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48、针对

　　回家之后文樘言想讲个冷笑话让卢澈安精神一些。
　　“有一天白气球踩爆了黑气球，那黑气球应该怎么办？”
　　卢澈安撑着脸“怎么办”
　　“告白气球”
　　卢澈安对着他一脸期待评价的脸说“你没事吧”
　　不好笑吗，文樘言的表情一下转变嘴角放了下来
　　“学过变脸啊你”卢澈安调侃着
　　文樘言趴下把脸埋在一个胳膊里，作势不理卢澈安
　　卢澈安戳了戳他的胳膊
　　他现在不想说话“干嘛”
　　“哄你，特别好笑”
　　文樘言露出眼睛看到卢澈安一脸认真的样子，明明是自己岔开话题。

　　文樘言抬起手放在卢澈安的头后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才是”带有安慰性质的动作
　　卢澈安想现在该轮到自己把整张脸买进胳膊里
　　闷闷的说了声“嗯”
　　重振旗鼓，手掌放在胸口，深吸一口然后叹气，然后手从胸前划向前方，最后说“一切都会好的”
　　“会的”文樘言加倍的肯定
　　这是卢澈安从小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意思是一切困扰的事情就到这里。
　　他说很管用。
　　“学习吧，重新充满精气神了呢”卢澈安打起气，还催促文樘言“快继续做题”
　　“嗯”文樘言嘴上应着，实在为他这个样子开心不起来
　　真的有好吗？其实在勉强自己吧。

　　下午第二节的体育课，卢澈安去办公室找老师拿卷纸，文樘言就拿着篮球先出去了。
　　卢澈安用最快的速度拿完回来，准备要出去。
　　出门拐弯不小心撞到人“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是谁
　　“呦，这不是传闻中的人物吗？”
　　“是真的吗”
　　“所以那爸到底是干嘛的，”
　　卢澈安不想理会想要绕过去，结果这群人还不依不饶的
　　看来是不大算罢休的
　　“你们没事做吗”卢澈安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什么脾气好的人
　　他们继续说“你别急啊，还没说完呢”
　　“有一个朋友之前和你一个学校的说了点你转学的原因，现在在我们学校装什么啊”
　　“之前待不下去，在这里就能吗，你也想的太好了吧”
　　原来都知道啊，卢澈安还是有点没明白他们说这话想要干嘛，威胁
　　“所以呢”这个说话的人是体育班的卢澈安有点印象，其他的完全没印象，那他就大概是头了。
　　“最讨厌你这种装”为首的那个把手搭在卢澈安的肩膀上
　　“我刚刚可没急”卢澈安打断他“但是现在，是的”
　　卢澈安抓住他的手转身把他撂倒，压在身下，膝盖压着他的肚子
　　并告诫原先在他旁边的那两个人“别过来”
　　卢澈安不像大家平时看见的样子，周遭的空气都冷下来。
　　由于最近只要一下课主任就在各个班级赶人出去，走廊里没有其他人
　　安静地没有声音的氛围让卢澈安的低气压散发出足够的危险
　　“你既然都知道就不应该来找我不是吗”边说用的力气就多了一分，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按理来说练体育的应该会有点反应力
　　但是这人一点肌肉都没有的废物也敢来挑衅“想要混一个好一点的高中然后出国的话，更要老实一点不是吗”
　　“如果有点处分的话”
　　地上的人忍着痛强说到“我没那个意思”
　　“管好你的嘴巴”卢澈安准备结束快要打铃了。

　　“框”篮球砸到他旁边很大一声，旁边站着的被球咂到头。
　　文樘言他们打着打着发现篮球的气不太够，他带着篮球回教室找打气筒，结果看着卢澈安蹲着前面有两个人
　　“干嘛呢”
　　卢澈安被刚刚突然地声音吓到有点呆，文樘言过来却只看这个，反手就扣住一个
　　“你们”
　　“不是，大哥你要不要看看情况啊”
　　文樘言注意到躺着的一个人。
　　“滚”卢澈安抓住文樘言衣服站起来让他们走
　　他其实还没太反应过来，但马上就打铃了
　　刚刚的声响不小值班主任跑出来“不是都说了不许在楼道里拍球，那个班的”
　　文樘言拉住卢澈安的胳膊，躲进班级
　　“16班，又是你们班，还跑”那几个人在主任面前可不是什么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文樘言经过刚刚好像有点知道了，几次卢澈安都在旁边有比较突然的大声响时就会有几秒的空白，为什么这样。
　　文樘言就着进来的力气直接抱住卢澈安“好点了吗”
　　“嗯”卢澈安稍微缓过来了，想到自己刚刚在文樘言面前的样子，又觉得还不如缓不过来。
　　“卢澈安”文樘言接着叫他
　　“嗯”
　　“我穿了长袖校服”文樘言手臂收的更紧了些
　　他卸下力气低头靠在文樘言的肩膀上“我没事”
　　是文樘言单方面的问答，就像这是一个单方面的拥抱，一个趁机偷来的机会，文樘言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卢澈安拍拍文樘言的胳膊示意自己可以“出去吧”
　　“我给篮球打气”文樘言说起自己回来的原因。

