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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江眠傍晚回到家也没什么胃口,却硬生生的被池爷爷塞了一碗饭,撑得她难受一股脑的全吐到了厕所里。
      脑袋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床上,蜷缩着揉搓着胃,进入了浅眠,不知睡了多久,江眠从迷蒙中醒来,微微蹙着眉,觉得胃部有些酸胀。
      “咚咚咚……”敲门声一如既往的小。
      江眠从床上爬起来,捂着胃吃痛的走到门口说:“你等会。”
      陈闻与关切地问道:“你声音不对劲,怎么了?”
      “可能没吃早点有点低血糖吧,等我五分钟。”江眠说完急速的整理着仪表,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收回视线,拿过钥匙出了门,陈闻与早早地等在门口,见她并没什么异常才说:“走吧,车在楼下等着。”
      江眠没说话跟在他身后下了楼,出了楼梯口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楼下,陈闻与拉开轿车后门示意江眠先上,随后自己坐到了江眠身旁。
      “魏叔,走吧。”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点了点头,握紧了方向盘轻车熟路的开出了小区直奔墓园。
      江眠用余光扫着车内环境,车内宽敞整洁,司机佩戴着白色的手套,这种配置的车放到这个年代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
      江眠扭头看了看陈闻与,确实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能在北方这个小县城举家迁回南方,也能给久病的姐姐一直付昂贵的医药费,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家庭还能毫不费力的交得起大学的学费,可见他从小并不缺物质。包括池昌文家里成套的古色古香的家具,宋禾家里一应俱全的电器,还能一直付她跳舞的课费,可见他们三个在这年代,都算被富养长大的,只是可惜宋禾的后半生过得劳累清贫……
      陈闻与侧头与她对视说:“怎么了?”
      江眠盯着他笑了笑,车窗外树叶斑驳的影映在她脸上,阳光穿过缝隙抵到她眼底,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到他身后的景色上说:“外面还挺好看的。”
      陈闻与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没说什么。
      看了一会儿,低头从背包里拿出了一袋面包和一盒奶递给江眠说:“早点。”
      江眠胃还是有些酸胀说:“我没胃口。”
      陈闻与把食物放到她手边,又从背包里拿出两粒白色的药片握在手心,拧开一瓶水一同递给江眠说:“给。”
      “什么?”江眠垂眸看了一眼。
      “吃完就有胃口了,”陈闻与保持着动作,见她不为所动又说,“我不会害你的。”
      江眠犹豫的把药片塞进嘴里,喝了口水吞了下去。
      陈闻与拉好背包的拉链说:“二十分钟后再吃早点。”
      江眠看了眼食物说:“谢谢。”
      陈闻与今天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透的他整个人的气场有些压抑,江眠不由自主地往一旁移了移。
      司机踩住刹车,车稳稳的停在山脚处,陈闻与看了眼手表说:“你吃完早点我们下车。”
      江眠下意识地摸了摸胃,酸胀感全无了,便拿起面包咬了好大一口。
      陈闻与见状说:“慢点吃,时间还早。”
      江眠怕耽误他时间才狼吞虎咽,一听他这么说便放慢了速度多咀嚼了会儿,但还是不敢耽误太久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面包。自顾自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抖了抖身上的面包屑问:“怎么走?”
      江眠觉得有些脚软,因为她面前是绿树成荫的山林,根本不像有墓地的地方。
      陈闻与背着背包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近一条隐蔽的小路,江眠跟在他身后不禁问道:“这山上有墓地?”
