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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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上那辆令人不怎么舒服的皮卡副驾驶，乔伊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他仅仅迟疑了一秒钟，车的启动他也同时接通了电话，好在电话那头接通的声音并不陌生。
那是他失联了一段时间的助理——理查德声音。
说实话乔伊一开始就将理查德定位成他亲爱的哥哥的“间谍”，随着理查德的漏洞百出，他都觉得有一丝好笑了，真是一个不错的“间谍”，还负责给他无趣的工作生涯增添“乐子”。
理查德汇报着自己情况的声音，无力却透露着一股愤怒，乔伊听着想如果理查德去好莱坞发展，也许能闯出一片天地，当助理反而埋没了他的戏剧天赋。
“我们遭遇了公路抢劫，手机也被抢走了，他们是一群开着摩托车的人...好心人把我们带到了锡贝丘。不过这不重要，您跟维斯康蒂先生那边怎么样了？已经谈完了吗？我很抱歉没能及时联系上您...”
乔伊觉得该庆幸理查德他们不是被狼群围攻了，起码人还完完整整的。
一头黄灰色的狼在夜幕中飞快地从车前跑过，弗拉维奥的一脚刹车让乔伊正在通话的手机突然脱力从车窗处甩了出去。似乎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咔嚓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入了乔伊的耳中。
弗拉维奥拿起猎枪，状似无辜地说，“开车不能接电话。”
乔伊也不知道该愤怒呢，还是该宽宏大量地说没事？
事到如今，什么都发生了，弗拉维奥将他一个人留在了车上，自己去开了阀门，进来还把一个硬硬的电子产品递给了乔伊——后盖的玻璃面已经碎得不成样，显示屏也碎了，从裂缝中还漏出了一点点蓝色的液体。
碎得格外有艺术气息。
乔伊有些嫌弃地握着它，一把抢过放在旁边的猎枪，抱着摆出一副强行冷酷的面容，做出强盗的架势，眼神示意弗拉维奥不要动。
“德尔加先生?!”
竟然还在通话中。
质量还过得去呢。
“是我。”
“您真的没事吗？我差点就要打紧急电话，让警察开展搜索了，您现在在哪？我去接您？需要通知德尔加先生那边吗？您跟维斯康蒂先生在一起吗？”一连串问题让乔伊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还是一个不回答。
“我今晚留在这里，就先这样。”
乔伊不想再折腾了，脆弱的心脏无法承担过多的东西，也不不想听理查的德一连串的追问，他只想躺下。
什么都不干，就是躺着。
“我没说让你留在这里。”弗拉维奥突然说。
乔伊没搭理他，指了指自己后盖都碎掉了的手机机身。
进而想起了什么，用警告地语气跟通话里的理查德说，“别告诉他。”
“谁？”
乔伊觉得理查德装傻充楞得可以，“明天你自己带着司机过来——”
爆胎事件让乔伊心有余悸，他看了一眼皮卡的方向盘，“不，再带多一辆越野来。”
“顺便送一辆拖拉机过来。”
如果前面的话理查德都能理解，最后的拖拉机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但他只能愣愣得问了一句，“是什么型号的呢？”
但倒霉的助理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因为公用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声。
宽敞的车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远处的郊狼都不再嚎叫，安静地乔伊都能听到自己胃的声音，这可太不礼貌了。
他没忘记今天不礼貌、不体面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你开过枪吗？”
乔伊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枪，状似无意地问他。
“嗯，我从前在猎场见过一个人，他一直像抱宠物一样抱着一把猎枪，然后不小心射穿了自己的下巴。”
有些人虽然有一张很好看的嘴巴，但是说出来的话都是让人觉得一点都不爱听的。
“这可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你的弹膛连子弹都没上。”
乔伊轻巧地拆开手里的枪支，猜想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打算徒手搏斗野狼。
换上干净衣服的乔伊，看着他那个看起来被当成武器的皮质旅行包，他想这应该是他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吧。
