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12、正方形

　　“你”
　　卢澈安笑着，用炙热的眼光紧张的观察文樘言的表情
　　文樘言没有说话，生硬的别开眼神，接好水盖上盖子。
　　“开玩笑”卢澈安恢复站直身体。
　　“不好笑”文樘言向后退了一步，让开接水的位置。
　　卢澈安把水杯放在接水口下面。
　　好像是风声停了，卢澈安看着水流，也可能是落在杯中的声音太大，心跳的猛烈，无心听。
　　水房外有两个女同学跑进来“人多不多”
　　看见他们俩停止了对话，靠在墙上用眼神交流。

　　他们俩刚走出去“他是不是就是那个”
　　“好像是”
　　卢澈安感觉文樘言的步伐变大，因为刚才的话生气了。
　　卢澈安在后面慢慢的走没有追上去，一步一个台阶扶着栏杆，沉下眼眸顺着瓷砖的纹路。

　　“不好意思”卢澈安没看路撞到人
　　“看路”文樘言向上走。
　　班长拿着作业在三楼平台休息。
　　“班长，我帮你拿吧”卢澈安从上面直接搬走一半。
　　“啊，不用的，谢谢，我可以的”班长腾出手推自己的眼镜
　　“刚刚文樘言也问我了”班长小跑两步到卢澈安旁边。
　　“别管他，他是木头正方形的，没事，就还有几步”
　　卢澈安注意到班长在憋笑。
　　“笑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你这个形容词很形象生动”
　　卢澈安想到刚刚的场景，文樘言别开的眼神
　　文樘言比他快一上个楼层，他感觉到一束自上而来的目光，当他抬头时却没有人。

　　“怎么了”
　　“没事”卢澈安颠颠书，抬起看是哪课的作业“这些要一会回去发吗”
　　“下午发就行”
　　“那我帮你发吧，检验一下我记没记住人名”
　　“行”
　　放下练习册在窗台上。

　　下午卢澈安一个个找桌位
　　“李佳佳”对着座位图
　　“这”班长指向后面。
　　卢澈安站讲台旁边
　　“正方形”
　　“不会拐弯”卢澈安皱着眉无奈的摇头
　　“你不知道，这事特搞笑”
　　“什么关于文樘言的”卢澈安转头文樘言在下面趴着睡觉
　　可能是手麻了还换只胳膊继续睡
　　“值日的表文樘言排，在黑板上写名字。有一段时间，我们班有一对正在谈，那男的以为他俩就一起值日呗，想和文樘言说”
　　“文樘言给不换”
　　“嗯。”
　　“他俩是不是处不长”
　　“那男的一个月就换个对象，他还直接说的一句话，我们都觉得说的太对了。”

　　那个男同学并没有直接去找文樘言，而是去找程皓让他帮忙说。
　　程皓回答他，不是我说他同不同是一说是一定不会同意，就是你
　　他打断了程皓，你先去问之后再说。
　　有病吧，程皓在心里骂。

　　那天是文樘言和另一个女同学值日，程皓没有出去打篮球。
　　“你不出去，一会人够了”
　　“不去”
　　程皓坐在桌位上一直盯着文樘言，走到哪看到哪，文樘言实在忍不住了。
　　“你又抽什么疯，他又刺激你了”
　　“没有，怎么可能，你都咔嚓一下给他撂倒了”
　　文樘言站在他旁边一脸冷漠
　　“别这个表情，就是那个我们班他们聊不是在一起了吗”
　　“所以？”
　　“他俩想一起值日，让你帮忙换一下”
　　“不换”
　　程皓疯狂点头，向后靠在椅背上把腿伸直在过道一副大爷样“对了，我就说一定不会”
　　“他们是认真的吗”文樘言皱着眉
　　“是吧，到时候没几天分手了，两个人都成尴尬了，对人女孩也不好，值日表都是交到老师那，生怕老师不知道，到时候找家长。”

