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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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予跟李越他们进去，傅然早早坐在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练着等他们。看到三人进来后他打了声招呼，后头并没有纪泽舟的身影。
这人看起来，比严濯正常点。
傅然新曲的谱子弄出来了，晚予和李越拿着一起看，夏惟拿着鼓棒溜达，趁着晚予没注意凑到傅然跟前小声问他：“然哥，你见过晚予那个朋友吗？”
“嗯见了几次。”
“你不觉得，他和夺命催有点像吗？！”
他们不太喜欢严濯，都知道他不喜欢晚予搞乐队，动不动催促晚予结束去见他。
傅然笑了，点了点头：“是有点，不过仔细看也不是特别像。”
“我觉得还挺像，晚予和他关系看起来很好，难道只是巧合？”
晚予听到夏惟提自己名字，转过头就看他鬼鬼祟祟凑到傅然跟前嘀嘀咕咕。她将谱子卷起，靠近他身后，抬手轻轻敲了敲他后脑勺：“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
“嘿嘿嘿，没有，真的没有！”夏惟被吓了一跳，心虚地露出讨好笑意。
晚予没他高，但伸手一拽就将他胳膊向后钳制住，这招屡试不爽，夏惟也不知道她从哪学的，力气还特别大。
“啊啊——晚予姐姐我错了，我真没说你坏话。”
“那你背着我说什么？”
“没有……我就是和然哥在说，严濯和舟哥长得有点像。”
晚予愣了一下，放开了夏惟。
她垂眸摊平手里谱子的褶皱，语调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变化地说：“你看错了，他们不像。”
相像的另有其人……
她手上忙着摆弄架子调凳子高度，心思却有些恍惚飘散，她得找个时间让纪泽舟见见严濯。
夏惟和李越听了没当回事，只当是晚予和对方比较熟悉，凑巧而已。
傅然默不作声地留意着她看似平淡的表情，转头忙碌的时候更像是刻意的回避。他没再往下多问，转移话题向李越提议开始练习。
晚予将手机调成静音，节奏响起的时候她也将刚才的事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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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排练时，晚予在回自己家和去严濯公寓之间犹豫了几秒后选择了后者。
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今晚严濯没有电话和信息催促，晚予以为他还没回来，解开指纹锁进门时看到客厅里坐着人让她有些意外。
严濯坐在沙发椅上，身上衣服还是早上外出那套，还没来得及换成家居服，一个人独坐着若有所思地看向玻璃窗外，直到晚予进门他才缓缓回头。
“回来了？”
晚予换着鞋子点了点头，问：“你也刚回来吗？”
严濯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没有回答问题，反问道：“和朋友吃饭到现在？”
他才想起对方是个男的，晚予虽然称对方哥哥，但他以前简单查过晚予，宁城人，父母殉职被奶奶接到京北养大，奶奶去世后一直是一个人。
她是独生女哪来的什么哥哥？
晚予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不满，走到他身边沉吟片刻后耐着性子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找个时间我带你见见他。”
“他不是普通朋友，”晚予思忖片刻，正色说，“算是我亲人。”
她没有家了，但她想，自己还是有亲人的。
晚予神色难得认真，严濯心里的猜疑散去。
他伸手将晚予拉到身边坐下，搂着她埋头在她颈间，呼吸深深浅浅地吐纳，借着晚予的气息刻意将心事压下。
他还没有对姜晚予厌倦，只要瞒着她，他们之间就还可以继续。
“你联系小齐，让他安排时间。”
双唇擦过锁骨时，怀里的人动了动。严濯直起身子放过晚予，此时他眼底笑意又浮现出来。
他目光缱绻地将她碎发别到耳后，“所以你晚上才回来这么晚？”
然而晚予下一刻的回答却让他并不满意。
她说：“不是，后面去排练室排练了。”
晚予并没有发现严濯神情的细微变化，只听到他问：“傅然也在？”
屡次三番的，晚予再迟钝也发现了他的芥蒂。
她皱眉，稍稍和他隔开一些距离目视他：“严濯，傅然是我们乐队的成员，他在是必然的。”
傅然不仅仅是贝斯手，他在编曲方面很优秀，对晚予来说傅然和李越他们没有差别，都是她重要的朋友和队友，他们乐队四个人缺一不可。
她不理解严濯为什么在意，在她看来，傅然只是具象的一个点，严濯在许多事上都希望由他掌握。
而这一点，也让晚予慢慢将他与纪泽行剥离。
