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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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财的林祐哲联??手卓子把奚嗣音送上恋爱脑审判庭，若奚嗣音被法官判定为恋爱脑，会入狱三年，罚款五万，其中两万将会作为奖励给予举报人。
旁听席坐满了人，外面也围满了记者，守着直播等结果的观众更是多不胜数，这是一场极其受关注的审判。
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关心奚嗣音的李金通很快就避嫌了，他恨不能躲得远远地，生怕媒体的关注影响到他的形象和公司的股票。
对此，不同于朋友们的愤愤不平，奚嗣音很平静地接受了。
在这繁华的都市，娱乐盛兴的时代，倘若有人翻车，前来围观的人肯定不会少，因他灾难乐极的人更是存在，同情他帮助他的人几乎不可能有。
即使有，也要被人们耻笑。
大批网红举着手机在法院外直播，他们是来蹭热度的，看着层出不穷的弹幕，笑得见牙不见眼，极尽难听的话语辱骂恋爱脑的奚嗣音。
法庭内也有现场直播，只要是关于恋爱脑的审判，每一次判决都有直播给众人看，要大家以此为戒。
人们痛恨恋爱脑，社会不接纳恋爱脑。
见事情居然闹得这么大，卓子后悔了，他只是放不下奚嗣音，想让对方回心转意，意识到褚裟是个渣男，不要再恋爱脑而已，并不想真送他入狱。
林祐哲就是个无业游民，他好不容易抓住个发财的机会，自然不可能放过，牢牢地按着卓子的肩膀，拿那些戳心窝子的话刺激卓子继续告奚嗣音，“他不到南墙不回头，经历过这一遭，肯定能明白自己不该对渣男恋爱脑的。”
“可是，这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面对卓子迷茫且痛苦的样子，林祐哲心里满是不屑，他才不管什么爱情，赢了官司就能拿钱，重点也不是赢官司，是能分别勒索奚嗣音和褚裟，闹大了有热度，到时候他开个直播带货，肯定会发大财。
“我就做做样子，等到他死心了，立马停下告他，说你是真心爱他，不愿意他入狱，所以费尽心思求我，他多少会记你的好。”
林祐哲又加重了语气，“你说过你们才是真爱，把那个渣男解决了，让他臭名远扬，让奚嗣音认清他的真面目，奚嗣音自然就回到你身边了。”
“好吧，那你答应我最后一定要撤诉。”
“我答应你。”
原告方的律师开始陈述事实，“被告在与初恋褚某那段长达六年的感情里，言行都遵循爱情至上的错误原则，把全部精力和时间投入到爱恋中，造成了自身财务和身体健康上的损失……”
接下来的时间里，律师讲了奚嗣音为初恋花了多少钱，还有费心费力收拾残局，以及他为了讨好初恋出入情——色场所，有抑郁症史，有段时间退出训练，游戏技术退步……
“即使两人分手，被告仍然因为恋爱脑和下一任男友多次产生争执，最终感情破裂，由此我方当事人判断被告为恋爱脑。”
话毕，满座哗然，如果原告律师说的都是事实，那奚嗣音确实是个恋爱脑。
“这也太恋爱脑了。”
“就是，太傻了，肯定要被判了。”
不止现场的人议论，线上看直播的观众也纷纷吐槽嫌弃奚嗣音的恋爱脑。
“为个男的，自甘下贱，不知道背地里是个什么贱样。”
“你们这些长嘴长舌的傻杯能不能收住自己阴暗的心思？”冯磊用手指指着心怀恶意的人，长长的美甲要戳到对方的脸上。
“死变—态，真是什么人跟什么人一起。”
“鱼找鱼虾找虾，恶心的二椅子找恶心的二椅子。”
“嘴巴干净点好吗？”
法庭保安把吵架的双方请了出去，冯磊跟赵乐琪不停地回头鼓励奚嗣音，但奚嗣音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王静怡沉默地坐着，她好不容易又一次进来坐着，不能再因为口无遮拦被赶出去，一定要忍着周围的污言秽语，坚持到需要她的时候。
只是，她为旁观者尚且无法忍受，小音作为当局者得多难熬？
奚嗣音很消极，他的律师也在原告律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原告律师激情澎湃，引导观众情绪，他打出一张有力的王牌，“我方当事人请来了被告恋爱脑的对象。”
法官同意人证上场，一直像木偶一样的奚嗣音转头，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
大门打开，褚裟穿了身黑西装款款走来，他的嘴角噙着笑，轻松从容面对众人投过来的视线，脸和身材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仿佛是明星来走红毯，而不是出庭作证。
对着法官颔首后，褚裟坐在了中间的证人席上，他调整了一下麦。
王静怡用食指敲打膝盖，她短促地叹气，已经猜到现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这个……”
“这个逼—王是吧？”王静怡也很无语，谁家好人出个庭这么显摆啊？
年轻女孩停顿了一下，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放低声音才跟朋友感慨，“姐妹，他看着也太性感迷人了，我有点迷糊了。”
“难怪被告恋爱脑，搁我也……”
“糊涂啊，看男人不能看外表。”
