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25、公园

　　第二天是晚上的高铁，白天还要正常上课。
　　卢澈安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的角落，几节下课和于博一起出去
　　程皓往他旁边一坐
　　“文樘言，不来还怪想他的”卢澈安摸摸文樘言的桌子以表思念
　　靠在他上转头脸上满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卢澈安背后一凉
　　“你没好事”
　　程皓拍了拍卢澈安的肩膀“我要不坐这陪你吧”
　　卢澈安表情消失侧着向后仰头，换了座位后文樘言隔着过道的座位是林忻
　　而林忻现在的同桌是蒋婉婷
　　“陪我”
　　“当然”程皓又转了个弯“也有点别的原因”
　　卢澈安气笑靠到旁边的墙上
　　“你在后面陪我怎么了”
　　摇头，伸出手数“是谁给你发的英语和化学卷纸”
　　“是谁在办公室给你打掩护”
　　“是谁在游戏里给你打辅助”
　　“我问你是谁、是谁”
　　“是你，还是你，都是你，很好的澈哥”程皓握住卢澈安的手制止再他再说下去“最好的兄弟”
　　眼神坚定
　　“但”
　　卢澈安叹口气回握住
　　和程皓相握的手上下颤抖，抬起嘴角眼神充满了理解
　　程皓也满脸笑
　　于博在座位回头看到这个场景，整个画面只透露出——诡异，又赶紧转了回来
　　还在僵持着
　　卢澈安维持着笑容说了两个字“离开”
　　“什么”
　　程皓歪头装作听不懂
　　卢澈安想挣脱双手往回抽，程皓紧紧抓住拉扯
　　“别”
　　“我和都老师说了”
　　轮到卢澈安听不懂“说什么”
　　“我说文樘言去参加竞赛了，你一定很不适应”
　　“我不适应什么”
　　“卢澈安同学还没有完全适应我们班的生活，我坐在你旁边照顾你”
　　“真贴心”卢澈安牵强的扯起嘴角“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程皓松开手自顾自的说着“我这人就是心善”
　　“心善”卢澈安一顿拳打脚踢的“心善，你大爷”
　　“少给自己戴高帽”
　　程皓趴在文樘言的桌子上“不是不是”
　　卢澈安拍了拍程皓的后背无奈的说“上课了要”
　　广播里打了第一个铃，程皓跑回座位拿了东西跑回来
　　他看着程皓一脸得意的和蒋婉婷打招呼，还转过头炫耀心里不由的来气
　　没用力的又给程皓一拳

　　到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程皓还在
　　落凳子的时候，程皓在旁边提到“澈哥，回家打游戏啊”
　　“不了，一会有事”
　　“好吧”
　　卢澈安从学校出来打车直接去高铁站，今天书包里带着手机
　　坐上高铁给文樘言发消息
　　LCA：猜猜我在哪
　　猜对了我就告诉你，刚要点发送
　　阿言：你不会在火车上
　　LCA：没意思
　　阿言：哪个站
　　我去接你
　　LCA:北站
　　车厢里的人不多很安静，窗外的风景向后退
　　这感觉像回到了之前，做火车去C市找文樘言

　　卢澈安下车，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眼前的建筑没有变却又那么陌生
　　文樘言在出站口等他
　　卢澈安身上还穿着校服有不少人侧目注意到他
　　有点奇怪
　　他们没有急着走，在车站旁边有一个公园去那边逛逛
　　慢慢走着文樘言先开口问“怎么过来了？”
　　“昨天你说的”
　　“是我说，但是或许你应该提前问问我”
　　卢澈安不理解
　　文樘言有点无奈“比如考试什么时候结束”
　　卢澈安尴尬在原地
　　“你什么时候考完的”
　　“11点40”文樘言往前走一步想看清楚卢澈安现在是什么表情
　　“你中午就考完为什么不回学校”
　　有点恼怒
　　“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爱上学”
　　“我”卢澈安抬脚踢了踢路上的石头“那我还来干嘛，你晚上都可以回去的，我还折腾这一趟”
　　“算了，来都来了”
　　踢得远了，懒得追卢澈安站定“你考的怎么样啊”
　　“就那样呗”
　　卢澈安听他语气有点不太对“相信自己”
　　文樘言往前走在长椅上坐下“也许我能做到更好”
　　果然
　　竞赛这种就是折磨人心态的
　　在一个环境里你好像是第一名，是别人所仰望的存在
　　可是在这里所有人都是第一名或者第二名，不再是特殊的存在
　　虽然卢澈安知道即使文樘言心里从没在乎过什么自己是否是
　　但内心的落差肯定有的
　　“你已经够好”卢澈安觉得还不够“如果你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全力以赴就是最棒的过程，结果一定会如你所愿”
　　“我没事”
　　“嗯”
　　道理都是懂得只是需要时间罢了，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得
　　昨天的那个女生的话一直在心里

　　“听说你昨天晚上被拦住了”
　　卢澈安本就在想这件事“谁和你说的”
　　文樘言看着卢澈安身上突然开启了防御模式
　　“笑什么”卢澈安正心烦，文樘言却笑了出来
　　不是，我为什么要心虚啊
　　文樘言如果有喜欢的女生也好
　　“女生是上回的值日生，送你礼物的那个”
　　文樘言微微皱起的眉毛，眼神晦暗不清
　　“我是替你背锅，好吧”
　　“她说什么”
　　语气平稳，卢澈安没有隐瞒“他说你有喜欢的人”
　　“我心想说着不是都是标准话术吗”
　　“标准话术？”
　　“嗯，之前的同学被拒绝理由大多都是这个，而且我好像记得初中的时候你被表白就这么说的”
　　卢澈安说完文樘言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就只是坐着、沉默着
　　不对啊，这气氛
　　卢澈安心里大喊不会吧
　　“你初中就说有喜欢的人，真的假的”
　　文樘言这回倒是回答的快“我不说谎”
　　“所以”卢澈安小心试探道“是一个人”
　　“嗯”
　　卢澈安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大概不会好看“那你喜欢她够久的”
　　“嗯”他们坐在长椅，面前就是大道看着来往的车辆
　　“但是他不喜欢我”文樘言没有起伏的陈述一个事实
　　卢澈安怔住，在回过神时，到了时间长路上的路灯亮起才缓慢的张嘴“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
　　“感觉”
　　卢澈安直摆手“感觉这东西最不准了，喜欢就追”
　　他觉得自己这时候说这些，劝自己喜欢的人追别人，还真是有点不是滋味
　　“嗯”
　　“这就嗯了”
　　有点惊讶，以为就文樘言这死脑筋他还得再多说多少
　　“感觉”
　　感觉你大爷感觉，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卢澈安有点不耐烦“现在去哪，回去还是”
　　想想好像是只能坐火车回去“我们什么时候的火车”
　　“已经很晚了”
　　文樘言站起来意识到什么转过头“没想好住哪就跑过来。”
　　“这不是有你吗，再说”
　　确实没想过这件事
　　尴尬“怎么不说了”
　　“哎不是，我来找你，我还要想这件事吗”
　　被绕进去了，卢澈安仰头看到文樘言有点生气
　　尤其是看到文樘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踹他一脚
　　文樘言像是提前预判一样，往旁边跑了两步
　　“行了，我澈哥赶紧走吧”文樘言想把卢澈安拽起来，卢澈安偏不
　　“走吧，去我奶家”
　　好不容易起来了，把人推着往前走
　　“你站那”
　　这小子非得给他一脚才行
　　卢澈安看文樘言老实的站在那然后却自己往前走
　　算了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