“弗洛，为什么你要在这里种玉米？你是在做什么修行吗？”乔伊浅尝了一口炖牛肉，味道比他想像中好得多，非常醇厚的口感，把肉质的优势都完完全全地发挥出来了，绝对可以跟贾尼尼的手法娉美。
当然也有可能他真的饿坏了，从飞机上下来之后，进入他胃部只有那瓶塑料瓶装饮用水。
“不知道。”
“对了，你的比赛工程师会跟着你吗？我看过他的资料，他是非常有经验，你们的默契我觉得没有人能比得上。”
乔伊的转折倒是非常生硬，他想起了今天的任务。
灯光、晚餐——这应该是一个常规的谈话空间，生意经常是在饭桌力量上谈成的。
“我想我没有答应你，要去你的车队。”出乎意料地弗拉维奥停下了手里的叉子，抬眼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你们这支新车队有什么优势？德尔加先生。”
“你们银石的基地还没有竣工吧？据我所知这支还未正式进入围场的车队CEO在半年内已经换了三任了，这样一淌浑水我想没几个人想碰。”
“新一年的所有车队的升级研究都是未知的，下个赛季会重新洗牌，我并不认为这是浑水，换管理是这个位置上需要最佳人选。”乔伊也放下了餐具，认真地说。
其实他说得很对，管理层上和团队内部有一大堆问题，不然乔伊也不会在这里。直到夏歇期过去了都没有将任何一位下赛季的车手定下来，车队仿佛没有计划一般，一直处于混乱的权力斗争中。
乔伊不会承认的，但也由不得他承不承认。
“德尔加先生，Aether的新任CEO先生，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刚从牛津大学历史系毕业的的CEO，能给车手还有整个团队带来些什么。”
乔伊听到了他的声音里的调侃的意味，不过也没有恼怒的意思，他觉得自己最近都脾气真的好得惊人。对于他出任车队的ceo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在维基网上一搜就能查到他那只用短短的几段话，就概括了的前二十多年的经历。
他一开始确实有意模糊自己的职位，只说他为Aether工作，几乎没有人会信任这样的年轻的脸庞作为偌大一支拥有上千员工团队的最高决策者，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这样的团队会有什么光明的未来，正常人只会觉得哪里来的关系户富二代，真是疯了。
嗯，确实有看衰他的认为他是祸害家族产业的草包，要是安静地花钱还能一辈子锦衣玉食、衣食无忧，一搞事业了就能把前人半辈子败光了，还非要急着上位分一杯羹的蠢人。
他都知道。
“您有顾虑也是正常的，但是我们会拿下wdc和wcc的。”乔伊那琥珀色的眼睛乖巧地眨了一下，他正在学着给人“画饼”，可是手段并不高明。
弗拉维奥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没有继续跟乔伊说话，也懒得打击他的远大的理想，而是专心于他的晚餐。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吃完之后，我送你到菲尼克斯，账单会寄给你的。”
“不，我不回去。”
雇佣一个赛车手当司机的账单是怎么样的呢？这不是问题。乔伊是一点都不想坐他的云速飞车，他这次绝对会吐出来。
这跟之前不礼貌的事情，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弗拉维奥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直到快到了夜晚的休息时间，乔伊看着沙发陷入了沉思。虽然比起那个充满了异味和油污旅馆，这里简直是天堂的，但这里是沙发。
沙发之所以叫沙发而不是床，就是因为它只是沙发。
“我睡这里吗？”
“你可以睡地板，那很宽敞。”
乔伊觉得青年更想把它的把他赶出去喂郊狼什么的。
还好沙发足够柔软、足够宽敞。
乔伊从旅行包拿查看着他的出差必备物品，他棕色的包非常能装，他还从里面一块轻薄的手工毯子，以及一整套的旅行装日用品，以便让他在旅途中也能过得舒适一些。
乔伊的活动空间也几乎只有沙发和餐厅，结束了劳累的一天后，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翻着他的管理学书，另一只手给自己的手涂上飘逸着山茶花香气的护手霜。
察觉到路过的弗拉维奥正在看他，他将瓶子递了过去，像是问对方要不要来一口酒的姿势。
“要来一点吗？”
“不必了，我的手可没有你的娇贵。”
他不接受弗拉维奥语气里的嘲弄，“你的手可比我的珍贵多了，你是车手，你该去F1赛场里开车。”
弗拉维奥没听他扯，转身就走了，打开一个乔伊认为非常神秘的小房间，房门跟整个装修格格不入，是乔伊认为最讨厌的一种格格不入。
可里面也许并不小也不神秘，房间里的灯光打开之后很亮，那是个装有F1赛车模拟器和几台大型显示屏的房间，在这种荒无人烟的独居地方竟然还做了非常好的隔音装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