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若昔》恋觞

5、接近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没有再来，也没有接到他一个电话，他仿佛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时天真的我还真以为一切都快结束，但这一切只开幕罢了，未来......还远。

　　依旧记得那天下午，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好久没有这样仰望天空了，天空还是一样的蓝，周围的世界还是一样令人费解。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享受这短暂的幸福。

　　“若昔。”
　　一把沉稳性感的男声传来，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不禁一怔。上官若昔，这个被遗忘的名字，还有一个拥有这个名字而被遗忘的人。

　　我睁开眼，刺眼的阳光扫过来，只能模糊看清眼前的人，是他。我用手放在额头，发现他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却不让人感到一丝的虚假。
　　“第一次这样叫你，感觉还不错。”
　　“是吗？”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他面对面。一个月不见，他变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独特的气息总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存在。

　　“要收拾东西吗？”
　　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不禁涌上一丝喜悦，令我忘记回答。
　　“我看还是不用吧？到时再叫人送过去或者再买。”我不禁一怔。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轻笑道：“我帮你搬家。”
　　搬家？我再次望向他，他依旧阳光灿烂。我淡淡地笑，抬头再次仰望天空，那淡淡的蓝像忧伤一点点在心头渲染开来。我，永远都不会清楚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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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车吧。”他为我打开车门，陪上一脸笑容。
　　我下车随之印入眼帘的是一间欧式风格的大屋，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我回头望着他，他依然保持轻笑，良久才说道：“进去吧。”

　　屋内。
　　大屋主以米黄色为主，虽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富丽堂皇，但绝不缺典雅，墙上陈设着字画，地板一律是冰凉的大理石，周围摆放着高档的红木家具，雕镂细致，给人一种柔腻之感，望着屋顶上高挂着的吊灯，有一种空旷与寂寥。
　　屋内有几个统一穿黑白制服的人在打扫，看到我的出现，表情不约而同露出惊讶。

　　“少爷。”闻声望去，一位大概5、6旬的老太太迎面走来，声音很温和，表情很镇定，应该是这里的老管家了。
　　“恩，公司还有事，这里交给你了。”
　　我把视线转移到伊蕴寒，表情和语气都很淡，感受到我的视线，他转过脸，绽开一贯的笑容“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理由。”我喊住已转身的他，我需要他的一个理由，不然我会忐忑不安。
　　他没有转身，只是留给我一句话“因为我跟你一样。”
　　我怔了怔，他是个细心的人，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禁苦笑。

　　“上官小姐。”
　　“啊？是！”
　　“房间已经准备了，请跟我来吧。”
　　管家微躬，便往二楼走去。
　　踩着大理石的地板，才发现大屋另一面有一个大窗台，玻璃框上有精致的花纹，透过它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二楼。
　　“上官小姐，请。”
　　管家为我打房门，才发现房间的布局跟小区的房子大同小异，红木的书柜里面摆着我这三年来看的书，因为想不到会搬走这么长时间，所以没有把书全搬过去，想不到......嘴角不禁扬起一个弧度。微呆一会儿，才发现管家还在。
　　“对不起，我......”
　　“没关系。这墙上有一个按铃，如果有要紧的事只要按一下就行了。”
　　“谢谢。”之后便陷入沉默，自己不是一个主动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只有呆着站在一
　　旁，心里未免有点尴尬。
　　“上官小姐，我叫贵嫂，有事找我就好了。”
　　“贵嫂？恩”我笑了笑“那你叫我若昔就好。”
　　听到我的话，贵嫂也露出温和的笑容。“还是礼节要紧，我还有事，上官小姐自便了。 ”
　　我点点头，贵嫂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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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嗒、滴嗒”夜太静了，钟声太响了，睡不着。回想今天他的话“因为我跟你一样” 心很不舒服，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了吗？心里最深处的回忆与秘密，总令自己喘不过气来。每天晚上做同样的恶梦，是那么的真实，三年前的那天几乎从不间断盘旋在自己的脑海，究竟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解脱？还是只有.......哎，我在想什么啊！用手用力拍了几下脸，算了，反正睡不觉，不如起来到处逛逛也好。

　　屋子大，连走廊也这么长，黑暗中，走廊长得见不到尽头，找不到电灯，只好靠着墙壁摸索前进，眼前突然出现微光，是从另外一间房间里透出来。掩盖着的门，透过缝隙，是他的房间。

　　他正躺在床上，穿着白色的浴袍，水珠不断从头发上滑下，我不禁皱起眉头，这样很容易感冒。我轻步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擢了擢他的肩膀，没有反应。
　　“起来吧。”我改用手摇了摇他的肩膀，没有反应。
　　我干脆用手拍他的脸，“这样很容易感冒的。”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跟上次一样，他睡觉真得睡得很死。
　　想着想着，谁知道他突然翻了一个身，把我的手压在他背下。我把手往外移，移不动......

