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若昔》恋觞

4、开始

　　“叮咚”
　　一大早，是谁啊？从被窝里钻出来，冒着朦胧的睡意去开门。帅气的脸随着门打开而出现，是他——伊蕴寒。

　　让我完全清醒时，他已经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对着我说：“收拾一下吧。”
　　收拾？我不解地望着他。
　　“我已经帮你找到屋子，现在就搬过去。”
　　他微微一笑。

　　我又开始认真大量起他来，今天的他穿着白衬衫白棉裤，好一个脱俗凡间的天使，不禁望呆了。“怎么了？”被他的声音拿回现实，摇摇头便开始收拾几件衣服塞进袋子里。
　　“走吧。”
　　“就这么少吗？”
　　他望着我手中的袋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此刻，我才发现他也有大男孩的一面。
　　“走吧。”我又说了一遍，搬家？不用多久还不是又要搬回来，竟然如此，何必一搬再搬，浪费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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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车吧。”
　　车子驶进的是一段黄金地段，一间别墅至少要好几百万，身家至少要有上千万的人才有这样的能力搬进来，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的环境很好，绿树成荫，至少没有城市里的吵嚷和人潮，很宁静。

　　“走吧。”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让我回过神来。

　　别墅里。

　　“喜欢吗？我特意为你选的。”
　　身旁的他双手依旧叉着裤袋，转过头问我。

　　整间别墅以素色为主，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摆设简单但不缺别致，给人一种很温馨、舒适的感觉。阳台很大，放着由红木制造的桌子和几张椅子，蛮有古风的味道。这里环境不错，晚上应该可以看见星星。

　　“很喜欢，谢谢你。”
　　这是自己第一次对他由衷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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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并没有在我意料中对我或要求我做任何事。别墅只有自己一个人住，至于他......也管不着。一个人住一间别墅，确实有点浪费和显得孤单，缺少以前那房子带给我的安全感。他来别墅的次数并不多，有时更是一个星期一次，最多还是打电话联络，毕竟自己不是爱说话的人，总是几句就挂机了。

　　不觉，又一天了。站在阳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繁星闪烁，不禁想起叶赛宁所写的《夜》，亦样的静谧，却丢失了美好。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望一下钟，才9点多，时间不晚，出去逛逛总比躲在家里好。

　　天气已经开始回暖，随便穿了一件风衣便出来。
　　自己在市区不停地走，却没有目的，两眼向前望，前面.......

　　“小姐，我们已经打烊了。”服务生客气地答道。

　　真是可惜，本想到这里喝杯咖啡，上次和他在这里见面，就被这间名为“简约”的咖啡厅的气氛所吸引。我一时愣在一旁，满是可惜之情。
　　“怎么了？”这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老板，这位小姐想进来喝杯咖啡，但我们已经要打样了。”
　　服务生恭敬地答道。
　　“既然这样，就让那位小姐进来吧，迟点打烊没关系。”

　　我抬起原本低下的头，仔细打量着他。
　　从他的相貌看上去不过26岁左右，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短而浓密，成熟、平和。这是我对他的第一个印象。

　　“谢谢。”我轻声答道。

　　找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透过窗望去，他已经走出了咖啡厅，身边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女人，她的年纪和他相仿，穿着一件白色露背礼服，外边披着一件白色披肩，整个人显得性感、妖媚，却没有一点俗气。也许感受到我的目光，她向我这边望来，对我微笑着点点头，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点头回应一下。
　　他们应该是一对幸福的情侣吧，我心里幻想着。

　　虽然已经快10点，但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他们仿佛没有一丝的疲倦，依然沉醉在这红灯绿酒的世界。
　　有多少人在这里迷失自己的方向，失去了自我。
　　人一直在追求某样东西，刚开始也许是清醒，而最后却对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而感到茫然，为了一些东西，宁愿受到伤害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放弃。但在这城市中，更多的是连自己所追求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回想起在古镇的日子，充实而快乐。浩然，我跟你还是那朵白云吗？没有了天空就失去了自我......

　　......

　　再望表时，已经快11点了，一旁的服务生一直在打哈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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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里。

　　伊蕴寒坐上沙发上，疲惫地闭着眼。刚从舞会回来，本想回家好好睡一觉，才发现自己和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到了别墅，竟然黑暗一片，没有一个人影。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产生一种惊慌，来到她房中，发现一切安好，才安下心来。

　　回想这几个月和她的相处，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

　　来了好几次别墅，发现她很喜欢呆在阳台或者花园，眼总是望着天空，有时连他站在她身后好一阵子她也不会发现，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依旧保持着哀伤与失落，但有时却又会有一种期盼，她在自己面前从不多说一句话，总保持她一贯的沉默。
　　他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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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墅，竟然发现灯亮着，他......来了吗？

　　轻步走到客厅，发现他正背对自己坐在沙发上。也许感受到我的脚步声，他回头望了一眼。

　　沉默再次洋溢在我们周围。良久，他才开口说道：“去哪里了？”
　　“在屋子里有点无聊，所以出去走走。”此时面对他，自己竟有一丝颤抖，双手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要镇静。

　　“只是随便逛逛吗？”他不知何时走到我旁边。
　　“啊？去了咖啡厅。”
　　说毕，自己便走到另一旁去，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咖啡厅？”
　　此时，我才开始打量起他来，燕尾服穿得整整齐齐，应该刚去完舞会，脸略带疲倦，但依然难以掩盖他精致的五官，此刻仿佛更有一种消极的性感。最后他一句“你今晚睡不着，陪我聊天。”把我给拉到阳台里。

