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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行走在沙漠 ...


  •   最终,梅尼获得了那头骆驼,以誓言为代价。

      当梅尼起誓后,老亥木笑了,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来:“这两年来,你是第一个愿意起誓的小伙子。它以后就跟着你了,请你照顾好自己的伙伴!”这里的人相信,人死后在冥界接受审判的时候,他如果违背了誓言,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死亡,那不过是一个开始。

      正因为如此,没有人愿意为了一头用不了几年的骆驼,赌上自己的未来。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沙漠里会发生什么--------如果在沙漠受困,杀掉骆驼而让自己活命是很理所当然的选择!

      对于老伙计能够重回沙漠,对于将老伙计托付给可靠的人,这两件事情的发生让老亥木高兴起来。看梅尼的架势像是第一次跑商的,老亥木免不了关心起来:“小伙子,跑商的货物准备了没?”

      梅尼摇摇头,于是,梅尼在老亥木毫无保留的指点下,很快就买了些哈里杰绿洲畅销的货物。对于梅尼,老亥木几乎毫无隐瞒的指点梅尼这些货物应该是多少钱买到,在哪个地方又多少钱卖出去;绿洲的人需要什么,盛产什么;努比亚人喜欢什么,利比亚人需要什么……

      这两天,梅尼跟着老亥木学了不少东西。这使得梅尼咋一看起来,倒真有了几分跑商的架势,不再是当初那个愣头小子。

      第三天清晨的时候,玛尔商队就离开了酒馆。

      顺利通过城门士兵的盘查后,玛尔商队一行离开了王城。梅尼坐在骆驼上,朝不远处送行的老亥木挥手道别。而骆驼朝老亥木叫了几声,颇是依依不舍的样子。

      见商队走出了城门,老亥木几次做手势,让骆驼赶紧撒开蹄子跟上商队,骆驼只是不理。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老亥木。就在梅尼以为会一直这样对望下去的时候,骆驼却在长嘶一声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头也不回的向着商队跑去。

      看着老伙计越来越远的背影,老亥木用手掩在脸上,混浊的泪水顺着手掌掉落进尘土中。那个与他同甘共苦的伙伴,那个存在于他所有痛苦、煎熬、快乐、成就、种种经历中的重要伙伴,也许,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了。他最精彩的十几年人生有它的参与,而他却遗憾的不能陪它到最后。

      他唯一能够做的,只能够扬手道别,祈求它,一路保重!

      玛尔商队刚刚离开城门的时候,大家还有说有笑比较热闹。但是,自商队踏入沙漠领域之后,大家都沉默下来。沙漠,是最无情也是最热情的存在。如果小看这片沙漠,那么,你很可能会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长期跑商的人,显然熟知这一点。他们小心翼翼,带着某种敬畏的心里,走在这片沙地上。

      白天,沙漠的温度很高,太阳在头顶上烤着。为了节约体力和水,大家选择了沉默。长长的商队,除去骆驼踏着沙子的声响,竟然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而梅尼,在踏入沙漠的时候完全被震撼了。如果说龙腾大陆的静谧山脉中,充满盎然绿意,那么眼前这片无边的沙漠便是沉沉的死寂。如此截然相反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龙腾大陆的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去。

      比起大家的敬畏,梅尼显得很谨慎。她相信,这片看起来安静的沙漠,并不会像表面那么安全。越是安静的,越是凶险!

      虽然她曾在戒指里看到过黄沙,却并没有现在的这种真实感。在热浪和太阳的威压下,让梅尼对这片无尽荒凉的地方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面对沙漠,只能够有两种选择----适应或者被它征服。

      “呆子,别盯着沙子看!”说话的是玛尔商队最沉默的少年,他和梅尼一样都走在队伍的后面。

      梅尼收回目光,扭过头的时候,发现那少年嘴里的呆子说的正是自己。

      前面的尼克听到少年的话,笑着回过头向梅尼解释道:“卡尔的意思是,看沙子久了,眼睛是会瞎掉的。”

      梅尼眨眼的时候,果然觉得眼睛有微微的刺痛感。对待这片沙漠,她依旧不够谨慎用心呐!感叹之余,梅尼连忙朝卡尔友好的道谢。那名叫卡尔的少年,却是不肯再说一句话了。

      当太阳渐渐落下去的时候,玛尔商队也在几颗棕桐树前停了下来。

      玛尔站在树下,发号施令:“所有人轮流做事。今天由桑吉、尼克负责划定休息区域,驱赶周围可能出现的蝎子、蛇!卡尔和梅尼,负责寻找可以生火的东西。”今天是商队第一天在沙漠过夜,玛尔首先派遣卡尔和梅尼两人砍周围多刺的灌木,实际上是在关照两个小伙子!因为,今后的几天会越来越累,玛尔觉得卡尔和梅尼能够安全到达哈里杰都很不错了!

