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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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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伤处理了,温揽州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但在薄蓝的要求下还是做了身体检查,总算闲下来。
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各自复习,没办法,考试周来临。
薄蓝想到近在眼前的考试,颇有种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挡住我复习的气势。
考试周考试周,温二还来捣乱,烦死了,诅咒他科科挂掉!
她一心埋头学习,床上的那只就心不在焉了。
眼睛瞄着瞄着书就飘到她身上了,病房配套的沙发茶几等高,她趴在那学习,姿势别扭,不一会儿就从沙发滑下来,蜷成小小一团,十分可爱。
地上凉,温揽州正想再次开口,要不要换一换,反正他无所谓。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薄蓝窝在夹缝中,腿微微发麻,踉跄两步去打开了房门。
是殷成蹊和于楷。
俩人煞有介事地提了果篮,往温揽州病床前一扑,看他们的表情,那瞬间好像温揽州要命不久矣了。
温揽州冷眼看着两个戏精室友,自己起身在另一边下了床,忍着未消的疼痛坐到薄蓝身边。
沙发很软,随着他的落座,身边的薄蓝也向他滑近了一些。
嗯,很不错的观影位。
毕竟时间点特殊,两人过来没多久又匆匆返校了。
刚把人送出去,再转身回来,温揽州递给她一个一半圆润一半崎岖的苹果,很显然是她刚刚削到一半,他看不下去接手后的杰作。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节带着受过伤正结的痂,他的嘴角,脸颊上一块青一块紫,还得收拾她没做好的事,就很容易让人觉得怜爱。
“你这样,好可爱。”薄蓝向来直白,这样想了,就这样说,还要抱住他,往人怀里蹭蹭,就和人类吸毛绒绒的柔软肚皮一样去蹭。
温揽州的反应就和被奇怪人类蹭肚皮的小猫咪一样乖乖楞在原地,手足无措,甚至于屏住呼吸,也觉得拱在自己怀里的薄蓝可爱得要命。
“我住对面,有事给我打电话,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明天再来办出院。”薄蓝随手给温揽州掖了掖被角,随口交代了几句。
薄蓝对照顾病人还是有一套的,身为哥哥薄朗一直都要照顾她多一些,但哥哥生了病力不从心的时候也全是薄蓝跑前跑后地照顾。
温揽州虽然是男主,但他的母亲去世后,实际上也算是孤苦无依了,甭管什么缘由了,她既然把他给弄到身边了,就没法不管不理。
更何况如果最后无可避免,走到了属于她的最糟糕的结局,说不定死前还能凭着眼下的情分让他管一管哥哥。
想到这里,薄蓝望向温揽州的目光更加殷切了,正想打听他明天想吃什么早餐,病房的门响了。
“学姐,你没事吧?”门一开,露出于辽辽焦急的面庞来,她抓着薄蓝的手,急急地上下打量一番。
“我当然没事,”薄蓝指指半躺在病床上的温揽州,“有事的是他,你怎么来了?”
顺着薄蓝的指尖,于辽辽扫了一眼半靠在病床上鼻青脸肿的温揽州,迅速又转回到薄蓝身上。
“我刚听说你在路上遇到欺负你的人,温学长挺身而出被人打了一顿进了医院,你真的没受什么伤吧?”
薄蓝:这谁编的?
真实情况与这个版本出入很大,能不能靠点谱?算了,随便吧,总不能说,因为温揽州是温家现任家主出轨生的孩子,所以被人家正经老婆的孩子找上门暴打吧。
“没有,你是来看他的吧?”薄蓝摇摇头,想起最开始见的时候,于辽辽显然是对温揽州有点意思,也知道她见了自己后就将心思克制了,现在大概是关心则乱。
既然是为着他来的,薄蓝就将下午的检查结果仔仔细细与于辽辽说了一遍,好让她安心。
“那伙人抓到了吗?会不会还来找麻烦啊?”
薄蓝想起临走时温二气急败坏的模样,肯定以后不会安分,“没事,不会。”
“那就好。”
温揽州是个闷罐子,指望他跟人热络的交流可就算了,薄蓝也不会忍心于辽辽被他干巴巴晾着,尤其是在她这个女朋友面前,所以自觉承担了招待于辽辽的任务。
俩人说起话,压根没注意到温揽州几次试图插话失败,眼巴巴看着,有点沮丧,望着吸引住薄蓝注意的于辽辽的目光中还有点嫉妒。
等到出院,薄蓝亲手给他扣上渔夫帽,养了这两天脸上的伤根本消不下去,但大大喇喇顶着伤也不好看,所以给他戴个帽子,不至于太招眼。
低头望着薄蓝给他认真调整帽子,温揽州打昨天生出的那点别扭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她不嫌弃他嘴笨,还给他戴帽子照顾他。
再回学校,清楚这段时间要忙考试,没什么时间见面了,薄蓝担心温二趁她不在身边的时候找麻烦,扒着车窗仰头叮嘱,“要和你室友他们待在一块,不要自己落单,再被他给抓住,我可不去找你了!”
