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爱财》麻雀闹山

27、妖气现踪

　　虽然从一百两黄金变成了五百两白银，明秋心里还是很开心。她小心抱着装银子的包裹走在大街上，对着身边的冷千宵笑道：“今日多谢仙君！”

　　现在她也想到了，十两纹银能变千两纹银，一定是冷千宵出手了。也就不在乎冷千宵把自己一半银子拿去送人的事了。

　　见冷千宵不说话，她又娇声说道：“哼！那群小人还敢坑我！要是仙君再教训他们一下就好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自己出手？”冷千宵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明秋微微一愣，旋即回答：“只有仙人才可以教训人。我是魔修，要是随便教训人，会遭报应的。”

　　“倘若没有报应呢？”

　　“那也不能！这件事我占理，我要是动手了，那我就成理亏的一方了。况且，随意打人也不好。”

　　其实还有一点，冷千宵这么大个仙人就站在她身后，她也不敢动手呀！

　　明秋说完，又望向冷千宵，好声道：“那仙君为什么不动手呢？”

　　冷千宵注视着前面来往人流，淡然回道：“既是在人间，就该用凡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哦！我知道了！仙君放心，以后我也不在凡间使用法术了！”明秋赶忙保证。

　　冷千宵停步，转身看向明秋，循循善诱：“你知道自己为何会受骗吗？”

　　明秋跟着停下脚步，蹙眉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因为我不识字，所以他们骗我！”

　　“你知道就好！”
　　冷千宵回身离去，明秋赶紧跟上，又凑到他面前，笑意盈盈讨好道：“那仙君，你叫我认数字吧！嗯……就比如一千两的‘千’字怎么写？”

　　或许是嫌明秋挡路了，冷千宵又停了下来。澄澈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盯着明秋。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把手伸出来。”

　　明秋想起上次在古树下，他也是这么说的。于是心底一喜，连忙单手抱住银子，右手在裙边擦了擦，这才递到冷千宵面前。

　　她是如此的欢喜认真，冷千宵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托着她的右手，缓缓写出一个“千”字。

　　明秋盯着手心里那个无形的“千”字，忽而又想到了其它什么，便连忙问道：“那寒冷的冷字怎么写？宵字又怎么写？”

　　话一出口，又感觉自己目的太明显了，旋即脸色一红，抱着银子飞快溜走了。

　　余下的冷千宵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须臾消失在原地。眼下更重要的，是那缕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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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鼓再响，寒夜无声，这苍穹下的郁城没有一丝异常，更不见一丝妖气。正当冷千宵独自苦思时，一个欢快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仙君，你要糖炒栗子吗？”

　　冷千宵一惊，回首看见明秋又是一惊。也对，这世间除了阿秋，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他呢。

　　明秋笑得十分开心，手里那包炒栗子还在冒着热气。她丝毫不知道自己惊到了别人，还好心道：“炒栗子凉了就不好吃了，仙君，要我给你剥一个吗？”

　　“不用了！”冷千宵顿步，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王宅。

　　他立在昨日发现妖气的那座小院上空，明秋提着炒栗子紧随而来，看见下面人来人往，又问道：“仙君，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吗？”

　　冷千宵这才发现明秋并没有隐身，随即轻点了下她眉间，说道：“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你了。”

　　明秋还记着眉间那柔软细腻的触感，心里不断冒出丝丝甜意，又有些不好意思，便只盯着下面看。

　　末了，她又冒出个注意，飞身落到高墙上坐着，对着空中的冷千宵招招手，欣悦道：“仙君，一直站着也挺累的，下来坐坐吧！”

　　冷千宵怕她惊动院中人，只好落在她身边。不料明秋又不断拉扯着他衣角，好声道：“仙君，你坐下嘛！”

　　“有何事？”冷千宵虽然坐了下来，但面上已经有了几分冷意。

　　明秋迅速剥好一个栗子，递到他面前：“给你尝尝！”

　　冷千宵侧身一避，淡然道：“我不要，谢了！”

　　“没事儿，你尝一个嘛！”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把栗子递到冷千宵唇边，大有他不吃，就绝不收手的意思。

　　冷千宵倒想直接推开她，可见她笑得那般好看，眼中都是单纯的期待，又觉得不忍心，只好吃下了那个栗子，顿时一股甜意在舌尖化开。

　　“好吃吗？”
　　她的双眼如同夜空的繁星，璀璨闪亮。

　　冷千宵看着这样的她，时而认为她是阿秋，时而又觉得她是明秋。当认为她是阿秋时，心里顿生无尽嫌恶，不想多看她一眼。当觉得她是明秋时，又觉得她这认真讨好的模样，有几分可爱。

