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不相融》硫磺豆沙包

2、第 2 章

　　调节室内

　　“很清楚了，你们是互殴。在调解书上签字吧。”
　　“等等，那之前我这头被打成这样怎么算？”白齐指着自己被纱布缠成一圈的头。
　　林江洋，也就是那个瘦高的年轻人，缓缓说道：“不是我打的。”林江洋声音低沉 ，说话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有点有气无力样子。只有被打过白齐知道他这是装的，他力气大的吓人。
　　王伟民：“那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白齐：“当时天太晚了，我又喝多了迷迷糊糊的。”
　　林江洋死气沉沉的声音又响起来：“你喝多了，又是晚上，你怎么看清是谁。”
　　白齐真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指着他身上的外套说：“你身上的外套还是昨天晚上我丢的，不对，我没丢是你从我身上扒下来的。”
　　林江洋无神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无辜的说：“你是不是还要说我鞋子是你的，我手机是你的，我人也是你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这厚颜无耻的说辞，配上那死了没埋的表情，白齐这暴脾气瞬间被气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突然一双手按住白齐地肩膀，白齐整个人就像被冷水浇过一样马上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有点无辜地看着旁边地男孩。
　　“签字吧。天还没黑，一会回去给你买一个新的外套。”封驰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封驰看了林江洋一眼，发现对方只是轻轻撇了自己一眼，接着继续看向怒气未消的白齐。从进门就发现了，这个叫林江洋的一直带着调笑的意味看着白齐，而白齐似乎理解成这是在挑衅他。
　　封驰从小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他不喜欢林江洋的这种眼神，也不喜欢他这种人，觉得他很危险。
　　白齐和封驰从正门出去，林江洋赶了上来：“哎，你要是喜欢我这件衣服我可以送你啊。”
　　白齐刚要炸毛。
　　封驰就拉着白齐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林江洋看着走远的出租车，脸上露出不开心的神情：“嘁，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江洋走向不远处的一辆车，敞开车门坐下，把外套脱了下来。
　　林江海：“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林江洋不作声，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半睁不睁的。
　　林江海手握紧方向盘，叹了口气之后，又放松下来，说道：“刘芸死了，昨晚死的。”
　　林江洋这才直起身子，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哥哥，犹豫了几秒钟把想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林江海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说：“哥没给你们兄妹俩带个好头，我没有组建一个新家庭的能力。”
　　林江洋：“不，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回家吧，小妹估计饿了。”

　　商场内
　　白齐摸了一下自己被纱布包成“菠萝”的头，悄悄地撇了一眼封驰。小心翼翼地说：“生气了？这次真的不是我先找事，是他先动地手。”
　　封驰似乎一句都没听进去，在十分认真地挑选衣服。
　　白齐不安地用手肘拐了一下正在挑衣服的人：“昨天我朋友过生日非要拉我喝我才喝了一点点，嘿嘿。”白齐讨好地露出大白牙。
　　封驰终于挑好了一件衣服，黑色地有厚度地外套：“就这件吧，深秋冬天都可以穿。”
　　“我来付钱吧。”
　　封驰没理他，径直走到收银台。
　　漂亮地收银员小姐露出职业性地微笑帮忙打包好：“先生一共1899。”
　　白齐眼角抽搐了一下，好贵。
　　出了商场门，封驰才从正眼看着白齐：“那个今天的小混混给我一种很不好地感觉，你给我离这种人远点。”
　　“怕啥，我也是小混混。”白齐撇了撇嘴，“你不也理我很近？”
　　封驰冷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白齐。
　　白齐明白这种眼神，是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谁要认识那个不要脸的，就是凑巧了，吃个麻辣烫碰上那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封驰的脸色才好了一些：“最近也不要大晚上出去，昨晚发生了凶杀案，凶手还没找到。天气这么冷喝醉了，倒在大街上冻死你。”
　　“嗯，都听你的。”白齐悄悄地握住封驰的手，“你明天没课，到我那里住吧？”
　　白齐刚刚21岁的年纪，身体有无穷的活力，他的生命力他的喜怒哀乐从来都毫不掩饰的表现在他年轻的脸上。亮晶晶的眼睛大胆地诉说着主人的渴望。
　　封驰没法拒绝，轻轻地摸了摸白齐的头发：“去。去超市买点菜顺路，给阿姨打电话让她不用做饭了，我做。”
　　两人轻车熟路的去买了很多新鲜的食材，到了白齐家的时候白齐的妈妈已经煮上饭了，一进屋就闻到了饭香味。
　　封驰熟练的走进厨房洗菜做菜。
　　剩下白齐费劲的解释自己的头没有事，只是医生包的夸张了，过几天就可以拆绷带了。
　　白齐的妈妈齐美娟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女人，也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甚至说是有一点懦弱的。
　　她这辈子只勇敢了一次。
　　当白齐和自己妈妈坦白自己和封驰的关系时，齐美娟只花了几分钟便接受了。
　　——我儿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找的儿媳妇都这么特别。
　　当时白齐和封驰刚刚高考完，出成绩的那天，封驰毫无意外的可以报海大最热门最有前途的专业。而白齐的分数只能上个专科，学费贵，还要去外地。白齐果断放弃，他早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而且去外地就不能天天看见封驰了，也不能照顾自己的妈妈。就在当地找了一个汽修学徒的工作，偶尔还找个工地去搬砖。
　　白齐不是没有想过什么职业规划，想过自己和封驰的差距，封驰家境优渥，从小受过最好的教育。也想过可能封驰会在大学碰到更优秀的男孩子，和自己分手。
　　但是白齐大男子主义严重，这种怕被抛弃的心态 被自己十分所不齿，更羞于和任何人诉说自己的担忧。
　　只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封驰是知道的，封驰并没有向自己保证过什么，只是在每一次和同学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是自己的男朋友。
　　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齐美娟一个劲的夸封会做菜。即使面对长辈的夸赞，封驰也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的把碗筷摆好。
　　齐美娟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性格。
　　“麻烦你照顾我家小白了。”
　　白齐嘴里含着一大口白饭皱着眉说道：“妈，你不要喊我小名，像狗的名字。”
　　封驰听到这个小名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白齐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封驰碗里，又夹起一个鸡腿给自己的妈妈。
　　在客厅暖黄色的灯光下，饭桌上白齐和自己的妈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聊自己那个混社会被打死地赌鬼父亲，也聊自己小时候地糗事。
　　封驰不发一语，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给白齐夹菜。
　　暖黄色的灯光构成这个破旧小区的一部分，窗外又刮起了寒风，更显得屋里的温馨。
　　同一时刻
　　海大十点关宿舍门，现在是晚上7点。
　　王悦悦刚从外面吃完饭，裹紧风衣低头赶路。
　　秋风吹乱女生的头发挡住视线。
　　小路的前方有一个静止的人影，一动不动，好像正在等自己。但是王悦悦并不害怕即使最近同校的一个女生传闻被奸杀了。她总觉得这种事自己碰不上，何况小路的两端偶尔还传来过路人的谈话声。
　　还有不到五十米就到主干道上了，顺着主干道上坡走一段路程就到了学校大门口。
　　王悦悦已经看到自己校区的钟塔。
　　王悦悦经过了那个静止的人影还侧头看了他一眼，是个男人。
　　王悦悦继续往前走，手里还拎着给舍友带的吃的。
　　王悦悦的脖子突然被一双大手掐住了，她想喊叫她想挣扎。
　　王悦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