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52、奶奶？

　　运动会一共有一天半结束之后，高三有三天的假期，高二有两天的假期
　　刚刚结束了第一天的比赛，卢澈安回家还没来的及换衣服就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心想着没带钥匙吗？
　　没收拾就开门了
　　“没带要钥匙吗？”边说还边在门边柜子上的盒子里翻找，没有啊
　　卢澈安转头看见门口是一个奶奶，他认出来了她是现在李晓熙的婆婆。
　　他在李晓熙家看见过一家的照片
　　“认识我，太好了”奶奶率先说话
　　“奶奶”卢澈安没有说话的原因，他不知道叫什么，他不是她的孙子。
　　“您进来吧，我给您找拖鞋。”卢澈安打开旁边的鞋柜拿出一双拖鞋
　　奶奶进来后卢澈安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门上。
　　卢澈安去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奶奶您怎么突然来了”
　　“地址是我从你妈妈现在丈夫的也就是我儿子那里拿的”
　　卢澈安握着自己的杯子问道“啊，那您来是”
　　她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卢澈安
　　“我这个是学校刚开完运动会”卢澈安不自然的整理衣服，扣上衣领的扣子。
　　“看来新学校还不错，没我儿子说的那么糟糕啊”
　　卢澈安转杯子勉强的笑着
　　“我来就是问问你，你妈妈在这住吗最近。”
　　卢澈安没有直接回答“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看来你不知道，你妈妈最近在考虑离婚的事情”
　　离婚
　　为什么，卢澈安没听过李晓熙说“奶奶，我确实不知道”
　　“别叫我奶奶，我们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也一点都不想和你这种人产生什么关系”
　　卢澈安别过头
　　“你妈妈刚结婚的时候虽然说过结过婚有孩子，但是当时抚养权不在她手里，我们才同意的。”
　　“再者退一步来说你在那种情况下被接回来，我们家人已经做的够好了吧。现在她为了你在这住，她自己家里反顾不上，孩子也管不了。既然你自己是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难道能忍心她现在的女儿还这样吗？”
　　“她才8岁和你当时差不多，你就这么冷血吗？”
　　面前的女人嘴里一刻不停的指责，在她嘴里自己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偏要拆散别人没办幸福的家庭。
　　“不是当就说怕麻烦我们吗，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本身就是个麻烦。”
　　“所以呢，您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还是只是因为您劝不动您的儿媳或者儿子，来我着骂一通然后
　　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你妈妈就是这么叫你和长辈说话的吗？没人教过你吗？”
　　“如您所知道的，没人”
　　老太太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摸样
　　卢澈安很想继续反驳骂回去
　　“对不起”卢澈安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说话
　　“您有带药吗？”
　　老太太翻找一直背在身上的包，房间里沉默良久
　　“我给我妈打电话”

　　卢澈安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拨通电话
　　“你婆婆找过来了”
　　“她怎么找到那里去了，我马上过去”李晓熙听到这话顾不得手里的事情。
　　“你别来了，让他过来接，你应该在躲她吧”
　　“行”
　　挂断电话