　　文樘言打气的时候卢澈安想解释一下“我刚刚”
　　“刚刚”文樘言回忆了一下那个画面，由衷的评价“很帅”
　　看他那样卢澈安夜不想说什么了“行吧”
　　“已经打铃一会了上课晚了没事吧”
　　“没事”文樘言把打气筒放回去“走吧”

　　文樘言把篮球交给同学，他们两个都没有去玩，就在操场上走走。
　　卢澈安停下脚步“等一下”
　　“怎么了”
　　“教室里有监控”卢澈安像是才想起来一样。
　　“所以？”
　　“刚刚”卢澈安想用肢体语言描述，但是又怕太明显“就，就”
　　文樘言皱着眉看着他
　　卢澈安选择不动嘴巴那样说了一句“抱了一下”
　　“什么？”
　　卢澈安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的了，文樘言还不明白嘛，装蒜是吧
　　文樘言看他的表情实在是有点绷不住了，嘴角微微上扬
　　卢澈安在原地表演了一个表情消失术
　　“哦，我想起来了”
　　这明明就是很严肃的事情，卢澈安之前听到好多被发现的刚处上的情侣就是因为老师在监控里发现的
　　等一下没事，他和文樘言显然不是这种关系
　　但是还是有事，两个男的也不正常吧
　　对，这也不正常啊
　　又一个但是兄弟嘛，抱一下也很正常
　　想到这些，而现在文樘言还在这里打岔，他完全根本就没当回事啊
　　有可能是直男想不到吧，行，心又凉了一半
　　“又想什么呢你”文樘言打断了他继续往下想，简直不敢想他还会想到哪里去。
　　文樘言接着说“我又不怕，你怕吗？”
　　这个回答就让人很不爽啊，这家伙
　　卢澈安刚想回答，我也不，当我没说行吧
　　可是文樘言没给他机会“卢澈安，正常情况下谁会怕摄像头啊”
　　“我们是吗？”
　　卢澈安
　　“如果是话，确实要担心一下”
　　平地一声雷，爆炸了，卢澈安

　　卢澈安那一秒有想要把他一巴掌拍死的冲动，也确实那么干了“你小子想什么”
　　“从哪里学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文樘言看事情不太妙先跑一步
　　“给我站住”
　　“傻子才会站住吧”文樘言不敢回头，程皓从哪里给找来的这些话，根本不管用啊，先溜再说吧
　　“你这家伙，真是要成精了”

　　文樘言从程皓面前经过直接质问“你干的好事”
　　“我？”程皓处于一个非常懵逼的状态，看一眼后面卢澈安追过来
　　卢澈安听到了“原来还有你的事”
　　“我什么事啊”时间紧迫程皓在脑袋里来回翻找那一亩三分地，不会是文樘言和卢澈安说了吧
　　兄弟，你什么时候说的，通知一下吧，我算什么、挺多事从犯啊，罪不至死吧。
　　不知为什么程皓也跟着文樘言跑出去。

　　实在跑不动了程皓紧急刹车“不是休息一下，跑不动了”
　　“不是，文樘言你以后不会被家暴吧”
　　文樘言连忙捂住他的嘴，看着卢澈安说“去坐一下吧”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卢澈安没动地方
　　文樘言过去拉住他的袖子扯过去“走吧，哥”
　　卢澈安顺着往那边走，文樘言松下一口气终于是动地方了

　　程皓看文樘言那样真想踢他一脚
　　坐到长椅上他看程皓也没动地方
　　“你不坐？”
　　“我不累”程皓说完就又跑了，好像刚刚含跑不动的人不是他一样。

　　程皓还没走远，卢澈安盯着文樘言看
　　文樘言看他还想要骂“我去买水”
　　站了起来“等我”

　　卢澈安整个头都是红的，当然大家看到的都是刚跑完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心脏猛烈地跳动始于那个明亮的映着光的的眼睛。

　　还有对于‘我穿了长袖校服’，是有一次卢澈安听说李晓熙去了医院，他心里也很着急就去医院找李晓熙，但是那时候其实是她生妹妹，卢澈安在门口看着她抱着孩子笑的很开心，就走了。
　　文樘言去找他的时候，他在医院的长椅上坐着
　　“还好他没事”第一句话卢澈安是这样说的，然后眼泪就顺着脸止不住的流下
　　文樘言坐在他旁边，卢澈安抵着他的背，作为一个遮挡物，掩盖一下自己的莫名其妙。
　　因为自己不是总想着，她幸福的话就可以吧之类的。
　　当时是夏天
　　卢澈安整理好心情抱歉的看着文樘言的背“你的衣服是湿透了”
　　“没事”
　　因为我今天穿了长袖的衣服所以可以用我的衣服擦眼泪，也不要觉得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