王静怡心塞，三个小时前她就不停地给褚裟打电话加发信息，对方绝不能任由奚嗣音被判恋爱脑自身却无动于衷。
那时褚裟只是悠闲地安排陪客户看房的时间表，他推推眼镜，一心想着业绩，不想在全国人民面前暴—露自己的性取向，冷淡地回绝了王静怡。
怎么就改变主意了呢？
即使两人是朋友，王静怡也并没有多么了解褚裟，她只庆幸人过来了，哪怕是非要狗长犄角闹洋式。
“褚先生，您是否曾经与被告有过长达六年的感情？”
“是。”褚裟微微靠近麦，矜持地点头，他找到法庭用来直播的镜头，视线对过去。
“被告是否事事为您考虑，默默付出，甚至几乎放弃了自己的朋友圈？”
“是。”
“在那期间，被告是否曾经承担了你们二人的日常开销？”
原告律师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褚裟不满地皱眉，依然实话实说，“是。”
“在你们分手之前，您是否多次出—轨？”
“是。”
“在被告和您提出分手后，您是否对其有过纠缠？请您实话实说。”
“是。”
“那你们是否藕断丝连？”
“是。”
褚裟这话一出，全场又开始交头接耳，吐槽奚嗣音恋爱脑。
奚嗣音闻言看向褚裟，他没有极其败坏，就是默默看着对方。
“法官，我的问题问完了。”
林祐哲脸上得意的神情更加明显了，他先瞥一眼奚嗣音，后又用勾勾搭搭的眼神去看褚裟。
“他怎么能够这样？”卓子见褚裟这么配合律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帮林祐哲对付奚嗣音。
装什么装？自己还不是一样吗？
林祐哲轻蔑地撇嘴，是褚裟找到了他，说早就玩腻了奚嗣音，感谢他帮忙。
一审判决下来后，人们陆续离场，褚裟小臂上搭着西装外套，快步走下台阶，却被记者围了个正着，面对长枪短炮，他镇定自若地回答问题，声音往耳朵里钻，让人心烦。
隔着拥挤不堪的人潮和刺眼的闪光灯，他与奚嗣音遥遥相望，缓缓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奚嗣音挑眉，他直到现在好像才停止了神游天外，一改之前的不作为，在律师苦口婆心希望他提出上诉时点头。
律师是王静怡找来的，是互助会的一员，业务能力强，一直帮被举报为恋爱脑的人打官司。
说曹操曹操到，王静怡小碎步跑过来，“我这次没有闹事，一直在。”
“你要想方设法地让陪审团的人与我的当事人感同身受。”
“好。”
“接下来我会继续弄这件事。”律师刘静拍了拍奚嗣音的肩膀，“你不要去看舆论，没有意义。”
“嗯。”
刘静想要私下解决的，但王静怡说已经给过林祐哲两万块，收了钱还能把奚嗣音告上法庭，想来这人没有信用，十分贪婪，恐怕很难达成私下和解，那就要他人财两空。
“对了，你把给他两万的证据交给我。”
王静怡的眼神游移了一下，点头称是，但在刘静锐利的目光和急迫的催促下，迟迟没有动作。
“他给的吧？”
“你怎么知道？”
刘静拿开王静怡的手，她直接交代奚嗣音去见证人，“去睡服他，让他站在你这边，让他听我指挥。”
“你……”奚嗣音垂下眼，他有些尴尬，始终适应不了律师这大开大合别出心裁的行事风格。
“她开玩笑呢。”王静怡一巴掌拍在刘静的背上，“少不正经。”
“啊？”
“大律师看着很严肃，实则爱欺负人，别管她。”
刘静没有被一审的判决结果打击到，热情地邀请奚嗣音几个人吃饭。
“真没事吗？”队长王东灿无法放心，他迫切想要刘静给个准确答案。
“别急，等二审。”刘静怕奚嗣音多想，耐心交代了不少事，要求他准备好抑郁症诊断书，把恋爱期间的消费明细罗列一下，再把两人为对方做的事想一想，还要提供证据。
“一审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弄这个？”
“你就等等。”
之后刘静笑呵呵地谈往事，饭局期间没再聊任何跟判决有关的话题，直到酒足饭饱，她跟其他人告别后，才被王静怡拉住袖子仔细问情况，没明确给回复，称要等跟原告找来的人证谈过后再说。
几乎每天晚上王静怡都要打电话问，她也不想让老同学为难，但太忐忑不安了，不得到答案难以入睡。
“很麻烦呀，舆论和法律都不站恋爱脑，你看看那些人，恨不能恋爱脑立刻死，他们像中了邪一样地攻击，法官也不会同情被告的遭遇，今天你也看到了。”刘静的语气很沉重，“我们作为旁观者，是不可能体会到他内心所承受的压力的，而这个当事人的心理有过长期的被打压史，轻飘飘说两句不要放在心上，作用不大，多看着点，实在不行你停下手里的事，陪一段时间。”
“你经手过那么多案子，肯定有个经验，直接告诉我，二审能胜吗？”
“别急，我找原告的证人好好谈过了，你就别去了，相信我。”
“他咋说？怎么能站外人那边告小音？”
“你这朋友可不是一般人。”
“是好看点。”
“不是这个，你跟他做朋友也不学学，学一点儿东西都能用上”
“一个骚——包炮—王，他身上有什么好学的？”
刘静看老同学一脸不满，“不过你也有你的优点就是了，很可爱，很善良。”
“呵呵，你阴阳我？”
“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不要急，没事的。”
“可是我怕小音他受屈，千夫所指，处境很糟糕啊。”
“他得自己想明白。”
半夜了，电竞房的灯也没开，只有电脑发出光，照着奚嗣音的脸。
他有些愣神，手放在鼠标上，人物已经被对手打死了，久久地沉默。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