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之旅》扶风桂

16、Chapter16

　　“啊？Hagi？我是累到出现幻觉了么？不对！几点了！我得赶紧回家睡觉！不然明天要迟到了！”

　　你被萩原研二摇醒，却以为自己累到恍惚产生了幻觉，站起来就直接拉开门进屋，根本没注意到有两个人被你关在了门外。

　　你几乎是在半昏迷状态下收拾好了自己，换上睡衣摊在床上直接陷入昏迷。

　　完全不知道你这样的状态给屋外两人带来多大的冲击。

　　“X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憔悴成这样。”

　　比起被心仪的女孩关在门外的懊恼，现在更多占据萩原研二心神的情绪反而是担忧。

　　刚刚近距离接触时，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你脸上就算盖了好多层遮瑕和粉底也没能掩盖的黑眼圈，出现了川型表情纹的眉心，以及刚睁开眼时，眼角的红血丝。

　　“我问了一下管理员，X酱是今天白天刚搬过来的，但是房子是早就租出去了，之前有别的租客住在这里，一周前搬走了，出面租下这间公寓的，是睿山咨询公司的HR。根据登记信息显示，这里是他们用作接待客户的地方。”

　　松田阵平放下了手机，在他们发现昏迷在门口的你时，他就掏出手机给这栋公寓大厦的管理员打了电话。

　　“接待客户？什么意思？”萩原研二一瞬间产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联想。

　　“你不要乱想，我查了一下，睿山咨询公司是专门提供餐饮顾问服务的公司，他们要求合作的客户必须来东京参与一到九个月的培训与学习。这种情况下长租酒店肯定不如租房便宜，尤其我们这间公寓的价格，你知道的。”

　　松田阵平第一时间查询了睿山咨询的相关信息，及时制止了萩原研二的胡思乱想。

　　“你说X酱最近几个月回你消息越来越慢了，朋友圈也没怎么更新，可能就和她今天搬到这里来有关系吧？”

　　他拉开了租屋的大门，示意萩原研二先进来。

　　“总之，现在人就住在隔壁，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接下来几天萩原研二深刻地认识了一番什么叫做996作息。

　　明明作为在职警官的他已经很忙了，可是你比他还忙。

　　第一天早上他守着窗户想要和你打个招呼，却连一句早安都没能说上，眼睁睁地看着你一手塞着饭团一手疯狂地回手机消息从他面前飞奔过去。

　　直接进了电梯完全不待停歇。

　　到了晚上，萩原研二处理完案件写完报告，和松田阵平一起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他们看着隔壁黑咕隆咚的窗户，以为你已经休息了，就没想打扰。

　　可当他在卧室躺下，犹豫要不要给你发晚安信息的时候，却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等他爬起来跑到门口想要打个招呼，却只看到你个关门的背影。

　　第二天，　　萩原研二干脆起得更早一些，结果毫无用处，他重复了第一天的经历，再一次看着你飞奔过去，只不过这次你没塞饭团，腮帮子鼓鼓得显然在出门前就往嘴里塞满了食物。
　　这天晚上，萩原研二依旧没能准时下班，十一点多才回来，这次他特地去阳台观察了一下，卧室亮着微光，显然你确实在家，但多半也已经休息了。

　　最后他犹犹豫豫地给你发个消息，问你最近忙不忙。

　　第三天，　　想着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和你说上话的萩原研二早早醒来，却看见手机上收到回复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半。
　　【忙的快要挂了，Hagi，我好累啊……】

　　萩原研二再一看时间，六点半。

　　一个小时前回复的消息，他连忙爬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去你屋门口摁门铃，结果根本没人开门，隔着隔音不咋地的门板，屋内铃声大作，持续响了数遍，反而把本来还睡着的松田阵平给敲了起来。

　　“Hagi，你别敲了，X酱到现在都不来开门，要么睡得太沉了，要么就是已经走了。”

　　“可我担心她太累了，别直接累昏过去了！”萩原研二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年轻人过劳猝死的各种新闻，焦急得不得了。

　　“啊呀，这不是萩原君么？怎么，新来的邻居小姐是做了什么扰民的事情，你要找她算账么？”

　　住在这一层公寓尽头的老夫人，武之内太太被萩原研二闹出来的动静给惊动了。

　　她看到萩原研二如此不依不饶地摁着门铃，还以为你作为新来的邻居，给萩原研二造成了什么麻烦。

　　“那姑娘好像不是本地人，刚搬来，也没给邻居们打过招呼，每天早出晚归来去匆匆，今天早上老婆子我出门散步的时候看见她直接跑了出去，坐上计程车就走了。如果她有什么冒犯到你的地方，你恐怕得晚上守在她门口才能讨到说法了。”

