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妖水零（双向奔赴）》磨刀客

25、狐妖杀人案（四）

　　南之南知道水零的话是有深意的。

　　他问水零，可水零却只是笑而不答。

　　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只有南之南去开门。

　　一开门，一个身着捕快衣的人就冲他吼道：“就你小子啊，干精精的，凭你还想抓狐妖啊。”

　　捕快推开南之南，自顾自地就走进了院子，水零这个时候才看清他的样子。

　　看起来三十多岁，人高马大，一脸的络腮胡子，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官服，腰上里挂着把官刀。

　　石无及看到水零，大剌剌的扬了扬手：“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姑娘，你小子是不是正经道士啊！”

　　南之南低咳了两声，想介绍水零，但是水零却先她一步开口，她对着石无及勾了勾手指：“过来。”

　　石无及不是直接从家里过来的，昨天晚上狐妖又害人了，他去收了尸体，还去死者家里问了一些问题，又在衙门里熬了夜，整理案件，一早接到了玉红雅的书信，匆忙赶过来的，带着一身的气。

　　恰好他昨天白天又办了件案子，一个秀才伙同相好的，给前妻下毒，夜都熬了，他干脆昨晚连夜写了案件陈词，此刻劲还没缓过来呢！

　　他看南之南和玉红雅，怎么看怎么恶心，呸了一声：“老子不是那样的人，怡红楼的姑娘比你干净多了，没羞没臊的，和一个道士搞在一起，你这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妈的，最恶心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

　　莫名其妙被骂了，水零也没有生气，她轻移两步走到石无及面前。

　　石无及昂着头，鼻孔对着水零。

　　水零轻笑，抬起就是一脚，将石无及踢飞出去，石无及刚好撞到了院门，将门都撞坏了。

　　南之南没想到水零会突然打人，连忙拉着水零，水零抬头看向南之南，眼神无辜：“你不知道我向来都来以暴力行事的吗？”

　　水零不说，南之南还真忘了，他这两日同水零相处，与水零交流，水零都是以逻辑清晰、思路开阔为主，虽偶有些恶作剧的行为，却也无伤大雅。

　　以至于他完全忘了，传闻中的水零，是个简单粗暴，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恶妖。

　　传闻中的她有假，原是她自己也在维持这个传闻。

　　石无及这时候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看着水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他吼道：“别拦着她，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他扔下官刀，舒展了一下筋骨，对着水零冲了过来，想要把水零举起来，可是水零的出脚速度比他快，在石无及即将触碰到水零的时候，又被水零一脚踢了出去。

　　另一扇门也坏掉了！

　　石无及锲而不舍地站了起来，再次向水零冲了过来，这次水零终于出手了。

　　她借力使力，将石无及推了出去，在石无及即将要落地的时候，又揪着他的领子，将石无及提了起来，轻轻一甩，便扔到了空中，石无及在空中转了几圈，即将落地的时候，又被水零一脚踢起扶正，轻轻一推，石无及又在原地旋转了四五圈，最后稳不住身形，跪在了地上，开始呕吐。

　　水零出手行云流水，对于她来说，打赢一个凡人，无需耗费多大的力气。

　　南之南啧了一声，又一个对着水零跪下的人。

　　水零用一只脚踩着石无及的肩膀，厌恶道：“现在，谁比谁恶心？”

　　石无及晕着脑袋抬头：“我，呕……”

　　又低下头呕吐了。

　　水零移开脚，走到院子里的一个小亭子里坐下，南之南同情地拍了拍石无及的背：“好端端的你惹她干什么，她整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你这不是找罪受嘛！”

　　石无及吐完了，回头问道：“兄弟，看来你也被整过啊。”

　　南之南想起之前水零拉着他，小哥哥小哥哥地叫他时的模样，脸一红，感叹道：“不轻啊。”

　　石无及握住南之南的手，深情款款：“与君共勉。”

　　南之南扶着石无及站起来，辑了一礼：“在下南之南，玉剑山弟子，不是道士。”

　　石无及拍了拍南之南的肩膀，大剌剌道：“都是兄弟，我叫石无及，你叫我声大哥就行。”

　　南之南呛住，感叹自己终究还是江湖经验太少，瞬间便被认了小弟，连句反驳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要不要我给你们立柱香，你们对着我摆个把子啊？”亭子里的水零幽幽道。

　　石无及扶着南之南走过来：“你个小娘儿们……美女，美女姐姐，看着柔弱，没想到武力如此厉害。”

　　石无及又开始口无遮拦，在看到水零的眼神杀之后，立马改了改口。

　　水零敲了敲桌子，问：“是谁让你过来的？”

　　石无及缓了一口气，道：“是玉姑娘，她是镇子里的大善人，说是找到一个道士，捉妖厉害得很，就让我过来找你们了。”