温揽州听了这威胁,眼底是浅浅笑意,顺着她纵容地答道,“知道了。”
“要记得上药,不会让你留疤,还好得快。”
“嗯。”
“等考完试,我可是要检查成果,好了,走了。”
温揽州弯腰屈指敲了敲车窗,轻轻点头,“嗯,再见。”
薄蓝将车窗一升,忍不住念叨,“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随手从装书的袋子里抽出张草稿纸给自己扇风,吹吹刚冒出的一脑门子汗。
后视镜里映着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
青年直等那车在快烤化了人的夏日没了影子,才挪动脚步进了校。
这种移不开眼睛,挪不动脚步的感觉,真是难得的体验。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薄蓝觉得仅仅是防着温二的动作,始终被动,这口气依温二的性子绝不可能轻易咽下去。
等自己忙完考试,打听清楚温二鬼混的地方又找上门了。
“温二,你也不想我把这事捅给温叔叔吧?”
温二现在看见薄蓝就气得牙痒,但偏偏还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去报复她,毕竟她的做派得罪过的人可不止自己,那些人都没讨到好。
今天薄蓝抱着求和的态度过来,他心里既担心她是有什么后招,又是咬牙切齿想逮着她主动示弱刁难一番。
结果她软话没说两句,软刀子架脖子威胁上了。
她从温揽州那里知道在温家家主眼里温揽州还是有点分量的,之前就是想着把温揽州给认回去,不过是被拒绝了。
温二这番作为是背着人,绝对是最怕温家主知道。
薄蓝扫了温明良不甚明显地目光躲闪,嘴角轻勾,知道这痛点戳对了。
“小温总,”她一这样喊他,就是供着他说好话的时候,虽然撂人眼里像摇着狐狸尾巴憋着坏主意,“何必这样小家子气,他不识好歹不回温家,就是个穷学生,跟他计较什么?”
“就是温叔叔真把他认回去,他能翻出什么浪?到时,那是你们温家的私事,我没资格插手,但这会儿烦请小温总高抬贵手,别扰了我的兴致。”
温明良心知在薄蓝这讨不到好,闹到父亲面前更糟。
“我这人爱酒,特意拿了好酒赔个罪。”
台阶都递了,温明良扫了一眼薄蓝的口中的好酒,他记得这支酒是D国单瓶20万美金的干红葡萄酒,果然诚意很足。
“还是薄小姐大气。”这意思就是受了,那个私生子就是个虫子,他何必这会儿跟他计较,给自己惹祸,等薄蓝玩烦了,什么时候碾死他还不是看本公子心情?
“给我?”
树荫下,薄蓝仰头看向杨荼白,一看他就是运动型的男生,几回见他,打扮的都是运动风格,这回手里揽着篮球,白T恤外面罩着宽大的23号球衣,指间却格格不入地捏着一束玫瑰花。
今天来他们学校,不知道在办什么活动,一路过来,她看见好些人手里都拿着这种包扎好的单支的玫瑰花,有的人手里好几支。
“不要误会,活动发的。”他解释着,脸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的红着,“非要塞给我,但我得去打球。”
他将球放下,拍向地面,为了向她表示自己的无奈,谁知这球再弹起斜着方向让他失了手,还是薄蓝眼疾手快地拦住,接到手里。
“拿着还能避免麻烦。”他补充解释。
麻烦?什么麻烦?
薄蓝一头雾水,不等她细问,杨荼白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到约好的时间了,学姐你要吗?”
“就是觉得很可惜,没办法的话,只好丢掉了。”他垂眸看层层娇艳花瓣构成的玫瑰,脸上是真心实意地可惜,看着像被暴烈日光晒蔫的小杨树。
“给我吧,”很多人都有,她收了也没什么,也不会误会。
两人一手递球一手递花,完成交易。
小杨树不好意思地向她笑了笑,看着像灌了水又焕发生机了,他抱着球道别,头也不回急匆匆往球场方向过去了。
薄蓝将玫瑰凑近鼻尖闻了闻,香香的,再抬头正巧和同样拿着一支玫瑰花的陌生男生碰上视线,她很快划过,没什么心思去琢磨那人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