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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   “阿碧!”

      碧娘转过身,只见文斌正远招着手,他身后还跟着那烦人的司徒小子。

      “不是殿下叫我过来?”碧娘看向文斌。

      “殿下今儿实在抽不开身,”文斌笑道,“就连司徒少爷,也是好不容易得了空才能溜出来了的。”

      “还请碧姐姐惠存,”司徒申将手上的食盒递给碧娘,“今年不光有寿面,还有席上殿下瞧着可口的几道菜,我全都记下了叫人打包来。”

      “怎么,今年司徒少爷又想给我们家公主惹什么麻烦?”碧娘接过东西,语气不善。
      一想到韶歌竟然大着胆子,从大相国寺直接去了司徒府过除夕,连生日都不肯消消停停地过,碧娘就气不打一出来。都是因为这个小子的勾引,她自己又不忍心驳了公主的苦苦哀求,只得咬着牙同意。

      ——那个司徒小子要是再来给你送东西呢?
      离开前,碧娘还叫住韶歌。

      “那就劳烦碧娘替我享用了吧,”韶歌托着下巴,笑眯眯道。

      “公主还笑?”碧娘心口堵的直疼,“后半夜宫宴毕了,那小子便回家了,公主和我说实话,你究竟是不是为了这个才——”

      “诶,不可说不可说,”韶歌伸出一根指头摇了又摇,“我出宫去,真真是为了探望段夫人……”

      碧娘满脸的不相信。

      “当然,要是……能顺便再见到司徒,”韶歌说着,眼光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也是个好事情啊,新年的好时候嘛,与老友相见……”

      “为了老友,便能抛下我这‘老老’友?”碧娘委屈道。

      “什么话,”韶歌摆手,“咱们每日都在一处,我都怕碧娘你和我相看两厌……左右我现在也不能轻易出宫,那些簪花女红的无聊时光,不是都得咱们两个一起消磨吗?”

      “不是我非要说避嫌,公主,”碧娘道,“过了今年的生辰,公主也是大姑娘了,与那个司徒小子——”

      碧娘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见了是韶歌的神色。
      她们总是在苦难和波折里的,韶歌早在太小的时候就学会了隐藏,所有苦涩的情绪,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隐去,可碧娘今日却终于见了,她眸中前所未有地,被情绪染上分明的思念。

      “我知道的,碧娘,”她说,“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的。”

      “……公主?”碧娘一下子慌了神,“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公主你难道真——”

      “真的假的,又怎样?”韶歌看过来,神光被她深深地藏起来,她的心思穿上了层层盔甲,再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陛下宠爱照月,明知道她喜欢高门大户,却还是给她安排了一门有家荫的户部小官做亲家,”韶歌道,她的声音冷冰冰的,“所谓公主婚事,最大的作用不过是当成个皇家礼品,送给有所根基的大家士族,叫他们未来百年如同从前百年那样效忠皇室。”

      “……公主?”
      碧娘愣住了,这样的话,怎么就如此轻易地被韶歌说出来?

      “亲近者或许可以分到乖巧听话的世家,至于我这样的……”韶歌顿了一下,“也许远嫁他乡,用以镇压心怀不轨的豪绅,或者蠢蠢欲动的侵略者,永远做个尊贵的礼品才更合适。”

      “不会的,公主,”碧娘连忙道,“我们还有殿下呢,有殿下在,他一定不会让公主远嫁的。而且那司徒小子和殿下的关系那么好……”

      韶歌看了碧娘一眼,弯了弯眉眼。
      “碧娘不是最看不上司徒吗?现在是在想什么呢?”

      “我……我倒没——”碧娘接不上话,“一切都在公主,只要公主开怀,其他……”

      “别说这个了,”韶歌结束了话题,“嫁人的事情还远着呢,咱们着急想他做什么。”
      她看碧娘,心里想着,你是当真不明白吗?我最亲近的伙伴。就是因为他和哥哥的关系那么好,他的身世如此煊赫,他的地位步步高升……我才注定要,离他远一点才好,这样……每一个人都会安全。

      “我这就走了,”韶歌说,“我的确希望今天可以见面。毕竟下一个机会,怎么看都……遥遥无期。”

      ……

      “哪能说是惹麻烦,”司徒申的话把碧娘的思绪拉回到眼前,“司徒申待公主之心,一片赤诚,苍天可鉴。”
      “只是……的确辛苦碧姐姐了,但是您看,咱们这不都是为了公主开心吗,我在此先给姐姐道个歉!”

