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没想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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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载入完成，请先不要睁眼，以便适应光线。」
听习惯了，冰冷的电子音也变得亲切起来。
面前是一家颇为华丽的酒楼，古典的造型，向天扬起的屋顶角上有嘲风坐镇，红木制的柱上又有蟠龙环绕，来往人群着的锦衣丝绸，笙歌燕舞——好一个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若非电子荧幕高调地播放着药物广告，揽客的琵琶女奏的是最近才出的新歌，男男女女都戴上夸张的面具遮遮掩掩，脖子上是奇特的 choker，当真是比许多古装剧要出色许多的场景。
话说那颈饰，在这个副本里扮演着的重要角色，按设定集里的话，叫腺体。
用于检测体温和心跳，两者达到一定数值后颈饰会像周围发散些香水，其他人的颈饰接收到信号会轻微放电，不疼但也算难受，勉强当做信息素吧。
每隔一段时间会自发进行电击，就是生理期了，副本不会持续太久，所以生理期来的会很频繁。
缓解方式为异性之间颈饰相碰，理论上还有抑制剂，不过似乎没有看到售卖的地方。
当然这玩意儿beta是没有的，虽然他们仍旧闻得到信息素，做不到完全还原，但在不进行活体改造的范围内，已经很好了。
「该副本未设跟随摄像头，但场内监控全面对外开放，请注意行为规范。」
纳川的身份是前来买欢的富二代alpha，跟三两个狐朋狗友约好来一起玩，应该是指其他拿到alpha身份的人。
设定上alpha们有权有势，比如纳川初始便有40万虚拟货币，还只是一天的量。但纳川不是很喜欢这个身份，他更想做的一个beta来的。
跟随人流进了这温柔乡，里边香水味熏得纳川难受。
引路的侍者带他去定好的包厢。
“请问抑制剂在哪里购买。”纳川问。
“小店不提供抑制剂。”侍者回答，刚到地儿，没索要小费就欠身匆匆离开了。
纳川正望着那人走的方向愣神，便被人揽住肩拉进了房里，听对方说话的声音，是章墨。
“我就进来这一段路，被数不清楚多少人吹了口哨，我不是alpha吗？”
章墨哭诉着自己清白被毁，嘤嘤嘁嘁，夹着嗓子，还夹得不好，怎么想都是为了恶心人。于是纳川很不客气地将章墨推开，配合地表演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惹得对方得逞地大笑。
“你对通关方式有想法吗？”章墨问。
“我才刚进来几分钟，哪能有想法，我寻思着到处逛逛，找点乐子。”
“我要跟嫂子告状。”
“就是去找他，你别坏我们好事。”
“……”
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的恶心。
有人这时候推门而入，叫本就僵硬的氛围又冷上几度。
来者是布朗，尽管风评一言难尽，但真见了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其实还不赖？五官立体，气质张扬，虽然早过了政治正确的狂潮，黑色的皮肤仍旧相当吸睛，放在演艺圈也毫不逊色于那些精致的洋娃娃。
她并不作掩饰，打量两人，打了招呼，然后在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坐下，翘起二郎腿摆出看戏的姿态。大概意思是她不介意纳川和章墨继续争论。
又一阵沉默过后，她开口：“Do you have any plans for the next step?”
“不知道，到处走走？总没坏处。”章墨不是很清楚自己该不该回答，他是来找鬼练手的。
“顺便去找找能从哪里搞两支抑制剂，我还在半个小时就来生理期了。”纳川说。
“我问过了，他们这儿没卖的，怪事。”章墨拍拍纳川肩膀，“硬挨过去得了，不是说不严重吗？”
“我只是觉得世界观里特有的这些东西做起文章来更方便，指不定有作用，还是得搞点来才好。”
“If you want inhibitors（抑制剂）, I have them,” 布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玻璃瓶，里边几粒药片随她的动作哗哗作响，“and I'm the only one who has them here.”
投资商就是好，官方给外挂。
“Do you want to have a try?”
她直视两人，目光还算坦诚，然后把玻璃瓶抛过去，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被章墨单手接住。那瓶子像是用于放折纸星星的，漂亮的瓶身上没有任何说明。
“Although these things have not been named yet,its efficacy can be guaranteed.（有保证） Don't worry.”
“I love to call them Numbness（本想命名“嗦麻”的，不知道怎么翻译，用“麻木”将就一下，怪贴切的）, and you can also use the name if you like.”
“With all the beauty of Christianity（基督教） and alcohol（酒精） but none of their faults. ”
章墨凑到纳川身畔：“What did she say?”
纳川稍稍回靠过去：“在推销抑制剂，但我不喜欢她起得名字，最好别用。”
“什么鬼理由，你说你担心她给的是那种东西我多少还能信点。”
那药瞧着眼熟，好像是耗子用过的，虽然白色药片都长差不多，但纳川就是莫名对此感到不适，就像莫名对耗子的用药有敌意一样。
“指不定呢。”纳川回，“药品和毒品在英文里用同一个词。”（drug）
布朗仍旧看着他们，并没有被嚼舌根应该愤怒的自觉，倒是二郎腿翘久了腿麻，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
比起一个毒贩章墨自然是更信任好哥们的，虽然哥们的理由很奇怪，他还是把药扔了回去。
“Whatever.”布朗耸肩，把药揣进兜里。
门外，霄落正听着墙角，确认纳川和章墨没有接受布朗的东西松了一大口气，收拾好窃听器，赶在有人出来前溜了。
霄升跟着她的弟弟，散乱的黑发下隐着一对横向生长的瞳孔，多亏它们，她能看得更广。她看到那纯白的药品带领吸食者去往无忧的彼岸，看到许多高歌、跃动的身影，所有人都很快乐。她看到那圆粒，它的毒性甚至低于寻常的感冒药。
她还能看得更远。她看到一个个被本鲜活着的、被蚕食的、忘却了崇高理想的可怜灵魂。
霄升看着，忧伤着，愤慨着，迷茫着：或许这样不失为使世界安定的一种手段。
是自己太保守了吗，自以为高尚地否认别人？
她理不清繁杂的思绪，自她死了过后就很少想明白过事儿，只记得自己还有难却的执念，她要她弟弟过得开心，她要世界再无苦难与纷争。
灯闪烁几下，包厢里三人感到一阵恶寒，尤其布朗，她头疼得紧，真是见鬼。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没想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