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之旅》扶风桂

17、Chapter17

　　你没能挨到周六，因为你彻底昏了过去，并且被萩原研二送去了医院。

　　你昨天凌晨十二点半回来时的状态让萩原研二担心得根本睡不着，他干脆半夜写了请假申请，也没管目暮警部批不批，就直接抱着手机在窗前坐了一夜。

　　松田阵平早上醒来，一推开房门闻到满屋子烟味还以为自家幼驯染终于在昨天半夜彻底失恋了，想不开想要用二手烟熏死告白对象。

　　“这都快八点了，难道Hagi你今天轮休？我记错日子了？”

　　“你说快8点了？今天周五吧？X酱怎么还没出门？”萩原研二根本没注意松田阵平后面的问话，就惦记着第一句快八点了。

　　“是啊，还有一分钟三十秒就是八点钟准点了。我今天休息，你呢？”

　　松田阵平从洗手间里探出头，回答了时间的同时又问了一遍萩原研二是不是今天休息。

　　“不，啊，休息，我请假了，目暮警部同意了。”

　　萩原研二看了眼手机，正好看到了目暮十三发来的邮件。

　　“临时请假都给通过了？最近搜一不忙？”

　　松田阵平走到茶水台边给自己倒了杯冰水，顺便也给萩原研二倒了一杯。

　　等到他拿着水杯走近，才发现萩原研二满眼的红血丝，显然一睁眼都没合眼。

　　他吓了一跳：“Hagi，你这是一整夜都没睡？”

　　“嗯啊，我睡不着。八点，睿山咨询公司的工作时间是九点开始，从我们这里过去打车十分钟，公交要四十五分钟，X酱前几天走的都很早，今天到现在都没出门，我很担心。”

　　萩原研二看着手机地图导航显示的时间，不停地看向窗外。

　　“可能睡过头了？她看起来真的很忙很辛苦的样子。你要是担心她迟到，要不给她打个语音电话？”松田阵平估计了一下时间，X酱没有车，早上的计程车也比较少，赶公交比较实际，如果要准时上班的话确实这个点得出门了。

　　“你说的对，我试试。”萩原研二直接打开wechat播了语音过去，让松田阵平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他最后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万一X酱今天也休息只是想睡觉呢。”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隔壁响起的铃声打消了。

　　语音提示音隔着门板响了快一分钟都没人接听，声音大到他们两坐在窗口完全能听见。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我去找管理员要钥匙，你去摁门铃看看。”

　　松田阵平起身直接出门向电梯跑去，萩原研二则是直接一边打语音电话一边狂摁门铃。

　　这栋公寓自从发生过爆炸案以后，还陆续发生过数次杀人案件，一度被传为凶宅。

　　以至于租住在这里的住户除了武之内太太那样只有这一户唯一住宅的人之外，多数都是在警视厅工作的同事。

　　比较这里离警视厅还挺近的，房屋条件也不错，租金也比其他相同条件的屋子便宜不少，像睿山咨询公司那样在这里长租了几间房用做员工宿舍的单位也有，但一般的员工听了凶宅传闻后搬出去的占大多数。

　　现在正是早高峰的点，电梯门一开，松田阵平着急的模样大家都看见了，好些比较敏锐的警官已经意识到可能有什么情况。

　　“松田警官，是出什么事了么？”一位松田阵平不太记得名字，但还算脸熟的警官开口问道。

　　“我和Hagi的邻居可能昏倒了，但不是很确定，我现在得先去找管理员找钥匙。待会再说吧你们先坐电梯我跑下去拿吧。”

　　看着还空了一半的电梯再看看时间，松田阵平转身就往楼梯间跑去。

　　他们住在十九楼，一层层电梯停下去的时间不见得比他跑下去快多少，反而是回头上来的时候会很空，那时候正好这一波基本上都走空了。

　　一上一下十多分钟的时间里，萩原研二的电话被接通了，你虚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喂？Hagi，怎么了？”

　　“X酱，你在家么？”萩原研二担心自己听错，特地靠在门板上，想要确定自己没听错。

　　“嗯啊，Hagi，我的腰好疼啊，我好像动不了了。”你试着动了一下，却觉得脖子以下的身体都不像是你的了，根本不听使唤。

　　疼得你直接哭了起来，萩原研二在门外听见你的哭声更着急了，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强行拆卸门锁或者窗户。