      司徒申说着拱手一揖,倒规规矩矩。

      碧娘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着韶歌离开前的那一番话,如今看着司徒小子,觉得到底也比个千里之外不知来路的乱七八糟驸马好了千百倍。就算做不成……他对韶歌总是好的,韶歌还这么年轻,考虑事情的时候却总像是被哥哥附身没有一点朝气,要是能受这小子鼓舞,往后开怀些,总也是好的。

      “你晚上还是别来了,我们公主……”

      “此事还真要向公主道歉了,”司徒申不待碧娘说完,便抱歉地笑笑,“今夜宴上有许多老臣……眼下还东宫受训的将士,小半与场上沾亲带故,我兀自走了不好,也不能留下太子殿下一人……”

      他说着又是一揖,“再劳烦姐姐替我向公主道歉,今年……当真对不住。”

      “你……”碧娘看着弯腰在自己身前,久久没能起身的大男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起来吧,公主最识大体,才不会怪人。”

      司徒申这才起身,不好意思道,“早知今日,去岁当真不该轻易承诺……”

      两人正说着,殿前却忽然闻得仓促的脚步声,是祁澈赶来,他身边还跟着殿外的卫士,正看着他卸下佩刀。
      “文斌啊,你赶紧去告诉殿下,公主她——”

      “韶歌怎么了?”司徒申立刻瞧过来。

      “你怎么在这——”祁澈看过来,“公主去——”

      “公主已经回来了,是吧?”碧娘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之间,“辛苦将军了,我这就回去。”

      她冲着祁澈,眼睛飞快地眨着。
      “她……你……阿碧——”祁澈眉头拧起来,“你这是……”

      “你再嚷嚷一句!”碧娘走近了,一把拉住祁澈低声道,“若现在叫太子殿下知道了,他立刻便能叫你去接人!”

      祁澈:“可是……”
      碧娘:“我倒是无所谓,可你想想公主记不记仇?”

      祁澈表情一僵。
      韶歌记不记仇……且想想魏诏的一条腿就知道了。
      他又扫了司徒申一眼——罢了罢了,反正是在他家,应该安全。

      “你们嘀咕什么呢?”司徒申看过来,“公主怎么了?”

      “没事,没事没事,”祁澈摆手,“咱们快点进去吧?殿下该着急了。”

      “哎呦五爷,”文斌一瞧日头也有点着急,“咱还真得赶紧进去了,再耽搁一会儿好险要赶上开席。”

      “……好,”司徒申对碧娘又是一揖,这才转身。

      东宫如今正在训练的机械军后备中,许些都与此刻殿中不常露面的权贵沾亲带故。再加上眼下边关战事进入停滞期,两方战局胶着,正等着看哪一方的武器装备率先提升,也许就能逆转局势。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东宫和枢密阁的身上,他和太子……一刻都不能松懈。趁着还没开席出来走的这一圈,已经不知道给太子添了多少麻烦……

      “司徒兄!”

      司徒一抬眼,魏诏迎面快步走来。

      “王爷,”他连忙抬手。

      “你刚从外面进来?”魏诏向外瞧了瞧,“阿碧姐姐还在外面吗?”

      “碧娘?”司徒申一愣,也向外看去,“她方才……”

      目之所及,已经见不到人影。

      “她刚离开!”魏诏道,“是不是?”

      “应该——”

      “司徒兄快请进吧,一会儿若有人发现我晚了,还请您帮着解释一二,就说我、我吃坏了肚子,更衣去了!”
      他撂下话,转身就走,一阵风似的,手上只夹着一件雪白内衬的棉斗篷。

      司徒申看着火急火燎跑出去的人,一阵纳闷。
      “他……什么时候和鸣乐阁关系这么好了?”

      “这谁知道……”文斌看着,也颇有些疑惑。
      按理说魏诏和公主应该没什么交集——诶,慢着,文斌想起来了。先前司徒申在东昏了,韶歌留下来那时候,为了糊弄魏诏离开,好像就是他和碧娘联起手来演戏来着,后来也没问问,回宫后魏诏有没有起疑心,别再刁难碧娘……

      “今年年尾里,殿下没给鸣乐阁送银子吗?”司徒申问。
      看到魏诏手里拿的东西,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碧娘穿的真不算厚实。

      “啊、啊?”文斌没听清,走在前面的祁澈转头,“殿下是公主她亲哥,还能忘了这事吗?再说明儿早上才是新年,就是塞红包也是明天——”

      “文斌知不知道?”司徒申不理他。

      “啊?”文斌看过来。

      “你看他肯定没帮殿下送过银子,”司徒申皱眉,“祁哥你也不知道吧——你们两个都不知道,那肯定就是没送。”

      “你管这么宽呢?”祁澈没好气的拉了司徒申一把,“人家是公主,还能缺过年的钱?”

