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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怀疑 ...

  •   想着寂北与沈司洲定是去找法器了,凛礼也加快了速度,这些病人的情况不一,所需的灵气却只增不减,关键是还要避开万空的视线,便只能先救治那些在角落里躺着的人。

      如今多一个人怀疑她的身份,便多一分危险,昊阳已身处险境,再多个缚灵录岂不是陷他们于不义。

      来到城门口时,她远远就瞥见了在树下的一个墨白色身影。

      好在守卫并未察觉,凛礼审视四周,蹑手蹑脚地跑到树下,她怎么把苏恒给忘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监视着昊阳的举动,说不定还真能发现什么!

      “你终于想起我还在这里,”苏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我还以为你会先来向我打探消息。”

      凛礼有些心虚,“事出突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我还以为你会去千舒城,竟没想到还在此处。”

      当初苏恒如此迫切地想要妹妹的下落,如今却在此按兵不动,实在费解。

      “既然知道她在千舒城,那便是安全的,我若是此时出现,反而给她徒增困扰。”

      世外盟的事情一出,各大捉妖门派纷纷加大主城的守卫力度,此时断然不是认亲的好时机。

      还以为苏恒寻妹心切,不会考虑这么多,没想到他却是位心思细腻的好哥哥。

      “那你在此的这些日子,可有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蛟族耳聪目明,何况是已有了神性,即将飞升的苏恒。

      苏恒眯起眼,瞧着凛礼期待的神情,他自己倒是察觉到了压力,“也无什么特别,不过这瘟疫是从城主府内散播开的,第一个出现症状的是主君的贴身侍女,可她却已死了。不过看你这样子,昊阳主君许是未对你们说实话。”

      蛟族对于病气尤为敏感,就算是于千万人中,也能发现最初的那一个。

      凛礼倒是忍不住怀疑,“沈司洲说瘟疫折磨的那些人极为痛苦,但并未有消息称已经有人死去,而且我刚才救治了四个人,他们确实身体虚弱,饱受病痛,但心脉却未曾受损,想着并不会危急性命。”

      况且沈司洲要他们帮忙,定会如实相告昊阳的现状,断不会遗漏如此重要的点。

      “或许,他也不清楚。沈司洲回来时,那个侍女的症状并不严重,等瘟疫爆发后,她才不知因何缘故没了性命。”

      苏恒并未点明,他只是陈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凛礼却听出了他的另一层意思,“你是说那侍女是被人灭口的?”

      他也不回答,只是看着凛礼。

      “若她真是被灭口,那此人定是在城主府中,能对沈主君的贴身侍女下手,必然有些能耐,昊阳的长老,捉妖师统领皆有嫌疑。”

      “还有主君本人。”

      苏恒淡淡道,“你不能因为她是沈司洲的姐姐便不怀疑她。明峥不是教过你,除了自己谁都别信吗?”

      凛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警惕,“你见过他了?”

      “见过,他让你再等他些时日。”

      “所以昊阳的事也是他安排的?”

      凛礼自认为明峥不会对与他无冤无仇的昊阳捉妖师下手,没想到他竟开始变本加厉。“昊阳又如何得罪他了?”

      苏恒懒散地倚靠着树,“这次与他无关,不过明峥知道其中缘由。他希望你别插手,省的浪费灵气,得不偿失。”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帮的,而且我的所作所为,干他何事!”

      明峥明明知道,却还特地托了苏恒警告自己,他这算是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吗?

      “你做这些是因为白夜寂北?凛礼,因为他,你似乎变了很多。可我要提醒你,他与我们终究是不同的。明峥若晓得你对白夜寂北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苏恒也看得出寂北对凛礼的与众不同,但太多的偏爱未必是好事。

      凛礼心中只有一股无名火,“少拿明峥来压我,他若要管,也就不会让我暴露身份,还将我丢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做这些都是因为离离,但他要是敢对寂北不利,我也不会轻易罢手。”

      凛礼无论如何都想护住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离离,一个是寂北。

      “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只是昊阳内关系复杂,”苏恒皱了皱眉,“除了白夜寂北,谁都别信。”

      凛礼瞪了他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苏恒虽说不会再帮着明峥做事,但他竟然还是替他传话,果然那两人是一丘之貉。

      见凛礼气冲冲地离开,苏恒撤下自己早已布置的鳞甲,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阴影之内。

      “你都亲自来了,就为了躲在暗处听她抱怨你的不好?”苏恒问道。

      明峥的视线向下,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凛礼她太过任性,如今我也不清楚她是否已经回忆起当年之事,但若再放任下去,显然对计划不利。还有白夜寂北......”他停顿半晌,“确实是个大麻烦,但暂时我也动不了他。昊阳之事查明的那天,我还会再来。”

      明峥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了苏恒身侧。

      他跳上枝丫,倒开始有些同情凛礼。

      她明知自己只是明峥手中的一枚棋子,却还在反抗,殊不知自己这三十年的光阴,不过是明峥布下的一个笑话。

      但苏恒也清楚,自己无非是是个局外人,帮不了明峥和帮不了凛礼。可笑的是,这两人虽说互看不惯,但他们都被困在了过去。明峥执着于过去,凛礼又不得不忆及过去,也不知离离看到如今的两人又是何种想法呢?

      凛礼收拾了心情,走至城门口时,却撞见了万空。

      “凛礼姑娘这是刚刚出城?怎的不通知一声,在下也好命人陪同。”他的神情焦急,像是已经寻了凛礼一圈。

      “我出来透透气,城中有些拘谨,我还未习惯。”

      她正想问万空,寂北和沈司洲的宝物拿的如何,但猛地回想起苏恒的警告,随即扯了个谎,“我也想顺道看看城外是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

      万空露出为难的神色,“这附近司湾都命人查过了,并无可疑。姑娘还是别乱跑了,省的白夜主君与司洲寻不到你。”

      凛礼说道,“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她想着既然万空是沈司湾的丈夫,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这城中第一个染病的人可还在?”

