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木兮相

3、3

　　那个寒冬，江晚惊风尘仆仆的从国外回来过年，而白秋怿也是刚刚从首都师范大学回到家。
　　他们相视一眼，又匆匆移开目光。
　　听着朋友无关痛痒的寒暄，回答着亲戚大同小异的家常，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晚饭过后，江晚惊下意识翻看天气预报。
　　是大雪天。
　　是雪天，一般都有闷雷。
　　他看着独自上楼的白秋怿，突然觉得后悔。
　　当初不该出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春晚开始进入倒计时。
　　“五——”
　　江晚惊看向窗外。
　　“四——”
　　下雪了。
　　“三——”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会害怕雷声吗？
　　“二——”
　　你现在拥有幸福了吗？
　　“一！”
　　新年快乐，白秋怿。
　　烟花爆竹齐声响起，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看过烟花了。
　　而他现在想着的人，正坐在飘窗上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和转瞬即逝的烟火。
　　白秋怿对着窗户呼出一口气，白雾盖住了玻璃。
　　他郑重地写下江晚惊的名字，然后轻声道：“哥哥，新年快乐。”
　　即便你听不见。
　　卧室里暖气很足，他很快就感到了困倦。
　　白秋怿早已洗漱完，正准备睡觉。
　　一声闷雷炸开，他动作一僵，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双耳。
　　他仿佛听见了江晚惊未问出口的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会害怕雷声吗？
　　会。
　　鬼使神差的，刚刚上楼的江晚惊在听见雷声时，轻手轻脚地拧开了隔壁的卧室门。
　　光线昏暗，他只能看见床上的人用被褥捂着自己的脑袋。
　　“谁？”他听见了声响，在被子里闷声询问来人。
　　“我。”
　　白秋怿怔愣片刻，然后起身，伸出手，一下子拍开了床头灯。
　　借助微弱的灯光，江晚惊看见他张口打算说些什么。
　　躲在云层后的闪电打断了他们。
　　几乎是在白秋怿下意识捂着耳朵的同时，江晚惊动作迅速地合上房门，快步向前，给白秋怿捂住双耳。
　　他的所有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
　　刹那间，雷声轰鸣。
　　他们双手交叠，在久别重逢的雪夜中。
　　江晚惊，你不知道，你就是我贯穿全文的中心线索。
　　也是那次之后，两人又开始心照不宣的联络起来。
　　……
　　白秋怿回神，抓住江晚惊微凉的双手。
　　“所以…”
　　“我早就对你不一样了。”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其实你早就在我的心里住下了。
　　白秋怿看着他，认真的说：“哥哥，你知道吗？我的回忆里，全部都是和你的点点滴滴。”
　　所以我忘不了你，更放不下你。
　　而你也是。
　　江晚惊与他对视，“秋怿，你会觉得是我带着你犯错吗？我们的关系那么特殊。”
　　“江晚惊，难道不是我在逼着你犯错吗？从小到大不都是我粘着你么？”
　　恍然间，他觉得自己面前的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是已经是自己的了。
　　“你还怕下大雨么？”他没头没尾的问他。
　　“怕。”
　　江晚惊低头在宿舍吻了他的额头。
　　“别怕。”
　　白秋怿有点没有实感，“你听说过弃猫效应吗？”
　　听见他没头没脑的疑问，江晚惊笑着对他说：“明白了，我的小猫。”
　　白秋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么多花草树木、河流高山、繁星宇宙，而我只喜欢你一个。
　　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