      “韶歌在宫里过什么日子,你一点不知道?”司徒申白了祁澈一眼,旋即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荷包,又从袖兜里凑了两块碎银。

      “文斌,劳烦你跑一趟鸣乐阁吧,先赶上碧娘把东西给人家,殿下最近事多,我也焦头烂额的,咱们没准是把韶歌给为难住了。”

      “不是,五爷,”文斌被沉甸甸的银子砸得手上一沉,“我现在哪儿能走开呢?别的不说,我还得给殿下布菜呢——”

      “我给殿下布菜,你去送银子去,”司徒申说着,按着人的肩膀把人扳过去。

      “行了去吧,”祁澈叹了口气,也掏出钱袋扔给文斌,“小姑娘自己过年够不容易的,就当哥哥们先给红包了,赶紧去赶紧回来!”

      文斌:“那殿下——”

      “我俩还能饿着他吗?”司徒申道,“可放心吧你就!”

      ……

      “碧姐姐!”

      碧娘一回头,就兜头被一件斗篷给扣上了。

      “啊——”

      “姐姐你拿着,我着急就先走了!”魏诏对自己的准头十分满意,笑着挥手。

      “这……万万不能收——”碧娘这才从斗篷里探出头来。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魏诏忙着往回赶,却被一把拽住了袖子。这小姑娘看着柔弱,手劲儿却不比那魏韶歌小了多少。

      “那便当是我向王爷买来的,”碧娘话说出口,才想起前两日她和韶歌为了凑打点上下的银子,钱袋子早就空了,两人今年都没做新衣服,屋子里面不算暖,她就日日捧着去年做的围脖过日子……

      “还请您估量价格,”碧娘将鬓上的珠钗摘下,转手塞进了魏诏怀里,“若是不够,我日后定当想办法凑齐。”

      魏诏还没反应过来,碧娘已经福身行礼,就要离开。

      正是除夕日,还要出门,为着鸣乐阁的面子,碧娘也挑了首饰盒里最体面的。现在东西给出去,说不心疼不可能。可拿人的手软,这小王爷背后站着宋修仪还有照月公主……自己总不能给鸣乐阁惹麻烦才是。

      “姐姐……”魏诏开口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一个背影。

      身边有人经过。
      文斌恭恭敬敬地给人行了个礼,“外边凉,王爷别在路上站着。”

      文斌语罢离开,步履匆匆,心道小王爷的东西该不会送了阿碧吧?这事得了空得知会殿下一声。

      魏诏终于缓过神,浑身已经被冻透了,只剩下手掌里面一簇小小的珠花——真是奇了,明明是无情金银,却在隐隐发热。

      ……

      “这就是屠苏酒?”
      韶歌的鼻翼在酒盅边上翕动两下,刺激的酒气夹杂着诸多药材的辛香气漫上来,叫她打了个喷嚏。

      “从前没尝过?”段夫人瞧着小姑娘,一举一动都可爱的要命。

      韶歌摇头。

      “这酒可有讲究,”张妈在对面道,“全家团聚在一起,从年纪大的开始喝,按次序,”她笑道,“要是咱家人齐全着,公主你怕是等到后半夜都轮不上呐!”

      “这样,”韶歌点点头,“往常节日都是我自己过的,想来哥哥他们在一处的时候,也会饮屠苏吧。”

      “不能,”段夫人撇嘴,“皇家人何其多,若是挨个按照次序饮屠苏,出了正月都喝不完。”

      李妈一拍手,“夫人言之……有理。”
      她眼神已经迷离起来。席上觥筹交错,大家把酒言欢,大多喝了半醉。

      “哝,”段夫人点点杯口,“韶歌且看,他们都喝过了,今日这屋中,最小的可就是你了哦。”

      韶歌点了下头,不自觉的看向门口。
      段夫人顺着它的眼光看过去,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所思所想。

      “那小没良心的,怕是被留在富贵乡中咯,”段夫人笑笑,“给他留上一杯,今日在司徒家,你比他大。”

      “我?”

      “在身边的才是好人,”段夫人笑着说,韶歌却看到了她眸中的失落,“离开的……就是心里再怎么念着,也是彻头彻尾的坏蛋。”

      韶歌亲拿了酒盏,斟满杯沿。
      那温酒后来凉了,人声散去,它险些结冰。

      长乐宫,陛下已经离去,魏照月起身想要开溜,却未能找见自己的披风。
      “你们找死呢吧?那里面可是新的鹅绒,我舅舅新呈进来的!”

      “奴婢死罪!”小宫女跪在地上,“奴婢听、听他们说,东西是王爷拿走的。”

      照月眉心一拧,“魏诏?”

      她把腿就走,也不顾礼仪冲上了男宾的席面上,一拳怼上了魏诏的胳膊,“你怎么拿我披风啊!”

      “啊?”魏诏显然是被酒液灌满了脑子,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那东西是你……”

      “果真是你!”照月骂道,“好歹和我说一声!”