      在玛尔下达决断后,尼克和桑吉两人安顿好自己的骆驼,便在周围寻了个干燥的长木棍去周围转转。余下的人分别安置自己的骆驼、货物。

      梅尼虽然有丰富的丛林生活经验,但是对待从未涉足过的沙漠。梅尼选择了多听多看多学,她紧跟在卡尔身后,看着卡尔在举起匕首砍灌木时,都会事先检查一般灌木下面时,她也有样学样的先检查灌木下面是否有东西,去掉刺后将灌木砍了下了。

      直到玛尔喊够了,两人才停下来。

      火被升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今晚没有月亮,整个沙漠一片黑暗,一片孤寂。

      由于是第一天的缘故,再加上不少人长期跑商已经适应了沙漠的严酷。所以,在吃饱喝足后,大家也开始聊一些趣事。

      卡尔沉默的在旁听着,而梅尼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寻了个离火堆近的位置,梅尼拿出老亥木送给她的毯子,将身子裹住,然后睡了。因斗气纱衣看起来很异样,所以梅尼并没有随便使用斗气引起大家的注意。她白天也同样硬受着残酷的炙烤,作为一个新手,梅尼在第一天的沙漠行进中显得尤为狼狈。

      对这些,梅尼几乎没有来得及反省,很快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梅尼睡着之后,大家也没了聊天的兴致。纷纷找了个中意的地方,铺了毯子睡了。

      第二天,梅尼是被卡尔给推醒的,梅尼看着周围,大家正有条不紊的收拾毯子,抖着头巾。早上,大家的精神都很足,在嚼着干面包的同时,还会聊上几句家常里短的。

      卡尔看着梅尼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言简意赅道:“检查有没有蝎子和蛇。准备出发!”说完,也懒得理会躺着的梅尼,去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

      梅尼揉了揉眼睛,学着大家将衣服、头巾、毯子抖了个遍。实在没抖出东西后,梅尼才有点失望的将头巾围上,毯子收拾后放到骆驼背上----她贩卖的货物是商队里最少的!

      上午九点左右,沙漠的温度已经到了惊人的高度。当梅尼第七次举起羊皮水袋喝水的时候,沉默的卡尔不再沉默,指着猛喝水的梅尼道:“呆子,这样喝下去你会撑不到哈里杰了!”在沙漠里,水是生命!是比食物更加重要的存在!

      梅尼又喝了一口,这才给羊皮水囊塞上塞子:“实在是太渴了!”沙漠很热,水分化为汗排出体外,却又很快被热风带走,于是,汗再排出来,再被风带走……如此循环下去,人渴得很快,如果不补充水分,很可能脱水,甚至死亡!

      梅尼看着手中瘪下去的水袋,又发现卡尔的水袋似乎还剩很多。然后,眼睛灼灼的看着旁边一脸淡定的卡尔。

      卡尔被梅尼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却还是拿起水袋做了示范:“将水含在嘴里润着嘴和喉咙,这样的话,比较节约水一些!”

      梅尼点点头,将水含在嘴里,想了想似乎忘记道谢了,张嘴道谢时,水从嘴里留了出来。卡尔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埋怨自己多管闲事---这呆子看起来真是太呆了!

      当梅尼苦苦在沙漠煎熬,顺便向卡尔学习沙漠的生存之道的时候,曼菲士、西奴耶和乌纳斯已经成功的鸠占鹊巢,呆在沙盗团的巢穴中稍作休息。

      昨天,经验丰富的斥侯乌纳斯,早早发现附近沙盗活动的踪迹。三人一合计,决定向沙盗打听一下爱西丝的下落。考虑到沙盗一向蛮横,不会很好的配合,于是三人借着昨晚没有月亮的机会,暗袭了沙盗团。

      悄无声息的将守夜的沙盗一一杀掉之后,然后像摘葡萄似的,轻松的让睡着的沙盗们丢了脑袋瓜子。一场迅速短暂的杀戮之后,曼菲士留了几个活口,询问爱西丝的下落。

      虽然曾经曼菲士也沾染过血腥,但更多的是侍卫代劳。所以,严格算起来,这是曼菲士第一次彻底的结果他人性命;第一次指挥参与的……姑且称之为“战斗”吧。

      这一仗,曼菲士赢得格外漂亮,完全零伤亡的胜利!

      在乌纳斯发现沙盗踪迹后,三人在沙漠中隐忍潜伏整整八个小时,愣是等到这群沙盗睡去,这才带上乌纳斯和西奴耶出手。原本西奴耶还担心曼菲士第一次杀人杀红眼,或者有一些负面情绪。结果,曼菲士从始至终都是一种从容的态度取人性命。

      被敌人的鲜血洗礼后,曼菲士看起来颇有几分铁血的气势,举手投足间未散的杀伐之气让人忍不住打颤---那几个还活着的沙盗!

      那一地同伴的尸首与鲜血,而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正喝着他们的啤酒,手中的匕首犹有血在滴落。

      止不住打颤的沙盗坚信: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邪恶神的信徒!

      “说,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曼菲士从腰间掏出一张纸莎草纸,小心的在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沙盗面前展开。

      几个沙盗对着那张画看了很久很久,眼神偷瞄中发现男人的脸色正在慢慢的往下沉。这一刻,别提他们有多羡慕那些在睡梦中死去的伙伴,尤其是团长脸上还挂着XXOO后满足舒畅的微笑……

      “该死的,这种抽象画谁看得出是谁啊!”几个沙盗瞬时泪流满面。(请自行想象古埃及壁画,唔,貌似上面画的人物都长得差不多的----除去衣服、头发长短、个子的大小外⊙﹏⊙b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行走在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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