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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你想问什么?”

      南萦失神片刻,很快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未啼过来是有事情要问自己。

      “国主让我来问一下当时的情况。”未啼低垂着头,不敢看南萦。

      “当时……”

      南萦说话的声音还很嘶哑,她缓慢的给未啼将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个黑衣人,是徐文的手下,我见过他一次。”

      未啼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南小姐好好休息。”

      了解过事情的全部,未啼从南萦的房间退了出去。

      房间里没人,只有南萦自己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略微无聊。

      不知道御医用了什么药,南萦只能感受到肩膀伤口的存在,却并不疼。

      房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南萦有些躺不住。

      刚刚未啼那话的意思,难道徐文被彻查是沐承洲做的?

      南萦一直以为是南弗做了什么,原来是沐承洲吗?

      正躺着出神的南萦忽然感觉心口一痛,那样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难道沐承洲又出事了?

      想到这里南萦又怎么安心躺的下去,试着动了动大腿和手臂,都还能动。

      南萦双手撑着床边,艰难从床上坐了起来。

      慢慢挪着让双脚着了地,南萦确认自己还能站起来,也还能走,南萦动作轻柔怕扯到伤口,慢慢站了起来。

      她想去对面的房间看看沐承洲怎么样了。

      出了房间,外面灯火通明,南萦这才觉得有些冷,昏迷了太久,南萦都快忘了现在还是晚上,连一件外套都忘了披就跑了出来。

      院内的壁灯虽然被罩着,但有风吹过还是会轻轻摇曳,西风守在沐承洲房门口,见南萦走了出来急忙去扶。

      “南小姐去哪里,臣送您。”

      西风现在将南萦当成恩人一样看待,他本来对南萦的印象就很不错,觉得她不似皇城人口中那样娇蛮无礼,倒是有些可爱。

      经过今晚这事,西风对南萦为数不多的一些偏见也彻底烟消云散,以后她就是他的恩人了。

      救了他家大人就相当于救了他。

      “我想去看看沐承洲。”南萦说话的声音很轻,但也难掩嗓音嘶哑。

      “我家大人还没清醒过来。”西风语气低落。

      “他伤得很重?”

      西风摇摇头,“不重,都是些皮外伤,不过御医说有些暗器上带了毒,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说罢,西风扶着南萦就朝着沐承洲的房间走过去,连门也没敲便直直进了沐承洲的房间。

      南萦被西风的动作一惊,他们四个进老板房间已经不用敲门了吗?还是只有西风不敲门。

      进去看见沐承洲的身影南萦才明白过来,敲门也没用了,沐承洲确实如西风所说昏迷不醒,任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南小姐。”

      见南萦进门,其他三个锦衣卫急忙行礼,南萦头一次见到几人这么大的阵仗。

      尤其是东风,就快要给南萦跪下了。

      南萦急忙去拦,声音嘶哑,“别!”

      “是臣去晚了才让小姐受伤。”

      救回沐承洲和南萦后,东风很自责,他若是早些听南萦的话便也不会让南萦和他家大人受这样重的伤了。

      “没有。”南萦要去扶他,北风和南风率先将人扶了起来。

      南萦刚刚松了口气,四人又齐刷刷对着南萦鞠躬感谢。

      四人的反应急得南萦想说话又说不出来,额头冒出细细一层薄汗。

      正僵持着,沐承洲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

      几人同时望过去,南萦就看到一抹鲜艳的粉色出现在沐承洲放门口。

      南萦的表情僵在脸上,开门的是谁?正是住在沐承洲隔壁房的程青山。

      南萦垂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纯白衣裙,还真是自愧不如。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虽然现在说话不太容易,但南萦还是强忍着嗓子的不适感发出自己的疑问。

      另外四个锦衣卫也是同样的表情,疑惑不解地想把程青山扔出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青山要去成亲。

      “本心如此我亦如此,我不过来看看沐兄,穿什么很重要吗?”

      南萦怔愣着摇头,不重要是不重要,但是这话从程青山嘴里说出来当真是奇怪。

      粉色的衣衫让南萦出了神,她想到一个朋友,原来世界的朋友,她们也很久没见过了。

      “他还没醒,我先回去了。”南萦看了床上躺着的沐承洲一眼,转身便走了。

      和程青山擦身而过的瞬间,南萦被程青山叫住了。

      “南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不知怎的,南萦觉得今晚的程青山有些奇怪,不似之前见到那般对她自来熟。

      透过月光下的程青山,南萦又想到了那个朋友。

      南萦点头,“可以。”

      她不知道程青山会说什么,但南萦感觉得到程青山忽然便正经了不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南萦没有那么抗拒程青山的接近了。

      院子里没有人,只有一地的月光和月光下交错的人影。

      南萦和程青山面对面坐在石凳上,她在等他开口。

      “你不好奇我想说什么吗?”

      南萦摇摇头,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程青山闻言一愣,“此话怎讲?”

      南萦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他去世很久了,不提也罢,你想说什么?”南萦摆摆手,难掩落寞。

      虽然不可避免地触景生情了,但南萦更想知道程青山到底想说什么。

      “说来还真是有缘……”

      南萦听到这略微熟悉的开头又皱了皱眉,程青山就不能换一种开场白吗?

