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主义的产物》介元基

9、求生杯

　　橘子是亚空间系统的衍生意识，这我们已经提到过了，在此请容许我补充几点问题。首先亚空间是什么，各位可以认为那是种好大好大的次元口袋，能装得下一个平行宇宙，当然这能力不能胡乱用，耗能。先前有说到过的橘子的本职工作，便是创建亚空间用以限制一些特别的“罪人”。机器革新快得惊人，橘子创建的亚空间愈发精致逼真，身处其间换若穿越异世，穿越诶，大商机。于是橘子就兼职做游戏去了，往副本里整点不咬人的峨眉山猴子之类的，很受欢迎。

　　不过竞技类游戏显然占据着更大一部分市场，并且从中能谋取的利润可是个不小的数目。亚空间技术已展示了其在娱乐领域的巨大价值，现在该做是发掘其更大的潜力，拓展市场，推出崭新的玩法，服务于民。以上工程，暂拟名为“求生杯”。

　　“系统”里边成天开会，却鲜少谈论正事，这便是其中之一。

　　经理人长得富贵，笑起来眼睛就眯成条缝，贼眉鼠眼的。此时他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竞技类旁系玩法所能带来的收益，仿佛钞票会伴着唾沫星子涌入他的钱包似的。

　　“市面上已有类似玩法，我们拿什么吸引客户？”
　　“好问题，我正要说呢。”经理嘿嘿一笑，抹了把嘴唇，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贪欲，“咱有橘子不是？首先她自身有粉丝基础，其次，她管着怨灵，怨灵诶，这可是咱独一份的好东西，谁没有过斩妖除魔的大侠梦呢？是吧，橘子？”

　　橘子站起来，垂眸，难说是谦敬还是为了平复心情，[我不希望他们沦为谁的玩具，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她腹诽，回答的却是另一番说辞：“我不希望有人因怨灵们受伤，他们很危险。”

　　[还有斩妖除魔这词真难听，他们为什么就该承受如此痛苦？]
　　“况且我不认为多数人会拿生命做赌游戏，过审就成问题。”

　　经理故作苦恼，语重心长道：“橘子呀，调动你丰富的资料库，为了赌而丢掉命的案子少吗，赌徒绝迹了吗，赌场不赚钱了吗？嘿嘿，不见得吧。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受众确实是太少了。”

　　看样子是劝住了，橘子送了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经理话锋一转：“那就先不做成游戏，做成节目吧，设置一笔丰厚的奖金，总有人来的，就算只有几百，甚至几十人愿意参加，那也够了。”

　　“安全方面呢？”橘子不死心，仍在争取。

　　“那就更好办啦，你对那些玩意儿的控制出过差错吗？对哦，既然你的控制这么稳定，控制他们去死也不成问题吧，到时候包装一下整个英雄，送去饭圈又是一点利润。”

　　“这违反规定，怨灵受国家统一管制，不是随意决定能决定生死的。”橘子着急地辩解。

　　“太好了，你没说你做不到。”经理一拍手，在女孩子难以言说的脸色上找着了莫大的乐子，“死不了，就演演戏，那玩意儿再生力强，还省道具和化妆费。至于过审的事，咱在欧美也有企业，那管得松。”

　　“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本来你个机器就没得选。”经理不耐烦的一挥手，剥夺了橘子的话语权，“其他人还有建议吗？”

　　橘子坐回椅子上，委屈地将头低下，若非她没有泪腺，否则一定会当场哭起来的。气压低得渗人，没人说话。

　　见状，经理满意地哼哼了几声，大致交代了下工作就遣散了众人，唯独留下了橘子。他明白刚惹了橘子伤心，这会说话也就柔和几分，不觉和蔼，倒像是街头笑眯眯骗小孩的歹人：
　　“橘子呀，你原来组织里头有没有谁生的好看些呀？”

　　橘子很想往后靠一些，或者怒目瞪他，但是她不能。她不能表现出对人类的恶意。

　　经理并不把橘子的情绪放在眼里，继续夸夸其谈：“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奖金和演员费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想啊，对方付钱买剧本，一路顺顺利利不说，又能受万众敬仰，钱也在自家人手里，何乐而不为呢？”
　　[请明星太贵了，不一定好使不说，要是整伤了我还遭老罪。]

　　“当然我非常理解同志们工作重要，你呢，努力了就好。”经理拍拍橘子的肩，自认潇洒地离开了。

　　与此不同时，在另一边。

　　难得的休息日，7:00霄落的生物钟扫兴地按时叫醒了自己，他坐在床上愣了会儿神，便准备躺下回味先前的梦——如果门铃没有响的话。

　　霄落只好认命起来收拾自己，并祈祷自己起床气别太大吓着客人。

　　是橘子，她带了早饭来。

　　一番解释过后，只剩尴尬的沉默。

　　霄落得出了结论：“让我出卖武力和色相，完了还拿不满报酬，是这意思吧？”

　　“还会有很多人为此喜欢你，不过这对你来说大概是麻烦而非褒奖。”橘子之前情绪起伏过大导致表情模块瘫痪，到现在一直一副死人脸样，“就按流程问问，你不需要给予答复。但节目要做下去，上头无论如何都得派遣保障措施，我不能确保你不是其中之一，对不起。”

　　“我没说我不干。队伍里头有的家伙对怨灵敌意很大，我也不希望下次见老伙计还得被倒苦水。”
　　[我也不希望老伙计受伤。]

　　橘子应当是想做出喜悦的神情，却只能可怜兮兮的抽搐一下面部肌肉，虽说不合时宜，霄落被这画面逗乐了，橘子像个真的小姑娘一样闹着叫他别笑，隐隐听得出撒娇意味。

　　[这样，真好。]

　　“早饭记得吃，算了，你吃完我再走。”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