　　让他更急得是，你哭着哭着，声音都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听见哽咽抽泣的声音。

　　“Hagi，你让一下，管理员来了。”松田阵平看到已经在研究门锁的萩原研二，赶紧上前把他拉倒一边，跟在他身后被催得满头大汗的管理员并没有注意到萩原研二那看起来像准备入室盗窃的模样。

　　“Hagi你注意一点啊，再着急也不能直接上手拆锁啊！”松田阵平凑到萩原研二耳边小声责备了一句。

　　可这时候萩原研二一点想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他盯着管理员找钥匙的手，恨不得上手去替他找。

　　“这把这把，咦，从内反锁了啊，这就没办法了，这样只能找人来开锁……”管理员手上的钥匙，完全是留着备用，以防住户没带钥匙这种情况，如果人在家里又反锁了，根本没办法用钥匙开门。

　　他正准备掏出手机联系警方合作的开锁公司，萩原研二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螺丝刀，三下五除二地直接将门锁卸了。

　　他这番动作把管理员吓了一跳。

　　“哎哎哎，萩原警官你这样不太合适吧！”管理员还想要阻止一下，却被推开门后的场面惊呆了。

　　你整个人蜷缩在一进门玄关处的地板上，手里还捏着手机，头发散乱地铺在地板上，眼泪把本就因为没卸妆而显得很脏的妆面弄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你因为疼痛还在抽搐着，管理员简直要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凶杀现场。

　　“X酱！”萩原研二直接弯下身把你抱了起来，而他身后的松田阵平根本不用萩原研二多说些什么，把你放在一边的小包打开，确认护照等证件都在后直接开口：“我去开车，八神管理员，这个门锁就麻烦你修理一下了。”

　　“哎！不是，等等！这是睿山公司租的房子，哎！两位警官先生！”

　　管理员在身后喊了好几声都没能留下任何一人，看着眼前这副状态，联想到新闻上各种社畜过劳猝死的新闻，再想想睿山公司这件屋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任屋主，没有哪任是正常时间上下班的，他心里慌了一下，思前想后，还是给睿山咨询公司的HR今藤阳子打了个电话。

　　“刚搬进来来自种花的X女士昏迷了？已经有警察送去医院了是么？好的，我知道了。麻烦您修理一下门锁，我这边会将相关情况上报给负责人的。”

　　今藤阳子在接到管理员的电话后非常冷静，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对方挂断电话后，她只是淡定地写了一份OA报告，群发给负责分公司培训的五木灯等人，又抄送了一份发给会长睿山枝津也后，就继续忙起原本的工作。

　　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人下楼后，直奔最近的东帝大医院。

　　一上车，萩原研二立刻联系了加地医生。

　　而你这时候已经从意识不清发展到了彻底昏迷，连原本还在抽搐颤抖的身体都渐渐地没了动静，萩原研二的手指一直摁在你颈边的脉搏上，他默数着你的心跳，心里慌得不行。

　　松田阵平的车技比起萩原研二虽说稍逊一些，但现在已经过了高峰期，再加上下楼的时候已经和交通部的几位打了招呼，一路飙过去，原本近一刻钟的路程被压缩到了五分钟都不到。

　　“这边，大间，赶紧送入急诊室。”加地秀树在接到电话后立刻通知了急诊室，在萩原研二他们到达医院后立刻将你送去紧急抢救。

　　“加地医生，我……”萩原研二差点就想跟过去，被加地秀树拦住了。

　　“萩原老弟，你得在外面等着，你先告诉我，发现病人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在萩原研二和加地秀树详细叙述你当时的状态时，一位护士急忙奔来，跑到加地秀树耳边说了点什么。

　　加地秀树听完，看向萩原研二：“萩原老弟，你先在这里等会，我有另一位病人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先失陪一下。”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和那名护士离开了急诊室门口，留下焦急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你别急，你刚刚不是和加地医生说，X酱的脉搏数是97次每分钟么，还在正常值范围内，耐心等等，说不定只是什么小问题。”

　　松田阵平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一点数都没有。

　　萩原研二复健的那半年里，他们每个月都得来东帝大复诊，因为大门医生在做完萩原研二的手术后没两个月就跑去旅游了，后续的几次复诊都是不同的医生轮班，因此他们俩也和东帝大的几位外科医生们建立了一些酒桌上的交情。

　　现在看来，还是大门医生最靠谱。

　　可惜这位医生现在不知道在哪……

　　“咦，你们两个，傻站着干嘛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大门未知子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他们俩身后，拿着病历卡给他们两人的肩膀上一人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