　　回到客厅她还在那里坐的板正
　　“已经打过电话了”
　　卢澈安盯着地板，时不时的看顾她一眼，日光渐渐落没
　　空气凝重的让人呼吸不适，客厅仅存的声响是挂在墙上钟表的滴答声。
　　直到敲门声响起
　　卢澈安去开门，男人就问“我妈呢”
　　侧开身子，示意里面。
　　男人脱了鞋，没来得及穿拖鞋就往里跑
　　“妈，你来这干嘛？谁告诉你的这？你都说什么了？”
　　“我是干什么了？”老太太一点就着“我是犯什么罪了吗，你一进来就在这兴师问罪的摸样”
　　“妈，我只是想知道，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我什么都说了，要不是为了你我还不来呢，这是什么好地方吗？我还害怕染上”
　　男人打断她要说的话“妈”
　　“染上什么？”卢澈安在旁边第一次开口“染上什么？”
　　男人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她没那个意思”
　　“你一个男的不是喜欢男的”像是终于抓住他在意的地方而得意的扬起嘴角。
　　“妈，别说了回家”男人握住她的胳膊望门那边拉。
　　达到此行的目的她也心甘情愿的走了。
　　男人在门口欲言又止
　　卢澈安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样子“如果有事的话就说”
　　“对于你的那件事真的抱歉，老人家你也知道的多少有点偏见”
　　卢澈安抵着头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无所谓，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说”
　　男人心里一惊“上次，你都听到了，我说的”
　　卢澈安没有回答他说的
　　“我那样说是”
　　“我说了无所谓，你们怎样想与我无关，我像正常人一样出生，一样吃饭，和大多数人一样完成生活的既定要求，我没觉得我哪里不正常。”卢澈安终于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还有就一并说出来
　　“还有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停顿了一下去考虑称呼“你老婆，好好生活下去，就应该问问她的意见、想法去沟通。”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说实话，挺惭愧的，我并不知道我妈妈的喜好和她的其他，所以说不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她是想和你好好生活下去的，所以我会尽快，尽我最大的能力，不再给你们的生活添加麻烦的”
　　男人在转身后回了一句“谢谢”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卢澈安应接不暇，明明白天那么开心，晚上却......
　　怪不得有句话是，你无法预测明天，甚至下一秒发生什么。
　　不可置否的是，老太太今天有句话说的对
　　卢澈安最怕的就是麻烦
　　麻烦别人
　　可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从出生就开始麻烦别人

　　第二天还有运动会
　　文樘言注意到“怎么，不开心”
　　“没事”卢澈安摇了摇头

　　老师在上场前不断地嘱咐跑不赢就跑步慢慢跑千万不要受伤
　　班级的名次和去年的也没什么变化，去年第十名今年第九名，还往上升了一名呢，老师还很欣慰
　　运动会结束的仪式的最后——彩虹跑
　　“彩虹跑？”卢澈安没参加过问到
　　“澈哥，你之前的学校没举办过啊”程皓坐在他旁边
　　“没有”卢澈安看到程皓的脸上浮现一抹邪笑，没有好事“你干嘛”
　　“一会你就知道了，好好享受吧”程皓种种的拍就拍他的肩膀。
　　卢澈安感觉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
　　有男生搬过来箱子
　　“就是这个”卢澈安盯着那个看。
　　同学去那边箱子里拿。
　　卢澈安拿到手的瞬间明白了，记不清是谁先打破的局面

　　总之从厕所里出来的文樘言看到的景象就是彩色粉末漫天飞的操场。
　　走到班级这边时已经被误伤过了
　　旁边跑过一个人，因为在拍衣服上粉末，他不知道是谁本想给他让路来着，却被抓住了往前跑。
　　“阿言，快跑”卢澈安抓着他大步往前跑。
　　文樘言本来还在担心早上的事，但是现在看到卢澈安被各种颜色染上的衣服和头发，边跑还会‘冒烟’，想笑。
　　程皓追着他们“还跑，我看你们往哪跑。”
　　文樘言又回头看了一眼程皓现在的样子，也是惨不忍睹，看来卢澈安也没有吃亏。
　　“文樘言你也太干净了吧现在”程皓在后面大声喊着
　　完了，又盯上我了
　　刚刚卢澈安抓住的是文樘言的手腕，文樘言向下反握住卢澈安的手，向前加速跑着，穿梭在个个战场之间。

　　卢澈安觉得他们越跑越快，这样想真的不合时宜，但真的有种一切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感觉，忘掉昨天发生的一切。
　　幸福
　　这个词，久违的出现在卢澈安的脑海里。
　　事情都要有结尾，他明白自己一直在逃避。
　　回答就是‘是’或者‘不是’
　　是
　　如果要回答的话
　　他的回答——是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只有去他的别人怎么想，我就是喜欢了怎么样
　　卢澈安握紧了文樘言的手
　　他啊，不想放开手

　　得往前跑才行，不能还有不想再被困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