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13、无解

　　卢澈安摊靠在墙上，文樘言长叹一口气想到什么回过神。
　　“对了，这两天就发一轮的材料，你没有在学校订，去书店买吗？”
　　“嗯，明天周六不是早放学吗，我去买。”
　　卢澈安闭上眼睛嘟囔着“这旁边有书店吗？”
　　“有，不过不知道全不全”
　　“在哪啊”
　　“明天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行啊，我想万一很多我一个人拿不下怎么办”卢澈安的头微微偏转向墙那边。
　　“嗯”
　　卢澈安翻找出上次的卷子对答案
　　卢澈安重新做的错题红笔落笔点过，过程、结果“结束！”
　　文樘言刚在新题目下划横线 “回去早点睡”
　　看桌子上的闹钟，还有三分钟一点。
　　“我回去就睡了，你才是”
　　卢澈安拉上书包拉链“每节下课都是昏厥状态”
　　“白天下课是铁定会困的。”
　　“我不啊。”
　　“那你厉害。”
　　卢澈安在门口穿完鞋拎着书包，幽怨的看着文樘言“不是好话”

　　“夸你”
　　“最好是”
　　文樘言笑着垂下头。
　　“走了”
　　隔壁的开门声关门声都能清楚的听到，楼道的灯亮了又熄。
　　文樘言没有立马回去，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到再过不到三周就到五一了，到那时就不是寂静的夜，不止是风的呼声，风吹过树叶带来声音。
　　文樘言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对夜晚的形容大多都是静谧的没有嘈杂的声音，但夜晚其实有很多声音需要人们去仔细的听。一些细小的，晚归的人走过楼下打电话，轿车驶过的声音、有时还会压到井盖。
　　一些变化和上高中之后不一样的，和很久之前差不多的。
　　文樘言拿着杯子回房间。

　　大课间做课间操的时候，一项摞着的复习资料，练习册、卷子、报纸，在门口卸下，只搬到校门口。
　　通知一个班去完另一个班去取
　　第三节下课铃刚结束
　　“一班的来人查数，然后男生搬回来。”老唐在三楼中间冲一班喊。
　　“动作快点”
　　占着一大片，每年都有这样的场景，高三下课出来透口气的又跑走去楼后。
　　见不得见不得，想到自己没做完的卷子。
　　听到旁边的人弯着腰说，真要要吐了。

　　“文樘言”卢澈安先跑到篮球场旁边文樘言在后面“快点走”
　　文樘言不急不慢的走“一会就我们班了，着什么急”

　　学校只叫到三班，一会就午休了下午搬吧。
　　中午班主任找文樘言，吃完饭回来比平常早，有几个女生在教室。
　　林忻在教室看到卢澈安回来“今天回来这么早，没去打和他们去打篮球吗？”
　　“璇姐找文樘言我陪他回来”
　　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坐到程皓和文樘言的位子，卢澈安还记得第一天他们也来旁边说话，
　　记起名字
　　“是”女孩疯狂点头“是、是你记住了”。
　　“澈哥，你之前的学校怎么样”
　　“其实差不多，都一样学校嘛”
　　女孩顺便提起“五一之后会有篮球赛，你参加吗？”
　　“有篮球赛，参加啊，不过之前我们班打篮球赛的人是不是够啊，如果够的话可能就不了”
　　“没有，没凑齐有一个是拉去凑数的”
　　“不齐吗”旁边的人抬头想，数人数。
　　“文樘言不打比赛”林忻之前都没说话，在那女孩数的时候出声。
　　“啊，对高一的时候他好像就没参加。”
　　“高一我们班跟他们班对过”男还记起来。“说实话高一的时候好像不是很多人知道文樘言，
　　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上次运动会好像也没记得他参加。”
　　“我好像是高一的期末在外面贴的大榜上知道，然后再听她们讲这个人的。”
　　卢澈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讲话，文樘言本就不太喜欢热闹和人多的地方。
　　卢澈安并没有诧异只是奇怪，既然想他们说的存在感不高那它和谁打架啊。
　　“他一直这样吗”男孩问林忻。
　　林忻和文樘言是初中同学。
　　女孩用胳膊怼了一下刚说话的男孩。
　　相互看一眼示意
　　气氛凝结变化
　　“有事吗？”卢澈安看着他们互相看来看去。
　　“那个可能有点冒昧”女孩说话变得支吾起来“有个朋友想加一下你的微信，就是想问一下可不可以吧微信推给她”
　　女孩还补充道“她人性格不错”
　　卢澈安十字交叉握紧
　　“如果是交朋友的话当然可以了”看着她们俩笑着说
　　“但是如果是什么别的的话”卢澈安捂住额头“不是这么说有一种普信男的感觉。”
　　女孩连忙摆手说“好的好的，她肯定是有点意思的。”
　　卢澈安眼神向下，看着自己的手。
　　“我有喜欢的人”
　　卢澈安不知道现在应该看向哪或是什么表情。
　　男孩挺了一会“没事的，我们和她说就行，澈哥你不用”
　　这么说会被误会，这时卢澈安真是希望面前是文樘言那样性子的人。没有其他含义就是字面意思。
　　而不是让人觉得是搪塞和敷衍。
　　“好”卢澈安抬眸看着前面的男生表情不是很好，点点头。
　　卢澈安笑着向女孩说“谢谢啊，不好意思麻烦了。”
　　卢澈安不想再辩驳什么，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人。
　　人只会认定自己认为的事情，无论解释再多都没用，不过白费口舌，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于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只要不在意，不去想
　　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没关系的。

　　文樘言的手放在卢澈安头上。
　　“别笑了真丑”
　　刚刚旁边还没有人，文樘言闪现到旁边
　　文樘言回来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这么快回来了”
　　“嗯”
　　卢澈安才反映过来，抓住文樘言的衣领“丑，你说这张脸丑”
　　“你再说一遍”
　　“你知道什么这张脸在之前的学校被评为最帅的一张脸”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卢澈安的手用力的拍桌子，身体向前倾。
　　“你看看啊，仔细看”卢澈安左右转头。
　　“你不是不在乎吗”
　　“不在乎和事实是有区别的，不要歪曲事实。”
　　“帅气、帅气”文樘言点点头眼神坚定。
　　林忻在喝水差点呛到，卢澈安缓过来发现林忻她们还在旁边，然后连忙摆手。
　　“不是不是不是”试图挽救一下“没有”。

　　她是认同不过只是没想到卢澈安那么自恋。
　　快说点什么快啊
　　“我”
　　快
　　“我什么都没听见”
　　林忻拿出午休的抱枕放到桌子上“午安”

　　“文樘言还我形象”卢澈安失去力气趴在桌子上。
　　卢澈安觉得不出气有锤了一下文樘言的背。
　　“好”
　　文樘言装书包转到后面轻声说“午安，帅脸”
　　“文樘言”卢澈安趴着瞪他。
　　铃声响起
　　旁边的同学马上就要回来，教室中大多已经睡了。
　　文樘言轻轻拍了拍卢澈安的头。

　　也许是真的不在乎或者不想追究，卢澈安总是很逃避这些。
　　之前考了100分跑遍全班级，拉着文樘言坐在地上看他的试卷。
　　卢澈安在上小学时班级里的老师总说要笑要乖，这样招人喜欢，要和大家都一样安静懂事。

　　卢澈安又梦到当时
　　如果当时卢述山能稍微关注他一点，就不会那么慌张的赶回来，不会说不让他打架。
　　已经不重要了

　　旁边有同学看到这一瞬间，不是我说真的没人磕吗？
　　真的土拨鼠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