　　“我不是道士，我是修士。”南之南有点无语。

　　“有啥区别？我这人不拘小节，啥身份在我这里都没用，我就是慕强，只要有本事的，我都敬佩。”石无及看向南之南，问：“兄弟，你都有什么本事呀？”

　　南之南祭出自己的灵剑，唰的一下，灵剑便飞了起来，后又在石无及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收回灵剑：“道士传道，属于人间门派，我修仙，是仙家门派。”

　　“大仙呐。”石无及对着南之南跪下 ，而后对着水零道：“那这位是……仙女姐姐？”

　　水零挑眉，笑道：“我是恶……”

　　我是恶妖姐姐！

　　南之南一看水零的表情，就知道水零要整人了，连忙打断水零的话：“她的事情你少问，叫水姑娘就可以了。”

　　南之南将石无及扶起来：“我们叫你过来，就是想问一些关于狐妖害人的事情。”

　　说起狐妖害人的事情，石无及就有不少的话要说了：“这狐妖啊，可怕得很，是古梯镇的诅咒，以前是有古梯山上的山神镇压着，但是听说山上的山神受伤了，所以狐妖这两年时间才有机会出来害人，都害了十一个人了。”

　　山神？古梯山上哪里来的山神？南之南看向水零。

　　水零仰头看天，应该是她没错了，但是这个传言又不是她传出来的，肯定是玉红雅的搞的鬼，她撇开话题：“别说这些没用的，这十一人都有什么共同点吗？”

　　“完全没有啊，狐妖害人，难道还要分人吗？”石无及啧啧道：“男人、女人、老人都有，这些人里有的是大好人，有的也是泼皮无赖，刚开始，死的都是泼皮，所以大家虽然害怕，但是也没有太在意，谨慎做人就是了，但最近死的都是大好人，你说，这怎么防？”

　　“你们都是大仙，还可以收妖，我们都是凡人啊，只能管管凡人的事情，和妖怪打，怎么打得赢嘛。”

　　“就昨天那个，死的是镇东头的刘员外，对人可好了，从来不发脾气，死的时候，手脚都扯断了，作孽啊。”

　　说着说着，石无及就在亭子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了，摇头感叹。

　　“镇东头？可古梯山在古梯镇的西面。”水零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问石无及：“昨天的那个死者，最后一个见到他活着的人是谁？在哪？”

　　石无及叹了一口气，道：“我昨夜去问了，前两天他去庄子里收月钱去了，昨天下午才急吼吼地回来的，门外的乞丐、他们家的丫鬟都看见了，他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后来她夫人去敲门，发现人没了，以为是又出去了，结果我们去的时候，才知道是被狐妖害了，那夫人看到尸体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啊，拉都拉不开！”

　　听了石无及的话，水零皱着眉沉思。

　　被掏了心的尸体，被清理干净的现场，妖化的玉红雅，发现现场的镇民，这四个是狐妖杀人的重要条件。

　　若不是玉红雅被水零打晕，镇民又被另外的势力打晕藏了起来，这又将是一场证据确凿的狐妖杀人事件。

　　可这次凶手杀人，主要是为了证明水零不是凶手。

　　水零和秦艽是临时起意下的山，在山下被人看到纯属意外，古禅将她关在祠堂安抚民心，这些都是不受控制，意外发生的。

　　凶手要这个时候计划并完成那么多事情，只有一天的时间。

　　尸体是在古梯山下发现的，玉红雅恰就住在那附近，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时间紧迫，他为何要从那么远的地方，从一个书房里，找一个人来杀？还要不被人发现，也太大费周折了吧。

　　看来不只发现尸体的地方有意安排，该死的人，也早在他的计划之中。

　　水零问：“石无及，你能把每个死的人的身份，和发现的位置，都告诉我吗？”

　　石无及答：“这我哪能记得住啊，这些都记录在案综里，不过，你们不是衙门的人，我不能带你们进去。”

　　水零扭头思索片刻，后看向石无及，抹了抹耳垂，口齿不清道：“如果是……山神的意思呢？”

　　可石无及还是听清了山神两个字：“山神，你们是山神派来的呀？怎么证明？”

　　水零尴尬地咳了两声，指了指古梯山。

　　石无及抬头，看向古梯山，古梯山腰的云雾缭绕，传说山神就住在那云中藏着的古梯山顶上。

　　他的眼中充满着崇敬，不过一会儿，山腰处常年缭绕的云雾竟然真的散开了。

　　石无及见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连忙站起来，翻起了白眼，手旋兰花指，左脚踩右脚，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唱什么，而后跪在地上，朝着高大的古梯山虔诚地叩了三个响头：“山神显灵了！山神显灵了！”

　　水零无语地看着石无及的一系列动作，默默扶额。南之南难得见到水零吃瘪的表情，努力忍住不笑出声来。

　　水零瞪了眼南之南。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