　　就这样，手被压在他背下几分钟，开始麻木了，总不能一直等他醒来吧，只有这样了......我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鼻子，这下总算醒了吧。
　　“恩？”他微微睁开眼睛，我放开捂住他鼻子的手，只见他从面无表情到惊讶再到镇静。
　　我连忙开口道：“你压着我的手了。”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
　　活动活动手，有点麻痹。
　　“我看你湿着头睡觉不好，所以想叫醒你，谁知道......”
　　我望了他一眼。
　　“哦。”他用手搔了搔后脑袋。
　　自己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便走进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大毛巾向坐在床上的他扔去，刚好把他的头盖住。
　　“把头发弄干再睡吧。”没有任何反应，他该不会又睡着了吧？我走到他旁边，刚想拿开盖住他的毛巾，谁知道他突然用双手环起着我的腰。
　　“我真的很困。”说完，他的头便往我的肚子挨着。看着他，我再次感到无奈，有时他真得像一个大男孩，轻叹了口气，便用大毛巾帮他擦起头来，又用风筒吹好，最后才离开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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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搬到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之后我再问他一次为什么要我搬来这里，他只是一句“你不是说自己在别墅里呆着无聊吗？既然这样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回答我的问题，不禁有点生气，但自己又不能拿他怎样，只好顺从地呆在这里。
　　“上官小姐。”
　　“啊？贵嫂，有什么事吗？”
　　“又在窗台看风景了？”我不好意思点点头，盛夏里，花园里高高的香椿树和法国梧桐，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都有着别样的活力。

　　“最近天气有点凉，我帮你拿件披肩吧。”
　　“谢谢贵嫂。”在这半个月，贵嫂对我的照顾可算体贴了，就像对自己的儿女一样，跟她说不要这么客气，她却说这是少爷吩咐，虽说照吩咐做，但从中还是可以感受她对自己的关心。

　　“恩~~~！已经半个月没来，还真怀念啊！”
　　“有什么好怀念的，你当这里是自己家？”
　　随着声音，大门出现二男一女，我们四人目光相撞，都不约而同透露出惊讶。
　　是他们......其中一男一女是上次在“简约”里遇见的两人，而男的还是“简约”的老板，想不到这里会遇到他，但认真想，也不觉得奇怪，当初是伊蕴约寒约自己在“简约”里见面，他也许是他的朋友。他旁边的女人依然高雅艳丽，中波卷的长发衬托她精致的五官，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

　　另外一男表情更是夸张，年纪应该才20岁出头，但脸却有一种未脱的稚气，而最吸引我的是他那蓝色的眼珠，有一种撮人的魔力。再望向他们，表情已恢复平静。而这时那小鬼却扔出爆炸性的话语。
　　“寒这里什么时候多请了一个管家。”
　　管家？听着小鬼的话，不禁觉得好笑，不过也不奇怪，今天的自己穿着白色上衣黑色中裙，跟打扫的人没什么区别。
　　“小鬼，你不要胡说。”女的嗔了一口气，声音很甜美，而他旁边的男人依然望着我，但嘴角却多带着一份微笑。

　　“上官小姐，披肩拿来了。”贵嫂不知何时出现，为我披上披肩。
　　“谢谢贵嫂。”我淡淡地回答了一声，嘴角带着发自真心的微笑。
　　贵嫂也只报给我一个微笑，便转过身招呼刚进来的三人。
　　“郭少、伊少、藤小姐。”
　　“贵嫂好啊，不见半个月，我都想死你了。”女的边笑边拥贵嫂入怀。
　　“不要！不可以！”
　　“你发什么疯啊。”
　　我和那女的显然被那小鬼大喊大叫吓着，小鬼用手指着我，对贵嫂说：“她？她姓上官？”
　　贵嫂点点头。
　　“她不是寒新请回来的管家吗？”
　　贵嫂摇摇头，而一旁的一男一女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回事，大喊大叫，我在屋外已经听见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其中语气夹带着不耐烦。
　　“寒！”小鬼立刻跑到他面前，对他大喊。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一切很反感。
　　“是她吗？她就是搬进你屋子的那个女，姓上官的那个！”小鬼依旧用手指着我。
　　伊蕴寒顺着小鬼的手望着我，宠溺地一笑，点点头。
　　小鬼明显怔住，好象听到一个荒唐得不能再荒唐笑话，而另外的两人只是安静地呆在一旁，似乎已经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若昔，你过来一下。”
　　我顺从地走他的身边。
　　“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coffee，‘简约’的老板，旁边那位美女叫milk，‘简约’的老板娘。”
　　“伊蕴寒，你不要胡说，什么老板娘，才不是！”milk大声的说道，coffee只是安静望着她，没有一丝情绪可露，而伊蕴寒只是一笑而过，又继续介绍：“这个小鬼是伊空健，我表弟。他是混血儿，所以眼睛是蓝色，很迷人吧。”我旁边的他似笑非笑，完全不在意他面前小鬼的情绪变化。听完他的介绍，我只是冲他们点点头，而coffee和milk也对我笑了笑，而小鬼依然低着头，沉寂在一旁。

　　“她叫上官若昔，我女朋友。”听到他的话，我不禁一怔，男女朋友？我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出声。

　　听到他的话，小鬼终于有了反应。“寒！你瞎了眼是不是？！像她这干扁的身材，相貌普通，脸色白得像鬼似的人，你也会喜欢吗？”听到小鬼的话，他还说得真没错，我该有的都没有，就算有也不显眼，皮肤很白，不过这是苍白。

　　我一旁的他没有任何反应， “你以为蕴寒像你一样只喜欢花瓶吗？既然寒喜欢的人，肯定有特别之初吧。”milk认真地说道。
　　“我有的只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羞于矫揉造作罢了。”我笑了笑。
　　coffe、milk和空健似乎被我的回答而怔到，而一旁的他仍然不语，只是微笑。
　　感到气氛开始变得诡异，便对他说：“我先回房了，你们慢慢聊吧。”
　　“恩”
　　当我转身上楼的一刻，似乎感到我和他的关系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却又难以表达，然而我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