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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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织最后把期圣堵在付知的解剖室，期圣退无可退，这才不情愿地把钥匙交给她。
解剖室旁边的笼子里有一群兔子，他们离开解剖室的时候，期圣发现了那群兔子。
他撸起袖子，拿起压在笼子上的石头，把笼子的盖子打开，在里面抓了一只兔子出来。
提兔子的正确做法是拎着它的颈部，或者从腋下抱住它，期圣在这么多做法里选择了错误的那项。他拎着兔子的耳朵，把兔子从笼子里提出来。
可怜的小兔子在空中不停蹬腿，湿漉漉的红色眼睛倒是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感觉。纱织一拍脑袋，现在也不是感慨兔子的时候。
"别这么抓它……"纱织急忙去阻止期圣。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期圣提着兔子的耳朵，让兔子的眼睛与他视线平行，两双眼睛对视不到一秒，他手里的兔子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踹向期圣的脸，尽管他及时松手，还是被兔子踹到了。兔子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落地，三两下蹦到桌子下。
"它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坏！"期圣捂着脸。
"这些都是做实验的兔子，不要乱碰，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要是被抓伤你也得挨几针。"纱织对期圣的手欠也没办法，这家伙什么时候能长大。
她顾不得去抓兔子，径直把期圣拖到阳光下，掰着他的头认真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明媚的阳光晃到他的眼睛，期圣急忙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橙红色，明亮的光点不停地跳跃。
他把头偏向阴影里，再次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缓了几秒后，黯淡的世界渐渐恢复光明，视线再次清晰起来，纱织无声看着他，他们静静对视。
那短暂的对视后，他急忙移开视线，他没由来觉得心慌，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萦绕在鼻尖。急促的呼吸吹散了香气，那香气似乎如烟雾一般有了形体，慢慢蔓延开来，充斥着每个角落。
他按着胸口，好像皂角的香气也慢慢渗透到心底。
他很清楚，平时两个人打打闹闹，真遇到了危险，纱织还是关心着自己，其他人也是一样关心着他。
脑子乱七八糟的，他突然想到其实大家都对他挺好的，清丸也会把零食分给他，付知虽然有时候拿他开玩笑，暂且把他面无表情想看戏的行为归为开玩笑，可付知也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配药。
大家都很好，他开始反思自己跟大家开的玩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咬着舌尖，道歉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几圈，其实一句对不起也不是想象中那样难以说出口吧？
只要大声说出来就可以了……
他看向纱织，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今天她竟然打扮了一番，头发里编着紫色的丝带，细碎的光点在她发间跳跃。
"纱织……"
"这里的东西都不要乱碰！"
他还没说完，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把他打蒙了。
让道歉见鬼去吧！他下定决心以后不会跟任何人道歉。
那只逃到桌子底下的兔子钻进了角落，纱织用青草把它引出来，期圣瞅准时机扑上去……
然后没抓到……
那只兔子带着他在屋里绕了几圈，每次只差一点就可以抓到的时候，它都会钻进狭窄的角落中。
"不管它了。"期圣被它弄了一肚子火。
听到动静，兔子头顶着蛛网，从角落里钻出来看他。
在期圣伸手去抓它的时候，它又躲回了角落。
"它是故意的吧！"期圣跳脚。
绝对是故意的！这只蠢兔子绝对是故意消遣他。
纱织把捕鼠笼里的老鼠药拿出来，在里面放上了青草，然后堵在兔子的出口，不多时兔子果然被青草吸引，进了捕鼠笼。
期圣见到它进了陷阱，兴奋冲上去，用手指戳着兔子的头。
"你总算落到我手上了吧？"他嘿嘿笑着，抓着兔子一小撮毛往外揪。
"你别动它，小心它咬……"
"松口松口！"
纱织拍着额头叹气。
纱织坐在期圣身旁帮他涂药，她用棉签蘸了棕色的药水，药水涂在手上的时候很痛，他忍不住往后缩手，结果被纱织死死拉住，两人僵持不下。
"你不是说需要打针吗？"期圣试图转移话题。
"啊，骗你的，这批兔子是用来试药的。"纱织用力捏着他的手指，"想让你长长记性，不过看起来没用。"
被欺骗的震惊让他忘了疼痛："你还骗了我多少事。"
纱织没接话，低着头帮他处理伤口。
期圣觉得没意思，他用没被兔子咬到的左手把纱织头上的发带拆出来了，把纱织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在又挨了一巴掌后，他终于老实下来，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暗暗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吃兔子。
一团阴影从远处慢慢飘过来。
付知从他面前走过，就像一团云一样飘过去，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你踩到我了！"期圣大声抗议。
付知依旧没有反应，他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看来遇到难题了，我去看看。"纱织跟上去。
付知来到药房，他看着柜子里的草药，抽出几屉草药后又放了回去，无论哪种药都不太对。
他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翻开医书，不时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翻开下一页。
"发生了什么？"纱织打断他的行动。
付知终于意识到屋里不只有他一个人，期圣和纱织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他向纱织解释："仓介先生刚才昏过去了，做了简单的急救，现在我来拿药。"
纱织问："中暑了吗？"
"头晕头痛，动作不协调，确实是中暑的迹象，可是脉象不是中暑。"他沉思片刻，"感觉我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给兔子喂食。刚才暴躁的兔子把期圣打了一顿，期圣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位被兔子踹过的武士。"纱织向付知展示期圣脸上的脚印。
兔子并不像猫和狗那样长着肉垫，它们脚底都是毛没办法收回爪子，再加上跳跃前行的方式锻炼了腿部的肌肉，它们的力气不算小，刚才的情况下，锋利的爪子很容易伤到人。
"我确实忘了给兔子喂食。看来兔子不怎么喜欢小期，下手这么狠。"付知看着期圣，非常真挚给出建议，"小期你要不要打回去？"
"你们两个够了！不准提这件事！"期圣恼羞成怒，他俩知道就代表整个山田家都会知道，没准还会在外出看病的时候拿他做反面案例，要不了多久武士被兔子痛扁一顿的事得传遍整个江户。
他身为武士的尊严将荡然无存，当然他原本也没有多少这玩意可言。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