这件事的缘故，神子大人很快就耐不住你的缠人，答应了你的要求。
但是他并不想你变成小猫，神子大人给出的解释是你的头发手感很好，即使不变成小猫也没关系。
你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这头长发是你最喜欢的部分，神子大人也喜欢的话，那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当然这只是你们两个人的秘密，神子大人不想自己给别人留下玩物丧志的印象，因此嘱咐你要保密，你表示就算是死也不会透露这个秘密。
但神子大人接着一脸微妙地说：“如果真的关乎生死，那你还是说吧，我的名声也没有那么重要。”
不愧是仁慈的神子大人！
你感动不已，主动献上柔软的发丝供神子大人抚摸，甚至用头发蹭了蹭神子大人裸露在外的脖颈，就像一只猫开心时会做的那样。
神子大人震惊地按住了你的脑袋，脸颊泛起一层薄红。
你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许吓到了神子大人，于是解释说是跟着外面的猫学的，因为你对没有变成真正的猫这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外表不一样，但动作、习惯还是可以向真正的猫靠拢。
你想让他有一段良好的养猫体验。
但神子大人被吓坏了，他禁止你再去学猫的动作习惯，你为此闷闷不乐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