　　听到老夫人这么说，萩原研二没再去摁门铃，而是向武之内太太道了声谢，顺便问了一下她今早大概几点钟见到了人。

　　等他重新回到屋内，松田阵平已经把切片面包都加热好了，开始享用他今天的早餐。

　　“小阵平，你那天查那个什么睿山咨询公司的信息的时候，真的确定那是一家正常的公司么？”

　　萩原研二并没有顾得上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面包，反而很是担忧地打开手机开始搜寻睿山咨询公司的相关信息。

　　见到他这么一副得不到答案根本不会安心的模样，松田阵平放下了手里的面包，擦了擦嘴，开口道：“如果只是从正经渠道去了解的话，肯定是正经公司。你要是真不放心，不如联系那两个家伙问问，他们那边能查到的信息肯定比我们能查到的多。”

　　第三天晚上，萩原研二听从武之内太太的建议，守在客厅窗户边一直等着，一直等到十二点半，才看到你疲惫不堪的身影从电梯处走来，这一次，他主动放弃和你打招呼了。

　　因为仅仅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他都能看出来，你已经累到几乎是靠着本能在行动了。

　　正像他观察到的那样，今天你拉开门，直接关门反锁扔包躺地板，你连挪到床上的力气都没了。

　　如果不是来回车费回头可以申请报销，你怕不是会考虑直接选择培训中心隔壁的胶囊酒店将就一晚上。

　　繁忙的课程和每天都要反馈的学习报告完全占据了你的脑袋，以至于你都没发现这几天萩原研二只给你发过一条消息问你忙不忙，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每天最少一条。

　　不过就算你发现了，也没有脑子思考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在入职目前这家公司之前，你在每天和萩原研二互相进行语言教学的时候，还曾经暗自猜想过，萩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但作为一个牡丹，在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每日三省吾身，默念人生三大错觉，才能将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摁下去。

　　托原著描写和诸多同人不停刻画的福，萩原研二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设实在有些深入人心。

　　再加上你们实际上单独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就十个小时，除了每天都会出现的微信消息外，你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萩原研二其实喜欢你这件事。

　　等到你入职了现在这家公司后，你就彻底没空去想这个问题了。

　　实话实说，这三年你过得有些波折，本来的公司福利好待遇好，可架不住大环境不行，撑了两年后，公司还是宣布破产了。

　　拿着微薄补偿的你十分庆幸，自己不像其他同事那样有着房贷车贷的压力，只是水电煤气，还有个人吃吃喝喝的花销，就算有那么两三个月没有工资也还撑得住。

　　当你靠着N2证书入职这家新公司的时候，一开始你还很庆幸，只空窗了一个月就找到了新工作。

　　可等实际入职后你才发现工作范围完全不对。

　　面试的时候，说需要一定的日语水平是因为公司的主要合作单位是日企，处理文件的时候可能会涉及相关内容。

　　当时你还奇怪这种难道不是最低要求都应该是N1么，等到你实际上手，被主管借调出去负责去生产线给工人们讲解机器如何使用时，你才明白过来这个新公司完全是个草台班子，所有的器械全部是老板从那个合作企业直接买回来，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组装生产线准备赚一波快钱。

　　但工作不好找，你想着骑驴找马坚持一下，就这么留了下来。

　　好在等试用期过完，合作的那个日企似乎意识到了合作伙伴的不靠谱，当你在车间里头疼地纠正着工人们的不合规操作时，公司内部发生了一番你根本看不懂的上层之间的斗争，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时，你所处的公司直接成了原合作公司的子公司。

　　再接下来，你就被直接调来了日本，按照上级要求，进行为期六个月的培训。

　　廉价航班造成的过度疲劳，托运行李的丢失，提前寄出的快递还在海关根本没清关，各种各样的事情堆在一起，让你搬过来的第一天就精疲力竭。

　　接下来连续三天的超强度培训，你几乎每天闭上眼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支撑你还勉强活下去的动力，是日历。

　　明天就是周六了。

　　比起原本差点就要007的作息，日本总公司这里，居然是双休，明天，明天就可以睡一天了。

　　先躺一会吧，躺一下就起来去洗漱。

　　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