　　阳台上。
　　“在这里很无聊吗？”他靠着椅子问我，声音很轻柔，和宁静的夜很相配。
　　“还好，可能房子大了点，一个人......有点不习惯。”
　　我向他陈述自己的想法。
　　之后，他便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这种感觉，让我有点郁闷。
　　“你呢，家里......也是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恩。”我只好随便找一个话题，却想不到得到他这么简要的回答，他回答得很随意，但眼睛依然盯着我看。
　　“你可以不要望着我吗？”终于，我向他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是我的自由吧。”他笑了笑。而我只有无奈。
　　“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一个花花公子吧？”
　　他终于扭过头，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夜空，只有几点星光在闪烁。
　　我没有出声，依旧保持沉默，他用眼角飘了我一眼。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你我......不也一样吗？”
　　我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是啊！我和他的关系不也是利益关系吗？不然自己会安分地呆在这里吗？
　　“那你喜欢她们吗？”
　　自己想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面对爱情，他究竟有什么想法与看法。
　　“不喜欢就不会和她们在一起了。只不过......她们比我更痴心罢了，哈！”
　　听得出他的话和笑声充满讥讽，他向往的也许是真挚的爱情，而那些女人不想离开他，为的是他的钱和俊美的脸庞，此刻，我不禁为他感到一丝悲哀。

　　之后便再次陷入沉默，自己早已习惯这变扭的气氛，望着坐在另一边的他，他用手支撑着头，微卷而略长的头发遮住他的脸庞，让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周围早以黑暗一片，只有这间别墅还灯火通明。漆黑的夜空总引起人无数的遐想。
　　思绪不禁又回到三年前，好了！上官若昔，不要再想了！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不禁叹了一口气，时间不晚了，晚风不断吹来，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进去吧，这里很冷。”对一旁的他说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喂。”我走到他身边，用手轻轻摇他的肩膀，依然没有反应。自己往他身边靠近，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肯定很累吧，身为一间大公司的总裁，能有多大的体力与精力消耗？

　　“醒醒吧，不然会感冒的。”
　　我加大了力度，再次摇他的肩膀，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怎么能睡得这么死啊？算了，不管他了，自己也不是他什么人，就让他继续睡再这里好了。

　　刚踏出阳台，又看见独自呆在阳台的他，风好象越来越大了。最后自己还是心软了起来，从房间里拿出被子为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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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听到门铃声，我无奈地打开门。今天的他，兰色毛衣衬米黄色长裤，倚靠在门框，依然一脸阳光，微笑着。自从上次，他来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你没有钥匙吗？”
　　我白了他一眼，他有别墅的钥匙，每次来却还要按门铃，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笑了笑，没有一丝生气，只是莞尔一笑，眼神露出一种令我不安的情感，令我不愿感受与猜测。
　　他走到我旁边坐下，手已经环起我的腰，他最近的小动作好象越来越多了，异样的感觉，变扭的气氛，令我感到不舒服。自己望着他，他......又是那种眼神，我连忙躲开。
　　“怎么了？不敢直视我吗？”这几天，每当我们目光相撞，我总是有意地躲开，谨慎细密的他怎么会发现不了？
　　“你的眼神令我很不舒服。”我没有闪开问题，而且把问题的根源抛回他。
　　“是吗，那我真的很失败啊？要知道我的眼神可以迷倒不少女人啊？”
　　他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但眼睛还是直视着我。
　　“只可惜我不是那些笨女人。”
　　我轻笑着说，听到我的回答，他大笑起来。
　　“今晚我留在这里如何？”
　　他环住我腰的手渐渐拉紧，感到周围温度迅速上升。他这时的声音没有刚才挑逗的语气，很轻柔带点梦幻。他的呼吸自己能清楚地感受到，很平和，我不禁愣了愣。
　　“随便你。”我只是淡淡地回答，如果他坚决留下，我有能力拒绝吗？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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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介意我睡在这里吧。”
　　他在我床上摆开大字形姿势，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能拒绝吗？”我笑着回答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笑容有多假。
　　“你现在的表情~~~该不会已经对我想入非非了吧？”
　　听到他的回答，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凝住在这一瞬间。
　　“哈哈~~~”望着捧腹大笑的他，我只有再次无奈。
　　望着他，我不语，而他也渐渐停止了笑声，周围再次回到原始的寂静。

　　我淡然地望着他，思绪不禁又飘回到三年前，过去的记忆，我知道它会捆住、支配我一生，还有浩然......心不禁又抽痛起来。好疼......我按着胸口，呼吸好象越来越困难，感觉到身子渐渐往下滑。
　　“你怎么了？”一对温暖的手及时把我扶住。
　　“你脸色很苍白，你怎么了？”
　　看到他有点惊慌的样子，我轻轻摇摇头，在他的扶持下坐到床上。
　　“休息一下就好。”我闭上眼，用冰凉的手轻按着胸口，让心跳尽量恢复过来。眼前虽黑暗一片，但却能感受到一个怀抱在温暖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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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
　　晨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很温暖。我转过身子，他背对着我，阳光洒在他身上，就像我们相遇的那天。此刻的他就像沉睡的天使，让人所向往。
　　昨晚，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们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同枕而眠。床旁多了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感觉确实有点奇怪，但心情却异常平静。昨晚，没有做恶梦。

　　“望着我干嘛？”他转过身子，与我目光刚好相撞。
　　也许自己还是睡意朦胧，也许他的声音很轻，这一刻我不相信这一切所发生的事。跟他一起，给我的感觉总是很虚幻，有时更像梦一般，是我太天真了吗？

　　“你笑什么？”他的眼神透露出疑惑。
　　我不语，从床上起来，把窗帘放下。
　　“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