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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走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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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肆也夹起一个,盯着看了半天,露出和她刚刚一样狐疑的表情,一口塞进嘴里。
他脸色一变,接着愁眉苦脸地小声道:“这味道也没变啊。”
店主此刻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了,拉起欧椰的手:“我叫游鱼,鱿鱼的鱼。”
突然被这么热情对待,欧椰有点措手不及,又忍不住联想,动物头是不是人们性格的显现呢?
……不过,鱼原来是这么热情的直球生物吗?
“呃,我叫欧椰?椰子的椰。”她顺着游鱼的力道晃了晃手。
“你好!欧椰。”
唐肆把欧椰拉过来:“好了,握手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得送你上去了。”
“哦好。”她跟着他离开,手里还拿着一杯豆浆。
游鱼在店门口站着,挥了挥手喊:“常来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会的!”欧椰先是回答,又想起来她可能马上就要离开,情绪不由得低落起来,“我们走路吗?”
“我们搭顺风车。”
唐肆两只手的拇指互相勾住,做了一个影子游戏里代表鸟类的手势。其余指关节伸展开搭在胸前模仿翅膀扇动了下,嘴里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听起来很像某种大鸟的鸣叫。
随着哨音落下,湛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待它下降了些,欧椰才认出那是一只巨大化的雨燕在空中盘旋。它落地时卷起的气流撩起了她的头发。
“请上来吧。”它将一边羽翼朝地面垂下好让他们爬到它背上绑着的双人座椅上,扣好安全栏杆,“抓紧扶稳,我要起飞了。”
它猛地扇动两边翅膀,借着一股风力直冲云霄,敏捷地避开楼房穿梭。
“这也太——神奇啦!”欧椰喊到,面颊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
“注意形象,这位乘客。”唐肆调侃她,“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飞行。”
欧椰终于放弃前倾身体——保持这个姿势很累——靠回了椅背上,但表情还是激动的。
不是坐在一个封闭的大铁壳——飞机——里平稳升空,而是让你觉得仿佛是你自己在飞,你在挥舞翅膀,在云层中翻身,任由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这对唐肆来说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体验,人是无法对习以为常的东西产生惊奇的。
“嘿,欧椰,你应该见识见识这个。”他吹了声短促的口哨说,“加急快车。”
雨燕忽地急停,收拢翅膀,他们在半空中静止了一刹,旋即像颗小炮弹似的朝地面速降。
欧椰紧紧握住面前的扶手,尖叫声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唐肆一脸的狐狸毛被吹得乱蓬蓬,他快活地大笑,伸手去摸近在咫尺的云雾:“怎么样?上面没有这个吧?”
“没有。”她有气无力地说,“先别跟我说话,我怕把胃吐出来。”
雨燕顺着一股气流重新回到原先的高度,速度慢了下来。
她缓了缓道:“其实我刚刚心情不太好,谢谢你。”
“喂,我可没有安慰你!”他的尖耳朵抖了抖,“只是赶时间罢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欧椰笑眯眯地回答。
雨燕停在一处宽敞的房顶处,安全栏杆弹开,它抖了抖翅膀,两人便顺着羽毛滑到了地上。
“谢谢你送我们过来——”她手作喇叭状对展翅高飞的雨燕叫道,转头看向唐肆,“就是这里吗?我该怎么做?”
他四处走动了下,在一个地方停下来,脚边是一个像用来堵住下水道的塞子一样的东西,上面连接着一条生锈的铁锁链。
青年拽了拽链子,有点疑惑似的:“不应该啊……”
随即一手握住,猛地一扯,水堵头便被拔了出来。同时还有一阵类似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
“噫——”她为自己的联想恶寒,“这里通到哪?”
唐肆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是地上。请吧,勇士。”
她小心地取下猫咪面具递给唐肆。
“我会想念这里的一切的的。”欧椰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再会!”
她跳了下去。
他往里面望了望:“真果断。”接着就要离开,一股不祥的预感却笼罩了他。
“啊啊啊——”欧椰尖叫着掉了下来,一个什么东西被她压在下面,她低头一看——好家伙,是她刚刚说完“再会”的唐肆。
虽然她的确有点舍不得这里,但也没想到重逢的速度如此之快。
不过……欧椰想了想小说里常见的套路,默不作声地爬了起来:“那个……嗨?唐肆,你还记得我吗?一定过去很久了吧,三五年什么的?”
然后她就看着唐肆翻了个身躺着,她为自己竟然能看懂一只狐狸的面部表情感到惊讶——不过他此刻确实在抽动嘴角。
“不。”唐肆从地上跳了起来,抹了抹鼻子,“实际上——不到三十秒。我要自己试一试。”
欧椰很有先见之明地挪开了地方。她看着他也跳进去,没过一会又出现在了头顶的云层里,不断下落。
唐肆不像她刚才那么狼狈,他反应很快地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了地上:“果然出问题了。”
“怎么了?”欧椰问,但她其实在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很复杂的情况——简而言之,出口变成了单行道,欧椰,你现在走不了了。”
好吧。所以这真的是她听过的那个故事对吧?一定是吧?迄今为止所有条件都满足了好嘛。
“还不跟上?”唐肆准备走人,看到少女仍愣愣地站在原地,以为她是伤心了,难得好脾气道,“别难过了,会解决的。”
欧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难过啊。”
“那你在想什么?”他条件反射地问,然后看着她的表情,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得到一个离谱的答案。
“等等——”
“我在想早晨说过的事,你会不会同意给我换个枕头。”她摸了摸耳背说。
“怎么还真让你给说中了!”唐肆炸毛了,字面意思的那种。
“唔。”欧椰歪了歪头,也没否认,“我们现在去哪?”
“回洋流旅馆。”他说,重新给欧椰戴上面具,“鉴于你应该无处可去。”
元宝知道这件事后的评价是:“你被这个麻烦缠住了,唐肆。”
欧椰不得不再次澄清一遍:“第一,我也不想做一个麻烦。第二,我没有缠住他。”
“随便你。”它咕哝着。
唐肆说:“通道不应该出错的。”
元宝斜了他一眼,晃了晃尾巴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调查一下。”他捋着长长的胡须回答。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它从前台的桌子上跳了起来,“把该干的干了,别想用乱七八糟的理由拖延工作。”
欧椰跟着唐肆走出大堂,惊奇:“你还有工作。唐肆,你是做什么的?”
“我看起来像无业游民?”他臭着脸问。
“不是!”欧椰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不像是朝九晚五的人。所以你都做些什么?能说吗?”
“很难形容。”他回答。