      “南小姐说的话正是在下想说的。”程青山收起手中折扇,换了副正经模样,“南小姐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南萦心中微动,看向程青山。

      “不过我和她也很久没见过了。”

      说完程青山垂下头,是南萦从未见过的难过样子。

      南萦心中有所猜测,毕竟这个世界穿书、重生都是可能发生的,南萦既不是第一个肯定也不是唯一一个。

      “程青山。”南萦声音不再镇定。

      前两次的异常反应和莫名自来熟好似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也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而是她们早就相识。

      “南萦,以后可以叫我小松。”

      南萦抬头看他,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你还活着,真好。”

      时间好像回到了南萦生病那年,每年按时体检的南萦还是没逃过病痛的折磨,在二十岁那年秋天确诊白血病。

      一直以来南萦积极配合治疗,一年的时间总要去住院几次。

      第二次住进淮城市中心医院,南萦认识了同病房和她生着同样病的小松。

      南萦不知道男孩全名叫什么,他只说:“姐姐,你可以叫我小松。”

      小松比南萦小两岁,那样好的年纪却生了难以治愈的白血病。

      起初南萦并没有想到程青山就是小松,南萦之所以说程青山像她的一个朋友是因为,小松也极爱穿粉色的衣服。

      南萦朋友不算多,男性朋友更是屈指可数,相处并没有很久的病友小松算一个。

      南萦并没有觉得男生穿粉色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南萦身边只有小松喜欢穿粉色的衣服,再加上和小松一起住院那段时间南萦发现小松的衣服几乎都是粉色的,所以南萦多少会觉得小松是特别。

      但南萦不觉得小松有问题,不代表别人觉得小松没问题。

      同病房的几个大爷大娘上了年纪,似乎极其看不惯小松这样的性子,开朗外向喜欢穿粉色也爱和南萦这样的女孩子交朋友。

      同病房住了六个人,除了南萦和小松外的四个大爷大娘极爱凑到一处讲别人的闲话。

      那次小松被带走做术前检查,他的情况比南萦要重得多,已经到了必须要做手术的地步。

      没了聊天逗乐的人,南萦一个人将病床隔离帘拉起,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同间病房的人似乎不知道南萦也不在,也许知道,但他们说这种话也从不避讳南萦在不在。

      “二号床那个小伙子,诶呦那天我看他带来的衣服全都是粉色的。”一个大娘率先打开了话茬。

      另外三个也赶紧接了上去。

      “是啊,会不会是心理不太正常?”

      病床帘子仿佛一道屏障,将南萦隔绝在四人之外,但那声音在南萦听来依旧刺耳。

      “而且你看他只跟那个叫南萦的小丫头说话,都不理咱。”

      听得出来说话的大娘对小松意见极大。

      南萦咧咧嘴,这些人还真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南萦还记得自己刚住进病房的那天,她刚一进门,说这句话的大娘视线扫过她的短裙翻了个白眼。

      这人对南萦尚且如此,对小松的态度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南萦足足听了两分钟没说话,四人嚼舌根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小松。

      “他不会是心理变态吧?我早就看出他不对劲了。”

      听到一句话最后南萦忍无可忍,一把扯开病床帘,抱着胳膊审视几人。

      “不是大娘,你们几个怎么还没完了?”南萦学着几人平时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当我是死的吗?”

      坐在床边说话没什么威慑力,南萦走到几人身边就开始指指点点。

      “一大把年纪了,病也病着,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呢?”

      “你们没有儿子女儿,没有孙子孙女吗?”南萦撇撇嘴,继续说:“你们嘴上积阴德反正也要下去了,你们子孙后代都要跟着你们倒大霉喽嘛。”

      南萦是不信这些的,但她知道这几个大爷大娘信这些,她曾撞见他们嘴里念念有词给自家孙子祈福,南萦就知道他们很在意这些。

      果不其然,南萦话还没说完,四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恻恻的不太好看。

      “怎么?这就生气啦?”南萦笑眯眯问。

      这样的场景南萦曾在脑海中排练过千百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的直播间有时会跑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观众在公屏唱反调提出各种莫须有的质疑。

      直播间受到平台监控,南萦只能好声好气解释,但其实南萦心中那个气啊,每次直播结束都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能怼回去要怎么说,没想到还真被她给用上了。

      “我也没说什么吧。”南萦双手在胸前交叉,一副不太好惹的架势。

      “我们也没说什么啊,再说了我们也没说你啊。”其中一人不服气,觉得南萦多管闲事。

      “是啊,我祖宗十八代都快让你们唠了个遍了吧。”南萦一挑眉,“怎么,这么着急想去见见?”

      “你!你……”

      “别气啦,姐姐。”

      对线的大娘气得一句话还没说完,南萦就感觉身后有人拍拍自己的肩膀,是小松。

      不过那也算是南萦最后一次见小松了,当天晚上小松便被推进手术室。

      南萦一夜没睡,最后得到了小松手术失败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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