　　心里纠结一番后，冷千宵还是用寻常淡漠的语气回道：“可以！”

　　“那就是好吃喽！我再为仙君剥一个！”

　　明秋笑靥如花，又低头取栗子。身边冷千宵赶紧出声制止：“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为了防止明秋再给自己塞栗子，他又准备起身离去。吓得明秋赶紧拉住他，着急道：“别走呀！我不喂你就是了！”

　　估计冷千宵也觉得，为一个栗子逃走，似乎有些尴尬，就退回了原位。这边明秋见他不走了，也心满意足地剥起栗子来。那专注认真的模样，就像一只吃食的小松鼠。

　　不多久，几个下人蹑手蹑脚来到墙角，小声议论着。

　　“今天下午，春红又把鱼汤打翻了。气得老爷说明天就叫牙婆过来把她领走！”

　　“啊？又打翻了？昨天绣云也是因为这个被打出府了。”

　　“天啦！希望夫人不要叫我去端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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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包着一口栗子的明秋听着几人讨论，不禁感叹道：“真有够倒霉的！”

　　随后她咽下嘴里食物，继续道：“以前我们镇上赵家收丫鬟，我本来也去了，可他们嫌我没教养，就没收我。现在看来，幸好没去当丫鬟。”

　　冷千宵依旧沉默，仿佛不在意这个话题。明秋说完又笑了笑，转而看向冷千宵，开心道：“仙君是唯一一个愿意坐在我身边的人……不对，是仙！”

　　“唯一？”冷千宵那淡漠的脸色终于有了丝裂痕。

　　明秋点点头，望着脚底下那片青草，怅然道：“因为我全家都死光了嘛！又没钱，跟个乞丐似的，谁想跟乞丐坐在一起。”

　　说到此处，她又抬首笑对着冷千宵，欣然道：“不过仙君对我真好！比我娘都还好！”

　　“我娘总是骂我，还想把我卖给隔壁村那个瘸子，可惜人家嫌我年纪小，不能生，就没要我。”明秋看着对面灯火辉煌的屋子，继续道：“我不怪我娘，毕竟只有把我卖了，她才能吃点好的下奶，弟弟才能活下去。”

　　修道者脱离红尘，洗净人心，长叹仙途渺茫艰难，却不知凡人生活亦是苦楚。叹息芸芸众生，渺小如微，历难如山。

　　冷千宵想要安慰她几句，可又记起她魔尊的身份，只能沉默以对。

　　明秋倒是不介意他这点，把手中栗子剥完吃掉后，又恢复成开心的模样，还问冷千宵道：“仙君，你以前是生活在哪里的？”

　　“阿秋，你要是无聊，可以回去。”冷千宵道。

　　明秋赶紧收了好奇，低着脑袋，不满嘟囔：“问一下都不行吗！”

　　然而明秋一安静下来，那可真是万籁无声了。这般恬静美好的夜晚，不用来睡觉简直浪费。而明秋从来都不喜欢浪费，于是她前摇后仰，瞌睡迷瞪，最后终于找到了个依靠处，倒在冷千宵肩上睡着了。

　　看着肩头那张熟悉的睡颜，冷千宵轻轻一叹，那叹声转眼又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不知过去多久，天边逐渐清明，那丝妖气依然无踪。冷千宵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摇了摇明秋，柔声道：“阿秋，醒来了，天亮了。”

　　“什么！天亮了？”明秋骤然坐起，虽是睡眼迷蒙，但也打起精神左顾右看，连声道，“妖气在哪里？妖怪在哪里？”

　　冷千宵有些无奈：“没有妖怪，该回去了。”

　　“那怎么能行，要是我们走了，那妖怪才出来怎么办？而且仙君之前不是说我有什么凡人的眼睛，能看见仙人看不到的吗？我现在就来帮仙君看看，说不定又能看出点什么呢。”

　　明秋一本正经，说得头头是道。

　　冷千宵正欲独自离去，又见她一人孤身坐在墙上。想起昨日她说的那些话，不免觉得眼前身影更加落寞了。便收了脚步，继续陪她坐在这里。

　　不多时，一个婢女端着碗鱼汤小心翼翼走来，推开房门，正要跨进去时，那碗鱼汤竟迅速地往外面滑去。刹那间，只听瓷碗碎裂，鱼汤洒了一地。

　　晨光下，一缕妖气缓缓从鱼汤中升起。冷千宵神色一凛，又瞥见门楣上金光闪现。那是明秋卖出去灵符。

　　所以，城中妖气来源是那碗鱼汤！

　　“阿秋！多谢！”冷千宵回首对明秋道了一声谢，又跳下高墙来到院中。

　　后面的明秋不明所以，跟上去笑着说道：“你看，我就说我能帮上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