      魏诏竟然一乐,“对不住了,”他道,“哥哥急用——”

      照月翻了个白眼,“你等明日你醒了酒的。”
      她对魏诏身边的小太监一使眼色,扯了魏诏的大氅就走。

      魏暄被困在敬酒的恭祝之中,饶是有司徒申帮衬着,也早就醉了。

      “对不住你,”他疲惫地靠在司徒申肩膀上,“叫你……回不了家。”

      “什么话,”司徒申给他倒了一碗温水,“殿下喝点水缓一缓。”

      魏暄:“这一年……我思来想去,许些事,总是委屈了你,阿申,从你回了京城,没一天清闲日子,当真是……”

      “呵,祖宗,你可别说这肉麻话了,”司徒申直接把碗塞进他手里。

      “就连你重伤在东宫的时候,我都没能陪着你——咳咳咳,”他喝水时候也忙着说话,终于给自己呛了。

      “你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别只拉着我嚷嚷,”司徒申给他顺气,“祁澈连日在东宫和京郊基地来回,人都累瘦了,你也不想着让人家歇两天,买点腊鱼腊肉给补补——还有韶歌,大过年的你也不想着多给点零用钱,小孩自己撑着一个院子,太不容易……”

      “我真的顾不上啊,阿申,心掰成八瓣,也顾护不住万一——”魏暄借着酒劲,才能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半分,“我总是觉得无能,阿申,我想做的事情太多,可我自己又能当真做成什么?我连在你生死攸关的时候陪你都做不——”

      “你怎么又扯到这事上了,”司徒申捂眼,“你不是给我求药去了吗?要是没有你跟祁哥闯了个宫门,我都见阎王了,谁还听你哭呢——再说我又不是没人陪,小韶歌不是陪我来着,就当替你了。”

      “韶歌?”魏暄问。

      “嗯,不然呢?”司徒申道,“给小姑娘吓得够呛,在我边上呆了一宿没睡——你不知道?”

      “不可能,你骗人,”魏暄眯眼摇头。

      “骗你?骗你我是小狗,”司徒申哼了一声。

      “韶歌晚上从不和任何人待在一起,”魏暄噘着嘴说,旋即点点自己胸口,“连我,都不行!”

      司徒申只当醉鬼在发疯,将他手拿下来,“人家和你过什么夜,晚上该是碧娘陪她才是。”

      “阿碧——也不行,”魏暄伸出一根手指,在司徒申眼前晃了晃。

      到此时,司徒申才有点认真了,他坐正些问,“为什么?”

      “她……”魏暄看着司徒申,眼圈忽地红了,他揽住司徒申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她小时候,晚间……被下人抱出去扔湖里了。”

      轻飘飘一句,司徒申浑身冰冷。

      “那以后……只要是晚上,她的房间里不能留任何人,”魏暄眼圈里攒满了泪,“我也不行,阿申。”

      那一瞬间,司徒申只感觉到滔天的无助。
      或许情绪具有传染的能量,魏暄苦涩的泪水,也无声息的挪到他眼眶里。

      “只是因为有你。”
      他脑海中忽然响起韶歌的话。
      “这一切才有可能,”她说。

      “想什么呢?”醉酒中的魏暄张开手掌,在司徒申眼前晃了晃,“你怎么定住了?”

      “想她,”司徒申说。

      魏暄:“啊?”

      “想见见她,”司徒申语罢,捞起桌上魏暄的酒盅,仰头喝了个干净。

      翌日上午。
      司徒申回到家,饮尽了桌上的最后一盏屠苏。
      母亲说,那是韶歌留给他的,不然早就被瓜分干净,哪里有他的份。

      长乐宫,韶歌顶着哥哥简直能杀人的眼神,终于平安回到鸣乐阁。
      甫一进门,却被碧娘领着到院中,受了全院上下的一个整齐无比的新年问安。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韶歌吓得够呛。

      “昨儿晚上我用公主的名义,每人多赏了一点银子,”碧娘把人领进屋,小声道。

      韶歌:“你发财了?”

      碧娘:“哪能呢?那个……司徒五送来点银子。”

      韶歌一顿,连忙抓碧娘的手,“你都给人了?”

      碧娘:“怎么可能,我都规划好了,剩下该做衣服做衣服,该添炭添炭,咱们日子总算宽敞起来了。”

      韶歌也笑起来,“我说这屋子里怎么这么暖和呢,原来不是心热,是炭足了。”

      碧娘:“先别说这个了,你折腾一夜,吃点什么热乎的?”

      韶歌摸摸下巴,“或许……有没有……昨天,司徒五有没有送——”

      碧娘一撇嘴,“公主,瞧你这出息,见面不够,搁了一夜的东西也不嫌弃?”

      韶歌只是笑着,“麻烦碧娘啦。”

      碧娘:“……我这就去热!”

      虽没见到面。
      韶歌叹了口气,走向屋中烧的正旺的暖炉。

      但心思交汇,就当是人也在一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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