      “有。”陈闻与回了一个字就没再说话。
      江眠心里觉得与他并不熟悉所以也没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陈闻与腿长跨步比较大,江眠跟的比较吃力,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了。
      两人距离越拉越远,江眠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体力有些跟不上,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
      陈闻与听到声响,回头看到一百米开外的江眠一脸囧相,小跑到她身边,蹲下来问道:“没事吧。”
      江眠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太久没运动了。”
      陈闻与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拎了起来问:“还能走吧。”
      江眠点点头说:“可以,但是你慢点走,我有点跟不上。”
      陈闻与眼角弯了弯说:“好。”
      两人在羊肠小路上穿梭,树冠层叠繁茂遮住了太阳,本该炎热的气温,却在这片山林里感受到了异样的清凉。
      江眠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深呼吸着周边的空气有着泥土的芬芳,空气也并不干燥而是温润和缓的。
      陈闻与回身等她说:“快到了。”
      “来了。”江眠又几个健步走了过去。

      一颗松树下,立着一块石碑上写道:陈士庭之墓。
      陈闻与跪在墓前,从背包里拿出抹布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江眠走上前去,帮忙清扫着墓前的落叶。
      打扫完毕后,陈闻与从包里拿出一瓶白酒,拧开瓶盖撒了半瓶在墓前说:“爷爷,爸妈和姐姐不能回来看您,你别怪他们,孙子给您带了好酒,您尝尝。”撒完又拧上瓶盖,把酒放到了墓碑前。
      “爷爷,您在天上看着,希望您能保佑姐姐的病有好转,孙子考上清北了,这次回来就待几天,看看您我就去北京了,”陈闻与抿着嘴眼神有些落寞继续说,“爷爷以后有空我再回来看您。”
      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三颗苹果摆在碑前,蹲下摸了摸碑上的文字,起身看着江眠说:“走吧。”
      江眠抬眸看了眼他,站在原地朝墓碑挥挥手说:“爷爷,我叫江眠,跟陈闻与算是朋友,也来看看您……爷爷再见。”
      陈闻与目光温和的看着江眠,转身走在她前面说:“下山路滑,慢点走。”
      江眠回了声好,就见陈闻与脚下一滑,惊恐地看着她,整个人向后仰躺倒去,情急之下江眠伸手去拉,两人虽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手,但陈闻与的力量与江眠的力气根本不在一个量级,江眠被连带着一同倒了下去。
      因为上山的路有个坡度,两人环抱在一起滚了下去,陈闻与在慌乱之间环住了江眠的腰,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把她的脸紧埋进自己的胸膛,最终是陈闻与的背包撞到了树干上,两人才得以停歇。
      陈闻与吃痛的直了直腿,江眠挣扎着从他怀中出来,坐在他面前关切地问他:“没……没事吧。”
      陈闻与也挣扎着坐起来,扶着她的小臂上下打量着问道:“你没事吧?”
      江眠摇了摇头,江眠被他保护的很好,除了后背滚了一层土,头上插两根枯草外,什么事情也没有。
      反观陈闻与,脸上滚了一层灰,脸颊被石头划了一道口子,手背也有些小摩擦破了皮。
      陈闻与坐在地上很淡定的解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了碘伏,不紧不慢的擦了几下伤口,脸上的也凭感觉抹了抹。
      “你有备而来啊。”江眠打趣着。
      陈闻与笑了笑没应答,扶着树干起身,忽觉自己左腿一阵麻痛,没吭声只是缓慢的抻了抻。
      江眠也跟着起身,谁曾想刚走没一步,被自己散开的鞋带又拌到了,直接跪趴在了地上,膝盖磕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扭曲着脸,破涕为笑道:“今天咋了这是,梅开三度。”
      陈闻与咬着牙忍着腿疼走了几步,再度拉起江眠说:“还能走吗?”
      江眠用尽全力起身,最终坐在了地上说:“不行,腿……”江眠一脸吃痛,“疼疼疼……”
      陈闻与蹲在她面前说:“我背你。”
      江眠依势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背上。
      陈闻与左腿还是一阵酸麻,强忍着疼痛,托着江眠直起身板,一边走一边深呼吸。
      江眠能看到陈闻与侧脸滚落下的大颗汗珠说:“我是不是挺沉的,你要不放我下来自己走?”
