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宫当主C》系蓦

7、第七章 闲话

　　张荣和小满出殿，后背早被冷汗浸透了。两人一声不吭，只是并肩走着，直到小满被晚风激得打了个喷嚏，张荣才开腔，悠悠地：“小满，你出的这什么馊主意啊……”

　　小满教张荣这么一挑，马上来了脾气：“你还怪我——你当时怎么不劝劝我？”

　　“你铁了心要搞张公子，我怎么劝？谁不知道你那牛脾气啊——扯淡。”

　　张荣说着，把外罩脱下，为小满披上。

　　小满本就委屈，被张荣一番数落，眼圈直接泛红，嚷起来：“说得好像你就没跟我一起干似的——一点担当都没有，你这人恶不恶心啊！”

　　张荣一时语塞，小满呜咽起来。两人在后花园的小道上默然伫立，良久，张荣才沙着嗓子开口：“我送你回去吧，天怪黑的。”

　　“不用，我自己有腿！”

　　小满一把扯下张荣的外罩，冲他面门丢去，兀自扭身跑了。张荣怕她匆忙中磕绊着，来不及穿外罩，快步追跟；小满用余光发现了他，怕他追急了跌倒，也不自觉地把脚步放慢些。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宫女住的屋舍，却见一干人在那候着。看真切人群中央，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妙龄女子，两人又吓得一身冷汗，“扑通”一声，齐齐跪下。

　　“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

　　邓蓉从太师椅上慢慢起身，做个手势，示意随从们暂且回避，而后径来到二人跟前，拧住二人耳朵，把二人拽到屋后一僻静处，然后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低声喝骂。

　　“你二人好生大胆，竟把公主私自领出宫去！——带出去也就罢了，怎还归来得这般迟！”

　　“娘娘，奴婢（奴才）再也不敢了！”

　　邓蓉冷哼一声，松开二人，环顾四周，并无他人，便又勾勾手指，让二人凑过来，附耳而言：“私带公主出宫，我不反对，只是以后要注意时辰……你们可给我机灵点，倘若公主有失，或你们的行径被其他娘娘知晓，我可保不住你们。”

　　二仆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跪下磕头：“奴婢（奴才）多谢娘娘！”

　　邓蓉不再言语，自回屋舍前，召回随从，起驾回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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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试共考三天，而每天考官是昼夜轮任的，共六人。苏睦监考完头天白天，晚上换岗回家，犹是对启衷念念不忘。晚间就寝时，他与妻子说起此人此事，妻子瞠目结舌。

　　“我看他那文章，只要礼部疲倦的同僚不瞎，今年杏榜上，前十应该没跑了。”苏睦如是评价。

　　妻子吹了蜡烛，在苏睦身边躺下：“官人，那你说，这后生进殿试又当如何？”

　　“文采他没问题，模样也是俊秀，更无少年英才通有的恃才傲物……我倒怕他到时候太拘谨，反而发挥不好……”

　　“官人向妾身提及此人，用意又为何呢？”

　　“几十年老夫老妻了，我意为何，娘子还不知吗？”

　　夫妻俩相视一笑，挨得更近了些。

　　“他与我们家采和差不多年纪，又是才貌双全——只是不知他品行和家室如何？”妻子问。

　　“他若考中，我自当探察——就是……”苏睦想到女儿平日作为，忍不住叹息，“我们家丫头整日舞枪弄棒的，怕把他吓跑啊……”

　　妻子皱眉：“我早说少让采和和秦家的女儿来往，你反倒请秦家的女儿来做她护卫——怎么，现在终于后悔了？”

　　“……老秦和我是至交……再说，采和会点枪棒也好，不至于像我，手无缚鸡之力……对了，找那个后生前，还得跟采和商议此事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她有什么好商量的？”妻子翻身侧躺，撑着脑袋，正视苏睦，“你老笑夏家管不住女儿，怎么就不好好反思自己呢？”

　　“诶，咱家和夏家可不一样……先睡了吧——我还要上早朝呢。”

　　苏睦不想再和妻子争论孩子的教育问题，找了个借口，便蒙头大睡。妻子看他又是这个模样，翻了个白眼，也只好躺下去，与苏睦相背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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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大早，苏睦照例去上朝，禁城外边下轿，天还不十分亮。整理好象笏与衣冠，准备好今日要上奏的事宜，苏睦从容地走进殿去。

　　皇上还没到，殿中大臣亦各自寒暄、闲聊着。

　　礼部尚书夏致仁见苏睦到了，打声招呼，迎上来，寒暄几句，便问：“苏大人，昨日监考，您可有见何奇才啊？”

　　“有，一个小生，唤作‘张启衷’的。一个半时辰便完成答卷，文笔也不错。”

　　“是不是一个十来岁的后生？”

　　“夏大人也识得此人？”

　　夏致仁点点头，笑呵呵地捋着胡子：“他是南都乡试的解元，因为年龄尚幼，我印象颇深，便一直记着……我也派人探过他的底——他原是个要饭的故而，被南都商贾江家守卫仆役，因为帮江家发了财，江家又收他为义子，从那起读书，不过两年便考中案首，去年秋闱更中解元——真真是个奇人。”

　　“看来是颗文曲星……”

　　苏睦脸上虽笑着，颗一听启衷以前要过饭，又是商人收养的，便打消了招婿的念头，心中只是惋惜。

　　不过，不招启衷为婿，不代表他就放弃交好启衷的打算——苏睦很清楚，想启衷这样的天才，假如也懂些权谋之术，以后定然前途无量。

　　于是苏睦换了个话题：“令郎上月新婚，不知新媳贤惠与否？”

　　“褚江军的爱女确为大家闺秀，真是我家扬忠上辈子修的福分了。”夏致仁先喜，忽又转忧，“就是安安那鬼丫头，让她学女红，她打死不做；让她嫁人，把人家说媒提亲的全给打跑了——一天天地，要么扮成个书生出去晃荡，要么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乒乒乓乓地也不知搞些什么名堂——唉，我是拿她没办法了……”

　　“我家采和还不是？——小时候多乖啊，现在年龄大了，脾气也大咯~”

　　“诶，话说你家真不打算要个小子？真就只要采和一个独丫头？”

　　“这是我想不想就能控制的吗……你以为谁都跟你家似的，那么能生？”苏睦无奈扶额，“已经找好多大夫了，都没法子……前几天我家去空山寺拜佛，连抽到的签都说，我命里只有一个女儿……”

　　“咱都是读圣贤书的——你怎么还信这玩意儿？——我刚好认识个大夫，听说……”

　　“皇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