　　男同学径直走进来，程皓没说完。
　　在文樘言面前说“我们俩一起的话，她就不用干活了”
　　文樘言说的是，你这样她值日的时候你去帮她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换。

　　“他确实说话就这样” 卢澈安侧头向着黑板笑，撑着讲台。
　　卢澈安心想这家伙。
　　“实话，之前大家一直觉得他很高冷”
　　“他这个人不高冷的，一点都不，就是需要时间变熟一点”
　　“是，现在就觉得很逗一人”
　　“你都不知道，他从小就爱看琼瑶剧”
　　文樘言突然缩了下肩有人骂我。
　　“你和文樘言从小认识的吗”班长接着问。
　　卢澈安莫名感觉有点不太舒服“嗯，幼儿园的时候吧”
　　“那他小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吗”好像是顺着的问题，不经意的略过
　　“我忘了”卢澈安低下头清理她拿出的粉笔头“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卢澈安把短的粉笔头放在手里，上课铃响起了。
　　“扔外面来不及了”
　　“我有垃圾袋，扔我那先，晚上我一起扔了”

　　晚上放学刚到回家坐在椅子上，卢澈安重提“人家说不用你就真不帮啊”
　　“不然呢”
　　“那堆练习册都堆到班长眼睛那了，她不用就是不好意思麻烦你，这种要分情况知道吗，怎么还像之前一样”
　　“她说不用就是不用啊，我不觉得有什么别的意思”
　　“固执”
　　“是你过度解读”
　　“说出来的和想的未必一样，她确实可以已经走到二楼了没什么不行”
　　卢澈安换了种说法
　　“但是有人帮忙至少走的会快一点吧，也不会那么累”
　　卢澈安又摇摇头“算了，就这样吧。”

　　“我必须反驳，我不固执。”文樘言的胳膊搭在椅背上，一副审问的样子
　　“是，你根本不”
　　“是谁，帮你写作业，是谁帮你翻墙打掩护，是谁帮你被黑锅”文樘言的语气强硬。
　　一件件事，一幕幕，记忆犹新。

　　文樘言说“我比你小一届怎么会写你的作业，还有早就催你写暑假作业，非要拖到最后一周。”
　　满屋子追嚷嚷着要打死卢澈安。
　　“卢澈安你在这待着都在干嘛啊。”文樘言追着卢澈安停下的时候翻看他的作业。
　　“就字帖，哥，今天你是我哥行吧。”
　　“滚，我可没你这种弟。”
　　“文樘言，小孩子是不能骂人的。”卢澈安一个箭步跑到沙发上。
　　“你才小孩子”他把卢澈安作业卷起来“你给我下来，别站沙发上”
　　“你别打我”
　　“别打你，不打死你才怪”
　　最后文樘言还是老老事实的坐在桌子前面帮卢澈安描字帖。
　　卢澈安旁边扇风，渴不渴、热不热。
　　文樘言忍无可忍“闭嘴”

　　“是谁，你好意思说这种话，我全举报。”
　　“是你是你，还是你”卢澈安靠着墙，尾音拖长让人不爽，随手拿起卷子折起来，在面前给文樘言扇风降火。
　　“懒得和你说”
　　文樘言重新拿起笔。

　　咚咚，余静敲门
　　“我进来了”
　　放下两杯牛奶。
　　“谢谢静姨”
　　“没事，我先睡了，你们继续学”余静出去把门带上。

　　闹钟闪烁，文樘言在拍了一下
　　“文樘言，这个”
　　生物遗传“我没算出来这个结果”
　　“过程”
　　卢澈安把草纸推过去。
　　“你刚被雷劈了”
　　“草纸写那么立正干吗”
　　文樘言瞟了一眼他
　　“下次一定”
　　“这个后面棕色是不完全显性，所以不能这么算”
　　文樘言在他的草纸上重新写。
　　“啊——”
　　卢澈安看到文樘言的联系册“你还在写生物，好像这两天一直在学生物，”
　　“过两周可能有个生物竞赛”
　　“可能？”
　　“看下次的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