      “你能走?”陈闻与咬着牙问道。
      江眠动了动腿,依旧很疼说:“可能能走,我也不确定。”
      “快到了,别乱动。”陈闻与呼吸越来越沉重,江眠也不敢说话,怕太过消耗陈闻与的体力。
      看着满头大汗的他,江眠不忍拿自己衣袖帮他擦了擦,陈闻与耳根微微泛红,神色一愣说:“谢谢。”
      江眠小声回了句:“不客气。”
      陈闻与掂了掂背上的江眠,江眠见状紧紧的环住他的脖子,尽量防止自己下滑,把下巴卡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姿势嘴正好贴在他的耳边,江眠柔声说:“有个人跟我讲,让我今天别陪你来扫墓。”
      陈闻与感到耳边的气息,心里瞬间痒痒的,耳朵红了个透彻,语气却很平缓说:“那你怎么还来?”
      “我就想看看陪你来会发生什么。”江眠如实说着。
      “这回满足好奇心了?”
      “当然,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江眠立马否决道,“我想池昌文说山上不安全,那总不能真让你自己一个人来吧,虽然咱俩没见过几次面,但你跟他们是好朋友,那我肯定也把你当朋友。虽然我没什么大用,但是你有个陪伴总是好的,只是我没想到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陈闻与掂了掂背上的江眠说:“没人陪,我摔下去没人发现也挺惨的。”
      江眠听出陈闻与是在宽慰自己,静静地趴在他的后背上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猜想肯定是陈闻与的力气都用在了背自己,于是就乖乖的闭了嘴。
      陈闻与背着江眠一瘸一拐地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山脚处停车的地方,司机看着狼狈的二人,急忙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座门,陈闻与稳稳地把江眠放到了座椅上,随后轻轻地关上了车门。
      “魏叔,我腿好像……”陈闻与冒着冷汗扶着司机的胳膊,五官被疼的极度扭曲,“我的左腿好像回不了弯了,能快点开去医院吗?”
      司机搀扶着他走到另一侧,在后排落了座说:“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说完司机小跑着到了驾驶室,江眠能感受到车速比来的时候快了不止一倍。
      江眠转头看着冷汗直流却闭目养神一脸淡定的陈闻与说:“你真的没事吗?”
      陈闻与摇了摇头,气虚道:“腿有点疼,还好。”
      江眠看着他不像还好的样子,但没敢再问下去,因为她听出陈闻与的气息越来越乱……
      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司机到达了医院,开门小跑,扶着陈闻与进了急诊,江眠自行打开车门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护士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说:“你这没什么事,就是磕狠了,磕到了骨头,歇一时半会儿就能走道了。”
      江眠点点头,问道:“我那个朋友呢,他应该也没事吧。”
      护士熟练的绑着绷带说:“左小腿骨裂了,需要打夹板。”
      “骨裂了?”江眠惊呼道,“他还背我下山了……”
      护士包扎完,收拾着工具,准备出去说:“那他还挺坚强,疼都不知道吭声。”
      江眠目送着护士的背影,下了床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看着走廊上站着的司机师傅,离近问道:“魏叔叔,陈闻与在哪?”
      刚问完,陈闻与就被医生用轮椅从急诊室推了出来,说:“静养几天别让他乱动。”
      司机师傅上前接过轮椅扶手,在后面推着陈闻与。
      江眠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边说:“你不说你没事吗!”
      “我不现在也没事吗。”陈闻与无所谓地回答她。
      “你......”江眠懊悔着自己为什么要让他背自己,还没发现他腿有问题,“你明明可以不背我,你还能少疼会儿。”
      陈闻与安慰道:“你那会儿也不能走,我也不能把你放到原地自己离开,你当时不也为了拉我跟我一块滚了下去吗,扯平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江眠依旧内疚,眼神里的自责情绪丝毫没有挥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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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亲爱的臭宝们,喜欢的话跪求点个收藏QAQ 你们的鼓励是我前行的莫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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