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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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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显然,15岁的白秋怿没能get到江晚惊的想法。
他只是单纯地因为哥哥送了花所以感到开心而已。
算了,急不得,再等等吧。
江晚惊的这一等,就等到了白秋怿高考。
和中考出考场时不太一样,如今的白秋怿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当他和自己哥哥对视的时候远远挥了挥手,然后才注意到一直冲自己笑着的父亲。
等他走近,才发现父亲和哥哥各拿着一束向日葵。
白秋怿哑然失笑。
“你们拿向日葵干嘛?好土。”他撇了撇嘴。
白晟哲的理由很直白:“一举夺‘葵’嘛。”
白秋怿边听边笑,用手肘轻轻拐了下他哥:“你呢?”
江晚惊不语,只是微笑。
莫名其妙的,白秋怿很想逗他一下。
“不会和我爸意念合一吧?”
江晚惊不置可否,轻轻挑眉。
白秋怿才不信,“哥,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吗?”
这次他哥有动静了。
“炽热,阳光,和你很像。”
他轻声耳语。
江晚惊的声音低沉好听,让白秋怿有点慌乱。
完了,他想,他好像喜欢他哥。
江晚惊和白秋怿慢悠悠地走在后面,谁也不着急。
等快走到停车场时,白秋怿突然说:“真诚而无畏的喜欢永远让人心动。”
“爱是炽烈的,要大大方方。”
江晚惊抿了下唇。
就瞬间的愣神,白秋怿早就跑没影了。
他真想冲上去直白的问他:你是不是恃宠而骄?
不仅如此,他还想问:小孩,你知不知道向日葵还有一种意思?
它是长久而沉默的爱。
白秋怿以为他们会循序渐进,但天不遂人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晚惊和他疏远了。
除了节假日,他几乎见不到江晚惊的身影。
可能是为了报复白秋怿高中之后,一声不吭的去外地山区做志愿者的事吧。
因为江晚惊是最后一个接到消息的人。
在电话里,白秋怿听见江晚惊语气平平的问他:“所以,我一直属于的顺带告诉的那一类人对吗?”
白秋怿能感觉到他在生气,所以他想了想,认真回答道:“这是我第一次在哥哥不干涉的情况下,自己做的决定。”
他开始耍无赖:“你不能怪我。”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
江晚惊在心里诘问他,表面上却轻飘飘的说:“哦。”
春节,山区偏远,白秋怿没能回家过年,江晚惊也在国外搞科研,两个小的都没回家过年。
时间在遗憾中总是过得很快。
初春时节,江晚惊给了白秋怿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提前结束了工作,办了不少手续,独自一人来到了白秋怿所在的大山里。
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江晚惊干脆直接下了车。
驿路梨花处处开。
漫山遍野的洁白让江晚惊有些置身仙境的错觉。
当白秋怿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不可思议。
继他追着江晚惊去教师宿舍,并且问了第三遍“你怎么来了?”之后,江晚惊才说:“来做一段时间生物老师。”
白秋怿:“???”
见白秋怿不再执着问他来的目的,江晚惊又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枝梨花。
“哪来的?”
“随手摘的。”
他说梨花是随手摘的,可梨花树生得那么高。
白秋怿沉默片刻,问他:“哥哥,你好像对我不一样。”
江晚惊呼吸一窒,随即平静的反问他:“哪里不一样?”
“好像哪里都不一样。”白秋怿笑了笑,“我们是兄弟,却像情侣。”
“……”
“你知道吗?江晚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像你对我那么好了。”
江晚惊居然笑了,那个笑容苦涩、无奈,同往常的完全不同。
“我为了高一那年,某个小朋友的随口一说,没日没夜的折了三千只千纸鹤,却还是弄丢了那个爱笑的小孩。”他说,“现在那个爱笑的小屁孩跑回来控诉我,说我越界了。”
“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白秋怿愣了,“…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给我?”
他的记忆跳回了高一,那是个凉爽的秋天。
江晚惊对他说:“白秋怿,我希望你的每个秋天都开心。”
而现在,江晚惊对他说:“即使我知道,大概在你习惯没有我之前,都不会开心。”
鬼使神差,他想起了大三那年江晚惊回国过年的时候。
他们在熟悉的客厅见面,时隔六年,如同从来没有过曾经的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