“必然的？”严濯觉得她说话有些幼稚可笑，“难道整个世界整个京北只有傅然一个人可以弹贝斯？”
“还是，你只想要傅然？”
严濯双眸漆黑牢牢盯着她，褪去眼镜的他显得比平时更加冷峻，晚予撇开视线，表情略显无奈。
她的沉默令严濯愈发不快，他钳着晚予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晚予脸上神情寡淡可双眼上挑着，眉眼间透着一股复杂的倔强。大多时候她都是乖巧活泼的，这样的表情，他见过一次，是一年前他发现晚予有离开念头的时候。
严濯皱眉，手上加重了力道，毫不留情地说：“你说喜欢音乐喜欢乐队，可这几年时间你和那帮人做出什么成果了吗？”
“你从小画画，可你同届的同学早已有人办画展开了个人工作室，而你画室排练室两头跑，到现在你有拿得出的画、有受人追捧的歌吗？”
晚予下巴被掐住的周围皮肤很明显的红了，严濯感到她身体很细微地颤了颤，然而面上没有任何动摇的变化，甚至多了一丝失望。
她的眼神直直望进严濯心底，闷得他更加气愤。
他将人带向自己，没有流露出愤怒情绪反而浅笑着，尽量放轻声音向她温声细语：“晚予，你只是习惯了和他们混日子，那对你并没有好处。”
“你喜欢玩乐队，我可以给你找技巧最优秀的队友，可以让经纪公司为你们出专辑做巡演。明年美术馆建成，我会为你开画展，你的画，你的歌，都会受到追捧。”
严濯垂眸，目光扫过她的双唇，松开她的下巴，指腹揉过柔软唇瓣，近身缓缓道：“姜晚予，只有我才能给你你想要的。”
一直沉默的晚予在他吻上自己前轻轻地笑了一声，眉心微微蹙着，还未下去的嘴角透着一丝不解和无奈。
“我就说我们不像是谈恋爱吧。”晚予耸了耸肩，淡然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的要求，而你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晚予看着严濯那副与纪泽行相似的眉眼，类似的五官不相同的神态与思维。
他没错，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是她自己自欺欺人。
“你想要的？你就想和傅然他们厮混是吗？”严濯与她对视，看不明白她眼中的游离思绪，“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和傅然整日待在一起。”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晚予却没有他意料之中的为难惶恐。
她甚至伸出手十分贴心地将他领口的褶皱抚平，慢慢攀上他的胳膊，指腹隔着衬衫触摸到上面疤痕的纹理。
“别在意，我不是也没问过你身上的香水味吗？”
“……”
沈为生日宴那天的香水她并不是第一次闻到，以前甚至还有其他的味道。
她相信严濯不是滥情的人，他会维持自己的体面和风度，可这并不代表他会拒绝一些投怀送抱，她更不能确定他有没有过越轨行为。
也不是全然没在意过，可冷静下来想想，她对严濯也并非全心全意，何来权利质问？
她更需要看见他的脸，需要某些时刻他能在身边，其余的对她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严濯哑然许久，拼命回想究竟是哪个瞬间让她察觉到了？
更让他在意的是，为什么晚予从来不闹？为什么她不在意？凭什么不在意？！
他正要说话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持续响着，震动感传到玻璃桌面“嗡嗡”作响，特别令人烦躁。
晚予见他不动，顺手拿过手机，彼此都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女性的名字——李妍。
她的目光没有停留，直接递给了严濯。
严濯握在手里却没有接听，双眸一直牢牢盯着晚予那张没有一丝波动变化的脸，企图从中找到令他期待的情绪裂痕，可她始终淡然。
晚予从他身边站起来，垂眼轻声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她走到入户玄关，穿上鞋子拿着包准备离开。
严濯厉声正色地喊她：“姜晚予！”
晚予开门的手顿住，她都走到门口了竟然还能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
她回过头时终于有了神情变动，略显疲惫地说：“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像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你先接电话吧，等你冷静了再聊。”
说完后，她关门离开了。
晚予开门出去的时候，严濯下意识起身想追出去，但脚步迟迟没有迈开，他看着关上的大门整个人僵滞在原地，手里的振动仍在持续……
几秒钟后，在来电显示结束前，他划向接听，敛眉平息语气十分正常地回应对方：“嗯，刚在忙。”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