      “不在了,她是个贫苦的姑娘,因受不了病痛自尽了,想着与凛礼姑娘是一般的年纪。”

      他的语气内皆是惋惜。

      “原来如此。”

      他撒谎了,苏恒分明说是主君的贴身侍女,怎的到他口中竟成了贫苦的姑娘,“我来此时,也未听沈司洲提过,还以为这病没有性命之忧。”

      万空瞧了瞧四周,见无人靠近,才说道,“司湾不忍她弟弟再费这心,便让我们都瞒着。不过也能理解,司湾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昊阳的许多事都由司洲接过了,此时还是活人更为重要些。”他的话有些冷酷,却也不算无情。

      “可万空公子告知我一个外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这一段话,就像是特意准备的说辞,摆明了是来应对别人的追问。

      万空干笑两声,“谁来问,在下都会相告,只是昊阳如今忙得很,也并未有人在意这些。”

      言下之意无非是凛礼多管闲事。“既然姑娘无事,在下便先去照顾其他人了,凛礼姑娘请可以自行查探,只是莫要再出城了。”

      昊阳果然有古怪。

      ——

      沈司洲口中所说的私库,入口竟然藏在他屋子的后院,顺着楼梯往上走,便是数十座藏于树冠之中的树屋。

      如此的藏匿手法,能想出来的人估计就是沈司洲无疑了。“沈主君竟不担心你私自挪用,将宝物都藏在你的院中。”

      他还以为沈司洲的家里,都是他珍藏的仕女图或是姑娘家给予的定情信物,没想到陈设,摆件也并无特别。

      “说明你对在下的认知实在浅薄,这些树屋间间相连,却又单独隔开。有心之人也不会想到阿姐能将昊阳的私库教给我这个不着调的弟弟看管,也好绝了那些人的念头。”

      他按动机关,带着寂北走入一条甬道。

      “那些人?”

      沈司洲四处摸了一番,说道,“自然是那些不服阿姐的人,城主府的统领叶添和在昊阳根深蒂固的金长老。他们对于阿姐一个女子继任主君之位可是从来不服。”

      寂北却摇了摇头,“我听过这两人,是十分有威望的捉妖师。可在我看来,他二人的才能未必比得上沈主君。你姐姐十五岁便挑下担子,以雷霆手段镇压当时为祸一方的海妖,这才让昊阳得以延续。”

      沈司湾为了昊阳抵住了多少压力,若非有她,便也没有昊阳的今日。

      沈司洲自豪地抖了抖身子,“你这评价相当高啊,不过我阿姐的确也担的起。父亲早亡,他一边拉扯我长大,一边还要操心昊阳的事,委实不易。但他们却还想离间我与阿姐的关系,这次出了事,那两人还造谣说,是因阿姐霸占着主君的位子,才惹的天神降下惩罚。那两个老东西,真够不要脸的,自己躲在暗处不曾出手帮忙,就会火上浇油。”

      欺负他沈司洲也就罢了,但他们不能欺负沈司湾。

      “这不是还有我和凛礼帮你吗?”寂北看着尽头处忽明忽暗的光亮,问道,“前方可是存放宝物之处?”
      “不错。”沈司洲施展法术,大门蓦地消失不见,散发出灵气的法器宝玉皆被静静地安放在此处。

      沈司洲正欲搬动,却被寂北制止,“你先挑一件灵气充沛的拿去试试,若当真有用,再去向你阿姐禀明缘由。此事若被那两人发现,白白给沈主君平添一条管教不力的罪名。”

      “还是你考虑周到,这些日子我心烦意乱,竟没想到这一出。”沈司洲细细挑了半天,拿了一个镶嵌着黛色宝石的罗盘,“这罗盘是父亲的法器,希望能有用。”

      “事不宜迟赶紧去找凛礼。”也不知凛礼如何了,自己不在她身边,总是忍不住担心。

      两人刚走出院子,便被一队人堵住了去路,沈司洲有些烦躁,“叶统领与金长老不去看着城中病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叶添横眉冷对,“我与金长老再不来看看,你这个败家子就要带着外人把昊阳搬空了!”

      沈司洲觉得可笑,身处昊阳的人们此刻正遭受着苦难,而他们所信赖的统领和长老却只关心私库内,是否被人拿了宝贝。

      “且不说我拿的是父亲的法器,就算我真搬空了,你们又能奈我何?难不成还要去主君那里告我的状吗?寂北,不必在意他们,今日就算是把昊阳的老人都得罪了,私库里的宝物我也拿定了。”

      “你都这么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必与他们客气。”

      寂北的嘴角带着嘲讽,趾高气昂地一步一步逼近,就凭这两人,他还未曾放在眼里。

      金长老喝道,“别以为你是天狱主君就能在此放肆,老夫可是昊阳的长老!”

      嚣张的气焰还未发作,寂北举起的两指已抵住金长老的眉心,他慢悠悠地开口,“金长老刚才的话,我未听清,还请复述一遍。”

      寂北一向放肆惯了,难免收不住力道也是常有的事。

      “你,你......”原本盛气凌人的金长老,此刻却汗流浃背,竟也再说不出话。

      白夜寂北就是个疯子!

      叶添看向沈司洲,想着他能说两句话,谁知他早就没了踪迹,“白夜主君,我,我定不会就此罢休!”

      他愤愤地甩着衣袖,带着金长老与随从快步离开。

      寂北也不愿再为难他们,即刻动身去寻凛礼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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